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王牌部队同人文铃兰花开 > 第323章 不靠谱的顾一野同志

王牌部队同人文铃兰花开 第323章 不靠谱的顾一野同志

    周六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作战地图般的床铺上投下斑驳光影。

    手机闹钟第三次响起时,我迷迷糊糊伸手去按,却不小心碰掉了床头柜上的战术手电筒。

    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炸开,可困意像粘稠的泥浆,将意识死死拽住。

    直到耳畔尖锐的铃声刺破混沌,我一个激灵翻身坐起,迷彩服衣角缠住了手腕。

    屏幕上\"妈\"的来电显示刺得人清醒,按下接听键的瞬间,我妈的声音裹着明显的愠怒:\"小飞,你今天回来一趟,帮我批评批评你爸,他太不靠谱。\"

    \"妈,到底怎么......\"

    \"回来再说!\"电话那头传来瓷碗重重搁在桌面的脆响,\"真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

    我握着手机发怔,窗帘被晨风掀起一角,露出窗外正在晨跑的士兵。

    往常我妈说话总是温声细语,此刻这股火气,让我想起小时候老顾偷偷带我去靶场,被我妈发现时的场景。

    简单洗漱一下,我匆忙换好衣服准备出门,钥匙串在指间甩出清脆的弧度,我却无暇顾及。

    车子驶入大院时,香樟树的影子在挡风玻璃上飞速掠过。楼道里弥漫着谁家煮面的香气,和记忆里我妈煮汤的味道莫名重叠。

    推开门,客厅的落地窗外阳光正好,我妈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毛线针被捏得嘎吱作响。

    \"妈,老顾他人呢?\"我换鞋时瞥见玄关处挂着的儿童水枪,粉色的枪身上还沾着水珠。

    母亲\"啪\"地把毛线团拍在茶几上:\"还问!昨天非带着笑笑和松松去人工湖打水仗,浑身湿透了也不换衣服,说什么''当年在冰天雪地站岗都没感冒''。\"

    她起身时带倒了一旁的保温杯,\"结果晚上就咳嗽打喷嚏,我让他吃退烧药,他倒好,说自己是''钢铁之躯''!\"

    我望着茶几上散落的纸巾,其中一张印着歪歪扭扭的蜡笔字:\"给爷爷的勇敢星星\"。

    我妈转身从卧室拿出监测表,蓝光在表盘上疯狂闪烁:\"今早体温39.2,血压飙到180,现在被小王架去医院了。\"她突然红了眼眶,\"你说他,怎么就和年轻时一个倔脾气......\"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小王发来的照片。画面里老顾躺在病床上,输着液还瞪着眼睛,而松松正把奥特曼贴纸贴在他的点滴管上,配文是:\"爷爷说他在和病毒怪兽战斗!\"

    我望着照片里老顾皱起的眉头,忽然想起昨晚讨论战术时,林峰摸着旧伤疤说的那句话:\"有些硬骨头,到老了也学不会服软。\"

    我盯着茶几上儿子落下的恐龙玩具,忍不住问:“松松那么小,怎么也跟着去医院了?”

    我妈叹了口气,把毛线针插进织物里,哭笑不得道:“他抱着奥特曼玩具堵在门口,说‘要和爷爷一起打病毒怪兽’,怎么哄都不听。小王没办法,只能带着他一起去了。”

    想象着我儿子举着塑料玩具,雄赳赳站在病床边的模样,我没忍住笑出声。余光瞥见我妈板着脸,赶紧清了清嗓子,硬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

    沙发旁的落地镜映出我匆忙套上的迷彩外套,袖口还沾着昨晚讨论方案时的咖啡渍。

    “我去医院看看。”我抓起车钥匙,作战靴在地板上蹭出细微声响。

    “行,你去看看我也放心,见到你吧给我好好批评他。”我妈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将茶几上的儿童画纸吹得哗哗翻动。

    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里,穿着军装的爷爷和戴皇冠的奥特曼并肩而立,手中画着的水枪喷出七彩光芒。

    “放心吧,我一定让他意识到错误的重要性。”

    我准备出门时,手机突然震动,是杨浩发来的消息:“你咋回事?刚才他们告诉我你回家了。”

    我快速回复:“家里有点儿事,我完事儿就赶回去。”发送键按下的瞬间,院门缓缓打开,穿堂风卷起衣角,恍惚间竟有几分在训练场指挥作战的紧迫感。

    我一路疾驰抵达医院,刚进大门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时,我在走廊转角听见熟悉的奶音。

    “爷爷你别怕!”松松的声音穿透人群,“等我发射动感光波,病毒怪兽就会被打败!”

