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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你好!旅行者 第75章 我即洪流

    稻妻,离岛。

    久违地踏足在这一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来的故乡,将墨镜顶于头顶,一名女子远远眺望这不大不小但盛开的额外繁茂的绯樱树。

    那澄澈的樱紫色瞳孔中,流露的无不是对这片土地的思念与欢喜。

    “唔~我还是喜欢故乡的Sakura啊。”

    看女子这身华紫色的装扮,想必是去了相比稻妻,离这里非常非常远的枫丹。

    “这位大——小姐,船费一共……”

    年轻的船夫亲眼见证这个美丽的小姐从奥摩斯港到离岛港口,一路坐船这么久,水不进一点饭不吃一口……鬼知道后面这几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大海无边,这怕不是接了个枫丹妖怪。

    眼下他还敢有胆要船费?

    “喏——密码是「三彩团雀快更」,不用找了。”

    闻言,那名贵家女子直接递了一张面额还有小几十万的转金纸,将里面的身份识别给消掉后,哼着小调,头也不回地走了。

    “……”

    只剩莫名获得滔天富贵的船夫在港口中凌乱,接着他看着那转金纸上的那在逐渐消散的身份标识……

    一个正在旋转的三重巴纹。

    不是通用的黑色,而是极其特殊的紫色……

    这——

    不是……

    这他妈是将军大人的钱啊?!!

    想到这,猛抬头,在看那女子离去的方向,除了人流,再无其他。

    曾听闻这段时间七国前前后后都来了位神秘稻妻剑客,专门挑战各国赫赫有名的剑法传承人或者实力惊人者。

    而且那剑客的名字……

    ……

    “哟,智树,好久不见!”

    老街巷,老位置,老熟人。

    每次出入鸣神岛,这个如今不起眼但过去曾轰动一时的甜点摊是女子的必经之地。

    “呜哇——”

    看着几个月前就早已不再更新,但依旧精彩的《提瓦特论坛》里那些神人发言嬉笑不断的智树,忽的被这么一喊,吓得差点跳起来。

    定睛一看,智树发现眼前的穿着和稻妻极为割裂的陌生女子……

    下一刻,那女子的刻意伪装的容貌再度一变,黑发变成了紫尾染金的原发。

    智树:“哦——是,是芽衣小姐啊,好久不见!看样子,你是去了趟枫丹吗?”

    芽衣:“对啊,之前那段时间忙死我了,又是须弥,又是枫丹,又是纳塔的……”

    智树:“老样子吗?”(开始准备)

    芽衣:“嗯。”

    ……

    “……我这神社都快成为你们几个家伙的学堂了。占着眷属的地儿却空着天守阁,我这狐狸都没有容身之地了。哎呀呀,改天我去天守阁坐坐吧?”

    神樱树下,一位慵懒的粉发女子依靠在栏杆,撑着娇媚的脸蛋,目光微眯,盯着远处坐在一个新建的亭子中的三个身影,眼神有些幽怨。

    “嗯……你想去的话也可以,不过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情,你要想清楚了?”

    将一本厚厚的书籍合上,一位紫发女子理了理散落在自己肩膀上的绯樱花瓣,表情柔和。

    她的对面有两个“人”,一位是长的近乎一模一样的雷电影,另一位,则是一位少年。

    “哎呀,真姐姐你这么说,我可胜任不了这一职哦。我这才化形不到500年的小妖怪,当个宫司都得费尽心思了呢。”

    “好啦……这几天,就先委屈一下你,等妹妹回来,看看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那家伙啊,在枫丹须弥找了几个好闺蜜就把我们一家子给忘了,哪会带什么好东西呀,别带几个女人就烧高香了——什么时候她能把那个作者三彩团雀拐回来,那才是好东西呢。”

    “嗯,神子的最后一句,我没意见。”

    影烦躁地将手上的政治书给放在桌子上,可看了一眼身旁那看的入迷的少年,紫色的瞳孔流露出一丝复杂。

    “怎么了?母亲大人,您有什么不懂的,要我讲给您听吗?”

