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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明瓦罐鸡 第511章 交好张辅(第1/2页)

    “哇~”一声痛苦的闷哼从阮离口中迸发而出。阮离不过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平日里舞文弄墨尚可,哪里经受得住石当这如狂风骤雨般的几个巴掌。这几巴掌犹如重锤一般,狠狠地落在他的脸上,只打得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阮离顿时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嘴里不受控制地哇哇吐着血沫,那血沫中还夹杂着几颗被打落的牙齿。周围的人看到这血腥又惨烈的一幕,不禁一阵胆寒,一个个脸色煞白,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场景,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在这一群人当中,最害怕的当属庄森了。他与阮离一同得罪了石当,此刻看到阮离,身为朱高煦连襟的阮离都被打成这副凄惨的模样,心里顿时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他暗自思忖,阮离有这层关系都难逃厄运,那自己又怎能幸免?想到这里,庄森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颤,他默默低下脑袋,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缩起来,妄想以这样卑微的姿态,石当就会看不到他,从而放过自己。

    然而,石当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记性更是好得很。之前庄森那嚣张叫嚣的模样,就像一把火,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刚刚揍了阮离一顿,心中的怒火虽稍有平息,但看到庄森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那股子火气又“噌”地一下冒了起来。

    揍完阮离之后,石当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三步并作两步,瞬间就来到了庄森面前。只见他高高扬起大巴掌,“呼”的一声,带着一股劲风,朝着庄森的脸就狠狠地抡了过去。同时,石当咬牙切齿地骂道:“还有你个小崽子,刚刚还敢欺辱你家爷爷, 胆子真是肥得没边儿了吧?”那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里面满是凶狠与愤怒,仿佛要将庄森生吞活剥了才解气。

    本来石当就憋了一肚子火,再加上现在朱高煦明显是站在他这边,给他站台撑腰,这无疑让他更加肆无忌惮了。此刻的石当,就像脱缰的野马,完全没了顾忌,怎么舒坦怎么来,一心只想把之前受的气都发泄在庄森和阮离身上。

    庄森只感觉脸上仿佛被一块滚烫的铁板狠狠抽中,一阵钻心的剧痛瞬间袭来。紧接着,这股强大的力量带动着他的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半空中急速旋转,就像一个被狂风卷起的破布娃娃,足足旋转了三百六十度。随后,“砰”的一声闷响,他像一个沉重的沙袋一般,直直地摔落在几个书生的旁边,砸起一阵飞扬的尘土。那尘土如同烟雾一般弥漫开来,呛得周围的人一阵咳嗽。

    几个书生原本正紧张地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冷不丁见庄森像炮弹一样砸来,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如纸。他们下意识地连忙慌乱地退后两步,脚步踉跄,险些摔倒。此刻,他们的目光惊恐地盯着石当那只粗壮有力的大巴掌,仿佛那是一只随时会择人而噬的猛兽。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阵寒意,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番口水,暗暗想道:“这大巴掌要是打在自己脸上,最少也得受个重伤吧?说不定脸都会被打得变形,牙齿也得掉光。”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好在石当虽然愤怒,但心中还是有几分分寸。他心里清楚,这几个书生和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刚刚他们跟着阮离两人的时候,也没有说过什么特别过分的话。所以,石当懒得在他们身上多计较,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在石当肆意教训人的这段期间,朱高煦就那样冷冷地看着众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像。他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石当尽情发泄着心中的怒气,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又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周围围观的百姓们,看到石当这个外来人竟然如此嚣张地暴打他们北平本地的人,心中自然是义愤填膺,一个个都怒目而视,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然而,朱高煦在北平声名在外,他的威名和权势让百姓们心生畏惧。百姓们虽然心中有万般不满,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将这份愤怒压在心底,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发生。

    “行了,教训一下就是了,小心点别弄死了。”朱高煦终于开口了,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毕竟他是答应过朱棣的,若是石当一时控制不住力道,真把人给打死了,那可就不好收场了。而且,在朱高煦看来,这几个人不过是他手中的玩物,现在不过是倒个手的功夫。到时候这几个人被朱棣的人抓回去之后,经过一番折腾,最后还是会落到他的手中,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所以他可不想让他们这么轻易就丢了性命。

