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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薮 第874章 梦绕难书洱海月

    彭龙召心里藏着陈年旧事。

    我们也听从了他的劝告。

    盐砖被我们运回木楼,阿黎说她有办法能联系到私营的冶炼厂,等提炼好黄金我们就可以带走。

    这个过程要多久,阿黎也不知道,所以我不想在这等下去了。

    次日一早,包子正蹲在拖拉机旁数盐砖,他沾满盐粒的手指在编织袋上戳出二十四个小坑,就像偷油的老鼠在记账。

    “二十一,二十二……老闫,你裤腿里没藏私货吧?”

    他忽然扑向闫川的大腿,却被闫川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

    阿黎坐在拖拉机的侧板上晃着腿,银制脚铃叮叮作响。

    她又换回了百褶裙,两条笔直的大腿在晨光下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当然了,我只是无意中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回头钱汇到你津沽的存折上?”

    我耸耸肩,说无所谓,放在她这也行。

    阿黎撇着嘴看向包子:“胖子可有所谓。”

    这时,彭龙召叼着烟斗从竹楼里探出头来。

    “快点装车,赶不上十点的长途车,你们得在县招待所里多睡一宿。”

    包子突然死死抱住三块盐砖:“我要带着去粤州,找陆小曼那那婆娘要上次的货款去。”

    包子的话提醒了我,陆小曼约定的八月,已经到了。

    “你当这是捎土特产呢?”

    闫川从包子手里抢下盐砖:“你是想在陆小曼面前显摆一下吧?人家能看上这玩意?”

    拖拉机抵达县城的长途站时,电子屏正滚动着车次信息。

    我们商量好了,让包子自己去粤州,我和闫川回津沽。

    “等我要回货款,在白云宾馆包个月在回去找你俩,不耽误果子你订婚。”

    阿黎听包子这么一说,瞬间来了兴趣,问我和谁订婚?

    我简单几句敷衍了过去,她突然解下脚踝上的银铃铛塞进我的口袋里,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手腕。

    我刚想说话,阿黎又往我手心里塞了一个小瓷瓶,指尖在我掌心多停留了三秒钟。

    “还是那句话,蛊虫有利有弊,回头你要控制不住它,别忘了服下瓷瓶里的东西。”

    她的手背,凉的像雪山融化的水。

    开往花城的中巴车扬起尘土时,我看到阿黎正对着我摆手。

    闫川叹了口气:“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啊。”

    “什么乱码七糟的?你要考研呐?”

    闫川摇头,没说话。

    绿皮火车在暮色中进了花城站,月台飘来烤包谷的香气。

    车轮碾过铁轨的声响带着某种韵律,我靠窗数着沿途闪过的电线杆,银铃铛在口袋里硌着大腿。

    夜色漫过华北平原,车厢喇叭响起《难忘今宵》的旋律。

    车过豫州站时,我摸出阿黎给的瓷瓶。

    借着车厢昏暗的灯光,我看到瓶底刻着两行小字,“笺藏未语苍山雪,梦绕难书洱海月。”

    火车车窗映出我的脸,灵犀蛊在胸口轻轻颤动,像远方雪山落下一粒冰晶。

    午时的津沽,热浪扑面而来。

    我和闫川下了车后直奔紫意轩。

    时紫意装好了空调,这让我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包子呢?”

    “找他相好的去了。”

    时紫意咯咯笑了起来,说陆小曼回心转意了?

    时紫意玲珑心,我突然感觉裤兜里的银铃有些不安全。

    “出去一个月,有啥收获?”

    闫川闻言,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后腰还没长痂的伤口。

    “你跟果子的彩礼钱是弄回来了。”

    时紫意走到我面前:“你呢?”

    我肯定瞒不住啊,晚上一脱衣服,啥看不见?

    于是我脱掉短袖,露出胸口的伤。

    “好嘛,我估计包子也好不哪去。”

    “他就断了一条腿,能跑能跳的。”

    时紫意转身上了楼,没一会儿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一个药瓶。

    “不想让你出去吧,怕你觉得我管的严,让你出去以后,非得弄身伤回来。”

    说完,时紫意帮我往伤口上抹药。

    闫川见状,酸溜溜的说道:“你俩能不能不在我面前秀恩爱?”

    时紫意把药瓶扔给他:“自己涂。”

    我拽住时紫意的手,说道:“我们把白胜弄死了!”

    时紫意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那晚被胖瘦二人追杀的场景。

    “以后遇到仇人,不要被仇恨蒙蔽,你的命比他们值钱。”

    闫川正涂药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卧槽,你俩可真肉麻,我去找八爷了。”

    看着闫川离开,我想着我和时紫意就是普通的对话,哪里肉麻了?

    我俩又没当着他的面亲嘴。

    他这是典型的羡慕嫉妒恨。

    本来闫川走了以后,我想跟时紫意深入交流一下这趟出去的心得,没想到被她以我身上有伤的理由给拒绝了。

    我撇着嘴看着时紫意,却被她给推上了二楼。

    “赶紧洗个澡,胸口那不要淋到水,一会喊我给你搓背。”

    晚上闫川带着八爷过来,傻鸟翅膀上的羽毛几乎都长齐了,这让我不禁感叹它的鸟毛比我的头发长的都快。

    “八爷,这段时间没祸害肖龙的药材吧?”

    提起这个,八爷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都是你这傻波一出的主意,老肖那个王八蛋,把仓库搞的跟地堡一样,就连大灰也钻不进去。”

    我嘿嘿一笑,提起大灰,我也是好久没见它了,于是多嘴问了一句。

    “大灰活的可比咱们过的潇洒,药王观后山成它的山头了。”

    闫川抢着说道,我们又闲聊了一会,等气氛差不多了,闫川挠挠头,站了起来。

    “我后天想回趟狮城,八爷,果子,你俩要不要一起?”

    八爷闻言,立马扑腾着翅膀飞到门口。

    “这么热的天,傻波一才跟你出门。”

    说着,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我挠挠头,八爷这是在说我了?

    闫川回狮城,我肯定得跟着去一趟啊。

    “你…回去干嘛?”

    “看看我师父。”

    时紫意松了一口气:“你们的伤都没好利索,可不能再出去冒险了,看你师父就看你师父,别再起什么幺蛾子了。”

    我抬手朝时紫意敬了一个礼:“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