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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你惹他干嘛,他恋爱脑来着! 第708章 (全文完)

    意识到言臻看穿自己拙劣的借口,本来还故作淡定的许松风眼圈一热,情绪顿时绷不住了。

    他揪着言臻的袖子,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抽抽噎噎地说:“我放心不下你……之前答应去军区,是因为那时候有镜沉哥哥在,他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保护你,可现在他没了,我要是也走了,你怎么办?

    虽然我没有镜沉哥哥那样的身手,也没办法像他那样保护你,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如果……如果基地在将来某一天吃完所有物资,我会在成为你的拖累之前解决我自己。”

    言臻:“……”

    她低头把许松风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怜样子,所有的动容最后化成一个弹在他脑门上的脑瓜崩。

    “傻瓜。”言臻哭笑不得,“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累,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不想去军区就不去,只要我活着,你就一定不会死。”

    得了言臻这句准话,许松风彻底放心了。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连日赶路的疲惫涌了上来,他连澡都没洗,回房间爬上床,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言臻回自己房间洗头洗澡收拾干净,也很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言臻察觉到有人进了她的房间,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睁开眼,房间里没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她认出那个人是镜沉。

    镜沉回来了?

    可他已经死了。

    两种认知碰撞,让言臻有瞬间的混乱,她伸手试探性地去触碰他。

    镜沉看着她的举动,笑了笑,主动跟她十指紧扣。

    两只手交握的感觉如此真实,言臻心跳不由得加速。

    可她很清楚镜沉已经死了。

    眼前这个是人是鬼?

    “你回来了?”

    镜沉看着她,嘴角带着温柔的笑,轻轻点头。

    “镜沉?”

    镜沉张嘴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

    言臻紧盯着他,在看到他的口型跟那天在飞机挡风玻璃前的一样时,她一下子坐了起来。

    骤然惊醒,言臻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

    今天是初二,窗外没有月光,房间里也没有镜沉。

    镜沉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言臻心头后知后觉地涌上一种叫“悲伤”的情绪。

    为了制止这种情绪在深夜蔓延发酵,言臻掀开被子下床,进洗手间用冷水洗脸。

    往脸上连扑了好几捧冷水,言臻被冻得打了个哆嗦,情绪迅速下头的同时,理智和思考也陆续回笼。

    她闭了闭眼睛,想起镜沉死去那天,隔着挡风玻璃看到他的口型。

    如果她没看错,他当时极力传达给自己的信息是——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

    可他要怎么回来?

    被丧尸咬了,还被拖进丧尸群,这是十死无生的绝路。

    莫名的,言臻想起他说过的关于“快穿司”“系统”“穿越”那些事。

    这些要是真的,镜沉能回来也说不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言臻立刻甩了甩脑袋。

    半夜不适合胡思乱想,不然绝望的情绪会让人滋生出各种不切实际的念头,给自己徒增不可能实现的希望。

    言臻打断思路,擦了把脸,回床上强制自己入睡。

    -

    第二天,言臻早早起床,啃了两个许松风从食堂拿过来的冷馒头,开始着手安排恒温涂料上墙和十二岁以下孩子去军区的事。

    忙忙碌碌大半天,去军区的孩子名单确定下来了。

    出乎言臻意料,只有三分之一的家庭愿意送孩子去军区,其他大半数都选择让孩子留下来。

    言臻转念一想,倒也能理解。

    都末世了,到哪儿都没有绝对的安全,而且军区人生地不熟,谁也无法保证孩子到了那边能被妥善安置。

    与其把他们送走,以后到死可能都无法再见一面,倒不如一家人整整齐齐,死也死一块儿。

    到了下午,那三分之一的孩子打包好行李,在家人的目送中上了军方的车,离开避难所。

    言臻和避难所众人商议过后,决定把恒温涂料厚涂在防空洞里。

    极寒有可能持续一两年,谁也不知道恒温涂料能作用多长时间,万一中途失效,防空洞能成为避难所最后一道防线。

    制定好详细的计划,外面天已经黑了。

    言臻从作为会议室的房子里走出来,一开门,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冻得一个哆嗦。

    早上她出门时还不算太冷,只穿了一件薄外套,这才过了一天,温度骤降了十多度。

    言臻缩了缩脖子,往食堂方向走去。

    在食堂吃了一碗凉透了的面,言臻往里面加了很多醋,本来是想用酸味来中和面条的碱味,但这个办法显然不靠谱,面条碱味依然很重,她还咽了一肚子的醋酸味。

    吃完面,言臻准备回住处。

    但走着走着,她鬼使神差地去了大门口。

    大门口有轮岗放哨的人,见了言臻热情地打招呼:“老大,这么晚了,要出去?”

