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楠岩风 第80章 她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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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部门里开始弥漫一股惶惶不安的气氛，每个人都在担心这次年中考核的结果，这次不仅关系到每个人的奖金问题，更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去留。
一时间，人人自危。
“你说那个卫总监到底想搞什么，之前那么大费周折地让我们改制度修流程，我们也都配合照做了。如今还要裁员，这还讲不讲理了！“对卫长斌的不满情绪也逐渐升温，经常能听到有人私下里在抱怨。
“嘘，你这话只能在我们几个人里面说说，若是有人听到了告到卫总监那里去，怕不得让你第一个走人。“
“走就走！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就不信离开了找不到待遇更好的地方。“
坐在格子间里的施楠听着外面的谈话，心中也不免担忧。
好死不死此时电话响了，外面的人这才留意到卫生间里还有别的人存在，忙一哄而散了。
施楠无奈地按下接听键：“你这电话打来的真不是时候。“
电话那端的岩风扬扬眉：“怎么了？“
“我现在正在洗手间待着，方才外面有人在聊一些八卦，大概以为没人在。结果你倒好，一下暴露了我的行踪。“
“哦？什么八卦这么隐秘。“
“就是关于审计部要裁员的消息。“
“你们部门要裁员？“这件事他倒是头一回听说。
“是几天前陆经理找员工谈话的时候告诉我们的，据说是新来的财务总监提出的。这段时间每个人都惶惶不安，深怕考核没通过，下一个走人的就是自己。“
“你是说卫长斌？他做事这么激进？“岩风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你这么叫他的名字，搞得好像自己跟他很熟似的。人家是高高在上的财务总监，事务所重金聘请的财务专家。不过他这么一折腾，把审计部搞得鸡飞狗跳的。“
岩风的语气似笑非笑的：“听上去你对这位总监很怨念，担心自己考核不过？“
施楠扁扁嘴：“那倒没有，从前段时间的改革成效来看，其实我认为卫总监很有能力也很有手腕。只不过这么高压之下，大家有意见也很正常。我原本不担心自己考核结果，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很自信保证一定没问题。“
“依我看来，卫长斌为人处世公允客观，只要你平日表现足够优秀尽责，不必担心最后的结果。“
“谢谢你的安慰，希望真能如你所说。“施楠叹了一口气。”好了我不说了，在洗手间待太久，别人还以为我故意偷懒。我得出去了。回头再聊。“
收起电话的岩风摩挲了一下下巴，跟着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回到座位的施楠注意到周遭的窃窃私语，原本以为跟她没有关系，直到谭云云过来找她。
“小施，刚刚在洗手间偷听别人谈话的，真的是你吗？“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施楠点点头：“我不是故意偷听，只不过我在上厕所的时候，其他人大概不知道我在场，所以才没注意谈话的内容。”
“原来是这样。”谭云云朝不远处使了一个眼色。“那你不会把听到的事情说出去吧。”
施楠对她笑笑：“云云，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是个多嘴的人。况且我也理解大家这段时间的压力，又怎么会随便到处乱说。”
谭云云这才放心地拍拍她的肩头：“我就说嘛，如果是你的话就不用担心。安啦，我去跟她们讲。”
原来是其他人派谭云云过来试探她，施楠再次叹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审计部怕是人人都会被逼疯。
而另一个人也在此时找上了她。
“午休的时候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
施楠犹豫地看着微信里刘玉卿发来的消息，考虑了一会儿回复过去。“好的，只不过我要等到十二点半以后才能下班。”
“不要紧。老地方见。”对方很快回复了过来。
施楠握着手机，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一上午紧张的工作结束，已经超过十二点半，施楠急急忙忙往之前她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店赶。
等她赶到的时候，刘玉卿已经点好了咖啡在等她。“不好意思，工作的事情太多，你等很久了吗？”
刘玉卿不在意地摇摇头：“知道这段时间审计部压力大，还找你出来，其实是我打扰了。给你点了咖啡，摩卡，双倍奶精多加一份糖，对么？“
施楠羞赧地点头：“分毫不差。“
“你吃过饭了么？要不要点点吃的，我请客。“
“不必了，我刚刚在办公室吃了一份三明治，眼下并不饿。Evonne，你特地找我来是有事么？“说起来，自从无锡出差回来以后，她们就没怎么碰过面，不知不觉也过去了好些天。
刘玉卿也就不拐弯抹角：“这次我是特地向你道歉的。“
施楠不明所以：“道歉？“
“为了陆孟宇的事情。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与她正在交往，插入了你们中间，之后还拜托你做了那些事。虽然我是无心，但也要为我的行为给你造成的伤害，向你郑重说一声道歉。“
施楠吓了一跳，不仅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道歉，还因为她竟然知道了自己曾和陆孟宇交往的事情。“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在无锡时，那个男人告诉我，我才知道你的事情。”
“你是说，岩风对你说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多事。
刘玉卿点点头：“如果不是他告诉我，我至今都不知道你们还有那样一段过去。仔细想想，我拜托你的事情，可以说很过分了。而你的性格温柔，又无法拒绝我的请求，想必那段时间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施楠忙低头喝咖啡掩饰自己的尴尬，半晌抬起头来：“其实那时是有一些困扰……不过我很羡慕你，能够主动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点是我做不到的。”
