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我是大明瓦罐鸡 > 第514章 孙家孙若薇

我是大明瓦罐鸡 第514章 孙家孙若薇

    “难道公子手中还真的存在世界地图吗?”等朱棣离开之后,房间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过了片刻,张辅微微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好奇,期期艾艾地看着朱高煦,轻声问道。其实,在他心中,对于朱高煦拥有世界地图这件事,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再问朱高煦一遍,仿佛只有亲口听到朱高煦给出肯定的答案,才能让自己心中那股强烈的好奇与期待真正落地生根。

    当然,除此之外,他更重要的目的是希望能借此话题,和朱高煦继续深入谈论这方面的问题。要知道,张辅虽然平日里给人的第一印象,从外表看举止文雅,像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可实际上,他骨子里却是个实打实的武将,心中怀揣着热血与豪情,对建功立业有着无比强烈的渴望。

    本来,张辅想着等到将来朱棣顺利将整个大明拿下,局势稳定之后,或许自己能凭借着一身本领,在军中崭露头角。可刚刚朱高煦讲述的那些关于世界地图的内容,却如同在他平静的心湖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让他的心直接热血沸腾起来。

    现在的他还较为年轻,在燕军当中,有自己的老爹张玉,还有朱能等一众经验丰富、威望极高的前辈坐镇。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自己确实有着过人的才能,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得到太大的重用。毕竟,燕军不可能将重要的军队指挥权,轻易交到他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手中。

    然而,有了世界地图就完全不一样了。张辅心中暗自思忖,等到大明江山稳固之后,再过个几年,那些老将们自然会逐渐退下。到那个时候,可不就是他们这一代人的天下了吗?世界地图的存在,无疑给他们打开了更为广阔的天地。想象一下,自己能凭借着这份地图,带领大军开疆扩土,在那未知的远方建立不世功勋,威震天下,成为前无古人的名将,这是多么令人热血澎湃、畅快淋漓的事情啊!光是这么一想,张辅的眼神就变得愈发炽热起来。

    张辅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朱高煦,那眼神中仿佛燃烧着一团渴望求知的火焰。在之前朱棣在场的时候,张辅处处畏手畏脚,小心翼翼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心中纵然积攒了再多的疑问,也犹如被绳索束缚住一般,不敢轻易问出口。毕竟,朱棣身为上位者,自带威严气场,让张辅不自觉地心生敬畏。

    可如今朱棣一走,房间里只剩下石当和朱高煦两人。朱高煦与自己是同龄人,年龄相仿自然少了许多隔阂,而石当更是平日里和自己称兄道弟,关系极为亲密。如此一来,相较于之前,氛围顿时轻松了不少。于是,张辅鼓足勇气,大着胆子直接将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

    而且,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张辅能隐隐感受得到,朱高煦对自己似乎还保持着一些善意。这份善意如同给张辅吃了颗定心丸,让他愈发没有了顾虑,也就更加无所畏惧了。

    “这还有假,兄弟我跟你说,那世界地图我可也是看过的,刚刚公子和燕王所说的只是冰山一角,外面的世界之大超乎你的想象。”还没等朱高煦来得及开口回应张辅,石当就迫不及待地将那张宽大的脸猛地凑到张辅面前。他咧着嘴,脸上的肌肉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双手更是在空中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模样仿佛要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通过这夸张的肢体语言一股脑儿地传达给张辅。

    吧唧吧唧嘴,石当一副极为亲热的样子,顺势将粗壮的肩膀搭在张辅的肩膀上。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贼眉鼠眼地问道:“兄弟,哥哥我再重新问你一遍,要不要投到我们新城这边?二虎你知道吧?”

    “知道!”张辅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石当接下来要说什么,但出于礼貌与配合,只能下意识地点点头。他心中满是疑惑,目光中带着探寻,看向石当,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石当满脸神秘之色,身子微微前倾,近乎贴着张辅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啧啧啧,我可告诉你啊,现在二虎那可是在外面过得潇洒自在着呢。想当初他投入我家公子麾下的时候,我家公子那是一点儿芥蒂都没有,直接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看待。随后啊,更是大手一挥,给二虎配备了当时整个大明最为先进的转船。你猜怎么着?对方乘坐着这些先进战船,去的可是一个叫做什么欧洲的地方呢!”