    少年干净的眼睛倒映出她的身影,轻柔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期待与跃跃欲试。

    “……没有。”

    哪有人偶儿子教神明母亲学习的,说出来都丢神。索性,影直接不懂装懂,便是最懂。

    嗯,几百年的人机托管,没人比我更懂治理国家,往死里治也是治。

    可影下一秒感受到那来自位格灵魂的共鸣,看着对面,自己姐姐的笑而不语,让她看的眼皮直跳。

    (补充:在姐姐知道她这自闭的傻妹妹这几百年间对稻妻的所作所为基本就是无所作为,外加ai托管。气的姐姐几千年来首次使用了奶香一刀,关键这把本没有开刃的刀在妹妹接手后开刃……)

    瞪了妹妹一眼,待其继续拿起政治书芝士雪豹似的阅读后,真再看向了遥远的天边。

    “说起来,那三彩团雀现在应该还在璃月吧?前不久听说璃月孤云阁的台风——”

    “喂!大老远就听到你这老狐狸蛐蛐我了!”

    恰在这时,带着一堆东西以及一位白发女子的芽衣化作雷光出现在鸣神大社,樱紫色的瞳孔有些生气。

    “未授先至,十分抱歉,将军大人,宫司大人是绫华唐突,还请见谅。”

    随芽衣而来的正是归稻妻已久的神里绫华。

    原本正在府中安心品茶,她是硬是被芽衣从影向山山脚下的神里府给带到这儿的。

    见此,少女及时行礼躬身。

    声音温雅,但又不可避免的因过去的至冬之行后染了几分清冷。即便那段混沌的回忆自己再怎么隐藏,无论如何,也会留下一些来彰显那回忆里的经历。

    “没事的,这种场合你不必在意身份的。”

    真微笑,示意招呼,后者犹豫片刻,然后来到她的身边,坐下。

    “休息时间,休息时间,这些暂时先放一边——”

    芽衣来到桌子前,将桌子上大大小小的有关国家治理的书籍全部放一边,然后光芒一现,出现好多东西。

    大多都是吃的,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物件。

    不愧是雷电家里唯一的毕业生!

    见此,影眼里放光。

    “哎呀,穿的这么漂亮,比神里小姑娘当时的裙子都精致……我们就一群土——”

    眼神苦楚地盯着芽衣那如同花朵一样华丽典雅的衣服,神子酸溜溜道。

    工作服有好处有坏处。

    好处:工作服当休闲服。

    坏处:工作服当休闲服。

    “全买了全买了,都有份!”

    除了那个恢复出厂设置的崩子,自己按年龄,明明是最晚的。

    却是所有人中眼界最多的。

    ……

    “你们是不知道哦,那纳塔的大战……”

    举国之力,灭国之灾……枫丹,须弥,稻妻,至冬的顶尖存在前来援助。

    另外还有很多藏龙卧虎之辈,有位名叫邱无疫的凡人更是离谱,神明都得畏惧深渊三分,他倒好直接搓澡似的。

    在天空被腐蚀,大地被污浊,一切生机都被无边的混乱侵蚀。

    所有纳塔人差点燃尽……以至于引来天空注视,执政降临……

    “最后在祂们的合力下,深渊被打败了,纳塔的战争,结束——”

    喝着嚼着牛奶团子,芽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拥抱,让她一懵。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以后这些事情,需要用武力解决的问题,都让我去,好吗?!!”

