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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全能太子,李二直呼内行 第50章 皇帝怕的不是药,是药怎么被人吃

    长安的秋,风是凉的,却也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药香。

    那是劫后余生的味道,也是百姓对救命之人的感恩之情。

    瘟疫之后,活下来的人们,自发地开始了一项浩大的工程——他们要为那些在黑暗中提灯送药的人,立一座碑。

    这座碑,没有立在官署,没有立在显赫之地,而是立在了人流如织的西市街心。

    碑身粗糙,却饱含着最真挚的情感。

    碑文更是简洁到极致,没有冗长的官衔,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几个朴实的名字:柳如意、裴雨柔、灯使十三人。

    这十三人是谁?

    没人知道,也许是某个深夜里默默送药的更夫,也许是某个不顾安危照顾病人的邻居,也许,仅仅是某个在药棚里帮忙烧火的孩童。

    他们如同黑夜中闪烁的星光,照亮了绝望的人们。

    更让人动容的是,长安城的孩子们,还编了一首童谣:

    “东宫药,夜送来,不敲门,只插莲。”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象征着纯洁与希望。

    在那个寒冷的夜晚,一盏盏灯笼,一朵朵纸莲,成为了百姓心中最温暖的记忆。

    然而,这温暖的记忆,却刺痛了皇宫里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砰!”

    甘露殿内,李二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茶水四溅,染湿了龙袍一角。

    “朕在位二十三年,未闻百姓为药立碑!”

    他威严的面容,此刻布满了阴霾。

    他可以容忍百姓歌颂他的功绩,但他无法容忍,百姓将感恩的目光,投向另一个人。

    长孙无忌站在一旁,低眉顺眼,仿佛一座沉默的雕塑。

    他知道,皇帝陛下心中的怒火,并非仅仅是对“药恩碑”本身,而是对“民心所向”的深深忌惮。

    “民心所向,未必不利于社稷。”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试图劝慰皇帝。

    李二冷笑一声,”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帝王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他需要的,是万民敬仰,是绝对的臣服,而不是分享他的荣耀,更不是挑战他的权威。

    孙思邈入宫请安,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丝忧虑。

    “若太子明日称病,这药政还能不能转?”李二突然问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孙思邈心中一凛。

    他叩首在地,声音铿锵有力:“药政在制,不在人。然百姓认的是东宫印,灯使穿的是东宫袍。”

    这几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李二的心头。

    药政可以推行,制度可以完善,但百姓记住的,是东宫的恩情,是太子的仁义。

    李二默然良久,挥了挥手,示意孙思邈退下。

    他命内侍取来《药政院日录》,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药政推行的点点滴滴。

    他一页页翻看着,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页上,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协济医总数:四百一十七人。”

    “他养了四百个嘴,全都替他说话。”李二叹息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他终于明白,太子不仅仅是在推行药政,更是在收买人心,培植自己的势力。

    这四百多名协济医,如同四百多个喇叭,日夜不停地在百姓耳边,诉说着东宫的功绩。

    长孙无忌再次来到高履行府上,密室之中,气氛凝重。

    “太子真要夺权?”长孙无忌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高履行摇了摇头,神情复杂:“他不要权,他要的是‘理’。百姓信他给的药,就是信他给的理。”

    “理?”长孙无忌喃喃自语,仿佛在咀嚼着这个字眼。

    他突然意识到,太子所图甚大,他不仅仅是想要获得权力,更是想要改变人们的观念,重塑社会的秩序。

    “可理一多,天子就成了摆设。”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高履行。

    高履行沉默不语

    如果百姓只相信“理”,而不相信皇权,那么皇帝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达成了一致——必须制衡太子,维护皇权的稳定。

    长孙无忌决定亲自出面,奏请皇帝,将药政院改隶尚书省,从而削弱东宫对药政的直接管辖权。

    消息传到东宫,徐惠有些担忧地看着李承乾:“殿下,长孙大人此举,分明是针对我们。”

    李承乾却不怒反笑,他拿起桌案上的《巡医三年录》,缓缓地递给徐惠。

    “将这本《巡医三年录》提前呈递上去,记住,封面要题上这句话。”

    徐惠接过《巡医三年录》,只见封面上写着一行字:药非臣所创,信非臣所求,然民有所需,臣不敢不应。

    她瞬间明白了太子的用意,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报告,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一份对百姓的承诺。

    甘露殿内,李二正襟危坐,桌案上摆放着那本《巡医三年录》。

    他一页页翻看着,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页手稿的影本上。

    那是武媚娘改良药方的手稿,字迹娟秀,却充满了智慧和力量。

    手稿旁边,还附着百姓的口述:“提灯娘娘走后,灯使来了,药更灵了。”

    李二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那夜送药的火种,早已被太子接过去,并且炼成了一种制度,一种深入人心的信仰。

    次日早朝,百官肃立,气氛庄严肃穆。

    长孙无忌刚要启奏药政院改隶之事,李承乾突然站了出来,朗声说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禀奏。”

    他转身朝着孙思邈点了点头,孙思邈会意,捧着一个锦盒,缓缓地走到大殿中央。

    “儿臣愿将‘双印符’中灯政房一印,移交太常寺监管,由高履行代掌。”

    李承乾的话音刚落,满朝哗然。

    谁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主动放弃权力,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灯政房掌握着药政的命脉,失去了这枚印章,就等于失去了对药政的控制权。

    这难道不是自断臂膀吗?

    李二更是惊讶地看着李承乾,他想不明白,太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凝视着李承乾,想要看穿他的内心,却发现他的神色坦然,无争无惧。

    退朝后,李二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回甘露殿,他挥退左右,独留下自己一人。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沉默良久,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宣太子,入甘露殿觐见。”

    甘露殿内,李二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李承乾看穿。

    那张威严的面孔上,写满了帝王的猜忌与审视。

    退朝后的寂静,更衬托出这无声的压迫。

    “你为何让?”李二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李承乾抬眼,迎上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神色依旧坦然。

    “儿臣不让,是怕。”

    “怕什么?”李二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怕百姓以后只敢吃官药,不敢信官人。”李承乾的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

    殿内一时静默,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李二久久不语,龙椅上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最终,他缓缓地将案上的玉如意推至中心,那是帝王的恩赐,也是权力的象征。

    李承乾却仍旧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微微欠身,轻声道:“儿臣愿代陛下巡药政、问民疾,若有过失,甘受斧钺。”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决绝。

    当夜,月色如水,浸透了整个长安城。

    慈恩庵内,一盏孤灯摇曳。

    武媚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她接过法融递来的密信,指尖轻触,感受着那份熟悉的温度。

    信上写着:长安城南七处新药园,皆以“东宫协济”名义备案。

    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将信纸点燃,火焰瞬间吞噬了纸张,映照着她那张绝美的脸庞。

    火光中,她低声喃喃自语:“你给了我土……可种,终究是我下的。”

    灯未灭,火已遍野,而执灯者,正在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