“其实我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勇敢。”刘玉卿垂下眼，脑中浮现出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只不过既然知道了实情，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所以今天才主动约你出来。”
施楠摇摇头：“都过去了，而且我和陆经理其实在一起也没有多久，我们分开也并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谢谢你，小施。大概也只有你才会如此宽容，竟然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之后，竟还愿意帮我。”
施楠想了想才回答：“或许是因为，我当初并没有十分喜欢过陆经理。可能我对他是有一些好感，但那并不能算是爱情。不然，我也不会放手得那么潇洒。”
“所以，你现在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是因为真的喜欢他？”刘玉卿自然也听到了一些传闻。
“被你知道啦？”施楠舔着脸承认。
“那日在无锡看他对你的态度，我就大概能猜得到。但是，小施，你不介意他的身份么？”
“你指的是……”施楠显得有些不解。
刘玉卿干脆挑明：“他的职业，工作，还有收入。这些你都不在乎么？”
“我为什么要在乎？”施楠想也不想的回答。“我既不需要靠他养，又不指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如果面包和爱情不能兼得，那么我愿意要爱情，面包我自己会挣。”
刘玉卿大概觉得她的想法有些幼稚，她的眼中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但是她的表情又有些羡慕：“我其实真的很羡慕你……大概就是因为你的单纯，真诚，才能面对感情时能够这么纯粹，坦然。说实话，我做不到这一点。”
施楠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她本来感情经验就不多，也就不在她面前卖弄什么了。“其实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我不知道两个人相处需要多少外在附加的条件，我只希望能够珍惜当下的情感。人这一辈子太短暂了，我只想努力活在当下。”
她的话让刘玉卿若有所思：“我一直想说，从进事务所到现在，我最高兴的事情大概是认识了你这么一位朋友。”
她话中的夸赞让施楠听了十分不好意思：“你这么说的我好像很了不起似的，其实我和你相比各方面都相差太多，真正值得庆幸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刘玉卿换了一个话题：“不说这些。听说你们部门可能要裁员，这件事是真的么？”
“应该是的。不过具体结果要等年中考核之后才能知晓。现在每个人都很不安，担心自己马上就要失业了。”
刘玉卿听完笑笑：“我觉得你无需这么紧张。你的能力和态度都十分值得赞赏，如果你们领导有眼光，是不会让这么一位优秀的员工离开的。”
“托你吉言。”施楠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香浓的咖啡，算是对这段日子担惊受怕的一点小小抚慰。
一时间，人人自危。
“你说那个卫总监到底想搞什么，之前那么大费周折地让我们改制度修流程，我们也都配合照做了。如今还要裁员，这还讲不讲理了！“对卫长斌的不满情绪也逐渐升温，经常能听到有人私下里在抱怨。
“嘘，你这话只能在我们几个人里面说说，若是有人听到了告到卫总监那里去，怕不得让你第一个走人。“
“走就走！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就不信离开了找不到待遇更好的地方。“
坐在格子间里的施楠听着外面的谈话，心中也不免担忧。
好死不死此时电话响了，外面的人这才留意到卫生间里还有别的人存在，忙一哄而散了。
施楠无奈地按下接听键：“你这电话打来的真不是时候。“
电话那端的岩风扬扬眉：“怎么了？“
“我现在正在洗手间待着，方才外面有人在聊一些八卦，大概以为没人在。结果你倒好，一下暴露了我的行踪。“
“哦？什么八卦这么隐秘。“
“就是关于审计部要裁员的消息。“
“你们部门要裁员？“这件事他倒是头一回听说。
“是几天前陆经理找员工谈话的时候告诉我们的，据说是新来的财务总监提出的。这段时间每个人都惶惶不安，深怕考核没通过，下一个走人的就是自己。“
“你是说卫长斌？他做事这么激进？“岩风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你这么叫他的名字，搞得好像自己跟他很熟似的。人家是高高在上的财务总监，事务所重金聘请的财务专家。不过他这么一折腾，把审计部搞得鸡飞狗跳的。“
岩风的语气似笑非笑的：“听上去你对这位总监很怨念，担心自己考核不过？“
施楠扁扁嘴：“那倒没有，从前段时间的改革成效来看，其实我认为卫总监很有能力也很有手腕。只不过这么高压之下，大家有意见也很正常。我原本不担心自己考核结果，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很自信保证一定没问题。“
“依我看来，卫长斌为人处世公允客观，只要你平日表现足够优秀尽责，不必担心最后的结果。“
“谢谢你的安慰，希望真能如你所说。“施楠叹了一口气。”好了我不说了，在洗手间待太久，别人还以为我故意偷懒。我得出去了。回头再聊。“
收起电话的岩风摩挲了一下下巴，跟着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回到座位的施楠注意到周遭的窃窃私语，原本以为跟她没有关系，直到谭云云过来找她。
“小施，刚刚在洗手间偷听别人谈话的，真的是你吗？“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施楠点点头：“我不是故意偷听，只不过我在上厕所的时候，其他人大概不知道我在场，所以才没注意谈话的内容。”
“原来是这样。”谭云云朝不远处使了一个眼色。“那你不会把听到的事情说出去吧。”
施楠对她笑笑：“云云，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是个多嘴的人。况且我也理解大家这段时间的压力，又怎么会随便到处乱说。”
