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起猛了 第172章 新的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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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要学会成长，而成长过程中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或大或小。
相言的成长来的晚了一些，这个过程很痛，比身上遭到的伤害要更加深入骨髓。如果说当初尼布尔海姆的事件让他意识到自己继续逃避下去没有用，那么迪特瑞尔的献祭就像是戳开了相言身上最后一层自我保护的膜。
即便到最后，他都想着让迪特瑞尔停下献祭，可迪特瑞尔比他看得远、看得清。
用如此清晰的方式撕开那些可笑的自以为是，如此直白又痛彻心扉。
相言并不是不再难过，只是他意识到，如今他只能靠自己。瓦莱不再有迪特瑞尔，也不再有恩利格尔，没有人会再给他兜底。
那些相言曾经当做倚仗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如今只有自己，而他的终点注定不会停留在瓦莱。
相言掠过无垠海时看见了绯烟，她并没有像那些人类一般消失，只是站在海面上捧着琴朝相言微微鞠了一躬。
“瓦莱会永远感激您，大人。”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迪特瑞尔的名字，但却又似乎有人会一直记得。
相言朝着绯烟微微颔首，并未停留，而是再次加速朝着莫德赛赶去。空间尚未重塑完毕，他无法动用毁灭之力直接穿行到皇宫，只能学着那些修仙小说中的赶路方式，不过他的速度远比那些要快。
抵达皇宫时，相言果然找到了独自坐在地板上发愣的桃乐丝。桃乐丝作为穿越者，显然也没有受到世界重塑的影响，只是被送回了她一开始穿越所在的地方。她有些茫然的望着四周的一切，直到看见相言从窗户外进入房间。
“大佬......”桃乐丝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相言的眼睛，她抿了抿唇，将话语悉数收回。
“嗯。”相言微微点头，他就是猜到桃乐丝的记忆和身体不会被重塑，这才赶过来，他抬手按住了桃乐丝的肩膀，“两个世界正在剥离，我的时间不多。”
“你要回盖亚吗？我可以跟你一起......”桃乐丝皱了皱眉，她显然并不放心相言一个人回去。
相言按着桃乐丝肩膀的力道重了一些：“不，你得留在盖亚，想办法让安凡赛尔恢复之前的记忆。”
“我明白了。”桃乐丝深吸一口气，也不再提起要跟相言一起去盖亚的事情，她知道相言说得是对的，他们需要安凡赛尔，需要安凡赛尔那近乎犯规的计算能力。
“以安凡赛尔的实力和希尔斯南特的科技，想要在世界剥离后找到盖亚应该不会太难。”相言认真的看着桃乐丝，“在这个期间，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更多帮手。”
神谕的科技体系远远高于最终幻想7，相言并不担心日后桃乐丝会找不到自己，有安凡赛尔的计算，就算两个世界不在同一位面，安凡赛尔应该也能做到宇宙穿梭。
“大佬......”桃乐丝笑了，虽然那个笑容比哭还要难看，“我以前一直觉得，为什么是你，你真是太弱了。”
“趁着现在想骂就赶紧骂吧。”相言微微耸了耸肩，“迪特瑞尔摧毁了瓦莱的世界意志，但盖亚的还在。我得回去，准备和盖亚的世界意志宣战了，你到时候得带人来帮忙啊。”
“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如果不是你，或许瓦莱不会迎来这样的完美开端。”桃乐丝难得的没有开口怼相言，她的笑容不再显得那么勉强，她举起拳头：“好啊，我会带着一支加强连来救你的大佬，我们一起把这一切掀翻。”
“我在盖亚等你。”相言退后两步，望着桃乐丝，这个他倚仗了太久太久的“外挂”。
“嗯。”桃乐丝郑重的点了点头，她没有问更多的问题，只是无比平静的看着相言，“这个时间可能有点久哦。”
相言微微点头，手从桃乐丝的肩膀上移开，指间似乎还残留着少女肩膀的温度，以及那份沉甸甸的托付。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桃乐丝一眼。那双总是带着迷茫和强撑的眼睛里，此刻沉淀着的是决心，如同被蒙尘的宝石，如今绽放了原有的光芒。
“大佬！”桃乐丝笑着朝相言挥了挥手，将眼底翻涌的湿意逼了回去，“我办事，你放心！保证把安凡赛尔从‘待机’状态给你捞出来，到时候让他算死神罗那帮孙子！算死世界意志这个脑残！”
相言的唇角轻微的勾了一下，那弧度转瞬即逝，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被重塑的过分干净的天空，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下一刻，相言已经出现在两个世界相接的地方，这片海域下方应当有一个美丽的城市，等一切重塑完毕之后，会有人鱼在其中自由自在的活着，没有星尘、没有“海神”的破坏......