    石当这话还真不是在瞎扯。想当初二虎离开新城的时候,朱高煦确实是将新城里最为优秀的一批战船调拨给了他,让他带着这些精良装备踏上远航之路。只不过时过境迁,如今新城的造船技术又有了新的突破,那些曾经堪称先进的战船,放到现在已然算不得最为先进了,因为新城已经成功研究出更加优良的战船,性能和装备都远超从前。

    “什么?”张辅听闻此言,忍不住惊讶地轻呼一声。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叹。同时,他怀着深深的钦佩之情,目光投向朱高煦。在他心中,不禁暗暗感叹,不愧是燕王朱棣的二公子,这心胸竟然如此宽广豁达。要知道,将领在外,手握重兵,一般的主公或多或少都会有所猜忌,可朱高煦却能对二虎如此放心,不仅毫无芥蒂地接纳他,还给予对方最大程度的优待,这份信任与气魄,天下所有渴望施展抱负的将领,恐怕几乎都会对朱高煦这样的明主心生向往吧!

    见张辅脸上露出些许意动之色,石当心中一喜,知道有戏,于是决定继续趁热打铁。他拍了拍张辅的肩膀,一脸诚恳地说道:“兄弟,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啊。现在扶桑周围可还有许多其余的国家呢,那些地方啊,可都是一片有待开拓的新天地。现在你若是跟着我们一同前去,以你的本事,在那边熬上三五年,只要你能做出一些实实在在的贡献,等到扶桑的局势走上正轨,你再去求求我家公子。你想想,我家公子在这方面一向是出了名的慷慨,又好说话,还能不给你一支海军出去大展身手、威风威风?到时候,你率领着舰队,在那广阔的海洋上纵横驰骋,那场面,啧啧啧,多威风啊!”

    石当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的麻雀,在张辅耳朵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那语速快得仿佛连珠炮一般:“老哥我就说句不中听的啊,兄弟你仔细琢磨琢磨,你在燕王手底下混,又能混出什么大成就来呢?你瞧瞧现在,就算你本事再出色,燕王如今还不是主要依靠朱能等几个老将?他们在前面挡着路,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你崭露头角呢?等好不容易轮到你了,恐怕你年纪也不小了,那时候你还能在战场上征战几年?青春易逝,这大好的建功立业的时机可就白白错过了呀!但是呢,我家公子就不一样了。我跟你讲,我这些燕王给不了你的东西,我家公子可都能痛痛快快地给到你。什么建功的机会,什么施展才华的平台,那都不是事儿。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呀,哥哥我可是真心实意将你当自己人,才跟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交心话。”

    石当一边说着,一边一脸真诚地注视着张辅,那张略显憨厚的脸,在这一刻竟真的给人一种特别值得信任的错觉。让人瞧着,仿佛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为张辅的未来前途着想。

    其实啊,这话虽然有几分道理,但石当心里的小九九可不止如此。实话实说,石当对张辅这个人还真挺中意的,打心底里觉得他是个人才。要是能和张辅成为同僚,以后一同共事,他自然是打心眼里高兴。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儿,就想着要是能把张辅这种优秀的人才从朱棣那边挖走,朱棣肯定会感到心疼不已。只要一想到能让朱棣难受,石当就像着了魔似的,不遗余力地想要把这件事办成,仿佛这已经成了他当下最执着的目标。

    刚刚朱棣在场的时候,石当心里就像猫抓一样,好几次都想插嘴说这些话。但他转念一想,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此地,而且朱高煦也在旁边,要是贸然开口,万一引起争端,闹得不愉快就不好了。于是,他只好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把那些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而现在呢,朱棣前脚刚走,石当看着张辅,就好像看到了一只没人看守的肥羊,而他自己,可不就像那只早就垂涎欲滴的大灰狼嘛,这下子,他可就再也不客气了。