    “那行吧!”石当眼中满是意犹未尽之色,恋恋不舍地又看了眼地上狼狈不堪的阮离和庄森两人。随后,他像是还不解气一般,伸出脚在两人身上随意地扒拉了两下,那动作就如同在摆弄两件毫无生气的物件。

    朱高煦依旧是一脸淡漠,只是淡淡的目光如冰冷的刀刃,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两眼,便不再多看。之后,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一动也不动,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又究竟在等待着什么。

    然而没过一会儿,众人就知晓了朱高煦的等待。只见燕王府的方向,像是潮水一般涌来了一支数十人的队伍。队伍中的人皆是官差打扮,他们步伐整齐,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赶来。那统一的服饰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让人望而生畏。

    紧接着,在众人那好奇又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新来的这些官差二话不说,直接就将倒地的那些官差给抓了起来。其中一名看似领头的官差,神色严肃地朝着周围的百姓大声说道:“身为官差,本应保一方平安,却甘愿成为某些官员的走狗,做出这等有辱这身衣装的行径,实在是罪无可恕。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将这些官差的罪行昭告天下。

    “还有这些尸体,全部带回去!”另一名官差皱着眉头,冷着脸,手指着一边已经死去的西门栓等人,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见到如此这般情况,周围原本就议论纷纷的百姓们,再次炸开了锅。只不过,这一次和刚刚他们暗地里对石当的暗骂截然不同,此刻百姓们的脸上一个个都写满了不解的神色。

    “什么情况啊这是,听他们这话的意思,怎么好像是西门栓这些人有问题呢?”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

    “你可别问我呀,我现在都被这事儿给搞迷糊了。你瞧瞧,这两边都是官差打扮,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啊!”旁边一个年轻的后生,挠了挠头,一脸无奈地回应道。

    “这还不好理解吗?肯定是有人看石当不顺眼,所以故意设局陷害他嘛。然后呢,朱高煦一到,那些在暗中搞鬼、想要暗害石当的人,这下就翻不起什么大浪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自信满满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然,我倒是觉得啊,这燕王是看在朱高煦的面子上。就算石当真有什么问题,燕王为了维护朱高煦,也得把事儿给压下来。唉,你瞧瞧,新城如今势力如此庞大,都已经到了燕王都不能随便拿捏的地步了。这对于咱们北平城来说,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啊!”人群中,一位看上去颇有几分见识的中年人,微微摇头,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百姓当中,各方说法不一。有出于同情或者不明真相,帮助西门栓等人说话的;也有看好朱高煦和石当,觉得他们行事必有道理的;更有一些本就是从南朝廷那边特意过来的人,他们心怀不轨,一心就想着将北平城和新城之间的关系挑拨得更加混乱,好从中谋取利益。

    见百姓们脸上个个忧心忡忡,眼神中满是疑惑之色,好似一团团迷雾笼罩在他们心头,后面匆匆赶来的官差见状,立马眉头一皱,双目圆睁,扯着嗓子厉喝一声:“肃静!”这一声厉喝犹如一道炸雷,在人群上方轰然炸响,瞬间打破了现场嘈杂混乱的局面。

    在百姓们的心中,官差的地位向来是十分威严的,这一声厉喝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所以,在官差这声厉喝之后,百姓们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立马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刚刚还如嗡嗡作响的蜂巢一般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紧张的呼吸声。

    看到成功镇住了场子,官差头子姚照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他微微扬起脑袋,那姿态犹如一只骄傲的公鸡。紧接着,他运足了气,朝着四周声如洪钟地大喊一声,开始简单介绍起场内的情况:

    “现已查明,朝中有官员狼心狗肺,竟与南朝廷暗中勾结,在咱们北平城这片土地上搅弄风云,使得暗流涌动,他们处心积虑,故意挑拨我北平与新城的关系,妄图破坏咱们来之不易的安稳局面。”姚照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百姓们的心头。