    影紧紧地抱住芽衣,埋在她的肩膀中,像是庆幸,但又是惶恐,紫色的瞳孔中洋溢着恐惧与害怕。

    若非她亲口讲述,影还以为那遥远国度的战争不过是向几年前发生在这土地上的小打小闹而已。可听她的描述,全国之力,龙王,死之执政……有些,甚至是她都无法想象的存在。

    而自己的妹妹却在这一场丝毫不亚于当初500年前的神陨战争的战争中幸存,现在和她们一起有说有笑。

    “你呀,得多学学那些人类吧,出门在外,不管小事大事都要向家里人报备一下。”

    听着芽衣的纳塔之行,神子有些皱眉,吃了一口油豆腐,将还未吃完的直接放在碟子上。

    “啪——”

    突如其来的声音,眼前这位刚刚还开开心心吃着油豆腐的神子,一时间的变化,让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只见这位粉发狐耳妖怪,扫视着桌上所有人。

    见此,作为唯一的男丁,少年坐的比谁都直。

    “额……”

    芽衣见此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看到真的眼神,然后又安分地坐在一旁。

    而真将影还没喝完的团子牛奶放到桌子上。

    影:“……”

    但看到自家眷属冬天似乎换了一身毛似的,噼里啪啦,又不再言语。

    至于绫华,更懂礼节。

    见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八重神子眯了眯眼,面无表情,看着眼前五个人,然后托着脸颊,以一种慵懒但又压抑着情绪的声音,缓缓开口:

    “这下好了,除了我,你们在场的几个家伙,都因为这些事情犯过影响你们自己以及身边人一生的事情……在此难得的机会,我可得好好清算呢。”

    敲了敲桌面,神子的狐耳动了动。

    眼下用不着什么以下犯上,事实就是一切,犯了错,就得说出来。

    对于这次批斗大会,神子先是看着安抚自己妹妹的巴尔。

    她没有过多顾忌,直接冷冷开口:

    “巴尔,你是第一个。某种意义上,你就是稻妻近500年烂摊子的导火索,你妹妹的转变,以及……都和你当初独自一人前往坎瑞亚战死有着莫大关系。”

    闻言,真低头:“对不起……”

    说完,下一刻,神子再是看着这自己的附属神明,依旧话不留情:

    “巴尔泽布,你是第二个。当初不听我的话自己关在一心净土里面也就算了。之前擅自和岩神前往鹤观疑似救那金发少年,导致后面滋生的一堆坏事,而为了救你那岩神不得已花费巨大代价保你,现在祂的国家也是因此还在陷入当初的余痛。明明有劫,可这么一变,不知道祂能不能扛得住。”

    影:“……”

    当初的粉狐狸,真是变了啊。

    “还有你——”

    神子看了一眼这个似乎啥事也没做的少年,然后再度看着影,再次怒气上涌:

    “只生不养还得是你!当初死活不听劝但又不知莫名从何升起的怜悯之心,被那须弥的疯子拐骗利用,反过来又给稻妻带来难以接受的损失,知不知道这一系列的恶劣影响有多大?!”

    少年听到自己的过去,眼里似乎有些神采:“我的过去?”

    听到这,神子差点就雷霆刹寂了:

    “还敢打听,人偶关节都给你拆了!以前那幼稚的草神给你机会,现在没那个必要了!那个他已经和那须弥的疯子同归于尽了!从现在起,你要是敢做一件坏事……”

    “那我……”

    “咚咚咚——”神子点了点那厚到怀疑人生的道法思政书籍,继续道:

    “先懂是非,辨人心再说!别到时候别人叫你要报福稻妻,而你当成要报复稻妻!懂?!”

    (pS:500年间,除了神子,稻妻高端战力没一个诗人,神子在接受了那些过去刻意删除的记忆后还能悠然自得找乐子摆烂的也是神了。)

    崩子:“懂了……”

    神子脸色一沉:“我让你学你妈不懂装懂了吗?”

    影:有被冒犯到。

    真:究竟是怎样的500年,怎样的多重记忆让那无忧无虑的小狐狸变成这么可怕强势的大妖怪了?