    朱高煦站在一旁,神色轻松,就这么任由石当在那儿尽情发挥。在他看来,若石当真能凭借这一番说辞,成功将张辅拐到自己这边,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要是没能说动张辅,对他而言也并无所谓,毕竟他向来也不是那种会强求他人的性子。

    不过,朱高煦心里明白,在张辅面前,还是得好好表现一番自己容人的胸怀。只见他神色自若,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而后大手潇洒地一挥,对着石当说道:“石当,你也别给张辅太大压力,逼得太紧可不好。让张辅自己好好考虑,自己做决定就好。不管他最后能不能跟我们一道共事,咱们也都还是朋友嘛。”那语气,不疾不徐,尽显豁达与大度。

    “多谢公子!”张辅听闻朱高煦此言,心中不禁一阵感慨。他暗自思忖,瞧瞧人家朱高煦这气度,着实令人钦佩。在这一瞬间,朱高煦在他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其实,经过石当刚刚那一番绘声绘色的勾引,张辅内心原本就已经泛起了些许涟漪,此刻更是愈发心动起来。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石当所描绘的那些新奇画面,心中对于未知的渴望也在悄然滋长。

    “放心,公子,我哪能不明白这些道理呢。只是张辅兄弟对于我们那边的情况实在是不太了解,我这不是想着给他详细普及一下嘛,好让他心里有个底。”石当陪着笑脸,赶忙回应朱高煦。跟了朱高煦这么长的时间,石当对他的脾性可谓是了如指掌,朱高煦稍微有个什么动作,他就像肚里的蛔虫一样,立马能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此刻,石当敏锐地察觉到朱高煦并没有阻拦自己继续劝说张辅的意思,于是胆子更大了起来,继续不遗余力地蛊惑张辅:“兄弟,你玩过海战没有啊?那种几百米长的超级战船,你见过、玩过没有?那场面,可壮观了!到时候要是有机会,哥哥我一定带你去好好见识见识。你都不知道,站在那巨大的战船上,乘风破浪,那感觉,简直威风得不得了!”石当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极力想要用生动的描述勾起张辅更多的向往。

    石当那极具煽动性的话语,在张辅的耳朵里久久回荡,挥散不去。听着石当的描述,张辅的心里渐渐泛起一阵自卑的情绪。他忍不住暗自对比,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啥都没有见识过,一直局限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这种强烈的落差感,让他内心出现了一丝挣扎。他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一个念头:要不,就跟着朱高煦他们出去见见世面?说不定,真能开启一段截然不同、精彩万分的人生旅程呢。

    张辅的脸色如同风云变幻的天空,时而凝重,时而犹豫,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脸上。石当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意。他心里想着,有戏,看来这事还有机会。不过,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一切就全看张辅自己内心的抉择了。于是,石当识趣地闭上了嘴,没有再继续打扰对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时不时落在张辅身上,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地流逝。过了将近两分钟,张辅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做出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他抬起手,轻轻捋了捋自己的衣袖,而后朝着朱高煦和石当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缓缓说道:“多谢二位的一番好意,只是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留在大明更为合适。”

    其实,张辅对新城那边石当所描述的条件,内心极为心动。想象中那充满机遇与挑战的新天地,还有那未曾见识过的先进战船与海战场景,都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他。然而,他毕竟在大明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十多年,这里承载着他无数的回忆与梦想。此前,他一直将在大明出人头地、奋斗一生作为自己坚定不移的目标,如今想要突然改变方向,着实艰难。

    而且,张家乃是大门大户,枝繁叶茂,族人众多。他张辅身为家族中的重要一员,不仅仅要考虑自己的前途,更要为众多族人的未来着想。总不能一拍脑袋,就带着整个家族去投靠朱高煦,且不说族人愿不愿意,光是自己的老爹张玉,就绝对不可能答应这样的事情。张玉在大明扎根已久,对大明忠心耿耿,又怎会轻易同意家族做出如此重大且冒险的抉择。