    说完这话,姚照停顿了片刻,他那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开始在百姓们的身上缓缓环视一周。这眼神犹如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仿佛要将人群中哪怕有一丝问题的人一下就给揪出来。毕竟姚照身为多年的官差,在官场摸爬滚打,练就了这般犀利逼人的眼神。有些百姓只是与他对视了一眼,即便本身问心无愧,没做过任何亏心事,也会莫名地感到一丢丢的心虚,不由自主地低下脑袋,仿佛生怕自己的眼神泄露了什么秘密。

    “要知道,我北平和新城本就是一体,犹如一棵大树上的两根枝干,同气连枝,密不可分。而朱高煦更是燕王的亲生儿子,血脉相连,那些心怀不轨的贼子想要挑拨我们两方的关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姚照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要将那些挑拨离间的阴谋都挥散在空中。

    似乎是察觉到百姓们心中对这几天燕王为何不作为的疑惑,姚照紧接着又开口解释道:“而这几天的时间里,燕王殿下并非无所作为,而是暗中展开了周密的调查。殿下心思缜密,行事谨慎,经过一番艰苦的排查,如今已经查明了事情的真相,成功地将那些投靠南朝廷的叛徒给揪了出来,还咱们北平城一个朗朗乾坤!”

    姚照猛地抬起手臂,怒目圆睁,手指直直地指向已经被其余官差牢牢抓住的那十多人,紧接着厉声喝道:“而这些人,统统都是那些叛徒豢养的走狗!他们简直丧心病狂,不知廉耻,没想到就在今日,竟然还妄图对石将军动手!他们这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就是想继续变本加厉地加深我们北平与新城之间的矛盾,如此行径,已然踏上了自取灭亡的道路,死有余辜!”姚照的声音激昂愤慨,仿佛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对这些人的极度痛恨。

    就在姚照对着百姓慷慨激昂地解释事情缘由的时候,石当微微挪动脚步,动作极为隐蔽地慢慢移动到了朱高煦的身旁。他表面上神色依旧镇定如常,没有丝毫慌乱,但嘴唇却微微动了动,用极为轻微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从嘴里问了出来:“公子,这到底啥情况啊?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我可是非常确信,燕王肯定也有在这件事情当中插手,怎么现在突然就变成是南朝廷那边暗中使坏陷害我们了呢?”石当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解,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十分诧异。

    朱高煦听闻,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心中似乎对石当的迟钝有些无奈。他同样压低声音,快速说道:“哼,本来这事儿确实就是北平这边内部出了问题。但现在我已经和我爹说好了,达成了共识。我爹身为燕王,自然不可能对着他所管辖的百姓承认是自己这边出了岔子。所以,只能把这口锅推到南朝廷身上。反正北平的百姓向来对南朝廷就没什么好感,这样一说,他们也不会去深入探查其中的缘由,如此一来,既能稳住局面,又能平息事端,何乐而不为呢

    事实也果然不出朱高煦所料,百姓们听到姚照这一番言辞之后,一时间竟都忘记了官差之前不让他们随意乱嚷嚷的警告。他们先是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姚照一眼,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真相的震惊,又有对局势的担忧。但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疑惑,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那声音虽不大,却如细密的雨点,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地响起。

    “原来是这样啊,我当时就觉得这事儿太过于突兀了。咱都知道,新城和我们北平一直以来关系那么好,亲如一家,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闹到生死相向的地步呢?不仅石将军莫名其妙地被赶出新城,就连新城大夫人都差点惨遭暗害。闹了半天,原来是南朝廷在背后搅局,这群阴险的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一位头发略显花白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满脸愤慨地低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轻轻跺脚,仿佛对南朝廷的所作所为极为不齿。

    “就是说啊!以往我可是亲眼见过新城的士兵,那一个个精神抖擞的,走路都带着风,纪律更是严明得很。哪里有这些天外面传的那么不堪,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依我看呐,肯定是南朝廷安插在咱们这儿的暗子,故意抹黑新城士兵,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对新城士兵产生厌恶,好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旁边一位身材微胖的妇人,也跟着附和道,她的脸上写满了对那些抹黑行为的不屑与鄙夷。

