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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活乱世 第103章 晶玉

    “算了算了,不打了,再打下去也没个结果,老子不去看了了。”说话之人正是李衣茫。李衣茫此刻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满是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身上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湿透,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几个大口子,里面几道伤口格外触目惊心,鲜血也在汩汩地往外冒,染红了身下的土地。李衣茫双腿很是发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用双手撑着地面,努力向后挪了挪身体,狼狈地瘫靠在一棵粗树上。李衣茫狠狠地瞪着对面的人,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咬牙切齿地道:“你这老不死的,这么多年过去,实力还是那么难缠,就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对面站着的是薛门老家主,其虽已年逾古稀,但身姿依旧挺拔,一头银发在风中微微飘动,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却难掩那股凌厉的气势。薛门老家主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道:“难缠?不难缠怎么把你困在这里这么多年?你也不看看自己,这些年毫无长进,被困在此也是活该。想当年,你自恃天赋异禀,目中无人,否则哪会沦落到这般田地。”薛门老家主声音低沉。

    李衣茫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李衣茫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发出“咔咔”的声响。李衣茫的双眼闪烁着愤怒,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道:“老不死的,你别得意得太早!小爷我不过是暂时受困于此,当年如果是我大意中了你们的奸计,会被困在这么鬼地方?等小爷有机会能出去的时候,一定去你薛门挨个‘问候’一下,让你们薛门知道小爷的厉害!”李衣茫声嘶力竭地吼道。

    薛门老家主轻蔑地一笑,,神色间满是不屑,转身背对着李衣茫,负手而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老夫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就怕到时候,你连薛门的大门都进不去。”

    说完,薛门老家主身形一闪,只留下李衣茫一个人在原地愤怒地咆哮道:“你!你莫要小瞧人!”

    岐歌虽然渡劫结束,但那道诡异的黑色雷电却并未就此消散,依旧如附骨之蛆般在岐歌体内的府元天中肆意“折腾”。

    “这玩意儿该怎么清除啊,真让人头疼啊!”岐歌紧皱着眉头内视着体内那破碎不堪的府元天,心中升起了忧虑,“府元天碎成这个样子了,这以后还能继续修炼?难道只能修炼精神力了?”

    岐歌咬了咬牙,强忍着体内的不适,试着吸收外界的灵力,开始尝试修复府元天。一丝丝灵力顺着岐歌体内的经脉缓缓游走全身,如同潺潺溪流。可当灵力汇聚到府元天附近时,瞬间被那黑色雷电吸收。吸收了灵力后的黑色雷电变得更加暴躁不安,原本满目疮痍的府元天竟直接消失不见。

    “这,这府元天怎么消失了?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岐歌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岐歌只觉眼前一阵恍惚,就在这时,异象突显,一位身着长袍的老者凭空出现,竟然是师父,那位早已不在世间的青城老道士。

    “不对,青城早已不复存在了。”岐歌心中暗自思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与此同时,一直安静蛰伏在岐歌体内的黑麒焰不知为何突然动了起来。只见那黑色火焰幻化为一头黑色火焰麒麟,直直地冲向那肆虐的黑色雷电。

    二者瞬间对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强大的波动让岐歌的身体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岐歌也从恍惚中猛然醒来,只感觉浑身疼痛难忍,每一根骨头都像被无数蚂蚁啃食一样。

    终于,在岐歌胸口处,一道柔和的白光闪现。白光过后,一条威风凛凛的应龙虚影缓缓出现,其盘旋在岐歌体内,发出阵阵龙吟。那四处乱窜的黑色闪电在应龙虚影的威压下,终于渐渐停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疯狂。

    而破碎的府元天在应龙虚影的庇佑下重现,开始慢慢重聚。当府元天完全成型之时,那原本嚣张跋扈的黑色雷电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其并未真正离去,而是不可察觉地化为了一种神秘的咒印,深深印在岐歌的府元天深处,静静等待爆发的那一天。

    待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岐歌强忍着疼痛,仔细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身体。这一查看,竟让自己又惊又喜。历经那黑色雷电地一番肆虐,竟然助力自己将《三灾锻体篇》修炼到了第一层大圆满的境界,只见岐歌的双臂与手骨都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城主府不远处的一座古朴院落内,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青石板上。大公子白不才慵懒地坐在铺有柔软皮毛的石椅上,坐姿看似随意,却隐隐透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白不才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袖口绣着云纹,一头乌发用琉璃冠束起,剑眉下是一双锐利的眼睛,此刻正漫不经心地扫视着面前的两人。

    慕容意后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族长交代的东西,轻轻放在石桌上。慕容意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微微躬身道:“大公子,这些是我们慕容家精心准备的,您看如何?”

    白不才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慢悠悠地道:“就这么点诚意,你们也想继续掌控城主府给你们的丕牛山的采矿权?慕容虚灿是不是想疯了?还是觉得城主府好欺负,要不让我父亲去亲自问问?”白不才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白不才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慕容意站在一旁,看着白不才这副模样,心中虽有些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道:“大公子,您看看这个如何?”