    再者,如今地图的事情燕王已然知晓,以燕王的雄心壮志,往后大明各地必定少不了征战。张辅深知,这对于自己而言,同样是充满了机会。虽然短时间内可能无法立刻得到重任,但他对自己的才能充满了信心,坚信只要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够在大明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最后,还有一个在他心底虽小却不容忽视的原因,那就是大明是他的根。这片土地孕育了他,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习俗,这里有他的亲朋好友,有他割舍不下的情感羁绊。离开大明,到外面去发展,就如同无根之萍,这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不舍。

    “唉,兄弟 你这……”石当满脸都是惋惜之色,双手无意识地戳弄着,眼睛里透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劲儿,直勾勾地盯着张辅。此刻,他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就像煮熟的鸭子飞了一般,满心懊恼怎么就没能成功把对方给忽悠过来呢。

    不过,朱高煦对于张辅的拒绝倒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意外的神情。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强求不来。眼见石当这次也无功而返,铩羽而归,他便不想再继续围绕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只见他从容地将酒杯举到面前,轻轻朝着张辅晃了晃,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容,说道:“人各有志,石当不必再多说啦。来,张辅,咱们喝酒。”

    听闻朱高煦此言,石当也只能满心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嘴里嘟囔着:“罢了罢了。”那模样,仿佛心中有千般不甘,却又只能接受这既定的事实。

    “好。”张辅回应得十分干脆。在再次拒绝石当之后,他只感觉浑身顿时一阵通透,仿佛之前一直纠结的那团乱麻终于被解开了。他立马高高举起酒杯,动作豪爽地和朱高煦碰了一碰,随后一仰头,将面前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股畅快劲儿,就好像将之前所有的犹豫和纠结都随着这杯酒一并吞进了肚里。

    喝完一杯之后,出于礼貌与敬意,张辅想着亲自给朱高煦倒一杯酒。他连忙站起身来,伸手去拿酒壶,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桌上时,才惊觉桌上竟然早已没有了红酒的影子。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愣了一下,紧接着才猛地想起来,朱棣刚刚离去的时候,竟然把剩下的半瓶酒给顺手拿走了。

    想到这里,张辅不禁一阵无言以对。在他的印象中,燕王平日里总是一副严肃庄重的模样,让人敬畏有加。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位平日里威严十足的燕王,竟会干出这种有点没品的事情,实在是打破了他以往对朱棣的认知,让他心中满是诧异与哭笑不得。

    朱高煦敏锐地察觉到了张辅那略显诧异的眼神,顺着他的目光,自然也明白张辅为何如此。他无奈地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对自家老爹朱棣这略带孩子气的行为表示无奈。随后,他也没多做解释,只是从容地伸手入怀,像是变戏法一般,又掏出一瓶红酒,稳稳地放到桌子上,接着抬起下巴,朝着张辅示意道:“不用客气,直接打开喝就好。”

    张辅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偷偷地又看了看朱高煦的怀中。此前就早有传闻,说朱高煦总能莫名其妙地变出许多稀奇玩意儿,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他清楚地看到,就在朱高煦伸手入怀之前,那怀中明明是空落落的,可眨眼间,一个胳膊粗的酒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眼前。不过,张辅心里明白,这肯定是朱高煦的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所以尽管心中好奇得如同猫抓一般,可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多问,只是觉得这事儿新奇得很,这种奇妙的场景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三人又接着吃喝了一会儿,推杯换盏间,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等到夜上三更,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之时,这场聚会才终于散去。

    众人离开之后,在前往孙家府邸的路上,朱高煦和石当一前一后地走着。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周围一片静谧,只偶尔传来远处传来几声犬吠。石当脚步有些踉跄,摇摇晃晃地走在后面,嘴里还不停地打着酒嗝。今晚好不容易逮到朱高煦如此大方,舍得将珍贵的红酒拿出来,石当那是一点都没客气,尽情畅饮。此刻,他双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眼神也有些迷离,显然已经有了些醉意,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

