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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宿主真的只是替身! 第800章 职业武替的七颗星宿(13)万字加更~

    宋悦笙回到学校后忙疯了。

    临到期末,每门课都有着自己的合格标准。

    她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饭不沾口,用表白墙那句话:期末大学生都会累成狗。

    “宋同学这么着急要去哪儿啊。”

    宋悦笙手里紧紧攥着刚写完的论文,脚步匆匆地朝着论文提交点赶去,一只手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一个踉跄。

    她猛地回头,看见徐晏衡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亚麻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沉香木手串在阳光下泛着暗哑的光,活像个来学校视察的老干部。

    “交论文!”她用力抽回手,语气不善,“徐医生,我现在没空听你的消暑秘方。再见!”

    徐晏衡却一个闪身又挡在前面。

    宋悦笙急得跺脚,deadline还有二十分钟,这个神经病却在这拦路。

    然而,她刚跑出两步,一只脚突然横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宋悦笙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转身看着他:“你到底有什么事?我真的赶时间。”

    徐晏衡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我听珍姐说你最近……有些困难……”

    宋悦笙皱了皱眉,语气更加急促:“没有,珍姐误会了,我就是忘了拿手机,钱昨天已经还给珍姐了。如果你只是想问这件小事,可以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像绕障碍物般从他身侧闪过,却听见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宋同学,你最近来济世堂少了许多,是……有别的原因?还是因为你那个……男朋友来了S市?”徐晏衡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犹豫。

    宋悦笙猛地刹住脚步。

    阳光透过梧桐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她为了应付这个说话轻佻的医生随口编的,但现在没时间搭话,她活动了下手腕:“最后问一次,让不让?”

    徐晏衡双手抱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宋悦笙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她把挎包重重地放在地上,徐晏衡疑惑地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下一秒,宋悦笙出手了。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抓住徐晏衡的手臂,然后毫不犹豫地来了一个过肩摔。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引得周围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发出一阵惊呼。

    徐晏衡还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间后背已经重重砸在地上。

    他仰头看着逆光而立的少女,震惊得忘了起身——上次见面时,她明明还很柔弱。

    这才不到一个月……

    注意到她要走,他忙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宋悦笙呵了声,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拿起地上的挎包转身就跑。

    这才是她花了那么多钱,刻苦训练散打的实力。

    反抗不了才诡异。

    宋悦笙紧赶慢赶,终于敢在教授下班之前将论文交给了她,还哄来了一件特别好用的东西。

    ——今晚司氏新品发布会的邀请函。

    她忙了二十天,该去找司述了。

    否则等沈知让从A市回来,她很难再有时间勾搭司述对付他。

    宋悦笙踏出行政楼时,夕阳将大理石台阶染成血色。

    她眯起眼,看见徐晏衡倚在廊柱下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沉香木手串在他腕间泛着幽光。

    “现在有时间了?”他直起身,白衬衫上还沾着方才过肩摔时的灰尘。

    宋悦笙慢悠悠走下台阶:\"徐医生,我没病没灾的你想和我说什么?

    “除了这些,”徐晏衡突然逼近,将她堵在转角处的浮雕墙前,“我们就不能说点别的?”

    他的手指擦过她耳畔,将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花瓣捏碎在掌心。

    宋悦笙背抵着冰冷的石壁,挑眉道:“你是医生,不说这些还能说什么?”

    “宋悦笙。”

    徐晏衡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温润的嗓音染上几分暗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懂?”

    壁灯的光晕在他镜片上投下斑驳的影,宋悦笙看见自己模糊的倒影。她轻笑一声:“徐医生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

    “知道。”徐晏衡又逼近半步,沉香木的气息笼罩下来,“你跟不跟我走?答应,你男朋友那边我来解决。”

    宋悦笙突然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胸口:“你有女朋友,而你家世也不敌他,我不可能答应你。”

    准备推开他时,徐晏衡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但我没有女朋友。”他声音发紧,“徐家的资产够你挥霍十辈子。你还想要什么?”

