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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大佬的小心肝 第241章 离开

    看见他时,纪念慈有一时的怔愣。

    还以为自己一个人待的太久,竟生出了幻觉。

    直到那人上前将自己拉起,才让她清醒了几分。

    脸上的泪痕似乎还没干透,纪念慈低下头去,借着黑暗掩去了情绪。

    下一秒,男人拿起遥控器,摁亮了水晶灯。

    纪念慈停顿了一下,抬起来,望着面前人。

    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是却让她感觉无比陌生。

    沈策砚淡漠的让她心惊。

    “坐在这干什么?”男人语气淡淡,分辨不出情绪:“去吃饭。”

    林妈给他打电话,说她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

    刚刚稍微恢复一点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纪念慈看着他,莫名觉得好笑。

    他们都要离婚了,离婚了,老死不相往来了,他却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叫他去吃饭。

    他到底是有多不在乎,才能做到这么淡漠?

    “你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的?”

    沈策砚看着她,没说话。低沉的眸子里仿佛有着一层化不开的雾。

    “行……行……”她喃喃着,几乎是踉跄般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指着桌子:“你的离婚协议书,我签了。”

    声音似冷漠,又似痛绝。

    沈策砚只瞥了一眼,又匆匆垂下眸,眼波里似有水光闪过,但只是一瞬。

    “知道了。”

    “……”

    纪念慈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那些撕心裂肺的话语都被尽数卡在了喉咙里。

    她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找个时间去办离婚证吧,早点结束也好。”

    听到这句话,男人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轻颤了下。

    “不用,办离婚证不过是走个过场,有这份协议书,足够了。”

    或许是纪念慈现在心绪太差,并没有注意到沈策砚的声音里,带了些许与往日不同的情绪。

    她想了想,也是,沈策砚想做的事,有哪件是他办不到的?不去就不去吧,也省了功夫。去办了还要三十天的冷静期,他应该是连这也等不及了吧。

    “行,”纪念慈胡乱点点头:“我到时候会尽快收拾东西搬走的,不会打扰你和……”

    说到后半句时,她停住了。

    还是说不出口。

    “不需要搬,这套房产现在是你的。”或许是听懂了她后半句未说出口的话,沈策砚那冷漠的脸庞终是出现了一丝裂缝。

    不过纪念慈并没有看到。

    像是有一根针掉进了心脏了,带着些许的刺痛。她静默了几秒,复而抬头:“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每天开开心心的住在这里吗?”

    沈策砚没再去看她的脸,“随你。”

    话音落下,他像是再没有什么可说的,转身就欲离开。

    “——沈策砚。”

    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纪念慈还是叫住了他。

    沈策砚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纪念慈看着他,明明两个人只有一小段的距离,她却感觉隔了千山万水,没有尽头。

    “结婚以来,你对我,有没有动过真情?”说到这,她停顿了下才开口:“又或者说,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都只有我一个人当了真?”

    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鄙夷。

    她就像感情里的低位者,路边的小猫小狗,需要别人施舍的一点点爱才得以卑微度日。

    可她真的太想要一个答案了。

    过了很久,在纪念慈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沈策砚开口了。

    “何必呢,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声音仿若裹挟着数九寒冬的霜雪,凉薄而又不带一丝温度,轻飘飘地钻进她的耳中 。可这看似无足轻重的声响,却如同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轰”的一声,在她的心底轰然炸开,激起惊涛骇浪,炸的面目全非。

    像是要把他们的过去否定了个完全般,沈策砚说完,没有片刻的犹豫,径直离开了。

    只余她一个人,呆呆停留在原地。

    还真是足够心狠的,连一个念想都不愿意再留给她。

    也好……也好……

    ……

    三天后,纪念慈彻底搬离了观洲天府。

    沈策砚给她准备的各种大牌服饰包包,奢侈品,珠宝首饰,她一样也没带走。

    从来没觉得离开是如此的轻松。纪念慈看着地上那个没装满的箱子,忽然想起之前她和沈策砚出去玩几天,都要收拾满满一屋子的东西。

    沈策砚还笑话她:“要不要给你的那些家当安排架飞机,再申请条航线?”

    思及此,她的唇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他们之间,其实是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的。

    只可惜物是人非。

    其实纪念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够说舍弃就舍弃了。

    拉好箱子的拉链,纪念慈站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斜着打进来,落在她的身上,手上的钻戒熠熠发着光。

    她垂眸,静静看了几秒。

    最终还是选择将它摘下。

    戒指戴久了,总归是有些难取的。就算取下了,也会有着一圈淡淡的痕迹。一如他们的感情。即便后来那些哄哄烈烈的爱意消散逐渐消散,可回忆里的细枝末节,依然顽固地存在着,时不时刺痛人心。

    只不过时间都会抚平一切,日子一天天过去,那痕迹也会慢慢变淡,直至融入岁月的长河,再也寻不见踪迹。

    她如此安慰自己。

    傍晚,沈策砚回了一趟观洲天府。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去,明明那里已经没有了他最牵挂的人。

    打开灯,刹那间,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填满了整个主卧,将每一处角落都照得通亮。里面依旧有着浓烈的生活气息。

    沙发上掉落一半的毯子,浴室里粉蓝色的两只牙刷,衣帽间里挂满了的衣服……

    好似一切都没有变过。

    只有床边的柜子上,多了一枚静静躺着的戒指。

    就像是一份被遗弃的礼物。

    沈策砚背靠着床坐到了地上,拿起了那一枚钻戒,指尖轻颤。

    半晌后,他举起左手,将那枚戒指,轻轻的靠在了自己左手无名指的素圈上。

    ……

    第二天佣人进来打扫的时候,只看见了散落一地的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