    石当吧唧了两下嘴,满脸都是遗憾之色,脑袋缓缓地摇着,嘴里嘟囔着:“哎呀,真是可惜了呀。公子你是不知道,在这燕军里头,能让我石当真心看得上眼的将领,那可是少之又少,这张辅绝对算得上其中一个。要是能把他拉到咱们这边来,那该多好啊。”说到这儿,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凑到朱高煦身边,压低声音道:“要不这样吧公子,今晚我就偷偷摸过去,把他给绑来。那张辅虽说打仗有些本事,但手上功夫着实不怎么样,就我这身手,我觉着肯定不会出啥意外。等把他绑到手,咱们直接带他去海外,到那时候,他就算想回来,那也晚喽,嘿嘿嘿。”石当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嘿嘿傻乐着,仿佛已经看到张辅被成功绑到海外,为他们效力的场景。

    朱高煦无奈地转过头,看着醉态百出的石当,满脸的哭笑不得:“让你少喝点,你偏不听,看看你现在喝成这个鬼样子。我可把话说在前头,本公子可不会扶你,要是等会儿你一个不小心掉沟里了,可别喊我哈。”

    石当迷迷糊糊地摆了摆手,大着舌头说道:“不用不用,公子您就放心吧。我根本就没醉,怎么可能摔倒呢。您别老是扯开话题呀,您就说说,我这建议到底咋样?您要是担心这事儿被人发现,那咱们也不着急,就等到快要离开北平的时候,我石当趁夜去那张家府邸走上一圈,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给撸来。”

    听到石当在后面絮絮叨叨地胡言乱语,朱高煦只觉得头疼欲裂,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没好气地打击道:“你可拉倒吧!还去张家府邸呢,你也不看看,张家那可是高手如云,家丁护卫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就你这样的,估计还没踏进人家大门,就被乱箭射成刺猬了。到时候你要是被抓住了,可千万别求到我头上来哈。”

    平日里,石当就对自己的实力自信到了极点,仿佛天下间无人能与他抗衡。此刻喝得酩酊大醉,更是觉得自己已然无敌于天下,什么艰难险阻在他面前都不过是小菜一碟。听到朱高煦这般质疑,他瞬间就不干了,扯着嗓子嚷嚷起来:“笑话!我石当天下无敌,区区一个张家,不过是去掳个人罢了,对我来说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怎么可能被抓?公子您可别小瞧我了!”那涨得通红的脸上满是不服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迷之自信,仿佛他所说的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朱高煦可不会惯着他这股子醉劲儿,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道:“是吗?那昨天白天又是怎么回事?能被人打成那个熊样,若不是张辅出手相助,再加上本公子来得及时,你现在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还在这儿吹什么天下无敌。”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没了石当的脚步声。朱高煦心中疑惑,回头想要看看石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结果,还不等他完全转过头,身后就骤然响起石当一声凄厉的哀嚎:“我恨啊!!!”这声音如同夜枭嘶鸣,尖锐而响亮,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原本周围已经暗下去的房屋,此刻瞬间灯火通明,屋子里传出屋子主人暴躁的怒骂声:“大半夜的,嚎什么丧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朱高煦的脸色瞬间一黑,眼神不善地看向石当,心中暗自骂道:“大半夜的鬼哭狼嚎的,有病吧!不能喝酒就别喝,喝了酒就发酒疯。”

    这时,听到周围房间传来开门的声音,显然是有人要出门查看情况。朱高煦好歹也是一城之主,若是被人发现大半夜带着个醉汉在这里扰民,那他这面子可往哪儿搁啊?一时间,他懒得再搭理石当,扭头就走,步伐更是比之前加快了几分,只想赶紧摆脱这尴尬的局面。

    可谁能想到,被朱高煦点出昨天被打的事情后,再加上酒精的作用,石当的情绪瞬间崩溃,竟然委屈得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那哭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让朱高煦更加头疼不已。