    暮色渐沉,宋悦笙望着他镜片后灼热的眼神,忽然改了主意:“行啊。”

    她反手拽住他的领带,“那你跟我来。”

    **

    徐晏衡的皮鞋踩在酒店走廊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指尖还残留着她发丝的触感,鼻尖萦绕着她常用的那款廉价洗发水香气——茉莉味的,在五星级酒店香氛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突兀。

    “到了。”宋悦笙刷开房门,随手将包扔在沙发上。

    徐晏衡站在玄关,看着她解开衬衫纽扣的手指。

    夕阳透过纱帘,在她锁骨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突然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如你所愿啊。”宋悦笙歪头,发丝滑落肩头,“你不是想要这样?我如你所愿,你为什么生气?”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指尖继续向下滑动。

    徐晏衡的呼吸陡然急促。

    他猛地后退,后背撞上衣柜,发出“砰”的闷响。镜子里映出他涨红的脸和宋悦笙冷漠的眼神。

    “谁教你的?”他声音发颤,眼镜起了一层薄雾,“你那个男朋友?”

    宋悦笙轻笑一声,开始系回扣子:“不做我走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呢。”

    她弯腰捡包时,发梢扫过徐晏衡的手背,像把钝刀划过心脏。

    徐晏衡突然抓住她的肩膀。

    他手指发颤,小心翼翼地为她整理好衣领,然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沉香木的气息笼罩下来,混着一丝几不可闻的中药香。

    “我想要的……笙笙……”他在她耳边轻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是你心里有我。”

    宋悦笙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

    他怎么也叫她“笙笙”?

    怪不舒服的。

    察觉到女孩儿的挣扎,徐晏衡以为是自己逼她太急,缓缓放开她:“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宋悦笙脸上的表情骤然消失。

    效果不错。

    徐晏衡的心疼显而易见。

    他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她面前晃悠。

    宋悦笙换上黑色礼服裙,走到洗手间,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

    她不拍露脸有台词的戏,生活却处处演戏。

    爸妈知道她变成现在这样玩弄人心,会不会很失望啊。

    她自嘲地勾唇,“继续加油,今晚有场重头戏。”眼角却滑下一滴水珠,“……会原谅我的吧?”

    窗外,暮色四合。

    宋悦笙的指尖轻轻拂过黑色礼服裙的褶皱。

    裙摆如夜色流淌,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取出一支正红色口红,在唇上细细描绘。

    镜中的女人瞬间褪去青涩,眉眼间尽是凌厉的风情。

    今晚的舞台不等人,而她,必须演好这场精心设计的戏。

    “叮——”

    手机屏幕亮起,私家侦探发来简讯:

    【20:30,司述到国际会展中心,他喜欢白兰地,讨厌别人碰他的眼镜。】

    她轻笑一声,将手机扔进包里。

    香水最后在耳后和手腕轻点,柑橘与雪松的气息弥漫开来——这是她特意挑选的,与司述常用的古龙水同个香调。

    酒店大堂水晶灯璀璨,宋悦笙踩着高跟鞋走向等候的出租车。

    司机透过后视镜多看了几眼,被她冷冽的眼神逼得匆忙移开视线。

    “国际会展中心。”她报出地址,摇下车窗。夜风拂过面颊,带走最后一丝犹豫。

    发布会现场灯火通明。

    宋悦笙在签到处停顿片刻,指尖在嘉宾名单上轻轻一划——“覃芳兰”三个字赫然在列。她唇角微勾,将邀请函递给工作人员。

    “我老师有事,今晚特意叮嘱我来。”

    工作人员点头:“嗯,好,那请小姐留下您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宋悦笙在登记簿上流畅地划出个假名,数字随手编到第八位时故意写错一个号码。

    会场内,冷气开得很足。

    宋悦笙选了倒数第三排的座位,这个角度刚好能让台上的人看清她的侧脸。

    司述演讲时,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第三次扫过这边时,她抬起手,指尖在耳畔轻轻一晃,像只狡黠的猫在打招呼。