    我加快脚步,透过病房虚掩的门,看见老顾半躺在病床上,脖颈间挂着我儿子亲手编的“勇气勋章”,用彩色橡皮筋和回形针歪扭地串成。

    小王正给老顾掖被角,而老顾攥着监测表的手悄悄往被子里藏,另一只手却配合地举起松松递来的玩具剑。

    推门的瞬间,老顾猛地绷直脊背,像极了当年在军部会议上被点名的模样。

    “我看看你们在打什么怪兽呀?”

    听见我的声音,松松举着玩具冲过来,塑料剑柄撞在我作战靴上发出“当啷”脆响:“爸爸!快来帮忙,爷爷的怪兽快打赢了!”

    老顾问我:“你怎么来了?”他声音还带着些沙哑,却强撑着挑眉,监测表的红光在腕间明明灭灭。

    我走到病床边,伸手按住他又想扯掉监测表的手,笑着说:“某些同志犯错误了,我奉命来批评他。”

    老顾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出声,震得床头的监测设备跟着轻晃:“你妈给你打电话了吧。”他偏过头躲开我探向额头的手,却躲不开松松举到面前的退热贴。

    我点点头,故意板起脸,模仿着母亲平日里训人的语气:“阿秀同志很生气,顾一野同志的后果很严重。”

    松松立刻举着奥特曼玩具凑过来,奶声奶气地帮腔:“爷爷要罚站!”病房里顿时响起一片轻笑,小王捂着嘴憋笑。

    老顾伸手捏了捏松松的脸颊,嘟囔着:“就你小子胳膊肘往外拐。”

    他忽然转头看向我,目光掠过我匆忙间扣错的衬衫纽扣,眼底泛起一丝暖意:“团里的事不忙?”

    我刚要开口,杨浩的消息适时弹了出来:“你放心忙家里的事,团里有我们。”

    松松突然爬上病床,把恐龙毛毯盖在老顾身上:“爸爸,爷爷说等病好了,要教我打真的水枪!”

    老顾笑着拍了拍孩子的背,动作却突然顿住,剧烈的咳嗽让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小王立刻上前调整点滴速度,我攥紧了老顾发凉的手,触到他手背上凸起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枪、摸爬滚打留下的印记。

    “别小题大做。”老顾喘着气,却还逞强,“当年在南海......”

    “打住。”我打断他,抽出湿纸巾擦去他额角的冷汗,“现在你是病人顾一野,得听医生和家属的话。”

    松松举着玩具枪“突突突”模拟射击声,老顾望着孩子天真的模样,眼底的锐利渐渐化作温柔。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白大褂的衣摆带起一阵消毒水味。为首的主任医师挂着老花镜,身后跟着手持病历夹的年轻医生,银质听诊器在胸前晃出冷光。

    \"首长,该做例行检查了。\"主任说着,目光扫过围在病床边的我们,\"家属和同志们先回避一下吧。\"

    松松攥着奥特曼玩具不肯走,被小王哄着抱出了门,而我则站在一边安静的等。

    血压仪裹上老顾的手臂,电子屏的蓝光刺得人眼睛发疼。主任翻看着监测数据,眉头越皱越紧,听诊器贴在老顾胸口时,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麻雀扑棱翅膀的声音。

    \"首长,您最近这血压波动太大,肺部还有湿啰音。\"主任摘下老花镜擦了擦,\"必须住院观察,降压药和消炎药得按时吃。\"

    老顾刚要反驳,我按住他的肩膀:\"听医生的。\"

    转身时发现主任正盯着我胸前的名章,他摘下口罩欲言又止,等其他医生收拾好器械,才压低声音道:\"顾团长,您父亲的身体......\"

    他翻开病历本,指节敲了敲最新的检查报告,\"长期高强度工作,旧伤和慢性病积累,这次发烧只是个导火索。\"

    我望着病床上倔强扭头的老顾,他的白发在枕头上散开,像团未化的雪。

    主任叹了口气:\"他总说军人不能躺病床,但再硬的钢铁也经不住这么耗。\"

    “我明白,我会劝劝他的。”

    门外传来松松的笑声,混着小王和小孩子低沉聊天的声音,而老顾腕间的监测表红光仍在固执地闪烁。

    医生走后,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小王抱着玩得满脸通红的松松。松松手里还攥着半根融化的冰棍,见到老顾立刻挣扎着要往病床上扑:“爷爷!我把怪兽打跑了!”

