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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归来侯府嫡女杀疯了 第312章 独一无二的画作

    李淑妃接过那青玉药瓶时,指尖微不可察地轻轻颤动。她倒出一粒药丸,俯身小心翼翼地将药丸喂入六皇子唇间。

    谢清漓取出银针,在烛火上轻轻燎烤,手法娴熟地为六皇子施针。

    李淑妃紧攥着帕子站在榻边,看着银针一根根刺入六皇子白嫩的皮肤,眼眶渐渐泛红,却强忍着不敢出声打扰。

    那老嬷嬷始终静立一旁,目光锐利地盯着谢清漓的每一个动作。虽眉头微蹙显出几分紧张,眼中却不见丝毫疼惜之色。

    待最后一根银针落下,谢清漓额间已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正欲抬手拭汗,忽听那老嬷嬷沙哑开口:“敢问公子,这针灸之术还需施行几次?”

    她顿了顿,继续道:“深宫内苑,外人频繁出入终究不妥。不如...公子将针诀传给太医院,往后由太医们接手,也省得公子日日奔波。”

    这番话看似商量,语气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更令谢清漓诧异的是,面对老嬷嬷这般僭越之举,李淑妃竟只是默然立于一侧,面上不见半分愠色。

    谢清漓不由对这位老嬷嬷愈发好奇。方才她暗中观察,这老嬷嬷步履沉稳,呼吸绵长,分明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她略作沉吟,恭敬道:“回嬷嬷的话,此症需连续施针五日,每日一次方能见效。”

    她抬眸迎上老嬷嬷锐利的视线,声音清润却字字分明:“至于这针法...乃师门不传之秘,未经师父首肯,实在不敢擅自外传。”

    “况且,”她话锋一转,语气温和中暗含警示:“施针之道讲究分寸火候,若手法稍有差池,非但不能治病,反倒会伤及殿下根本。”

    老嬷嬷闻言面色一沉,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厉色,却终究未再多言。

    等待六皇子苏醒的间隙,谢清漓不动声色地环视内室。当目光触及墙上那幅烟波浩渺的山水图时,她瞳孔微缩,那独特的皴法笔意,竟与师父珍藏的《寒山烟雨图》极为神似。师父曾言,那幅画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孤品。

    李淑妃见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画作上,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老嬷嬷见状重重咳嗽一声,沉声打断:“公子,殿下何时能醒?”

    谢清漓收回视线,指尖轻搭在六皇子腕间,温言道:“殿下脉象已趋平稳,想来片刻便会苏醒。”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再次转向那幅画,越看越觉得两幅画的笔法神韵如出一辙。

    “公子可是觉得这画有何不妥?”老嬷嬷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谢清漓连忙欠身,恭敬道:“嬷嬷明鉴,草民虽不善丹青,却是个爱画之人。此画笔墨酣畅,意境深远,实在令人见之忘俗,这才多看了几眼。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嬷嬷海涵。”

    “你喜欢这幅画?算你有眼光!”

    一道清亮的少年嗓音突然自身后响起。只见床榻上的六皇子不知何时已坐起身来,苍白的面容浮现出几分得意之色,目光灼灼地望向李淑妃。

    李淑妃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中,此刻竟泛起一丝异样的神采,眼波流转间还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羞涩。

    谢清漓心头一震,一个惊人的猜测浮上心头:难道这幅画竟是出自李淑妃之手?

    老嬷嬷对画艺一窍不通,在她眼中这幅山水与宫中其他装饰并无二致。她仔细检查了六皇子的气色,见他已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对李淑妃道:“娘娘,殿下既已无碍,该让无望公子出宫了。”

    说话间,她已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金丝祥云的锦囊,沉声道:“这是公子的诊金。明日还请按时入宫,为殿下继续施针。”

    谢清漓恭敬地接过锦囊,告退之际,目光仍不由自主地流连在那幅画作之上。

    “且慢。”六皇子突然出声,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这位公子救了本宫性命,又是个懂画的知音。区区金银,如何抵得过救命之恩?”

    他转向李淑妃,眼中带着几分恳求:“母妃,儿臣想将这幅画赠予公子,以表谢意,可好?”话虽是对李淑妃说的,目光却不经意地瞥向老嬷嬷。

    李淑妃闻言面色骤变,略带责备地看了六皇子一眼,朱唇轻颤却什么都没说。

    殿内一时静默。老嬷嬷沉吟片刻,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李淑妃这才温声道:“就依泓儿所言。”

    老嬷嬷亲自取下画作,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甚特别后,方才递给谢清漓。

    谢清漓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双手郑重接过画轴,深深一揖:“草民谢娘娘、殿下厚赐。此画必当珍之重之。”

    踏出锦绣宫大门,谢清漓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画轴,恨不能立刻飞回师父身边一探究竟。

    宫道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快步迎上前来,压低嗓音道:“公子可算出来了,奴才奉殿下之命,特来送公子出宫。”

    谢清漓立时会意这是楚云沧安排的人手,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衣袖,轻声问道:“殿下现在何处?”

    小太监佯装引路,眼角余光却警惕地扫视四周,几乎是用气音答道:“殿下被皇上急召去了御书房...为着昨夜灯会那桩刺杀案。”

    谢清漓心头一紧,应天帝素来刚愎自用,元宵佳节出了这等祸事,必然龙颜震怒。她暗暗祈祷,但愿楚云沧不要成为这场雷霆之怒的承受者。

    两人沿着幽深的宫道疾步前行,竟出人意料地畅通无阻。行至宫门时,小太监恭敬地退至一旁,谢清漓则登上了早已候在宫门外的马车。

    车轮辘辘,马车径直驶出城门,来到京郊庄子。

    甫一踏入院门,一群孩子便欢快地围了上来。一段时日不见,孩子们都长高了不少。谢清漓含笑与他们寒暄几句,便匆匆赶往邹平的书房。

    推开书房门扉,只见邹平正与寒绝、邹一等人围坐议事。见谢清漓进来,众人皆是一怔。

    “师父,”谢清漓声音难掩雀跃:“您不是说那幅《寒山烟雨图》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孤品吗?徒儿今日也得了一幅!”

    邹平不以为然地轻哼道:“胡说,那画法天下独此一幅......”

    话音未落,谢清漓已将画卷徐徐展开。

    邹平的目光甫一触及那画作,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他颤抖着伸出手,声音发颤:“这...这怎么可能?那是娇娇独创的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