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当穿书小诡探遇上双面王爷之后 > 第281章 颠倒黑白

当穿书小诡探遇上双面王爷之后 第281章 颠倒黑白

    自洪明旭被程肃制止住后,便静候在原地,并未开口。但眼睛却始终紧紧锁定着林乐知,眼中的愤怒与戒备不减,眼中溢出的怒火,仿若要将林乐知吞噬殆尽。

    洪明旭沉默不答,程肃开口道:“明旭,他说的可是真的,当年之事真与你有关?”

    程肃的眼中和语气都透露着不确定。

    跟随自己十年多,对自己忠心耿耿,一起出生入死的副将,却被指认为十一年前凶案的元凶,脸上的神情可谓复杂,但他还是想听洪明旭亲口所言。

    听到程肃的询问,发狠的瞳眸凝滞了片刻。

    随即,他跪到程肃面前,神情愤然道:“将军,这小子就是在胡言乱语,想栽赃于我。他没能找到宝藏,怕将军降罪于他,就想把罪责推到我的身上,好为自己脱责。早在之前,他寻不到凶手,便想将一切罪责推到常飞章身上,可他没想到常飞章死了,于是他便将罪责又推到齐溪身上。”

    “将军,你也见了这小子颠倒黑白的本事,将军当真相信齐溪无辜吗?说不定是为了给自己和齐溪脱责,两人合谋陷害于我。”

    “你…!”

    听到洪明旭的话,齐溪的身子抖得越发的厉害了,含恨又愤怒的双眸盯着洪明旭,好像有一头野兽快要从他的体内挣脱而出。”

    见此,林乐知眼中升起了一抹无奈与心疼,他移至齐溪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隔绝了齐溪看向洪明旭的视线。

    “空口无凭算不得证据,还请将军替我做主。”洪明旭将腰侧的佩刀取下,举到胸前,眸色决然道:“若将军当真觉得是我所为,死在将军手里,属下绝无半句怨言。”

    洪明旭的话,让程肃的面色有些犹豫,眼中还隐有一抹复杂的情绪。

    不等程肃开口说话,林乐知倒是先笑出了声,眼中流露出悲悯与可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洪明旭保持着跪立持刀的姿势,愤怒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林乐知摇了摇头道:“洪校尉说我颠倒黑白,在下功夫不济,练不了武,最多只能动点脑子忽悠人,再说我也没有颠倒黑白,哪里比得上洪校尉瞒天昧地,诛尽杀绝。”

    “你又动什么鬼心思,想在将军面前诬陷我?”

    “若洪校尉行得正端的直,我又如何诬陷的了你。”

    “我自然…”

    “洪校尉想必也懂些风水之说吧。”

    闻言,在场的众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洪明旭不以为意,否认道:“我一介武将,哪懂什么风水之说。”

    “不懂吗?”说着,林乐知又自己反驳道:“哦,是我说错了,不是懂些,而是精通。”

    林乐知回想道:“暮色湖边,我大谈墓室风水,在场之人并无人提出异议,可洪校尉想必一下便听出我在信口胡诌,因为你知道,那墓室绝对不是皇家墓室的规格,也因为你觉得我不懂,所以才对我放松了警惕。”

    洪明旭冷哼了一声道:“下过墓室的都见了墓室的陈设,即便再不懂风水,也知道皇家墓室,安葬的都是王宫贵族,身份尊贵,里面的棺材规格一致,毫无主次之分,怎么可能是皇家之墓。”

    “这倒是说得过去。”

    林乐知似是被洪明旭说服了,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片刻后又蹙起眉头道:“不过……刚才我在说庙墙后面有宝藏的时候,洪校尉你……明显犹豫了吧。”

    “……”

    “你觉得宝藏不可能在庙墙之后,但又想报幸一试,无非是觉得…”说着,林乐知展开了手中的藏宝图,示于众人,手指落于与其他山脉走向相反,垂直的一条线,“此土庙背倚之山,与墓室出口一致。”

    洪明旭嗤笑了一声,看向林乐知眸间透出狠厉道:“你惯会颠倒黑白,我为帮将军寻宝藏,尽心尽力,有何不对,莫要扯那些不相干的废话!你说我是元凶,证据何在?”

