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公主 第410章 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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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是贵族子弟从小的必修课，几乎没有不会的，所以蓝敏仪干脆把那些贵族子弟训成了骑兵。
毕竟骑兵代表的是精锐，地位高，说出去面上好看，人家长辈为南大营提供了好处、便利，蓝敏仪多少也得关照一二不是。
今日是十营第一次外出拉练，在营地关了许久的众人撒了欢儿一般，纵马跑出辕门时兴奋的嗷嗷叫。
只是他们有些过于兴奋了，分组追击演练时，段品衡嫌山丘林密、道路狭窄跑不畅快，竟然私自带领手下众人跑出了划定的区域，跑到了附近村庄里。
村庄外是大片的麦田，广阔平坦，在这些人眼中就成了适合跑马的“草原”，只纵马逛奔几圈，就有几十亩的麦苗被毁。
正在田间劳作的百姓们慌忙跑来阻挡，看着一家的生计被毁，心如刀割，不顾自身安危筑起人墙阻挡马匹，却又不敢得罪这些人，只小心的哀求道：
“军爷们行行好，这是田地，不是草场，小的们一家生计全靠这点儿地了，踩不得啊！”
“滚开！大爷们想在哪儿走就在哪儿走！哪儿能轮到你们这群贱民多嘴！”一个士兵脸上挂着恶毒的笑，扬手抽了面前的老农一鞭。
老农倒地哀嚎，另几名百姓看着人多势众，腰间挎刀的士兵们敢怒不敢言，更不敢上前。
正在此时，段墨阳带人循着马蹄的印记寻来了，见此情景黑了脸，“住手！都滚出麦田！”
他是十营的指挥使，又是大长公主的孙子，众人不敢不从，纷纷御马离开了田地。
眼看自己手下的士兵被段墨阳一句话叫走，一直看这位堂侄不顺眼的段品衡也黑了脸，带着几个狗腿子不但不肯离开，还挑衅似的向麦田深处跑去。
段墨阳虽是不事生产的贵族子弟，可也知百姓种田的艰辛，本就因众人毁坏青苗怒不可遏，又见如此挑衅的举动怒火更是直冲头顶。
不过他并未急着发难，面沉似水地扫了远处几人一眼后，下马扶起了倒地的老农。
又从身上取出一个鼓鼓的荷包，里面装的是金豆子，他拿出一颗放在受伤老农手里，“老丈，对不住，这些钱给你买药治伤。”又将荷包整个递给他，“这些是补偿田地损失的，有劳你给各户分一下。”
几个百姓瞪大了眼，目光热切，就算是最好的年景，这片田也收不了这么多啊。
安抚好了百姓，段墨阳翻身上马，冷声喝道：“随本将去抓那些不服从军令之人，押回营中受罚！”
段墨阳带人去抓，段品衡等人不肯就范，双方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在麦田中打了起来。
几个百姓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怕殃及池鱼，他们不敢再留在此地，麻溜儿的回家了。
反正补偿已经到位，由着这些人折腾吧，无论能留下多少都是赚的，就算一棵不剩，再补种两茬青菜卖了也行啊。
百姓离开后，听到消息的十营官兵陆续赶到，各自上前相帮，在麦田里展开了全面的混战。
两派积怨已久，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有仇的赶紧报仇。
上进派身手好但人少，纨绔派人多可大都是废材，双方人数悬殊，综合实力却差不多，势均力敌的战斗，其结果相当惨不忍睹。
带队的副将赵之利闻讯赶到时，麦田里早已躺倒一片，众人打红了眼，赵之利连喊几声“住手”都没用，还勉强站着的十几人充耳不闻，倔强地互殴。
赵之利的暴脾气一上来，干脆亲自下场，将已经筋疲力尽的十几人一拳一个都给放倒了。
等传令兵回到营地送信，蓝蕴带人赶到事发地时，只见绿油油的麦田中躺倒了一片，人和麦苗全都惨不忍睹。
赵之利站在外围，对这些人怒目而视，见到蓝蕴来了，赵之利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带队带成这样，这脸可丢大了！“大将军，末将……”
蓝蕴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请罪之语，“行了，赶紧把人带回去，还嫌丢的人不够大吗？”