狂风猎猎，吹得相言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线条。相言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
掌心中缓缓溢出的毁灭之力，还有毁灭之力以外的东西。那就是迪特瑞尔和恩利格尔给他的东西，是毁灭之神和战神最原始的力量。
相言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快速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也带来一股沉甸甸的力量。掌心的血痂早已在重铸过程中彻底消失无踪，但又似乎是渗入了皮肤，融入血液之中。
心念微动。
一股近乎透明的黑色火焰猛然窜起，如同清水中滴入了墨汁，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只有一种内敛到极致的气息弥漫开来。火焰在相言的掌心安静的燃烧，像一个服帖的孩子，等待着相言的命令。
火焰核心，一点微弱的光晕在这平静的黑色中顽强的闪烁了一下。
“盖亚......世界意志......”相言低声喃喃，声音轻的仿佛要在风中破碎。
故事的最初，他就是这样孤身一人，在那个世界艰难的求生，他曾替神罗做了太多错误的事情。如果不曾认识萨菲罗斯，相言觉得自己一定会崩溃。
如今，他又要回到故事开始的地方，这次依旧是他一个人。萨菲罗斯已经不在神罗了，他得独自走下去。
相言猛地将燃烧着黑焰的手拍向面前的空间屏障。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滋啦”声。以相言的掌心为落点，一道裂缝缓慢的出现，裂缝越来越大，流淌着幽蓝色的不稳定的能量。
终于，裂缝完全破碎开来，面前的景色如同被无形的巨爪撕裂开来，一道空间裂口瞬间出现在空中。
裂口内部没有瓦莱世界的湛蓝天空，只有翻滚着的能量乱流，闪烁着诡异闪电的混沌虚空。狂暴的空间风暴在其间呼啸，欲图撕碎任何胆敢闯入其中的异物。
这是两个世界剥离过程中最脆弱又狂暴的边界区域，不再是能够随意来回于两个世界的平静海域。
“嘶......看起来会很痛啊。”相言长舒一口气，想着还好没带桃乐丝走，不然那姑娘铁定会被烤成铁板鱿鱼。
相言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一丝停顿。他最后抬眼看了一眼瓦莱这片被“清洗”过的世界，眼中没有留恋，只有一片决然。然后，他一脚踏出，义无反顾的冲进了那道狂暴的空间裂口之中，他的身影瞬间被翻涌的蓝色能量和刺目的闪电吞没。
裂口在相言进入后快速愈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几道人影浮现在海面上方，神色凝重的望着裂口出现的方向。
“魔神大人，刚刚那是什么？”莉莉娅有些心惊的朝着四周看了看，随后又望向一旁神色凝重的弗拉尔。
“居然有人能够随意的撕碎空间吗？”弗拉尔收回目光，眉头紧皱，“这些人类藏得还真深，对了，你之前去审判庭那边请人来教我们种植的事......”
“哎呀，新任审判长可是咱们魔族，他肯定答应了啊！”莉莉娅抱着自己的伞歪着头，“不过萨德罗国王可贼了，他们自己不去跟审判庭沟通，等我们沟通好以后，他才跑来说要一起学......”