    “先别闹。”我伸手拦住孩子,转头看向小王,“你把孩子送回家,这儿有我守着。”

    松松的笑容瞬间垮下来,小嘴一撇就要哭,“爸爸我不要走!我要保护爷爷!”

    老顾躺在病床上咳嗽两声,想要撑着坐起来,被我眼疾手快按住肩膀。

    我蹲下身,看着儿子湿漉漉的眼睛,放缓了语气却依旧坚定:“听话,爷爷需要休息。等他好了,咱们全家一起打水仗。”

    松松吸了吸鼻子,手里的奥特曼玩具耷拉下来,“那爸爸你要帮我盯着爷爷,不许他偷偷下床!”

    “保证完成任务。”我郑重地向他敬了个礼,松松这才勉强露出笑容,转身抱住小王的脖子。

    病房的门缓缓合上,松松趴在门缝里的小手渐渐消失,走廊里传来他们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老顾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你这当爹的,倒是比我还严厉。”

    我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还带着热度的额头,“您当年不也是这么训我的?现在该换我管管您了。”

    监测表的蓝光在寂静的病房里明明灭灭,老顾别过脸,却悄悄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

    我从保温桶里盛出半碗姜汤,用勺子轻轻搅散表面的热气,“知道您不想喝,但必须趁热喝了。”

    他瞥了眼姜汤,喉咙动了动,“当年抗洪救灾,泡水里三天三夜都没生病,现在喝这玩意儿......”

    话没说完就被我截断,“少提当年,现在您得听我的。”

    僵持间,老顾盯着我手中的汤碗,突然伸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下肚,他皱着眉头喘了口气,把空碗重重搁在床头柜上,震得监测表的蓝光跟着晃了晃:“和你妈一个腔调。”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依旧烫人。转身拧了把湿毛巾重新敷上,却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的响动。

    回头正撞见老顾偷偷摸向床头的手机,被我抓个正着:“想给谁打电话搬救兵?”

    “我有正事......”

    “您现在的任务是休息。”我抽走手机,顺势把床头的呼叫铃塞进他手里,“有任何不舒服就按这个。”

    老顾攥着呼叫铃,像个被没收玩具的小孩般嘟囔:“当年在翘头岛,受了伤还能背着战友跑......”

    “那是当年!”我突然提高音量,监测表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老顾愣住,我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深吸口气缓声道:“您总说战场上要信任战友,现在换我们当您的战友,行吗?”

    病房陷入寂静,只有老顾粗重的呼吸声。良久,他别过脸去,抬手盖住眼睛,指缝间漏出沙哑的回答:“知道了......”

    夕阳的余晖穿过窗帘缝隙,在他的发丝上洒下细碎金光,监测表的蓝光映着他手背的皱纹,竟比战场上的弹痕更显沧桑。

    夕阳西下,病房的暖光渐渐转为橙红,老顾才悠悠转醒。

    他动了动身子,监测仪器的电线随之轻晃,沙哑着嗓子冲我招手:“过来一下。”

    我放下手中凉透的姜茶,凑近时发现他额角的汗已经消了,脸色却还是泛着病态的白。

    “帮我订束花。”他的目光落在窗台上被阳光晒蔫的野花,那是松松临走前插在矿泉水瓶里的,“送到家里。”

    我挑眉笑着调侃:“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给谁的啊?”

    老顾别过脸,耳尖却泛起薄红,伸手扯了扯皱巴巴的病号服领口:“还能给谁?负荆请罪。”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不自在,“这次确实让你妈操心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掏出手机点开订花软件:“行啊,您这觉悟上来了。我妈看了肯定高兴,说不定还能多给你炖两天补汤。”

    老顾轻哼一声,伸手要来抢手机:“你小子少贫嘴。挑红玫瑰,再买点百合......”他突然顿住,盯着屏幕上的鲜花图片,声音放软,“你妈最喜欢百合的香味。”

    病房里只剩下手机屏幕的冷光与逐渐黯淡的夕阳交织。我看着老顾认真挑选花束的模样,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总穿着笔挺的军装匆匆回家,又在半夜被紧急电话叫走。

    此刻监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里,这个固执了一辈子的军人,正笨拙又认真地学着如何做一个不让家人操心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