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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薮 第858章 经卷

    我们在中途下了火车,买了去川蜀的车票,这次终于买到卧铺了。

    闫川买了四打啤酒,他说火车得咣当一天一夜,喝多了就睡觉,醒来继续喝,很快就到地方了。

    一天后的我雨夜,我们到达保宁。

    冒着雨前往永安寺,出租车司机一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

    永安寺残破的我院墙外,手电筒光束扫过野草疯长的庭院,八十年代重修的水泥大殿在雨中泛着冷光。

    “好好的寺庙怎么没人了?”

    “没香火呗,你以为这帮和尚会像道士那样守着一座破庙?”

    趟过半人高的野草,裤子上沾满了雨水,来到大殿内,包子看着几吨重的花岗岩供桌直咧嘴。

    “地宫入口在供桌下面?咱仨就是属蚂蚁的也钻不下去啊。”

    我举着手电筒环顾大殿,桑皮纸上画的就是这里啊。

    “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机关。”

    接着,我们开始在大殿里全方位无死角的寻找大殿内可能存在的机关。

    特别是有些四周的墙壁上,成了我们着重研究的对象。

    包子左敲敲,右看看,没一会就失去了耐心。

    “实在不行咱们来硬的吧,我去弄点雷管,把地炸开。”

    “恭喜你,喜提银手镯一副!居民区你还敢这么玩,看来你很想给帽子叔叔增加业绩啊。”

    包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他找不动了,本来在火车上就没睡好。

    “你还记得之前说不减肥就是狗吗?我估计陆小曼就是看你胖才不喜欢你的。”

    闫川的这句话直接刺激到了包子,他猛的站起身,解开上衣扣子,露出像怀孕七个月的肚子。

    “我这不是胖!是壮!你摸摸,都是肌肉。”

    “对对,鸡肉,以你的嘴为腚。”

    说着,闫川也不再理会包子,开始沿着墙慢慢走。

    大概五六分钟,我正检查供桌上有没有可能藏着机关时,闫川突然大喊:“快过来!”

    我赶紧跑过去,他的手电筒照着墙角,那里有个排水沟。

    青石砌成的沟渠里,几块带着莲花浮雕的断碑反扣着,排列方式竟然和图纸里的完全吻合。

    “应该就是这里了。”

    闫川赶忙趴在地上,把手伸进小沟渠里,尝试挪动那几块断碑。

    断碑可以活动,但我们想象的机关并没有出现。

    “不对,这玩意应该跟密码锁一样,有特定的开启密码。”

    这时包子突然说道:“让我来试试。”

    闫川给包子让地方,包子趴下来后,就像一只成了精的大海豹。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齿轮转动声。

    包子起身拍了拍手,得意的说道:“多简单点事?按照乾三连的方位挪动就oK了。”

    供桌缓缓移开半尺,露出个仅容孩童通过的洞口。

    腐湿的寒气涌出来的瞬间,包子突然拽住我俩:“等等,你们听……”

    幽深的地道里传来模糊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拖着铁链走路。

    我们屏息等了十分钟,那声音却没有再出现。

    “下面会关着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吧?”

    “你小说看多了?要是关着人,天天吃的喝的是你送过去的?”

    包子闻言,把从赵守拙道观捡的铜钱咬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可能是老鼠。”

    这洞口太小,包子钻不进去,正好留着他在外面放风。

    我第一个钻进洞口,在手电筒晃动的光圈里,墙壁上突然出现大片朱砂绘制的符咒,那鲜红的颜色历经四百多年,竟然没褪色。

    “和尚也用朱砂?我以为只有道士用呢。”

    闫川看了我一眼,说和尚会用朱砂抄写经文,这玩意又不是规定只有道士能用。

    通道又窄又长,我估计得走了二三百米,才走到了一个八边形的密室。

    密室里的东西让我们傻了眼,几十个陶瓮整整齐齐码在墙边,每个瓮口都封着写满经文的黄绸。

    “我咋感觉这里面好像是封印着啥东西,怎么那么慎的慌?”

    我掏出匕首,小心翼翼揭开最近的那个陶瓮。

    里面的东西让我松了一口气。

    陶瓮里,是成套的鎏金佛像,最底下还压着一本功德簿。

    我把功德簿抽出来,手电光扫过发脆的纸页。

    “万历二十四年,弟子王守仁捐金二十两铸地藏菩萨像,后面还有宣德年间的记录。”

    闫川哆嗦着手打开其他陶瓮:“这特么是历代僧人藏的文物窖啊!”

    说完,闫川直接跑向了墙角:“这有个铁箱子!”

    生锈的箱体上用梵文刻着镇寺之宝四个大字,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将其打开,里面却是一件褪了色的百衲衣。

    这让我心里很失望,这么件破衣服,就是镇寺之宝了?真当这是唐三藏的袈裟啊。

    闫川将百衲衣拿了出来,他说能放到箱子里绝对有问题。

    将衣服在地上展开,扯开衣襟,密密麻麻的暗兜露出来,每个小兜里面都装着一卷微型经卷。

    “唐吐蕃会盟盟书残卷?”

    闫川声音有些发抖。

    “这应该在国家博物馆的东西怎么在这里?”

    “佛不是说一切随缘吗?那肯定是为了等咱仨这样的有缘人,别愣子了,往出搬吧,包子肯定等急了!”

    我和闫川开始往外面搬陶瓮,在外面望风的包子见到里面的鎏金佛像后,嘴都乐的合不上了。

    “果子,川子,咱这是托了杜三手的福啊,回头得给他摆个场,不过他要是知道咱们找到这些东西,会不会把胡子气歪?”

    “先别管他会不会气歪胡子了,你能找个地方将这些陶瓮放起来不?明天直接买个面包车,找人直接出了!”

    这样的事,包子自然不会偷懒。

    整整三十个陶瓮被我们一扫而空,至于那些经卷,则是直接揣进了我们的口袋。

    “果子,这些东西能出多少钱?”

    我摇摇头,说佛教的东西拿捏不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些经卷能出个好价钱。

    忙活到下半夜,陶罐被我们转移到野草丛里,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离开永安寺时,包子一步三回头,生怕这些陶瓮自己长翅膀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