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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九皇子 第98章 黄河水患

    余松都趋利避害了,何况宁飞?

    真把人家逼的自戕了,御史老爷们的唾沫星子能把宁飞淹死!

    于是他把头压低,假装没看见。

    “嘶!”

    正武帝倒吸一口冷气,养兵千日,到用时了,一个个都不吱声了是吧?

    “几位爱卿为国着想,朕委实受用,此案关乎社稷,确需谨慎行事,不如都察院、诸文官、十六卫各出两人秘审一番再做决断,几位觉得如何?”

    宁飞差点被逗笑。

    堂堂正武帝,举朝上下可随意拿捏任何人的权谋大能,居然用商量口吻和几个御史老爷说话。

    这皇帝果然不是好当的,你要纯粹奔着昏君去,那倒无妨;只要还有底线,小日子就甭想过舒服了。

    “臣等遵旨!”

    只要御史老爷们不闹,文官武将没一个敢冒头的,赶紧领旨,并很快商议出审问名单。

    冉希圣、宋永科配上新任左武卫上将军任继业、刚被提拔成上将军的乔俊和都察院余松、林休。

    这配置可是有讲究的,真正站在太子那边的只有一个冉希圣,剩下五位都有心置八皇子于死地,由此也能看出正武帝杀八皇子的决心。

    太子一派很是生气,却也无可奈何,严格来说,余松、林休都不是宁飞的人,他们压根没理由找人家茬,也根本惹不起。

    “八皇子一事日后再议,诸位爱卿可还有本奏?”

    正武帝摆出一副心力交瘁模样,即使大家都知道他是演的,也没人敢拆穿。

    地方官见正武帝一面比天还难,平日里不知被压下多少奏折,连忙趁此机会一一如实禀报。

    还是老样子,无非旱涝灾害、边疆战乱等事。

    且不说正武帝早已通过通政司知晓这一干事,就算不知,乃初次闻得,也绝不想管。

    朝廷税收他有用处,只要不出大事,他便会凑活着过,对此置若罔闻,因此发挥摆烂上司传统艺能,热情礼貌不干活!

    不是让你回去等信就是说他知道了,日后定当提上日程,再夸奖一番,便就糊弄过去。

    只是其中有一件事是正武帝本就要管的,如今正好趁机下台阶。

    “黄河水患由来已久,今年又有多处堤坝决口,波及两岸百姓,似这般今年决口明年修缮,不过几年,必出大事,倘若黄河夺淮,大乾必危!”

    “限诸位爱卿五日之内举荐干吏组成河道衙门,归朕直接管辖,道台为正二品,可能做到?”

    所谓治水,不是该如何治,而是谁来治!

    说白了,就算没有束水攻沙这等高级法子,堤坝建的牢固一些,也能省去许多无用开支,可惜有人压根不想好好干活。

    正武帝也曾让余松去查过此事,确实砍了一批人,但再往上查,可就涉及太子乃至大乾国本了!

    大乾此前就有专门的治水部门,名为都水监,挂靠在工部名下,归朝廷直接管理。

    但早被太子渗透,将其握在手中,是否为攫取利益并不好说,太子有关陇豪强做靠山,并不缺钱,只缺名声,分文不贪而得民心于黄淮未尝不可。

    更多牵扯的还是地方豪强之间的斗争!

    大乾靠关陇起家,这伙人打天下时冲的太靠前,没少得罪人,尤其燕赵、中州,更是世仇。

    这便是为何正武帝要在潼关囤积重兵的缘由,别看现下一个个服服帖帖,一旦关陇有变,燕赵、中州必然揭竿而起!

    就算不会如此,黄淮安澜,中州、燕赵也能借机积蓄实力,因此饶是关陇豪强消极对待此事,正武帝也一直默许。

    然帝王之术要义之一便是,不仅让人吃的太饱会动国本,吃不饱同样出事!

    历史经验告诉正武帝,一旦黄河决堤,借道淮河,届时百姓受灾,叛军四起,王朝必然覆灭。

    可惜关陇豪强眼界太浅,亦或者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就算中州、燕赵造反,他们也能扼守潼关、河东为屏,偏安一隅之下,甚至能更好控制大乾!

    但正武帝不行,他是大乾的正武帝,不是关陇的正武帝,岂能丢掉祖宗江山,被后人唾弃?

    而且今年所决堤坝大大小小有五六十处,且不说去年才十几处堤坝决口,有乾一朝,兴修堤坝不到二百,何况只黄淮一带,最多也就一百。

    如今一半决口,明年再决,就算黄河不抢淮河河道,也定饿殍千里,烽烟遍地!

    因此,正武帝必须尽快解决此事,而且已做好了任用都察院一干御史的准备,此事必为关陇不容,危险万分,只有他们敢往上冲。

    至于钱从何来,文官武将哪个不中饱私囊,猪既养肥,该杀之过年了!

    “臣等遵旨。”

    一众文官表情各异,尤其戴忠,脸色极不好看,摆明了在盘算如何在此事上使绊子,不想让中州、燕赵好过。

    “启奏父皇,陇西叛乱已有多日,前时多有耽误,如今其已尾大不掉,朝廷理应速剿才是。”

    太子见一干地方官不再说话,不紧不慢站出来给宁飞挖坑。

    “启奏陛下,九殿下骁勇善战,天下皆知,不如令其前往平叛,扬我大乾天威!”

    刑部侍郎甘瑞出班附议。

    和其他文官不同,他其实忠于八皇子,但对其造反一事并不知情,怕受牵连,也有心帮其报仇,便投靠太子门下,帮他给宁飞使绊子。

    “宁飞,你怎么看?”

    宁飞冷冷一笑,能怎么看,不想看!

    若非事先有所准备,还真会被这帮人打个措手不及。

    “回陛下话,儿臣两次擅自调兵,承蒙您与文武百官相护,这才无事,如今朝廷有用,自然不能畏首畏尾,儿臣愿往平叛,不破陇西,势不回还!”

    “好!”

    正武帝看宁飞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

    这小子可不是个愣头青,脑子极其好用,必然知晓此去陇西危险万分,却仍旧愿担重任,足以看出他有进取之心!

    但常言道不怕富二代躺平摆烂,就怕他们有心创业,守成之君固然寂寂无名,却也不会葬送大好河山,因此正武帝也好借机试试宁飞实力。

    “那便自左武卫下属折冲府抽调两千兵马,六部则速备钱粮械甲,尽快出征。”

    两千兵马看似寒碜,尤其比之史书上十万乃至数十万大军,更是不值一提。

    但有道是杀鸡焉用牛刀,又不是二龙山土匪,不仅训练有素,还骁勇善战,按大乾昔日范例,两千已算多了,甚至还有调五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