    言臻摇头,远远望着紧闭的大门,恍惚中觉得镜沉下一刻会推开那扇门走进来。

    在原地站了十多分钟,言臻浑身被越来越凛冽的寒风吹得凉透了,才转身回住所。

    过后的日子,气温一天比一天低。

    短短半个月,温度从零上二十度直降到零下十度。

    防空洞的恒温涂料上墙后,言臻和老猫安排众人陆陆续续搬了进去。

    期间言臻带着车队出了两趟门,四处搜寻物资。

    顶着严寒在外面搜寻了五天,找到的物资连半个车厢都装不满,回程路上还遇到一伙拦路打劫的幸存者。

    那伙幸存者显然是被寒冷的天气逼急了,抢劫的架势跟不要命似的,言臻也没手软,一枪一个,连爆了三颗脑袋才把他们吓退。

    回到基地,言臻清点好仓库里的物资,省着吃足够整个避难所扛上一年三个月。

    如果一年三个月后极寒还没有缓解,他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做好了在零下八九十度的天气猫冬的准备,在气温降到零下三十五度时,言臻让人加固避难所各个出入口,然后带着所有幸存者进了防空洞。

    气温持续下降,恒温涂料的作用很明显,外面滴水成冰,温度直逼零下七十度,防空洞内始终保持在零度左右。

    这个温度体感虽然还是很冷,但多穿衣服不是不能活。

    入冬第四个月,快过年了。

    然而今年谁都没心思过年,低温让整个避难所陷入空前的低迷状态——长时间处于低温环境,防空洞里爆发了感冒病毒。

    放在和平年代,感冒是轻则喝几包感冒灵,重则上医院挂几天水就能恢复的小病,但在缺医少药的末世,稍有不慎就会发展成肺炎,继而要命。

    有个九岁的孩子咳嗽了半个月,高热不退,避难所里仅有的药全都不见效。

    在孩子咳出第一口血痰时,身心俱疲的孩子父母大打出手。

    言臻和老猫得到消息匆匆赶过去,拨开围观的人群,那对夫妻你扯我头发,我扇你耳光,正打得不可开交。

    “都怪你!要不是你不让孩子去军区,孩子也不会病成这样!”

    “怪我?你有什么脸怪我!你天天躺被窝里,连烟都在被窝里抽,做饭带孩子全都是我,但凡你多看着点孩子,她也不至于受风寒着凉!”

    “你闭嘴!妮儿要是没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话该我来说,女儿要是死了,我不想活,你也得死!”

    言臻看着打得跟乌眼鸡似的夫妻俩,再看看旁边蜷缩在被窝里昏迷不醒的孩子,沉着脸呵斥道:“都闭嘴!松手!”

    夫妻俩被她这么一吼,讪讪地松开手,男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老大,还有别的药吗?孩子咳血了,再这么下去,可能……”

    老猫上前两步:“基地有的药我们都拿出来了。”

    “那怎么办?”男人哀求地看着言臻,“老大,你还能联系上军区吗?我后悔了,现在送孩子去军区行不行?只要军区能救我女儿,以后我给他们当牛做马,我这条命都给他们。”

    老猫无奈地说:“我们联系不上军区,就算军区肯接纳你们,外面零下八十度的低温,你们要怎么去军区?还没走出避难所就冻死了。”

    男人闻言,捂着脸崩溃地大哭起来。

    女人则沉默地爬到女儿身边,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脸上写满了绝望。

    围观的人纷纷要么面露不忍,要么唉声叹气。

    一时间,死亡的阴影笼罩在防空洞内。

    言臻在女人跟前蹲下,检查了一下女孩的情况,说:“我联系不上军区,外面这个温度你们也去不了军区,现在只能尽人事,我等会儿去跟中医孙先生商量一下,用现有的中药材尽力医治她,你们给她做好保暖,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境地。”

    女人垂下眼睛没说话,只是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孩子。

    言臻去找了避难所里唯一一位中医老孙。

    老孙见了她,没等她开口就知道她的来意,抢先说:“那孩子估计已经白肺了,咱们避难所没那条件给她治,我建议放弃治疗,一来不要浪费药材,最近生病的人多,把资源留给有希望治愈的人,二来不要给父母希望再让他们失望,这样对家属来说是变相的折磨。”

    言臻眉头一拧:“再试试吧,给她开几副药。”