麦田里东倒西歪的众人在别人的帮助下跨上战马，垂头丧气地回了营地。
往日蓝蕴对这些人颇为忍让，不闹出事来就睁一眼闭一眼的，谁知就让他们闯了个大祸，按本朝法律，毁坏青苗可是重罪，视损失多少判杖刑、监禁和流放。
这事可大可小，只要赔点儿银子安抚好了百姓，没人较真儿也就过去了，若是被政敌抓到把柄，写个奏折夸大其词的参一本，这事儿就大了，他这个大将军至少是治军不严，说不定还要牵连公主。
蓝蕴这次被气狠了，也不管是谁家的了，直接将最先踩踏麦苗的几十人拉出来，每人打了结结实实的三十军棍，打得后背血肉模糊。
伤上加伤，有两个身体弱的直接晕了过去。
蓝蕴警告了几句，正面命人将这些人拖下去治伤，就见围观的众人分开一条路，蓝敏仪走了过来，“慢着！蓝将军，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转身扫视着众人，声音带着冰碴，“是谁动手打了百姓？站出来！”
全场一片寂静，等了一会段墨阳才开口：“回殿下，是王正，他昏过去了。”
蓝敏仪闻言冷笑一声，“废物！
身为朝廷军队，吃着皇粮，本该守国卫民，他们却做出毁坏青苗、断人生计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伤了百姓的心，给朝廷军队抹了黑！
谁抹上的黑谁负责擦掉！
麦苗被毁，纵然收到赔偿，百姓们也肯定舍不得让地荒几月，势必要补种，踩踏青苗的人，从明天起就去村里，将踏坏的地平均分给各人去补种，好好赎罪！
本宫知道你们平常在家奴仆环绕没干过活，可这次必须亲自耕种，谁若是非得想让别人帮忙，也可以，只是耕种完毕后，就给我脱掉战甲离开南大营！
哦，对了，你们别忘了将段指挥使垫付的赔偿款还给他。”
几十人面面相觑，明天？他们的伤根本好不了，还要去种地！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没去看这些人瞬间变苦的脸色，蓝敏仪接着说道：“毁坏青苗的事就这么着了，咱们再说说打架斗殴的事。
段墨阳，身为营指挥使治军不严，下属无法做到令行禁止，已是失职。
又鲁莽无脑、处事不当，带领手下士兵在麦田里大打出手，让众百姓如何看待我军风气？
你们是正规军，不是土匪！代表的是朝廷的脸面！
你们不要脸，本宫还要呢，南大营的两万将士还要呢！”蓝敏仪目光冷冽地扫视着众人。
“你们这些人自恃出身高贵，天天将世家风度、贵族体面挂在嘴边，这就是你们的风度体面？！”
毕竟骑兵代表的是精锐，地位高，说出去面上好看，人家长辈为南大营提供了好处、便利，蓝敏仪多少也得关照一二不是。
今日是十营第一次外出拉练，在营地关了许久的众人撒了欢儿一般，纵马跑出辕门时兴奋的嗷嗷叫。
只是他们有些过于兴奋了，分组追击演练时，段品衡嫌山丘林密、道路狭窄跑不畅快，竟然私自带领手下众人跑出了划定的区域，跑到了附近村庄里。
村庄外是大片的麦田，广阔平坦，在这些人眼中就成了适合跑马的“草原”，只纵马逛奔几圈，就有几十亩的麦苗被毁。
正在田间劳作的百姓们慌忙跑来阻挡，看着一家的生计被毁，心如刀割，不顾自身安危筑起人墙阻挡马匹，却又不敢得罪这些人，只小心的哀求道：
“军爷们行行好，这是田地，不是草场，小的们一家生计全靠这点儿地了，踩不得啊！”
“滚开！大爷们想在哪儿走就在哪儿走！哪儿能轮到你们这群贱民多嘴！”一个士兵脸上挂着恶毒的笑，扬手抽了面前的老农一鞭。
老农倒地哀嚎，另几名百姓看着人多势众，腰间挎刀的士兵们敢怒不敢言，更不敢上前。
正在此时，段墨阳带人循着马蹄的印记寻来了，见此情景黑了脸，“住手！都滚出麦田！”
他是十营的指挥使，又是大长公主的孙子，众人不敢不从，纷纷御马离开了田地。
眼看自己手下的士兵被段墨阳一句话叫走，一直看这位堂侄不顺眼的段品衡也黑了脸，带着几个狗腿子不但不肯离开，还挑衅似的向麦田深处跑去。
段墨阳虽是不事生产的贵族子弟，可也知百姓种田的艰辛，本就因众人毁坏青苗怒不可遏，又见如此挑衅的举动怒火更是直冲头顶。
不过他并未急着发难，面沉似水地扫了远处几人一眼后，下马扶起了倒地的老农。
又从身上取出一个鼓鼓的荷包，里面装的是金豆子，他拿出一颗放在受伤老农手里，“老丈，对不住，这些钱给你买药治伤。”又将荷包整个递给他，“这些是补偿田地损失的，有劳你给各户分一下。”
几个百姓瞪大了眼，目光热切，就算是最好的年景，这片田也收不了这么多啊。