    说罢,慕容意赶忙朝着身旁的慕容星使了个眼色。慕容星心领神会,微微欠身,从袖中缓缓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那锦盒的材质上乘,慕容星双手捧着锦盒,脚步轻盈地走到石桌旁,轻轻地将锦盒放在了石桌之上,动作很是恭敬。

    白不才不紧不慢地伸出手,缓缓打开了锦盒。刹那间,一道柔和的光芒从盒中散发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通体洁白如雪的晶玉。那晶玉在光线的映照下,宛如一块无瑕的美玉,散发着温润的气息。

    微微眯起眼睛,白不才伸出手指,轻轻拿起晶玉,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这晶玉之中,隐隐约约有着一些细小的血色纹路,宛如血丝般蜿蜒其中。白不才看着这些纹路,心中若有所思。突然,白不才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猛地一口喷了上去。

    就在茶水溅到晶玉上的瞬间,晶玉突然红光大放,白不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忍不住大声笑道:“有好东西还藏着掖着,你们还挺会玩儿啊!”

    其实,慕容意和慕容星事先也并不知晓这锦盒内究竟装着什么东西。此刻,听到白不才的话,慕容意心中一惊,赶忙拱手作揖,额头微微冒出冷汗,声音略带颤抖地道:“不敢不敢,大公子。”

    白不才双手抱在胸前,嘴上依旧不愿松口,故意拉长了声音,道:“这块晶玉本公子收下了,可你们慕容家掌管丕牛山的采矿权的时间太久了啊!这么多年了,一直也没见你们有什么像样的表示,这一次倒是送了这么好的东西。”然而,白不才却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想着这慕容家这次倒是送了个大宝贝。

    慕容意心中一紧,急忙拱手道:“不敢不敢。大公子,只要能让慕容家继续掌管丕牛山的采矿权,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慕容家一定尽力满足。”慕容意说着,不自觉间指节都有些发白。

    白不才的眼睛没有离开红光,轻轻敲了敲石桌,漫不经心地道:“这可是你说的,上等的矿石再加两成半。”

    “这……”慕容意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大公子,这么多年了,我们慕容家虽然有所收益,但也是付出了不少人力物力。您这突然加这么多,我们实在有些为难啊。”

    白不才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容意,道:“以前才要你们半成,这么多年了,你们慕容家还不吃得满嘴流油?怎么,嫌少?还是不想做了?不想做的话,有的是人做,这戥奘城想要丕牛山采矿权的势力可不在少数啊。”

    慕容意急忙道:“大公子,我们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这条件实在有些苛刻,能否容我们回去与族长汇报一下,他日在做答复?”慕容意脸色有些发白。

    白不才眉头一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道:“他日?他日是哪日?拖拖拉拉的,你们慕容家的‘诚意’就这?我看你们慕容家根本没有想要继续合作的诚意。”

    慕容星刚想再说些什么,这时,一下人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单膝跪地,“禀大公子,璃丹阁官赟吉来访。”

    闻言,白不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对着二人道:“好了,你们也看见了,要求就这么些,本公子有人要接待,先去忙了。你们自己好好考虑考虑。”说完,白不才转身就走。

    慕容意急忙上前一步,焦急地道:“大公子,真的不能再少一些条件了?”

    白不才停下脚步,脸色变得有些不耐烦,冷冷地道:“如果不是父亲和慕容虚还有些交情,你们见我的机会都没有。如果再还价,丕牛山的采矿权就别续约了。你们慕容家好自为之吧。”说罢,白不才挥袖离去,只留下慕容意和慕容星站在原地。

    慕容星看着白不才离去的背影,小声道:“大哥,我还想着能在戥奘城好好玩一下!现在可好,全泡汤了,下次再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慕容意长叹一口气,满脸忧愁地道:“哪能事事都如愿,走吧,我们尽快回去禀报族长吧。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

    刚出院门,慕容意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猛地喷出,身体摇晃了几下,直接昏死了过去。

    慕容星大惊失色,急忙扶住慕容意,焦急地喊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慕容星顾不上其他,连忙背起慕容意,朝着租好的院落而去。

    青石板铺就的小径曲折,两旁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见白不才到来,官赟吉迈着大步,大摇大摆地走向白不才,爽朗的笑声带着几分挑衅意的味道,笑声在庭院中回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枝头的鸟儿。

    “良才兄呢?”官赟吉一边笑着,一边大声问道,眼睛却直直地盯着白不才,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较劲的意味。

    白不才本就与官赟吉多年来一直不和,此刻看到官赟吉的这副模样,心中更是厌烦。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白不才可没打算给官赟吉什么好脸色。白不才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冷冷地道:“不在,有话说,没事滚。”语气很是生硬,仿佛都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闻言,官赟吉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爽。官赟吉眉头紧皱,眼睛瞪得溜圆,指着白不才的鼻子道:“白不才,不会好好说话了是不?真以为良才兄帮你赢了我两次,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吧?你别太得意忘形了!”官赟吉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双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似乎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