相言并不知道自己返回盖亚的举动被重塑后的魔神解读成了某位人类强者满世界乱窜，也不知道，在新的世界里，大裂缝不复存在，原本生活在大裂缝里的魔族自然而然的归类为这个世界原有的种族之一。
瓦莱这个世界，似乎如同迪特瑞尔想象中的那般，变得更有人情味了......
“我去。”刚一进入裂口，恐怖的撕扯力便从四面八方袭来，空间风暴如同亿万把无形的利刃，疯狂的切割着相言的身体，“痛痛痛......”
语言系统不复存在的后果就是相言完全憋不住自己的声音，得亏周围没人。
护体的黑焰瞬间被压制到极限，明灭不定。剧痛如潮水般淹没了相言，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狂暴的虚空彻底撕碎。
噗通！噗通！
就在意识即将被剧痛和混乱淹没的瞬间，相言好像听见了心跳声，原本黯淡的毁灭之力仿佛被这狂暴的环境彻底激活。心脏搏动的声音变得更加强劲有力，如同擂响的战鼓。
一道道光团像是强行从相言的空间中被抽了出来，相言抬眼望去，心下有些诧异。是神王的神躯，按理说，它们也应该一起被迪特瑞尔的献祭抹除了才对，这个时候为什么会......
随着神躯一个个在相言身边炸开，他周身那原本快要熄灭的黑焰陡然暴涨，不再是飘摇的烛火，而是化作一层凝如实质的铠甲，铠甲表面流淌着冰冷的光泽，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气息。
铠甲……
相言低头看了看覆盖在自己身上的铠甲，漆黑的铠甲表面不断闪烁着银色的流光。相言也没见过几次迪特瑞尔和恩利格尔的铠甲，那是完全开启战斗形态以后的状态，而能让他们开启完全形态的，似乎也只有对方。
如今相言也得到了这个技能，但也足以说明，这空间能量究竟有多么狂暴。
相言深吸一口气，以神躯破碎为引，凝成新的铠甲，其中还有两位神明的影子，但又不再与他们相似，是独属于相言的铠甲。
狂暴的空间风暴撞在这层铠甲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溅起一道又一道能量火花，却再也无法撼动相言分毫。那些足以撕裂一切的乱流，此刻却如同撞上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徒劳的咆哮着，随后溃散。
相言稳住身形，在狂暴的虚空乱流中缓缓前行。他抬起头，目光穿透混乱的风暴，看见了裂口另一端那片熟悉的天空，终年被工业的阴霾所笼罩的灰蒙蒙的天。
盖亚，米德加。
相言不再被动承受，心念驱动着体内那股全新的力量，那是融合了迪特瑞尔、恩利格尔和他自身意志的本源力量，铠甲表面符文流转，产生出一股极大的排斥力，硬生生的将周边狂暴的能量推开，开辟出一条相对稳定的通道。
相言加快脚步，朝着那片灰暗的天空前行，朝着那片钢铁丛林，那束缚着萨菲罗斯的命运之地义无反顾的撞了过去。
视野的尽头，米德加那标志性的建筑群越来越清晰，那熟悉的，混杂着魔晄与机油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脚下是米德加那庞大而拥挤，永远散发着贫穷的贫民窟街道。霓虹闪烁间，人们如同蝼蚁般在钢铁夹缝中挣扎求生，一切都与记忆中那个冰冷的都市重叠。
相言的身影如同陨石一般坠落，穿透了盖亚世界最后的薄膜，狠狠砸贫民窟一条堆满废弃机械零件的小巷深处。
砰！
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砸出一个坑，龟裂的纹路蔓延开来，震得一旁堆积如山的生锈金属零件哗啦啦滚落一地，烟尘四散。
“呸.....咳咳咳。”相言单膝跪在坑中，连连呸了几声，抬手挥散四周的烟尘，缓缓抬起头来。铠甲如同活物般迅速消退，融入他的身体，露出里面那件沾满尘土的黑色衬衣。他缓缓站起身来，动作带着一丝大战后的僵硬和疲惫，但脊背挺得笔直。
冰冷的雨滴开始落下，打在相言的脸上，带着盖亚特有的工业的味道。
相言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目光扫过四周，最后抬眼看向那巨大的圆盘。高耸入云的神罗大厦如同神只般俯瞰众生，那栋象征着权利、压迫和一切悲剧源头的建筑在灰蒙蒙的雨雾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相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发梢滑落，滴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金色眼眸里。那里面沉淀着瓦莱尘埃落定后的硝烟，沉淀着历经磨砺后淬炼出的火焰。
他望着那片冰冷的钢铁城市，那座铸就了萨菲罗斯悲惨命运的高塔，清晰地吐出了几个字。
声音不大，却像是要穿透雨幕，带着一种宣告回归的重量。