    司述的演讲微妙地停顿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流畅。

    台下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除了宋悦笙。

    从小混迹各大剧组,她太熟悉观察人的微表情了,就像熟悉沈知让发怒前会先摸袖扣的习惯。

    散场时人群如潮水般退去。

    宋悦笙坐在原位刷着手机,屏幕上沈知让在A市签约的照片格外刺眼。

    他站在镁光灯下,西装笔挺,连领带的温莎结都完美得令人作呕。评论区一片“商业奇才”的吹捧,仿佛他天生就该站在金字塔顶端。

    再不加快计划,恐怕是她先失去自由。

    “沈知让知不知道你在这?”阴影突然笼罩下来,司述的声音带着冷冽的古龙水气息,“还是说……”他俯身,镜片反着冷光,“你们吵架,拿我刺激他?”

    宋悦笙锁屏抬头,手机映出她完美的笑容:“司先生想象力真丰富。”

    她故意让手机滑落,弯腰时裙领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若你在剧组,绝对担得起编剧一职。”

    司述的目光在她颈间停留片刻,突然轻笑出声。他捡起手机,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掌心:“宋小姐的戏,可比剧组的演员精彩多了。”

    “嗯?”她睫毛轻颤,抬眸时眼底盛满无辜的星光,“司先生这是在预言我能拿奖?那真是提前借你吉言了。”

    接过手机的瞬间,她小指似有若无地勾过他的腕表带,金属的凉意一触即离。

    司述镜片后的眸光微暗。

    他看着她状若无意地整理裙摆,丝绸面料随着动作泛起涟漪,露出纤细的脚踝。

    那里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

    “今晚的演讲很精彩。”宋悦笙起身时,发梢扫过他西装前襟,“我会详细转告覃教授。”她故意在“详细”二字上咬了重音。

    司述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声音却冷得像冰:“宋小姐。”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你的老师此刻正在米兰参加学术会议。”

    宋悦笙面不改色,甚至露出个认真的表情,轻轻点头:“我知道啊。覃教授本想亲自来,但他托了我的导师。可不巧的是,我导师临时有事,就派我来听会了。”

    她状似苦恼地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本来今晚和同学约好了聚餐的。不过嘛,老师有需要,学生自然得帮忙。再说,这点期末成绩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我总得卖个面子不是?”

    话音刚落,她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惊讶地望着司述,微微眯起眼。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来的吧?”

    她轻轻抽回手腕,在身侧挥了挥,语气中带着几分无语:“我忙死了,哪有功夫找你麻烦?走了。”

    话虽如此,还没等她迈出两步,手腕再次被牢牢抓住。

    “你的导师应当告知过你,这场会议要持续到晚上十点。”司述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不容置疑,“你现在离开,恐怕只会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

    “哈?这么久?”宋悦笙惊讶出声。

    司述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看似温和却带着些许势在必得的笑容:“正好,我缺个女伴。”

    他微微前倾,目光如炬。

    “宋小姐,和我走吧。”

    不管她接近他有什么目的,带在身边总没错。

    宋悦笙垂眸,掩去眼底得逞的笑意。再抬眼时,已是无奈妥协的模样:“……几点结束?我明早还要赶去竖店试镜。”

    司述松开手,指尖残留着她腕间的温度。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晦暗的眼神:“如果你想多给你老师讲,恐怕就要待到十二点,若不想,十点就可离开。”

    宋悦笙犹豫了很久,最终点点头:“……行吧,我多待一会儿。期末成绩最重要,过几天再找剧组试镜。”

    宋悦笙跟着司述穿过灯光幽暗的走廊,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她刻意落后半步,目光落在他挺括的西装肩线上。

    “司先生。”她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肩膀,“沾了东西。”

    司述脚步一顿,侧头看她。

    走廊尽头的灯光斜斜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宋小姐倒是细心。”

    宋悦笙道:“不细心我老师也不能让我来,对吧?”

    司述笑而不语。

    宴会厅的门被侍者推开,喧嚣的人声如潮水般涌来。

    司述的手虚扶在她腰后,是个恰到好处的绅士距离:“待会儿有个合作方要见,宋小姐不介意当个花瓶吧?”