    “没那个必要。”老孙苦口婆心地说,“就算她现在能勉强扛过去,病得这么重肯定会留下后遗症,咱们这儿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后续营养跟不上,那孩子也是早夭的命,放弃治疗对她对家属对避难所都是最优选择。”

    言臻:“……”

    她知道老孙说的是实话,但那孩子连最恶劣的末世初期都熬过来了,现在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这儿,言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纠结半晌,言臻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开始磨老孙:“开几副药吧,先让她吃着,万一好了呢?我知道咱们剩下的药不多,我最近在制作外出用的防寒装备,效果还不错,过几天我出趟门,去附近的城市中药行看看有没有存货……”

    老孙吃了一惊:“你疯了?这个天气出门就是送死!”

    “我心里有数,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言臻摆摆手,“你就开几副药呗,咱们把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那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老孙被她磨得没办法了,黑着脸答应下来,转身正要去抓药,一个背着枪的巡逻员带着一身雪屑跑进来:“老大,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找您的。”

    言臻皱眉,估摸着是来投奔的幸存者。

    避难所现在自顾不暇,哪还有多余的物资接纳别的幸存者。

    “拿几袋方便面和一包暖宝宝打发走。”言臻说,“就说咱们这儿没能力再接纳幸存者了。”

    巡逻员明显愣了一下,面露犹豫。

    言臻问:“怎么了?”

    “……那个人说他带了很多抗生素,都在保质期内。”

    言臻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心跳瞬间加速:“是男人?”

    巡逻员点头:“对。”

    “个子很高?”

    “没错,看着得有一米九……”

    言臻拔腿往外面跑。

    巡逻员连忙跟上去,边追言臻边说:“老大,那个人好像认识您,他说您肯定会让我拿东西把他打发走,连打发他的是方便面和暖宝宝都猜到了……”

    言臻无暇听他絮叨,跟一阵风似的刮出防空洞。

    外面呵气成冰,风刮在脸上跟刀子刮肉一样疼,言臻一口气冲到避难所外,远远看到那个站在冰天雪地里,穿得像只熊一样的高大背影,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在距离那人十多米处,言臻停了下来。

    那人本来在跟岗亭里的巡逻员说话,听见动静转过身,跟言臻四目相对。

    他笑了笑,一开口呵出一团白气:“我回来了。”

    言臻绷着脸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笑了。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到了近前,一拳头锤在他胸口。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镜沉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手往防空洞方向走:“快穿司修复数据,耽误了点时间。”

    言臻没挣开他,下一刻,手上被塞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她拿起来一看,是一个烤得流蜜,散发着热气和甜香的烤红薯。

    “……”言臻捧着烤红薯,眼睛发亮,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鬼知道镜沉不在这些日子,她一天天吃的是什么东西。

    “吃吧。”镜沉说,“我这里还有。”

    言臻立刻咬了一大口,甜香的味道顿时在舌尖弥漫开来,要不是还在冰天雪地的户外,她简直想原地转个圈。

    三两口吃完烤红薯,两人进了防空洞。

    镜沉脱了身上厚重的黑色大衣,言臻盯着他的动作看,见他衣服里面没藏东西,身上没带包,刚才也没看到外边有车。

    所以他是怎么在零下七八十度的极寒天气走到这儿的?

    而且还带着热乎乎的烤红薯。

    言臻想什么问什么:“你怎么过来的?”

    “不用走,我直接穿越进来的。”镜沉说,“数据修复了一大半,穿越者该有的配置我都有了。”

    言臻对他这番话回以半信半疑的眼神。

    镜沉见她不信,手掌向下,再往上一翻,一只肉香四溢的热肉烧饼凭空出现在他手上。

    言臻:“!!!”

    迎着言臻震惊的眼神,镜沉把烧饼放到她手里,得意洋洋地说:“你之前不是嫌弃我作为穿越者没有金手指吗,现在我有了,不仅有存了避难所够吃十年的米面粮油肉和药品的储物空间,还有瞬移功能,哦对了,我还让人开通了用积分购买日常所需物品的通道,以后避难所的吃穿住行我全包了。”

    言臻捏着那个烧饼,半晌说不出话。

    那些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积压在心头的情绪,随着镜沉的到来,在迅速消融瓦解。

    这种有人帮忙分担和兜底的感觉,竟然意外的让她觉得好极了。

    好一会儿她才讷讷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说过,我们是任务者,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过客,你先回去了,在快穿司等我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这里受罪?”

    镜沉伸手抱了她一下:“因为,我爱你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