    “这也不奇怪呀,新城士兵那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在战场上对明军的攻击那叫一个迅猛,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想必明军最痛恨的就是新城士兵了吧,所以才会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故意抹黑人家,这也算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了。”一个年轻的后生,双手抱胸,若有所思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新城士兵的敬佩以及对明军这种行为的不耻。

    “可能明军也是真的怕了吧!毕竟有新城士兵在,他们想要打败我们北平,那简直就是难如登天。所以就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不让新城士兵继续帮助我们。还好燕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及时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诡计,不然还真就让明军的奸计得逞了。”人群中又传来一个声音,说话的是一位老者,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点头,对燕王的称赞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听到这句话,立马就有人表现出不满的情绪。只见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眉头一皱,瞪着眼睛大声说道:“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们燕军弱喽?怎么好像说的没有新城士兵,我们燕军就打不过明军一般,真是可笑至极!我们燕军那也是身经百战,战斗力不容小觑,岂会依靠别人?”大汉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他双手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对刚刚那人的言论极为愤慨。

    随着百姓们这激烈的争吵,话题很快就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不知不觉地转移到了一边,进而演变成了一场关于燕军到底强不强的激烈争论。人群中分成了两拨,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支持燕军实力强大的人,列举着燕军过往的赫赫战功,满脸自豪地讲述着燕军在战场上如何英勇无畏,以一当十;而那些觉得燕军可能稍逊一筹的人,则小声嘀咕着近期燕军一些不太如意的战事表现,虽然声音不大,但也像针一样,时不时刺痛着支持燕军者的神经。

    然而,在这嘈杂的人群中,也有那么几个相对聪明、心思缜密的人,他们的看法似乎更加深入。其中一个瘦高个,微微皱着眉头,小声地说道:“也不对啊,我可是知道,就在前段时间,几乎所有书生都在大街小巷宣扬新城的不堪,各种诋毁之词不绝于耳。你们想想,总不能南朝廷有这么大本事,将所有的书生全部收买吧?这背后说不定还有其他隐情。”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神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被旁人听到。

    旁边一个略微年长些的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压低声音说道:“我看也是。很有可能是燕王自己这边出了岔子,但是又拉不下脸承认,所以就把南朝廷拿出来当挡箭牌,顶这个包。依我看呐,燕王本身说不定对新城那块肥肉眼馋很久了,只是现在看到朱高煦回来了,觉得事情没办法按照他预想的发展,只能就此作罢。你看姚照刚刚说的那些叛徒,说不定就是燕王准备舍弃掉的棋子罢了,用来平息民愤,给大家一个交代。”说完,他还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忧虑。

    不过这几人的对话那肯定是万万不能让姚照这些官差听到的,要是被他们听到了,说不得也会被当成心怀不轨之人抓回去审问一番。所以他们也只能几个兄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发发牢骚,过过嘴瘾而已,说完之后,还得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确认没有官差注意到他们,才稍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阮离也没能逃过被官差抓捕的命运。刚刚石当对他的那一拳,劲道着实不小,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缓过劲来。整个身体像煮熟的虾子一般弯曲着,被两名官差架着胳肢窝硬生生地吊起来时,身上的伤口被扯动,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疼得他忍不住一阵呲牙咧嘴。此刻,他脑袋也有些恍惚,一阵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阮离出身于书香门第,自幼养尊处优,从未经历过什么劳苦之事。在成为孙岩的女婿之后,他的人生可谓是如日中天,仿佛一颗璀璨的新星冉冉升起。无论走到哪里,他都备受尊崇,成为众人争相邀请的座上宾。

    孙岩本身的身份,虽说在官场中有些地位,但还不足以赋予阮离如此大的影响力。然而,孙岩的另一个女婿朱高煦,可是身份尊贵、声名远扬。众人看在朱高煦的面子上,自然而然地对孙岩敬重有加,阮离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就如同大树底下好乘凉一般,借着朱高煦的威名,阮离在各种场合都能轻松获得他人的礼遇和关注。