    “当然不介意。”宋悦笙仰头看他,灯光在她眼里碎成星星点点的光,“只要司先生记得,花瓶也是会碎的。”

    司述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那我可得小心捧着。”

    他们步入人群的瞬间,宋悦笙余光瞥见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晏衡正端着香槟,目光沉沉地看着这边。

    他的白衬衫在满厅的西装革履中格外扎眼,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宋悦笙唇角微勾。

    哎呀。

    要翻车了。

    宋悦笙眸光微闪,突然贴近司述,手指如藤蔓般缠上他的臂弯。

    “这么迫不及待露出狐狸尾巴了?”司述偏头,金丝眼镜链扫过她脸颊。

    宋悦笙踮起脚,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垂:“面对司先生这样的极品,故作矜持才是罪过呢。”

    司述突然掐住她下巴:“你也是这样勾搭上沈知让的?”

    她眸中媚意流转,如同暗夜中的星火熠熠生辉。

    “是他找上的我,”宋悦笙被迫仰头,却笑得愈发娇艳,“就像司先生主动让我搭车一样。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司述眉头深锁,冷冷吐出:“怎么不说了?”

    “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她突然冷下脸挣脱桎梏,“以司家的势力,查个人不是易如反掌?”

    司述冷哼一声:“我对你没兴趣。”

    “哦。”宋悦笙瞬间恢复散漫模样,指尖戳了戳他胸口,“那麻烦司总快些谈正事,我饿得能吞下一头牛了。”

    宴会厅的水晶灯将香槟杯映照得流光溢彩。

    宋悦笙跟在司述身后半步,指尖不着痕迹地掠过桌沿,在红酒杯上留下半个模糊的指纹。

    说是会议,其实只有刚才那半小时才是,剩下的时间都是用于资源交换的“叙旧”。

    小时候被沈知让逼着,不知道去过多少次。

    都是一些夸夸其谈,要么就是谈女人,恶心又无聊。

    水晶吊灯折射的光芒在香槟杯上跳跃,映照出秃顶投资商油腻的目光。

    他端着酒杯凑近,视线如黏腻的蛛网缠绕在宋悦笙裸露的肩头:“司总的女伴倒是眼生……”

    司述不动声色地侧身半步,剪裁考究的西装恰好将那道视线隔绝。

    他指节轻叩香槟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李总最近眼神不太好。”

    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周围宾客都停下了交谈。

    宋悦笙垂眸掩去眼底的讥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处的项链。

    这些所谓的上流人士,表面光鲜亮丽,骨子里都逃不过酒色财气四个字。

    “瞧我,眼拙眼拙!”李总慌忙灌下几杯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该道歉的……”

    司述转身。

    人呢?

    刚才不是还在吗?

    他快速扫过四周,终于甜品区那抹熟悉的身影。

    宋悦笙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此刻正捏着块黑森林蛋糕,红唇微启,而徐家那位正朝她走去。

    司述瞬间冷脸。

    她有那么招人吗?

    “呃……司总……”

    李总刚说出口,只见司述已经走远。

    他的目光望去。

    那位小姐……

    看来以后和司家合作,有个好商量的目标了。

    甜品区。

    徐晏衡刚走近就被塞了块蛋糕。

    “尝尝看,挺好吃的。”宋悦笙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指尖沾着一点奶油,浑不在意地舔了舔。

    徐晏衡镜片后的眸子暗沉如墨。

    他设想过她的心虚或是解释,却唯独没料到这般云淡风轻。

    ——只有毫不在意,才能如此坦然。

    可明明一个多小时前,他们差点儿还……

    瞥见司述朝这边走来,宋悦笙一手拿着蛋糕,一手拽着徐晏衡往阳台走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倚在栏杆上,月光为她的轮廓镀上银边,“但今天是为我论文老师来的。她没空,就由我代劳。”

    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领带,“司述不能得罪,否则我期末成绩就完了。所以徐医生,你最好不要把你那套行为放在这里。”