    只见石当一边哭,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一边跌跌撞撞地朝着朱高煦追赶过去,嘴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呜咽地喊道:“公子,这事儿能赖我吗?你倒是说说,这能赖我吗?谁能想到那群家伙竟然敢直接对我下杀手啊!我老石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不是他们下手太狠,不讲规矩,要不然就凭那几个废物,能把我拿下吗?他们就是偷袭啊,趁我不备,这根本就不公平!”石当一边叫嚷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脚步踉跄,活像个撒泼的孩子。

    朱高煦只感觉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股无名火直往上冒,只觉得丢人丢到家了。他抬眼望去,只见周围被惊动的百姓越来越多,不少人都披着衣服,手持灯笼,从各个巷口和屋子里探出头来,朝着这边张望。朱高煦又气又急,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住嘴!”这一声如同洪钟般响亮,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开来。

    本来还嚷嚷着耍酒疯的石当听到朱高煦这声怒吼,顿时吓得一激灵。虽然此刻他醉得迷迷糊糊,但身体的本能还在,平日里对朱高煦的命令那可是言听计从,半点不敢违抗,现在喝醉之后,这种服从命令的反应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他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朱高煦。

    等石当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朱高煦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耐心地说道:“石当啊,你要是再这么没完没了地耍酒疯,我可就真的直接走了哈。你心里清楚,以我的速度,一旦想要离开,你根本就追不上。到时候,你一个人在这大街上走着,要是再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瞅准机会进行拦截,可就没人再像今天这样去救你了。”

    “我知道了。”石当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讪讪地笑了笑,然后听话地闭上了嘴巴。不过石当并不是真的因为害怕再次被拦截所以才闭嘴,而是刚才朱高煦那声怒吼,如同当头棒喝,让他的酒醒了一大半。此刻的他心里多少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态,所以当然不敢继续在朱高煦面前乱来。

    此时,石当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去,今晚的月亮又大又亮,如水的月光洒在他脸上,使得他看起来依旧一副五迷三道、迷迷糊糊的样子,眼神中还透着一丝未散尽的醉意。

    看到石当终于安静下来,朱高煦这才开口说道:“快点吧,眼瞅着马上就到孙家了。等会儿到了孙家之后,你可得给我注意点言行举止,别再给本王丢人现眼了。”朱高煦的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

    听到朱高煦这般数落,石当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了抓脑袋,脑海中回想起自己刚刚又哭又闹,在大街上像个泼皮一样嚷嚷的场景,顿时觉得脸上一阵滚烫,羞愧之感涌上心头。看来往后真不能喝太多酒了,石当低着头,暗自懊恼地想到。

    其实,以往的石当对喝酒这事儿并不热衷,甚至可以说不太喜欢。每次和朋友们相聚饮酒,他也只是为了陪衬个氛围,礼节性地喝上那么两口就作罢了。然而,一切的改变都源于红酒的问世。石当第一次尝到红酒的时候,瞬间就被那独特的味道所征服,仿佛被勾了魂一般,再也难以忘怀。那红酒入口的丝滑,果香与酒香的完美交融,在味蕾上绽放出的奇妙感觉,让石当深陷其中。

    只是朱高煦手中的红酒数量也极为有限,稍微给手下人分一分,便所剩无几了。石当向来是个懂得节约的人,每次喝酒也只是浅尝辄止,每次仅仅喝那么一点点,可即便如此,手中的红酒还是很快就喝完了。自那之后,朱高煦一直没有回到新城,石当想要再讨要一些红酒,却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可这次为了邀请张辅,朱高煦竟然格外大方,舍得拿出好几瓶红酒来。石当一看这情形,心想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于是便放开了量,哐哐哐地猛喝起来。结果,一时没把控住,就喝得酩酊大醉,丑态百出。

    此刻,石当晃晃依然还有些眩晕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低声应道:“知道了。”那声音有气无力的,活脱脱就像一个犯了错,正在接受长辈批评的小孩,满是心虚与愧疚。