    再者,阮离生得一张巧嘴,哄起老婆孙若薇来那是得心应手,每日都能将她逗得开开心心的。凭借着这层关系以及自身的机灵劲儿,就连外界千金难求的青源丹,他阮离都有幸品尝过。这青源丹,在江湖上可是有着神奇的功效,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阮离能有此机遇,更是让旁人对他羡慕不已。

    随着阮离的名气越来越大,他的交际圈子也越发广阔,结识了不少朝中高官,白文跃便是其中颇为重要的一位。虽说阮离有着孙家这层背景,但在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眼中,终究还是个小辈。所以,当时当他收到白文跃亲自送来的邀请时,激动得好一阵难以平复。那邀请,就如同打开更高阶层社交大门的钥匙,让他兴奋不已。

    在随后与白文跃交往的一段时间里,两人相谈甚欢,关系愈发亲密。白文跃对阮离似乎颇为欣赏,还特意在一些场合提携他。这让阮离出门在外时,愈发得意洋洋。他时常暗自思忖,自己还不到三十岁,看看朝中那些大臣,哪个见了他不得客气三分,给足他面子。这种被众人追捧的感觉,让他沉醉其中,愈发享受这权势带来的荣耀。

    直到今日清晨,白文跃又一次差人将阮离唤到白府。而这一次,白文跃找他只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引石当入局,并想办法将其杀害。当阮离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便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他心里暗自骂道,这简直就是胡话。他阮离能有今日的风光,本就是仰仗朱高煦的威名。而石当,那可是朱高煦的心腹大将,从朱高煦小时候起就追随其左右,忠心耿耿,是朱高煦身边的元老级人物。自己要是真的将石当杀死,以朱高煦的脾气和手段,岂能轻易饶过自己?那自己的荣华富贵,可就瞬间化为泡影了。

    然而,白文跃似乎早就料到阮离会拒绝,他不慌不忙地提醒了一句:“这可是燕王朱棣的安排,目的就是要将新城收回。”此言一出,阮离心中不禁一震。白文跃紧接着又告诉阮离,只要这件事情能够成功,他阮离就是此次行动最大的功臣。到时候,说不定能借此机会得到燕王的青睐,从此平步青云。

    更具诱惑的是,白文跃还提及,一旦朱高煦倒台,新城的财富必然会被各方势力瓜分。孙家本就在新城当中拥有不少产业,届时分到的份额自然不会少。阮离作为孙家的女婿,说不得也能从中分一杯羹。而且,要是燕王一高兴,说不定还会将新城的部分产业直接赏赐给阮离。

    在白文跃这一番极具诱惑的言辞忽悠之下,阮离的心开始动摇,逐渐真的心动了。毕竟,那摆在眼前的利益实在是太过诱人,更何况白文跃再三强调,这可是燕王亲自指示的,仿佛给他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在阮离的认知里,朱高煦纵使能力出众、势力庞大,但与燕王朱棣相比,那无疑是小巫见大巫。朱棣身为燕王,手握重兵,权势滔天,若他真想拿下新城,在阮离看来,简直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松,唯一所缺的,便是一个名正言顺、能堵住悠悠众口的机会罢了。而此刻,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般毫无预兆地摆在了他阮离的面前

    仅仅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儿,阮离便咬了咬牙,狠下心来答应了白文跃这件事。毕竟回顾往昔,自己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空壳子罢了。平日里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所凭借的无一不是朱高煦的赫赫威势。可如今,既然连朱棣都动了要卸去朱高煦权力的心思,那往后的局势必定风云变幻,自己恐怕再也无法像现在这般威风八面、呼风唤雨了。

    然而,若是能帮助白文跃顺利完成这件事,情况可就截然不同了。到那时,自己所立下的功劳可是实打实的,往后再也无需像从前那样,如狐狸假借老虎的威风般,依靠朱高煦才能行事。更何况,新城当中那些富得流油的产业,对他而言,就如同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香饵,早已让他垂涎欲滴、心痒难耐。一想到自己或许能从中分得一杯羹,甚至可能获得燕王的直接奖赏,阮离便觉得这个决定似乎并无不妥。