    如此畸形的家庭,当然要用雷厉风行之态火速整顿。

    阴气还是太重了,得想个法子把那金发少年骗进来镇镇场子。

    这般想着,神子看向了这本不属于她们大家庭的社奉行大小姐。

    或许是第一次见这位宫司以这样的状态发这样的火,见此,神里绫华微微低头,然后眼神有些飘忽,放在腿上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如果没错的话,八重宫司大人现在的定位类似母亲吧,只不过,相比传统的稻妻母亲,更像璃月那边的,严苛了一点点……

    看着神里绫华,神子缓缓开口:

    “当初你被无法理解掌握的力量左右扭曲意志,加上少女怀春,容易剑走偏锋。不过此前一行,倒也增长你的阅历,这段时间对稻妻的贡献有目共睹……也算因祸得福,总之还请神里小姐引以为戒,不要让你的兄长过多操心,有空还不如给那家伙多买几杯奶茶。”

    闻言,内心长舒一口气,接着行礼:“谢八重宫司大人宽容,绫华必铭记于心。”

    尽管如此,听到被她评价为少女怀春的绫华,也是有些疑惑。

    我怀春?宫司大人怎么会说这种子虚乌有的话,但也只是将疑惑藏起。

    语毕,神子眼光微眯,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伸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更大的要来的时候——

    “快吃啊,油豆腐都凉了。”

    重新夹起油豆腐,八重神子继续又开始翻阅那看了不知道多少遍,越看越想看的《我的将军啊》。

    “对了,芽衣,你和那家伙说了没,这本书的第二部有没有啊?”

    “他说了会有的。”

    “会有吗?”

    “有的有的。”

    ……

    “真姐姐,什么时候陪我一起去别的地方玩啊?”

    “如今稻妻百废待兴,我得先把这些政事处理完了再说,将军虽然会学习但总归死板不能灵活变通。”

    “那影——”

    “她要学习,玩什么玩!犯这么大事给她吃甜点心已经算好的了,我还监督她和她的崽!那抹去的记忆里这b崽子更是个重量级!”

    一讲到她,真直接变了一个样子。

    坏了,真被神子给传染了。

    “芽衣呀,你想到哪里玩就去哪里,要去危险的地方和我们商量。没钱了就到各国的北国银行里取。绝对不要把自己委屈着了好吗?”

    摸了摸芽衣的头,雷电真的眼睛里充满了宠爱。作为雷电家里最小,但又最懂事的芽衣酱,她真是沾了摩拉克斯岩之权能的光,能文能武,热情健谈,关键还会做饭。

    简直就是影和真的互补,都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不知不觉,真将原本给影的爱都分给了芽衣了,没办法呀,太讨喜了。

    上哪找这么完美的家人呢,改天等那那岩神的劫度过后,不得当面感谢?!

    “我才回来,我肯定要在稻妻——”

    “咔嚓——”

    就在雷电真欢喜看着芽衣的时候,下一刻……

    “嗯?怎么有道奇怪的声音?”

    刚想疑惑,芽衣便发现自己脚下多了一些碎屑。

    接着,芽衣发现自己那华丽衣着下手腕裸露的部分,迅速出现裂纹。

    像碎片,像灰尘,像肌肤,像……

    看到这样的情况,芽衣呼吸一滞。

    接着,没有过多犹豫,立即脱下右手套。

    如同纸张灰烬飘落,手套里的肉色细屑在消散。

    “怎么了?!!”

    雷光一闪,陷入呆滞的真的身旁,影急匆匆来到芽衣的眼前,看到后者的脸的一瞬间,瞳孔瞬间失真。

    “我这是……?”

