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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多了个人形挂件 第417章

    倪阳州手里的碗被接了过去,勺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哒”声,磕到了碗沿。

    颜琮之的身高本来就比一般的Alpha要高一些,此时整个人也微微向前倾着,一副圈禁的样子。

    但是倪阳州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直直地看着对方。

    颜琮之的“宝贝”两个字叫得很生涩。

    毕竟很久没叫过了。

    也像从来没叫过。

    颜琮之慢慢往后退了一点,让开房门,倪阳州站在门前,屋子里边黑洞洞的,原本床铺上亮着的手机也自动黑屏了。

    屋子里的气味有些暧昧,被故意拉上的窗帘把房间隔绝出一个小世界,像个暖烘烘,潮乎乎的温暖洞穴。

    那种野生动物会给自己的爱侣准备的洞穴。

    或许是有些危险的。

    倪阳州此时头脑里的思绪繁杂,他想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之前,理智上应该是不要进去的。

    他得先找医院或者研究院,搞清楚这可恶试剂的副作用,不能这样糊里糊涂地接触对方。

    可对方是颜琮之。

    男人就站在门边,让出来的位置很大,倪阳州轻轻松松就能过去。

    但他已经在这里犹豫了好几秒了。

    颜琮之垂着头,看着手里的粥,轻柔的,雾一般的热气氤氲了他的神色。

    “……宝贝。”

    又是一声“宝贝”,好像在强调些什么。

    倪阳州愣愣“嗯”了一下。

    “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倪阳州脑子里的弦绷紧又忽然放松,颜琮之的语气低沉,像是诱哄。

    倪阳州决定把理智打飞,顺从着走进了房间的黑暗当中。

    男人在对方身后关上了门。

    光线像一道被切开的扇子,越来越窄,越来越窄,最后变成一条细缝,消失在了地板上。

    “颜琮之。”

    走进屋里的倪阳州说话了,他摸索着坐到了床上,床垫软绵绵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

    颜琮之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软绵绵的。

    “屋里太黑了,看不见。”

    几秒钟后,颜琮之打开了床头的小灯,两个人的脸在黑暗中重新相遇。

    他很想念他,很想念,很想念。

    他想抱着对方,但手里还端着一碗粥。

    对方给他煮的粥。

    “快吃吧。”

    倪阳州坐在床尾,以不变应万变。

    “我们一起好吗?”

    颜琮之凑近了一些,碗来到了两个人的中间。

    “谢谢宝贝。”

    倪阳州叹了口气,一人一口地喝了起来。

    平平的手艺,甚至因为做的时候心不在焉,还有点淡,颜琮之却吃得十分认真。

    而且不让倪阳州拿勺子,只是自己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来喂。

    一共也没有盛很多,不一会就见了底。

    歪着身子腰不太舒服,倪阳州盘腿在床上坐正,伸出舌尖轻轻舔了勺子里最后一粒米的颜琮之见了,放下餐具,两条长腿也跟着盘了过来。

    把倪阳州整个人拢在了怀里。

    腿长真的很了不起。

    “我好喜欢你。”

    忽然的告白在倪阳州的耳边响起。

    “我爱你。”

    “非常爱你。”

    “特别爱你。”

    “永远爱你。”

    倪阳州耳畔发热,这毫不加掩饰的爱意像把他温暖包裹起来的泉水,低声絮语一遍一遍地回响,像要把人拉进爱意的深渊。

    夜深了。

    ……

    只要人是对的,先照顾对方的身体再说吧。

    倪阳州闭着眼,享受对方蹭来蹭去撒娇似的爱,自己也伸出了手。

    耳边的呼吸猛地粗重,高大的人好像比昨天还要激动,喘息声在空旷安静的屋子里震耳欲聋。

    又是一番辛苦迷茫。

    终于醒来,一双手正慢慢地在给他按摩着脑袋,倪阳州往上看去,直到对方那对长且密的睫毛,像密林,不透光。

    过程中的颜琮之变成了一个话多的人,和之前的蛮干不一样,他总是向倪阳州表达爱。

    表达爱,只说爱,几次倪阳州担心地想捂住对方的嘴,怕忽然来些电击助兴,可是颜琮之的确有分寸,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言语,就只是说着爱他,然后把他的手压进柔软的床铺里。

    最后的时候倪阳州还有一些印象。

    到了关键时刻,男人逼着他说“只爱他,就爱他,只爱现在的他一个。”

    倪阳州说了,爽了,然后晕了。

    颜琮之气压在心底,发泄似的抱住了爱人。

    手机响了几声,是倪阳州的。

    身体不舒服,抬抬手指都觉得累,倪阳州示意颜琮之给他拿手机,对方却微微摇了摇头。

    “宝贝,现在你是我的。”

    “不要让其他人,其他事,影响我们,好吗?”

    倪阳州想说不好,但嘴被堵住了。

    时间的流逝消失了意义,倪阳州在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自己像一汪水。

    午夜快要到了,静音时钟忠诚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即使没有半分目光在表盘上停留。

    它还是在一分一秒地转,转啊转,24点到了。

    床上的两个人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倪阳州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仍旧沉在海底,抬着头往上望着,海面上阳光璀璨,碎金般铺在脸上,只是水波晃荡,除了耀眼的光以及冰透的蓝,他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想往上游,却觉得身子被什么东西扯着,怎么也游不动。一旦意识到游不上去,逻辑链忽然就开始运行,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梦里的他特别着急,又不敢张口,怕呛着水淹到,只能不停地扑棱,手脚并用,后退猛蹬。

    忽地一下,倪阳州醒了。

    还是黑夜里,他分不清楚到底现在是什么时候。

    散开的宽大衬衫被胡乱得裹在自己身上,扣子都掉了几颗。

    颜琮之就在他的身边,睡得极沉,也像晕过去了似的。

    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死死揪着倪阳州的衣角。

    就那么小小的一片。

    倪阳州缓慢地换了口胸中的浊气,从男人手里,拔出了那一小节被攥得皱皱巴巴的可怜布料。

    ——这刚刚是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