安抚好了百姓，段墨阳翻身上马，冷声喝道：“随本将去抓那些不服从军令之人，押回营中受罚！”
段墨阳带人去抓，段品衡等人不肯就范，双方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在麦田中打了起来。
几个百姓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怕殃及池鱼，他们不敢再留在此地，麻溜儿的回家了。
反正补偿已经到位，由着这些人折腾吧，无论能留下多少都是赚的，就算一棵不剩，再补种两茬青菜卖了也行啊。
百姓离开后，听到消息的十营官兵陆续赶到，各自上前相帮，在麦田里展开了全面的混战。
两派积怨已久，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有仇的赶紧报仇。
上进派身手好但人少，纨绔派人多可大都是废材，双方人数悬殊，综合实力却差不多，势均力敌的战斗，其结果相当惨不忍睹。
带队的副将赵之利闻讯赶到时，麦田里早已躺倒一片，众人打红了眼，赵之利连喊几声“住手”都没用，还勉强站着的十几人充耳不闻，倔强地互殴。
赵之利的暴脾气一上来，干脆亲自下场，将已经筋疲力尽的十几人一拳一个都给放倒了。
等传令兵回到营地送信，蓝蕴带人赶到事发地时，只见绿油油的麦田中躺倒了一片，人和麦苗全都惨不忍睹。
赵之利站在外围，对这些人怒目而视，见到蓝蕴来了，赵之利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带队带成这样，这脸可丢大了！“大将军，末将……”
蓝蕴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请罪之语，“行了，赶紧把人带回去，还嫌丢的人不够大吗？”
麦田里东倒西歪的众人在别人的帮助下跨上战马，垂头丧气地回了营地。
往日蓝蕴对这些人颇为忍让，不闹出事来就睁一眼闭一眼的，谁知就让他们闯了个大祸，按本朝法律，毁坏青苗可是重罪，视损失多少判杖刑、监禁和流放。
这事可大可小，只要赔点儿银子安抚好了百姓，没人较真儿也就过去了，若是被政敌抓到把柄，写个奏折夸大其词的参一本，这事儿就大了，他这个大将军至少是治军不严，说不定还要牵连公主。
蓝蕴这次被气狠了，也不管是谁家的了，直接将最先踩踏麦苗的几十人拉出来，每人打了结结实实的三十军棍，打得后背血肉模糊。
伤上加伤，有两个身体弱的直接晕了过去。
蓝蕴警告了几句，正面命人将这些人拖下去治伤，就见围观的众人分开一条路，蓝敏仪走了过来，“慢着！蓝将军，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转身扫视着众人，声音带着冰碴，“是谁动手打了百姓？站出来！”
全场一片寂静，等了一会段墨阳才开口：“回殿下，是王正，他昏过去了。”
蓝敏仪闻言冷笑一声，“废物！
身为朝廷军队，吃着皇粮，本该守国卫民，他们却做出毁坏青苗、断人生计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伤了百姓的心，给朝廷军队抹了黑！
谁抹上的黑谁负责擦掉！
麦苗被毁，纵然收到赔偿，百姓们也肯定舍不得让地荒几月，势必要补种，踩踏青苗的人，从明天起就去村里，将踏坏的地平均分给各人去补种，好好赎罪！
本宫知道你们平常在家奴仆环绕没干过活，可这次必须亲自耕种，谁若是非得想让别人帮忙，也可以，只是耕种完毕后，就给我脱掉战甲离开南大营！
哦，对了，你们别忘了将段指挥使垫付的赔偿款还给他。”
几十人面面相觑，明天？他们的伤根本好不了，还要去种地！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没去看这些人瞬间变苦的脸色，蓝敏仪接着说道：“毁坏青苗的事就这么着了，咱们再说说打架斗殴的事。
段墨阳，身为营指挥使治军不严，下属无法做到令行禁止，已是失职。
又鲁莽无脑、处事不当，带领手下士兵在麦田里大打出手，让众百姓如何看待我军风气？
你们是正规军，不是土匪！代表的是朝廷的脸面！
你们不要脸，本宫还要呢，南大营的两万将士还要呢！”蓝敏仪目光冷冽地扫视着众人。
“你们这些人自恃出身高贵，天天将世家风度、贵族体面挂在嘴边，这就是你们的风度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