    朱高煦心里明白,人嘛,谁都有失意不痛快的时候。想来石当今日被打得那般凄惨,心中必定憋屈到了极点,这才借着酒劲忍不住发泄了一番。朱高煦对此表示非常理解,所以也并没有过多地去训斥石当。毕竟,在这复杂多变的江湖与世事中,每个人都可能有情绪失控的瞬间。

    在之后前往孙府的路段上,二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夜晚的街道格外宁静,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没过多长时间,他们便来到了孙府之外。

    然而,让朱高煦颇感意外的是,此时已然到了半夜时分,可孙府的众人竟然还在等着他的到来。他刚一靠近府门,还不等迈入大门,一行十多人就从里面鱼贯而出。为首的那位,正是朱高煦的老丈人孙岩。只见孙岩精神矍铄,虽已年过半百,但身上依旧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朱高煦见状,丝毫不敢怠慢,急忙快走几步上前,伸手轻轻扶住孙岩的胳膊,脸上满是关切与尊敬地说道:“老丈人,您看看您,这么晚了还亲自出来,这让我一个小辈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呀?”他的语气轻柔而真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对长辈的深深敬意。

    对于朱高煦的这一系列动作,孙岩满意地微微点头。朱高煦身份尊贵,在外界传言中,他行事作风十分霸道,令人敬畏。然而,在自己这个老丈人面前,他却总是表现得非常好,每次见面都是温文尔雅,丝毫没有摆出任何高高在上的架子。这种谦逊有礼的态度,让孙岩打从心底里感到欣慰。

    相比之下,孙岩又不禁想起了另一个女婿。一想到那个女婿,孙岩心中又是轻轻一叹。说起阮离这个女婿,孙岩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他才好。在孙岩看来,阮离简直就是一点脑子都没有,行事莽撞,常常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糊涂事。

    就拿最近的事情来说,自己的女儿还苦苦哀求着自己,希望能帮阮离那个家伙求求情。可孙岩心里实在犯难,这让他怎么开口呢?一边是行事稳重、有礼有节的朱高煦,另一边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婿阮离,孙岩站在那里,心中纠结得不行

    孙岩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两种念头在脑海中激烈交战。一边是女儿那满含哀求的泪眼,另一边是阮离那不争气的行径以及眼前朱高煦这般懂事有礼的模样。思索良久,孙岩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放弃了给阮离求情的想法。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目光柔和地看着朱高煦,轻轻点头说道:“不碍事不碍事的,不过就是走两步路而已,贤婿不必介怀。”

    说起小女儿能嫁给朱高煦,孙岩如今心里满是欣慰。女儿虽说一直待在新城,但隔三岔五就会差人送信回来。从女儿的信中,孙岩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生活得十分惬意舒适,夫妻二人相处和睦。如此一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就在朱高煦与孙岩相互客套寒暄之际,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陪在孙若离身边的陆青叶。陆青叶身姿婀娜,气质温婉,站在那里宛如一幅淡雅的画卷。不过此刻,朱高煦还得专注于和孙岩交流,所以只是微微颔首,向陆青叶示意,并没有多说什么。

    朱高煦面露歉意,真诚地对孙岩说道:“大半夜的,实在是叨扰岳父了。”他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原本想着和张辅简单聊几句就好,没想到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不知不觉竟到了这么晚。

    孙岩平日里对朱高煦这个女婿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会心生责怪之意呢?只见他佯装板起一张脸,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地说道:“贤婿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可是一家人,谈什么叨扰不叨扰的。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也不迟。房间早就给贤婿准备好了,你啊,快点去休息吧,别累着了。”孙岩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下人,让他们领着朱高煦去休息的房间。

    几人一路欢声笑语,朝着孙家府邸内部走去。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温馨的轮廓。然而,就在众人刚迈出没几步时,一道身影突然如鬼魅般一闪,快速来到朱高煦的前方。紧接着,只听得“扑通”一声,仿佛重物坠地,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突兀,一个女子直直地跪倒在朱高煦的面前。

    这女子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哀求地大声说道:“妹夫,求你高抬贵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