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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人小鬼大谁见谁怕! 第744章 好消息

    \"哎——瞧我这记性!\"

    他手掌狠狠拍在炕沿上,震得煤油灯盏里的灯芯晃了晃。

    \"光顾着说卫生所的事儿,把建国的大事忘了!\"

    杨怀喜正往杨怀庆碗里舀面糊糊,被这突然的动静惊得手一抖,热汤溅在指甲盖上。

    王建国刚把烟袋塞进嘴里,闻言愣住了,烟袋锅子斜斜挂在嘴角:

    \"我......我啥事儿?\"

    赵书卓干脆把缸子往桌上一放,身子往前倾得几乎要从板凳上掉下去:

    \"砖厂头茬青砖早烧出来了!\"

    他掰着冻裂的手指。

    \"老孙头特意挑了最瓷实的三百块,码在窑厂西墙角,说要给你盖新房用!\"

    煤油灯的光猛地晃了一下,王建国的烟袋\"啪嗒\"掉在炕上。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喉结在粗糙的棉袄领口下滚动着。

    何雨水刚从厨房出来,手里的空陶盆\"哐当\"砸在灶台上,蓝布围裙上的面粉簌簌落在脚边:

    \"书卓哥,你说啥?砖......砖准备好了?\"

    \"宅基地批文也下来了!\"

    赵书卓从棉袄内兜掏出张油纸包,展开时手指因激动而发颤。

    \"就在卫生所东边,挨着老榆树那片坡地,宋主任说你打地基时,公社派牲口帮你犁地!\"

    炕屋里突然静得能听见煤炉爆出的火星声。

    杨怀庆偷偷瞅着王建国,见他眼睛瞪得像供销社的玻璃罐,脸颊从颧骨到耳根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何雨水的手还悬在半空,围裙带子散了都没察觉,嘴唇哆嗦着:

    \"建国哥,咱们......咱们真能盖房了?\"

    王建国突然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眼角时停顿了下。

    \"书卓哥,\"

    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你可别哄我......我一个外来户,咋就......\"

    \"啥外来户!\"

    赵书卓打断他,手掌重重拍在他肩膀上。

    \"你在北大荒扛了三年麻袋,给村里引了水渠,宋主任说了,你王建国就是咱建业村的顶梁柱!\"

    他指向窗外。

    \"那片坡地我早看好了,朝南向阳,你盖三间瓦房,东头做卧室,西头做储藏室,院子里再搭个草药棚......\"

    何雨水突然转身跑向厨房,传来抽屉被拉开的哗啦声。

    杨怀喜看着她红着眼睛回来,手里攥着团红布:

    \"我前些日子在供销社留了几尺碎花布,本想做件新棉袄,这下能缝窗花了!\"

    她把红布塞进王建国手里,布料上还留着箱底的樟脑味。

    王建国捏着那团红布,像捧着烫手的山芋。

    杨怀喜想起在黑市见过的流民,他们蜷缩在墙角时,眼里也有过这种混杂着惶恐与狂喜的光。

    \"王大哥,\"

    他忍不住开口。

    \"恭喜......\"

    \"盖房时我来打下手!\"

    杨怀庆突然站起来,棉袄扣子差点崩开。

    \"我会和泥!在黑市学过!\"

    赵书卓闻言大笑,拍着少年的后背:

    \"好小子!等上梁那天,让你挂红布!\"

    煤炉里的煤块烧得正旺,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

    王建国低头看着掌心里的红布,又看看赵书卓冻裂的手掌,突然把烟袋往腰里一别,猛地站起身:

    \"走!书卓哥,带我去看看宅基地!\"

    何雨水慌忙拽住他:

    \"建国哥,黑灯瞎火的看啥?明早去!\"

    她转身从炕头抱来棉被。

    \"先暖暖和和睡一觉,明儿我给你蒸馒头,祭地基用!\"

    杨怀喜看着王建国坐下时仍在发颤的膝盖,突然明白北大荒的暖意从何而来。

    这里的人会把最好的青砖留给异乡人,会把批文藏在棉袄最里层,会用嫁妆布缝制窗花。

    这些不掺假的情谊,比黑市任何一味草药都更能治愈人心。

    当赵书卓开始念叨着\"地基要下挖三尺\"、何雨水比划着\"窗户得安双层玻璃\"时。

    杨怀庆已把红布铺在炕桌上,用树枝在上面画着想象中的房子。

    而王建国盯着那团红布的眼神,像在看一束终于照进冻土的阳光。

    炕桌上的煤油灯芯爆出最后几点火星时,赵书卓家的窗纸已被夜色浸成深灰。

    杨怀庆趴在炕沿上画的新房图纸边角卷起,何雨水用剪子尖给他描的窗花样歪歪扭扭。

    王建国磕在砖地上的烟袋锅声渐渐稀疏,赵书卓用树枝在炕灰里画的地基图被杨怀庆蹭得模糊。

    当宋主任规划卫生所的钢笔声、砖厂老孙头烧窑的号子声、新房屋顶红布飘动的猎猎声。

    都在这昏黄灯火里织成密网时,窗玻璃上的冰花已凝结成蔓延的藤蔓。

    “歇了吧,明儿还得去砖厂挑头茬砖呢。”

    赵书卓揉着通红的眼眶站起身,炕灰簌簌落在打补丁的棉鞋上。

    杨怀喜扶着哈欠连天的杨怀庆往耳房走,伤臂的绷带在袖管下隐隐发烫,却在触到何雨水新换的棉被时,嗅到被里层缝着的干艾草香。

    那是晒干的野菊,混着北大荒正午阳光的味道。

    王建国躺在自己土坯房的冷炕上,棉絮里的土渣硌得肩胛骨生疼。

    窗外的雪粒子扑在木格窗上沙沙作响,像极了二十年前火车碾过华北平原的铁轨声。

    他翻了个身,炕席发出老旧木门般的吱呀声,脑海里却全是赵书卓拍在他肩上的粗糙手掌。

    何雨水塞来的带着樟脑味的红布、杨怀庆用树枝在红布上画的歪脖子海棠树。

    这些画面如砖厂窑火般明明灭灭,烤得他心口发烫,眼皮却怎么也合不上。

    索性沉入意识深处,他像解开锈蚀的锁链般,轻轻推开心底那扇覆满冰棱的暗门。

    门后是片悬浮着光点的虚无,冷得像极北之地的永夜。

    “于莉……海棠……”

    他在心底默念,舌尖竟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像是一年年前供销社海棠糖的余味。

    “还有……小娟……”

    话音未落,前方的光点突然剧烈闪烁起来。

    一个半透明的虚影踉跄着扑过来,扎着羊角辫的发梢还挂着星子般的亮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