    在她们的瞳孔中,芽衣看到了自己的脸——爬满裂纹的脸颊。

    洁白无瑕的肌肤像灰烬一样脱落,此刻说不上的诡异,那不被肌肤覆盖的地方,则是散发着金色迅速黯淡的光芒。

    这化作似乎要无数碎片飞散消失,在真和影身上从曾出现过。

    而现在,命运似乎喜欢偷懒,毫不客气地使用惯用的伎俩。

    但——谁叫惯用又表好用呢。

    “岩神摩拉克斯……”

    真轻声的喊出了海的另一边的神明。

    “出事了。”

    影接着开口,语气凝重。

    ……

    当天,从鸣神岛上空划过三道向北的紫星。

    再者,便是从嘟嘟可传向其他国家的讯息。

    或许几年前,七国的灾难,每个国家都认为只有自身独自解决才好。

    直到近几年……

    那家伙的小说里面在星球里林立的无数大大小小的联盟,都是为了利益而建立的联盟。

    而现在……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那一本本看似毫无威力的文字带来影响足以撬动整个提瓦特。

    ……

    须弥。

    来到了圣树,绝云一行人没有着急去执行计划,反而慕名观看这名气大的惊人的新式枫丹歌剧《爱不会遗忘》。

    坐在最佳观赏位置,吃着别具风味的须弥小吃,绝云优哉游哉,看着台上那蓝红双星如水似花的至臻演出。

    此行虽然带着目的,不过中途享受一下也不成问题。来的客人很少,绝云都知道,因为这是临时的。

    “没事啊,你们这些观众怎么比台上的演员还紧张?”

    绝云看着观众席大部分时间噤若寒蝉,假装喝彩也喝错节拍,很影响观看体验的好吧?

    看到促使这场临时演出搭建的核心人物发话了,这些观众们就开始喝彩。

    “……”

    坐在绝云右的黑发女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演出,似在追忆。

    而坐在黑发女子身边的安尘(安朵斯)则是看着这一切,但又心不在焉。

    在绝云左边坐着的是一位白发少女,既不是大慈树王,也不是小吉祥草王——可以叫她小慈树王或者大吉祥草王。

    好吧,她就是纳西妲。

    “记得500年间您都是那个胖白菜矮萝卜似的小样子吧,怎么这才不到几个月……你浇了化肥,还是打了生长素?”

    开口吉祥话,这让那些带着特殊目的的观众都有些坐不住了。

    硬了,拳头硬了。

    但,听到这句话,纳西妲非但没有生气,反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很新颖的比喻,至于你说的生长素……是你故乡里的一种能促进白菜萝卜生长的物质吗?类似草元素?”

    奇妙的脑回路,这让绝云一时间分不清她是串还是真,接着随口道:

    “世界的底层逻辑又不同,讲了你们也听不懂。当初写文章发表的时候,读者栏目中,有些家伙居然问我为什么牛顿定律里面没有牛,说我那儿的牛是不是等同于提瓦特的战力基础单位猪?我该怎么回答?”

    “我那世界牛等不等同猪我不知道,它和马一起倒是凑成了人类分布最广泛的物种。”

    “真神奇,牛马还能指人,如今七国很多文化都似乎受到了你的影响,尤其是那些和七国很像的国家在你小说里有着提瓦特根本不存在的敌对甚至仇视关系,这就是你所说的文化入侵吗?”

    “不算,我这属于文化强碱,腐蚀你们世界观的。”

    “毕竟这世界想要达成我所期待的模样,还是要点时间的,无论是思想武器还是武器,都得慢慢来。”

    ……

    时间缓缓流逝,歌剧结束。

    率先鼓掌的,是绝云。

    “不错,深层次表达的含义并非那些鸡毛蒜皮的表面浮云事,创作这歌剧的内核,我很喜欢。”

    起身,绝云眼眸带着欣赏,对于这个世界的艺术,他不再向过去那样视之异端。

    而台上不知情的妮露率先友善地向他行礼,她只知道这个男人身份不一般,以至于惊动了小吉祥草王。

    一旁的芭尼贝蒂则是又惊又疑,凭借着芙卡洛斯她们给她的一些措施,她能清楚感受到这到来的三位来客并不普通,不仅仅是凡人层面上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

    见此,纳西妲一边接话,一边请走了所有观众,独留寥寥几人。

    “击败帕杜森都需要妮纳和库苏芙在纳迪的帮助下齐心协力,而这提瓦特不更是如此?不久前发生的纳塔护国战争,也算是让我苦心为这大陆进行的思想工作有了一定进展。”

    简单吃了一口帕蒂沙兰布丁,绝云继续回答:

    “仅靠一个国家想要战胜本威胁所有国家的灾难,简直可笑。明明接壤,可你们七国互相帮助的频率像个孤岛国家——唇亡齿寒这一成语是要在500年前真正覆灭尘世七国中的一个国家后你们才会懂吗?”