    此时,早晨在白府与白文跃交谈的片段,如同一帧帧快速播放的画面,在阮离的脑海中呼啸而过。他的眼神在短暂的迷茫后,再次恢复了清明。然而,当他听着耳边那乱糟糟的百姓讨论声,一股强烈的悔意,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猛地涌上心头。

    “为什么?”阮离在心中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不是清清楚楚地说白文跃传达的是燕王朱棣的主意吗?为什么此刻,燕王朱棣却分明站在了朱高煦的那一边?难道……难道是白文跃欺骗了自己?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闪过,便如同扎下了根一般,疯狂生长。

    紧随这愤怒与怀疑而来的,是无尽的心慌意乱。在此之前,他在谋划这件事时,最大的底气与依仗,便是坚信自己是在为燕王朱棣办事,背后有燕王撑腰,所以行事时虽有忐忑,但还不至于太过畏惧。可如今看来,事实与他所认为的简直天差地别。不仅如此,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他还因为轻信白文跃,而彻底得罪了自己曾经最大的靠山——朱高煦。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阮离的内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个念头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能够摆脱眼前困境的良策。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打湿了他的衣领,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呆呆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阮离只感觉身上的冷汗如泉涌般不断冒出。此时,官差的手如铁钳般紧紧扣住他,正拖拽着他逐渐远离朱高煦的视线范围。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阮离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强忍着肚子上如刀绞般的疼痛,拼命地挣扎起来。他涨红了脸,喉咙像是被火灼过一般,朝着朱高煦声嘶力竭地喊道:

    “妹夫,我错了,放过我,我真的错了!”

    每吐出一个字,肚子上的肌肉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扯,再次带来一阵又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同时扎刺。可此时的阮离,已全然顾不上这钻心的疼痛,满心只有对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渴望。

    阮离心中暗自愤恨石当出手太过狠辣,下手毫不留情,让自己此刻陷入这般绝境。但他心里明白,现在根本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自己若不想办法求得朱高煦的饶恕,恐怕今日便要命丧于此。

    他清楚地记得,刚刚喊了朱高煦一声妹夫之后,看到的是朱高煦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神。这眼神如同冰冷的利刃,瞬间刺痛了阮离的心。他脑袋飞速运转,赶忙改口,声音里满是哀求:

    “不不不,二公子,是二公子,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阮离心里明白,自己在朱高煦眼中,恐怕连蝼蚁都不如,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灵机一动,决定打起感情牌,试图以此来打动朱高煦。刹那间,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整个人显得无比凄惨可怜。

    “二公子啊,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彻彻底底地知道错了呀!我也清楚,我暗中谋害石将军,这确实是我罪该万死,就算死上一百次都不为过。可是,二公子,您有所不知啊,我和我家娘子成婚至今才三年,孩子更是才刚刚满一岁呀!我要是就这么死了,我那可怜的娘子,年纪轻轻就得守寡,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我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了爹,这孩子的未来又该怎么办呢?二公子,您不为我那苦命的妻子考虑考虑,也得为您那善良的六夫人考虑考虑吧?您想啊,若是六夫人知道自己的亲姐姐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她的心里定然会悲痛万分,伤心欲绝的呀!二公子,您就看在六夫人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阮离一边声泪俱下地诉说着,一边用满含祈求的眼神死死盯着朱高煦。

    阮离心急如焚,语速快得如同连珠炮一般,恨不能将所有能证明自己不该被杀的理由,在这转瞬之间一股脑儿地全都摆在朱高煦的面前。他那急切的神情,仿佛迟说一秒,生命便会戛然而止。

    朱高煦原本神色冷峻,听到阮离这番如机关枪扫射般的话语,不禁微微一愣。他缓缓将视线移向阮离,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狼狈不堪的人,随后,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语气中满是调侃:“你不去说相声倒是可惜了。”