“神罗。”相言顿了顿，雨水滑过下颌，滴落在脚下浑浊的积水里，“好久不见。”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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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言并不是不再难过，只是他意识到，如今他只能靠自己。瓦莱不再有迪特瑞尔，也不再有恩利格尔，没有人会再给他兜底。
那些相言曾经当做倚仗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如今只有自己，而他的终点注定不会停留在瓦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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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皇宫时，相言果然找到了独自坐在地板上发愣的桃乐丝。桃乐丝作为穿越者，显然也没有受到世界重塑的影响，只是被送回了她一开始穿越所在的地方。她有些茫然的望着四周的一切，直到看见相言从窗户外进入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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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言按着桃乐丝肩膀的力道重了一些：“不，你得留在盖亚，想办法让安凡赛尔恢复之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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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相言也得到了这个技能，但也足以说明，这空间能量究竟有多么狂暴。
相言深吸一口气，以神躯破碎为引，凝成新的铠甲，其中还有两位神明的影子，但又不再与他们相似，是独属于相言的铠甲。
狂暴的空间风暴撞在这层铠甲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溅起一道又一道能量火花，却再也无法撼动相言分毫。那些足以撕裂一切的乱流，此刻却如同撞上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徒劳的咆哮着，随后溃散。
相言稳住身形，在狂暴的虚空乱流中缓缓前行。他抬起头，目光穿透混乱的风暴，看见了裂口另一端那片熟悉的天空，终年被工业的阴霾所笼罩的灰蒙蒙的天。
盖亚，米德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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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的尽头，米德加那标志性的建筑群越来越清晰，那熟悉的，混杂着魔晄与机油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脚下是米德加那庞大而拥挤，永远散发着贫穷的贫民窟街道。霓虹闪烁间，人们如同蝼蚁般在钢铁夹缝中挣扎求生，一切都与记忆中那个冰冷的都市重叠。
相言的身影如同陨石一般坠落，穿透了盖亚世界最后的薄膜，狠狠砸贫民窟一条堆满废弃机械零件的小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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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滴开始落下，打在相言的脸上，带着盖亚特有的工业的味道。
相言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目光扫过四周，最后抬眼看向那巨大的圆盘。高耸入云的神罗大厦如同神只般俯瞰众生，那栋象征着权利、压迫和一切悲剧源头的建筑在灰蒙蒙的雨雾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相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发梢滑落，滴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金色眼眸里。那里面沉淀着瓦莱尘埃落定后的硝烟，沉淀着历经磨砺后淬炼出的火焰。
他望着那片冰冷的钢铁城市，那座铸就了萨菲罗斯悲惨命运的高塔，清晰地吐出了几个字。
声音不大，却像是要穿透雨幕，带着一种宣告回归的重量。
“神罗。”相言顿了顿，雨水滑过下颌，滴落在脚下浑浊的积水里，“好久不见。”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