    看着纳西妲,绝云又咬了一口布丁。

    “诶……还别说,这布丁蛮好吃的嘛。”

    “嗯……喜欢吃的话我让人再帮你做?”

    “不用了。当人最后几天,这口腹之欲,点到为止就行。”

    “是么……”

    “吃完了,多谢款待。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说到什么来着?”

    “「唇亡齿寒」这个比喻非常很的词语。”

    “哦——对,你们神明治理下的理想世界要在我这充满鲜血利益的书页里才能窥见这虚假之天的本质。”

    忽然,绝云发听到自己腰间传来一阵碎裂声。

    “啪嗒——”

    只见小小的东西摔在地上,在格外安静的剧场里显得极其刺耳。

    “嗯……这是……”

    纳西妲看着这个碎的不成样子的龙形玉佩……

    “……”

    安尘看到那玉佩的一瞬间,瞳孔闪烁几分,可又默不作声。

    见状,绝云弯腰,蹲身。

    面无表情,只是一块一块将其捡起,起身随后用镜之权能将其复原。

    他侧身看着那黑发女子,眼里早无过去的温和,反而冷冷道:

    “你们那所谓的钓龙计,有用吗?别把钟离先生给弄死了。”

    “这是祂的劫,只是无数计划的关键正好交织在祂那一点。”

    见此,看那令自己揪心的冷漠,黑发女子沉默,然后缓缓开口:

    “不过,以祂的重量,想必祂会渡过的。”

    听到他们的对话,纳西妲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大慈树王祂们对璃月现状除了物资援助,不再以神明立场过问……

    “最好是你说的那样,不然,你那掌管死亡的主子,她有多少眼珠子老子捅多少——她不可直视?老子直接让她不可直视!”

    远处角落,临时的演出完毕后,及时用水元素早早卸妆,直接从芭尼贝蒂变成原本容貌的芙宁娜,和不明所以的妮露偷偷地观望这绝云纳西妲等人。

    没有刻意屏蔽,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他们的口中的对话,芙宁娜听得一清二楚。

    芙宁娜从他们的言谈中已经知道,那在眼下人群中容貌显得平平无奇甚至拉低平均颜值的但现实却是话语核心的黑发男人就是传闻中的绝云。

    从过去跟达令的对话,这绝云似乎与他碰过面……这般想着,芙宁娜现在非常非常非常想在这口碑好坏参半但从目前言谈中表现正常的男人口中吐出达令的消息。

    而从他们刚刚的话中又得到璃月的神明似乎陷入很危机的境地,而达令可是说好了会解决璃月的灾难并救出岩神的……而针对岩神的劫……这几个字组在一起很吓人啊。

    “妹妹,这些明显不是我们该参与聆听的话题,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看着眼下越听越起劲的芙宁娜,妮露轻挽住她的手臂,劝着。

    因为芙宁娜和达令,作为一个普通女孩的妮露的地位眼界被迫触摸到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达到的地步。

    但她有分寸,深知这些身份加持下轻松得到的外界基本不会知情的消息只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与烦恼。