    徐晏衡喉结滚动,沉香木手串在腕间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他忽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唇角:“奶油。”

    宋悦笙眨了眨眼,忽然搭着他的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才和你说的成绩。”

    月光下,徐晏衡的眸子暗沉如墨。他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低笑出声:“你总是这样……”

    尾音消散在夜风里。

    冷静得近乎残忍。

    偶尔的温柔也真假难辨。

    他最开始是被她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吸引,此刻却恨不得撕开这层假面,看看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嗯?”宋悦笙歪头,发丝滑落肩头,露出小巧的耳垂。

    那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装饰,却比满厅的珠宝更引人注目。

    徐晏衡闭了闭眼,终是败下阵来。

    “我可以不在意你因为期末成绩和司述做什么,但有一点,你不能把心交出去。”

    宋悦笙:“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徐晏衡:“反正不行。”

    他走之前捏了下她的脸,模样声音也恢复了先前的轻佻:“走了,眼不见,心不烦。你这个小骗子。”

    宋悦笙站在这里,不一会儿,望见徐晏衡走到了楼下,开车走时,还朝她做了个飞吻。

    夜风吹着她的头发,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烦躁。

    徐晏衡对她的喜欢也是莫名其妙。

    对她而言,不知缘由的东西,非常没有安全感。

    还是等司述把沈知让解决了离开S市比较好。

    玻璃门被推开的声响打断了宋悦笙的思绪,只见司述站在光影交界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看不清表情。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僵持很久。

    最终,司述迈开脚步。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在寂静的阳台格外清晰。

    他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结着冰:“没想到徐家那位才是你的目标。”

    “错。”

    宋悦笙迎着他走去,她抬手,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隔着衬衫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你才是。”

    被发现和旁人拉扯,再隐瞒,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还不如自己承认。

    司述瞳孔微缩,突然抓住她作乱的手:“宋悦笙,”声音危险地压低,“你觉得我很好骗?”

    “没骗你。”她仰头直视他的眼睛,月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我想借司家的势力做些双赢的事。”她突然勾起唇角,“如果不是你大哥已婚,我也不会在认出你后改变目标。”

    司述气极反笑,胸腔剧烈起伏:“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帮你,司家更不会。”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死了这条心吧!”

    “行。”宋悦笙干脆利落地转身,裙摆在空中划出决绝的弧度,“那我走了。”

    司述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月光下,她腕间迅速浮现一圈红痕,与他苍白的指节形成鲜明对比。

    “这就是你想勾搭我的决心?”他声音发紧。

    宋悦笙用力抽回手,揉了揉发疼的手腕,无奈地叹气:“你都拒绝了,我干嘛要热脸贴冷屁股?”

    她突然凑近,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司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司家这条路不行。

    那不是还有A市么。

    她刚才刷手机才知道,A市陆家的小儿子就是那个流量小生陆行屹。

    ——也就是沈知让合作成功的甲方。

    圈里人可比司述的身份太好接近了。

    司述站在原地,看着宋悦笙头也不回地走向宴会厅,高跟鞋的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剐着他的理智。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爱慕虚荣的女人。

    有了云城沈家还不够,竟然还想着攀附高枝儿。

    甚至还想打他大哥的主意?

    做她的春秋大梦!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姿色!

    **

    但是次日晚上,司述又在司家旗下某间会所的酒局看到了宋悦笙。

    他几乎是在推开包厢门的瞬间,目光就立刻锁定了角落里的身影——她穿着露背的红色丝绒裙,细长的吊带在肩头勒出浅浅的红痕,像只误入狼群的兔子。

    他大步穿过人群,皮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宋悦笙正低头摆弄手机,突然被一道阴影笼罩。抬头时,眸中的惊讶如水纹般漾开:“司述?你怎么在这里?”