谭云云这才放心地拍拍她的肩头：“我就说嘛，如果是你的话就不用担心。安啦，我去跟她们讲。”
原来是其他人派谭云云过来试探她，施楠再次叹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审计部怕是人人都会被逼疯。
而另一个人也在此时找上了她。
“午休的时候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
施楠犹豫地看着微信里刘玉卿发来的消息，考虑了一会儿回复过去。“好的，只不过我要等到十二点半以后才能下班。”
“不要紧。老地方见。”对方很快回复了过来。
施楠握着手机，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一上午紧张的工作结束，已经超过十二点半，施楠急急忙忙往之前她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店赶。
等她赶到的时候，刘玉卿已经点好了咖啡在等她。“不好意思，工作的事情太多，你等很久了吗？”
刘玉卿不在意地摇摇头：“知道这段时间审计部压力大，还找你出来，其实是我打扰了。给你点了咖啡，摩卡，双倍奶精多加一份糖，对么？“
施楠羞赧地点头：“分毫不差。“
“你吃过饭了么？要不要点点吃的，我请客。“
“不必了，我刚刚在办公室吃了一份三明治，眼下并不饿。Evonne，你特地找我来是有事么？“说起来，自从无锡出差回来以后，她们就没怎么碰过面，不知不觉也过去了好些天。
刘玉卿也就不拐弯抹角：“这次我是特地向你道歉的。“
施楠不明所以：“道歉？“
“为了陆孟宇的事情。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与她正在交往，插入了你们中间，之后还拜托你做了那些事。虽然我是无心，但也要为我的行为给你造成的伤害，向你郑重说一声道歉。“
施楠吓了一跳，不仅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道歉，还因为她竟然知道了自己曾和陆孟宇交往的事情。“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在无锡时，那个男人告诉我，我才知道你的事情。”
“你是说，岩风对你说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多事。
刘玉卿点点头：“如果不是他告诉我，我至今都不知道你们还有那样一段过去。仔细想想，我拜托你的事情，可以说很过分了。而你的性格温柔，又无法拒绝我的请求，想必那段时间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施楠忙低头喝咖啡掩饰自己的尴尬，半晌抬起头来：“其实那时是有一些困扰……不过我很羡慕你，能够主动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点是我做不到的。”
“其实我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勇敢。”刘玉卿垂下眼，脑中浮现出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只不过既然知道了实情，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所以今天才主动约你出来。”
施楠摇摇头：“都过去了，而且我和陆经理其实在一起也没有多久，我们分开也并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谢谢你，小施。大概也只有你才会如此宽容，竟然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之后，竟还愿意帮我。”
施楠想了想才回答：“或许是因为，我当初并没有十分喜欢过陆经理。可能我对他是有一些好感，但那并不能算是爱情。不然，我也不会放手得那么潇洒。”
“所以，你现在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是因为真的喜欢他？”刘玉卿自然也听到了一些传闻。
“被你知道啦？”施楠舔着脸承认。
“那日在无锡看他对你的态度，我就大概能猜得到。但是，小施，你不介意他的身份么？”
“你指的是……”施楠显得有些不解。
刘玉卿干脆挑明：“他的职业，工作，还有收入。这些你都不在乎么？”
“我为什么要在乎？”施楠想也不想的回答。“我既不需要靠他养，又不指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如果面包和爱情不能兼得，那么我愿意要爱情，面包我自己会挣。”
刘玉卿大概觉得她的想法有些幼稚，她的眼中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但是她的表情又有些羡慕：“我其实真的很羡慕你……大概就是因为你的单纯，真诚，才能面对感情时能够这么纯粹，坦然。说实话，我做不到这一点。”
施楠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她本来感情经验就不多，也就不在她面前卖弄什么了。“其实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我不知道两个人相处需要多少外在附加的条件，我只希望能够珍惜当下的情感。人这一辈子太短暂了，我只想努力活在当下。”
她的话让刘玉卿若有所思：“我一直想说，从进事务所到现在，我最高兴的事情大概是认识了你这么一位朋友。”
她话中的夸赞让施楠听了十分不好意思：“你这么说的我好像很了不起似的，其实我和你相比各方面都相差太多，真正值得庆幸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刘玉卿换了一个话题：“不说这些。听说你们部门可能要裁员，这件事是真的么？”
“应该是的。不过具体结果要等年中考核之后才能知晓。现在每个人都很不安，担心自己马上就要失业了。”
刘玉卿听完笑笑：“我觉得你无需这么紧张。你的能力和态度都十分值得赞赏，如果你们领导有眼光，是不会让这么一位优秀的员工离开的。”
“托你吉言。”施楠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香浓的咖啡，算是对这段日子担惊受怕的一点小小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