    所以抱着热爱,活在当下,希望自己在意着的,深爱着的,珍惜着的人和事不受坏事波及才是最好——不然,她又不能妄想陪达令一同抗击那听起来就吓人的千里台风。

    她不是公主,因为没有被恶龙带走囚禁。她只是个提瓦特的普通女孩,只是祈祷他平安归来。

    然后为他献一支他很久没看见的舞蹈,再喜迎生活,共度岁月,便是她仅有的奢望。

    其他的,她不想再去想了。

    除了被迫接受有关她的的消息,她唯一喜欢听的就是喜欢把达令的好消息讲给她的芙宁娜了。

    至于是否隐瞒坏消息,如今的妮露从不去想,都当做无事发生。

    “不了…好久没有那混蛋的消息,我担心。”

    连忙摇头,相比妮露,远在璃月的少年的一举一动芙宁娜都恨不得全盘知晓。

    她没有妮露那样的大心脏。或许是过去活的心惊胆战,如今,他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少女的心为之一紧。

    也许她们俩的恋爱时期并不同步,又或者是她那饱经煎熬的过往,在遇见一个走进她内心尚未崩坏之地的少年后,带来的触动前所未有,以至于如今依旧魂牵梦绕。

    就连芙卡洛斯对此都无可奈何,小芙芙的心被那可恶的黄毛给偷了,现在祂连哭带哄也哄不回来了。

    “那好吧……我先走了。”

    没有强求,只是轻轻抱了她,妮露悄悄地离开了剧场。

    眼下,芙宁娜继续聆听那似乎越发激烈的辩驳。

    自己的表情也随着接下来的争论越发呆滞。

    听到最后,自己都有些脊背发凉。

    不…不是,我退回刚刚说的目前言谈表现正常的话。

    他简直……不——他就是疯子!

    ……

    “你这是想成为第二个博士吗?!!”

    怒视着绝云,纳西妲质问。

    与此同时,在场的几位,听到绝云的理念以及透露的计划,无不惊骇,接着便是毛骨悚然。

    这要是实现了,这七国……不,整个提瓦特都会翻天啊。

    “不不不,我虽畜生,但我不至于那么畜生。好不好,以我的角度我还是分得清的,我不会做那种草菅人命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纳西妲直接发火了:

    “这么说来,不久前那璃月玉京台发生的事情……这就是你所说的不草菅人命?”

    “手段之残忍,根源之彻底,一瞬间,上百活生生的人,因你而株连。你和那疯子没两样!”

    听到纳西妲对绝云的呵斥,黑发女子眼神流露出一丝反感,她现在越发觉得这白发神明碍眼了。

    而一旁观望的安尘,也是饶有兴致地看戏。

    我倒要看看你这家伙在面对这种指责,如何应对——毕竟她之前也有过这样的道德困境。

    闻言,绝云表情一愣,而后轻轻一笑:“嚯哟,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才多久啊,就传到你这儿了。不过是个好事,璃月不会再因为我和那钟离先生的关系而宽容了。”

    “你在玉京台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到每个国家最严重的律法上了!这要是还纵容,就是践踏一个国家的根本了。在律法契约之邦这么久,你难道还不懂吗?”

    直面她的指责,绝云没有羞愧,没有悔意,反而悠悠反驳:

    “我不懂?我怎么不懂?那契约律法之神陪我这么久,在过去,我可太懂了!”

    摊着双手,他继续开口。

    绝云走近纳西妲,一步一步,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谁都不知道,这个疯狂的家伙接下来的行为会怎样。他的手上已经轻描淡写地沾染了数百条鲜活的看不见猩红的生命。

    走到离这位小小神明不足一尺之遥,舞台灯光的照在绝云身上,其影子压在这显得有些孤立无援的须弥神明上。

    直到略显稚嫩的脸颊被他的影子爬满,绝云和善地笑了——笑的很灿烂,以表友善。

    笑完后,嘴角弧度逐渐收敛,趋于平静。

    然后,面无表情的他又缓缓上演原先状态另一个极端——冷漠。

    肉眼可见地,从刚才的宁静缓缓到冰冷,没有转瞬间的变化,就是那么自然。

    但就是这看似自然的转变,让除了黑发女子外的所有人都莫名一寒。

    只见,绝云然后一字一句,哑声开口:

    “我,比你们谁都懂……”

    到现在,绝云以近乎俯视般地看着这个白发少女,继续沉声:

    “可是一想到这提瓦特明明有那么多窥得人心险恶的手段,还得需要用律法这种明显效率低下的工具来约束人心的险恶……”

    “该说你们这些所谓全知全能的神明愚蠢?”