    这几个字脱口而出,带着不加掩饰的意外。

    她的睫毛在灯光下颤动,像受惊的蝶翼。红唇微张,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这个认知让司述的胸口莫名发闷。

    他俯身,手掌撑在她身后的真皮沙发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冷冽的古龙水扑面而来:“宋小姐还真是……”指尖挑起她一缕发丝,“阴魂不散。”

    宋悦笙毫无惧色地打掉他的手。

    “我的目标不是你。但是你来,我觉得我今晚成功的概率为零。”

    她通过群演群里得知陆行屹会来今晚的酒局才来的。

    要不然,谁傻到晚上十一点不睡觉来这里?

    司述气得心脏突突的。

    “哪有……”

    他硬生生咽下了“S市哪有比司家更厉害的金主”这句话,因为司述觉得,就宋悦笙这种恶劣的性子,被她听到,指不定会怎么冷言冷语地气他。

    水晶杯折射的光斑在她锁骨处跳跃,司述忽然注意到那里新添了一枚小小的蝴蝶纹身——昨晚还没有。

    他的眼神暗了暗,拇指突然按上那处肌肤:“为了钓新找的金主,连纹身都现贴的?他审美这么土?多大的糟老头子?”

    宋悦笙吃痛地皱眉,却突然笑了。

    她仰起头,红唇几乎贴上他的喉结:“司总这么关注我……”手指轻轻划过他紧绷的领带,“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包厢里的音乐突然切换成激烈的鼓点,彩色的灯光扫过两人交缠的视线。

    司述盯着宋悦笙,握紧拳头,却只是弹了下她的额头,嘴巴仍然不饶人。

    “后悔你大爷!你有什么值得我后悔的?

    我们才认识多久?

    你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沈家不够你吃怎么的?

    我看沈知让对你挺好的,那眼巴巴看得要紧的劲儿,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司述的声音越来越大,包厢里的声音渐渐地小了许多。

    热闹嘛。

    大家都喜欢看。

    宋悦笙听得烦躁,但她还是提取到了关键信息。

    待他一股脑儿地发泄完后,她低声说:“我没有说你喜欢我,我只是说你后悔不答应让我借用司家的势力。起来吧,大家都在看好戏。”

    司述:“……”

    他就说这女人克她。

    自认识她,短短一个月,什么事都不顺。

    宋悦笙见他不起来,拳头带着风声砸在司述腹部,趁他吃痛弯腰的瞬间,迅速从包里掏出黑色口罩戴上。

    这个包厢是剧组的演员庆功宴。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绝对不能暴露了身份。

    只是这陆行屹……

    唉。

    距离沈知让回来还有六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极限日完成计划。

    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门把时,她回头看了眼——司述单膝跪地,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他也是个麻烦。

    包厢里的几个演员面面相觑,有人认出了司述,战战兢兢地上前:“司先生……”

    “闭嘴。”司述利落地起身,指节抹去嘴角的血迹。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西装领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今晚的事,谁敢说出去……”

    这种事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才不是为了宋悦笙!

    “明白!明白!”众人连连点头。

    五六分钟后,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王导揽着陆行屹的肩膀走进来,看见鸦雀无声的众人,诧异道:“怎么不嗨起来?我和小陆特意去拿了瓶好酒……”

    “司总刚来过,”场记小声解释,“说是有急事先走了。”

    王导了然地拍拍陆行屹的肩:“司总日理万机啊。”突然压低声音,“小陆啊,你爸妈前两天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继承家业?”

    陆行屹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格外生动,他笑着摇头:“王导,我只对演戏感兴趣。”

    “知道了知道了,听你爸妈说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端端的,竟然改了行。”

    ……

    另一边。

    宋悦笙自知今晚不可能遇到陆行屹,便准备先回租的房子。

    然而快走到电梯时,却在拐角处被一股力道拽进消防通道。

    司述将她压在墙上,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宋悦笙,我的耐心已经被你耗完了,再有下次,当心玩火会自焚。”

    黑暗中,宋悦笙轻笑出声。

    她伸手摘下他的眼镜,在对方骤缩的瞳孔中,缓缓贴上他的耳畔:“那司先生……要不要一起烧成灰?”

    他掐着她的腰,咬牙切齿道:“那也是你先死,你给我铺路!”

    宋悦笙后仰下头,舌头抵在齿尖,“那我点个火,司先生应该不介意吧?”