    不得不说,阮离这嘴皮子功夫确实厉害,一段话如行云流水般脱口而出,当中竟然没有丝毫的停顿,而且每一个字都说得那般清晰,让人听得明明白白。这若是放在平常,倒也是个有趣的本事,只可惜此刻的场景,实在是让人难以生出纯粹欣赏的心情。

    阮离哪还顾得上分辨朱高煦是不是在调侃自己,只要有那么一丝活着的机会,他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马顺着朱高煦的话杆子就往上爬。只见他忙不迭地点头,像个不停摆动的拨浪鼓,嘴里应道:“对对对,二公子您慧眼如炬,我确实适合说相声。二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一命吧,从今往后我保证老老实实去说相声了,再也不敢惹是生非。”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说相声可是被视为下九流的行业,社会地位极其低下,与那些沿街乞讨的乞丐相比,也强不了多少。阮离本是个读书人,一向自恃清高,可如今面对朱高煦这般带着戏谑意味的玩笑话,他却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由此可见,他是真的对死亡恐惧到了极点。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我相声也说的不错,我可以当捧哏。”就在阮离话音刚落,听到这番话的庄森,也立马忙不迭地朝着朱高煦点头,急切的样子好似生怕被落下。

    其实,庄森心里更想的是“噗通”一声扑到地面上,朝着朱高煦狠狠磕几个响头,用最卑微的姿态来祈求朱高煦的饶恕。可无奈此刻他被官差紧紧抓着,双手动弹不得,根本没有那个机会。

    庄森心里对自身的处境那是再明白不过了。这次的事情是他和阮离一起干的,可人家阮离好歹还是朱高煦老婆的姐夫,沾亲带故的,若是他老婆在朱高煦面前哭诉一番,说不定还真能说动朱高煦,给他留一条活路。可自己呢,无亲无故,在这世上一无所有,在朱高煦这里更是毫无情面可讲。所以此刻,庄森心里清楚得很,朱高煦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能把朱高煦哄得开开心心,让他动了恻隐之心,那自己就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等待自己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那几个与庄森和阮离一同前来的书生,原本站在一旁,看到两人为了活命,这般狼狈不堪、毫无尊严的模样,脸上顿时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他们的眼神中透着鄙夷,嘴角微微下撇,其中一人甚至忍不住在心中暗骂道:“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简直丢人现眼!”

    然而,实际上,这几个书生也并非什么正人君子。若他们品行端正,又怎会与阮离之流混在一起呢?此刻他们露出对庄森两人不屑的目光,不过是在朱高煦面前惺惺作态罢了,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撇清自己与庄森、阮离的关系,表现出一副“我和这两人压根不熟,也是刚刚才发现他们居然如此不堪,做出这般丢人的行径”的模样。

    只见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刻意拉开与庄森和阮离的距离,脸上带着故作的清高与嫌弃,仿佛与这二人站在一起,便会玷污了自己。然而,此时现场的氛围紧张至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朱高煦以及拼命求饶的庄森和阮离身上,根本没有人将目光放在这几个惺惺作态的书生身上,他们这般表演,终究不过是一场无人欣赏的闹剧罢了。

    看着阮离和庄森两人一唱一和,那副卑躬屈膝、极尽谄媚的模样,朱高煦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嘴角微微一撇,从鼻腔中冷冷地哼出一声冷笑。他神色从容,不紧不慢地向前迈出两步,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在丈量着阮离的命运。在阮离那满含期待,近乎哀求的目光注视下,朱高煦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阮离,眼神中带着审视与玩味,随后缓声开口:“哦,是吗?不知道我那外甥叫啥名字啊?”

    听到朱高煦这般和颜悦色的问话,阮离瞬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眼中陡然燃起激动的光芒。他不假思索,立马扯着嗓子激动地叫喊起来:“阮科,我儿子叫阮科,妹夫,求求你放过我吧,姐夫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此刻的阮离,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那副急切的模样,就好像只要说出儿子的名字,便能换来朱高煦的饶恕。

    朱高煦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微微附身,凑近阮离,看似亲昵地轻轻拍拍阮离的肩膀,语气中竟带着几分赞扬:“没想到姐夫还是个顾家的好男人,都身处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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