    “还是说你们提瓦特的神明爱人的范围是——无论好坏,是人就爱?”

    抬头看了一眼剧院穹顶,绝云深吸一口气,对于所谓的神明再无往日的敬意。或者说,这个世界的神明,除了钟离先生值得他真正敬佩,别的……啧,一群空有能力而毫无作为的废物。

    而后,他继续看着这个在黑发女子干涉下,泄气变得和原本的萝莉身材一样的纳西妲。

    作为尊敬,他蹲下身子,给予足够的平等,然后,强装着孩童般的稚嫩,轻声开口:

    “尊敬的小吉祥草王,而你可是在过去亲手接纳了一个同样犯下累累罪行的……”

    “人——偶——”

    “嘿嘿,不是么?”

    说到这,绝云又笑的像个傻子一样。

    可在这傻子般的笑容中大家似乎从这看到了第二个博士的影子

    听到这消息,纳西妲表情微变。

    见此,绝云也没有丝毫在意,然后拖着声音,带着一点收敛的疯癫,假装和气,弱弱回答:

    “而我呢…不需要你接纳,我也不接受任何人自以为的身份认同。”

    “在这不是我老家的提瓦特,我全当一个单机游戏。”

    “在这游戏里……我会在意我杀了我认为的坏人吗?”

    话一出,所有人都吓得一身冷汗,昏暗的灯光下,不知从何散发的恐惧与寒意布满了整个剧院。所有的人都僵住了,就连黑发女子都意识到如今的他,似乎在这种种的循循善诱下,变得面目全非。

    不但凡人,就连安尘都被这家伙的疯狂之语给震慑住了。

    一个史无前例的疯子……

    平静地陈述,绝云没有注意,也懒得注意到在场所有人对他自以为平淡无奇的话语惊骇万分。

    眼下,他唯一的对话者,便是这位神明。

    “以前有喔,但现在……”

    话语一顿,微微思索,接着他再如释重负地笑:

    “我想畅所欲玩。”

    说完,绝云表情迅速回归平静,起身,然后看着纳西妲,说着敬语,可行为倒是没有过多客气。

    酝酿一会,接着,他再睁眼,说出了这放在无论是现实还是提瓦特都极其炸裂的一段话:

    “麻烦——敬爱的小吉祥草王大人,能否赏脸给个世界树的权限。玩家绝云,利用镜之权能甄别完世界树里记录的所有人形生命的好坏后,我花几年的时间去杀一杀全提瓦特里没有我坏,有我坏,比我坏的坏人Npc哦。”

    “并且——在此之前,我会将所有坏人包括神明所做的从古至今所有的坏事,都归在我的身上,我的目的就是让大清洗后的大家团结——毕竟在那情况后,是我杀了他们爸妈,灭了他们家族,屠了他们国家……哪怕所有自然死亡的,也归于我直接间接杀的。”

    “可是……我都这样了的话,还有人不恨我的话,还有人崇拜我,当坏人的救世主的话……”

    “那就把那些人全杀了。”

    “行吗?”

    绝云安安静静地回答,在场不过两手之数。

    但他的这番话似乎向所有人背后那全大陆所有人——古往今来。

    也涵盖未来。

    绝云已经做好替这大陆下受这世界树摆布的人为其安排突如其来的命运。

    他已经不需要老家那样情绪化的调动人心的演讲。

    他不需要谁认同,也不需要谁服从。

    他只需要平静地向所有人宣告他接下来的将行之事即可。

    不用在意他人那些小到可笑的想法。

    正如这歌剧里贯彻始终的纳迪河。

    因为接下来——

    我即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