    尾音未落,她已经吻上他紧绷的唇角。

    这个突袭的吻带着红酒微醺的甜涩,司述先是浑身僵硬,然后是怒从心来。

    她竟然还喝了酒??

    为了新金主?

    司述猛地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他领带歪斜地垂在胸前,西装外套不知何时滑落在地,十指深深陷进她柔软的发间。

    呼吸逐渐紊乱,司述粗重的喘息声混着消防通道里陈旧的烟味。

    “是你招的我,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想逃。”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宋悦笙勾着他小腿的高跟鞋早已滑落,赤脚踩在冰凉地面上。

    她红唇微张,泛着水光的眸子里映着男人失控的模样:“我想招的可不止这些……”

    “妖精!”

    司述低咒一声,长臂一揽将她横抱起来。电梯上升时,宋悦笙瞥见他耳尖红得滴血,喉结在颈间上下滚动。

    顶层走廊铺着厚实的波斯地毯,万能钥匙插入锁孔的咔嗒声中。

    “不用和前台说?”

    “这是司家产业,我有万能钥匙。”

    “万恶的资本家……”

    话音被堵了回去,带着强势气息的吻如潮水般袭来,将宋悦笙最后一丝调侃彻底吞没。

    房门在身后轰然闭合,司述将宋悦笙抵在雕花木门上,月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切进来,在他微敞的衬衫领口勾勒出诱人的阴影。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指尖抚过他后颈凸起的骨节,感受到男人因这个动作而急促的呼吸。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宋悦笙仰起头,指尖顺着他的锁骨缓缓下滑,停留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司先生确定要继续吗?”

    司述猛地攥住她作乱的手腕,低头咬住她的耳垂:“笙笙,别挑战我的底线。”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情欲。

    宋悦笙皱眉。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喊她?

    因为沈知让,她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揍人。

    愣神之际,司述已经抱起她走向床边,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天鹅绒床罩上。

    房间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檀香,与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司述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金丝眼镜早已不知去向,露出那双深邃而炽热的眼睛。

    宋悦笙伸手抚上他的脸,拇指摩挲着他紧绷的下颌:“原来不近女色的司先生也会失控。”

    “都是拜你所赐。”司述咬字清晰,却在俯身吻住她的瞬间泄露出所有的急切。

    这个吻比在消防通道时更加激烈,带着掠夺与占有。

    他的手探入她的发间,扯散最后的发圈,如瀑的青丝在枕头上铺展开来。

    宋悦笙环住他的腰,指尖在他后背游走,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与颤抖。

    当司述的吻落在她锁骨处时,她轻哼出声,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媚意。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交缠的身影随着呼吸的节奏轻轻晃动。

    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闪烁,而屋内,温度持续攀升。

    宋悦笙望着眼前失控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这场博弈,她似乎已经占据了上风。

    计划不变。

    可是……

    他想绑她。

    虽然用拳头威胁打消了这次念头,但……

    要不用灵魂出窍吓一吓?

    ……

    后半夜,凌晨三点的月光透过落地窗,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司述的手指突然钳住宋悦笙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你在想谁?”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沈知让?还是徐家那小子?”

    宋悦笙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仰头看他:“你再这么莫名其妙,我立刻送你一具尸体,与你温存。”

    司述不喜欢她的性子,甚至在这种时候也不肯示弱,抓起散落的领带缠在手上:“你以为我真怕你威胁?”

    他拿起领带就要绑她的手,宋悦笙冷哼一声,按照自己多次试验的情况,脑中闪过“死亡”的念头。

    正在系在她手腕的司述看到手腕无力地撘下去。

    他动作突然顿住。

    “宋悦笙?”

    他眼睁睁看着她的手腕无力地垂落,像断线的木偶。

    “喂!”司述猛地拍打她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凉。领带从指间滑落,在床单上蜿蜒如蛇,“宋悦笙!你别吓我……”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手指探向她颈动脉时,指甲不小心在她皮肤上划出红痕。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

    “醒醒……我不绑你了,也不会不信你,以后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