    被如此狠厉的目光盯着,林乐知仍丝毫不惧,也未有丝毫的慌乱,他笑了笑眸色震惊道:“你自己以为只要做出他们被蛇咬死的假象,便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你想嫁祸到蛇身上,也得蛇同意才行啊。”

    “可惜啊。”林乐知摇了摇头,眸色毅然道:“蛇不愿替你背锅,无辜丧命的将士也不愿看害死他们的元凶逍遥法外。”

    “说清楚。”程肃沉眸道。

    林乐知拱手做礼道:“将军只要将院外六名将士的遗体搬进来,便可知晓。”

    “将军…”

    程肃抬手让洪明旭先不要说话,并让他放下刀具,先听林乐知怎么说,继而让靠近门口的将士去院外将尸首搬进来。

    庙门打开,此时院外的雾气又重了不少,白茫茫的雾气萦绕在院落之中,看不清晰,好在知道尸首停放的位置,很快便将尸首搬了进来。

    因为之前洪明旭下的令,在搬进尸首后,庙门再度关闭。

    年久失修的庙门,发出“吱呀”的声响。

    庙外的雾气被隔绝在外,但还是有几缕雾气飘了进来,但因屋内的明亮和温度,很快便散掉了。

    因为整理过遗容,盔甲都被除了去,身上的血迹和泥土也被擦拭干净,因而身上的尸斑和被蛇咬过的两个孔洞也就越发明显。

    林乐知将六名将士的里衣打了开来,苍白再无生机的皮肉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一旁的众将士不忍多看,微微侧开了视线。

    “将军请看,这六位将士身上的蛇咬之痕,有何不同?”

    程肃扫了一眼,两名将士被蛇咬伤的位置布有淤青,而另外四位将士,身上则只有被蛇咬过的两个孔洞。

    看着,程肃的眸色沉了下来。

    林乐知当即领会到了程肃的想法,开口道:“想必将军也想到了,这两位将士是死于村中棺材旁,而这四位是死于林子里。”

    在林乐知如此说之后,跟随程肃比较久,也较为年长的孟大丰,当即想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目光难掩震惊之色,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洪明旭。

    洪明旭低头不语,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此时,朱阳不知是不是看到逝去兄弟身上的伤有些难受,脸色有些泛白。

    “姜诡探是如何得知,他们死在何处的?”贺宇不解问道。

    “这里。”

    林乐知指向死于院落的一名将士的脖间咬痕下的淤青,解释道:“若当真是被蛇咬死,蛇毒在体内迅速扩散,即便短短时辰内丧命,被咬伤的位置也会产生淤青,可死在林中的四位将士却没有,说明他们是在死后才被咬伤的。”

    说及,在场的众人顿时如梦初醒,眼中难掩震惊的看向看向洪明旭,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同时又透着绝望与悲凉。

    不少将士如朱阳一般,脸上满是不适,面色泛白。

    林乐知站起身,神情带有愤然道:“洪明旭,你以为三天过去,死去将士体内内脏腐烂,便不会有人知道你所行的恶事,可以瞒天过海。殊不知,郭永脖间被蛇咬伤却无血瘀,便已经露了马脚。”

    “……”

    “那晚,你追逃离的郭永而去,让他到墓室中等你。以往你都担心将军安危想陪在将军左右,可那晚将军命你头前带路,你却答应的很快。之后趁蛇袭众人四散,你跟贺大哥一行说让他们护百姓离开,实则,你是要潜入墓室杀了郭永,并伪装成他死于蛇口的假象。”

    林乐知稍作停顿,接着道:“死去四位将士中的两个,若我没记错,被将军安排守在人偶洞。群蛇出巢,引得众人自顾不暇,纷纷逃离,但你却怕他们中有人发现你的行迹,所以便动手杀了他们。”

    这会儿,洪明旭倒也不急切了,反而很是坦然道:“说来说去,不过都是你的猜想,你就想凭这些污蔑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那我敢问洪校尉,你为何不敢拔刀啊?”

    闻言,洪明旭原本还算轻松的眸子,眸色微微敛紧。

    “常县令说是他砍去了郭永的四肢,可墓室里只有血迹并未发现刀具,常县令的尸首旁也并未发现刀具,他既然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为何不交代凶器所在。”

    林乐知沉下眸子,朝洪明旭走近道:“因为郭永的四肢并非是他砍下的,但他却亲眼看到了真凶藏尸,他知道若在信中暴露你,会给来岛的所有人造成杀身之祸,所以他选择自己背下了分身的罪名,他无奈,但也只能在信中认下罪行,后留笔,望程将军继续彻查怀风村一案。”

    “……”

    “自在林中见到你,众人在旁,你并无机会清洗刀具。”林乐知眼睛落到洪明旭手中紧攥的刀,眸色沉静但也带有一抹愤然道:“刀上一定还残留着分尸的血迹。”

    洪明旭摇了摇头,笑道:“这就是姜诡探的证据?若我拔出此刀,刀上并无血迹,姜诡探又该怎么办?”

    林乐知离洪明旭又近了几步,同样笑着问道:“那我也问洪校尉一句,在将军入井,生死不明的紧要关头,要取藤条作绳之时,你不令将士取屋舍上的藤条,反而舍近求远,让众将士去林中取藤条,是怕被人发现屋顶上,打入山体用作支撑藤条的木柱,被人发现吗?”

    话落,洪明旭的眸子骤然收紧,面色阴沉了下来。

    在屋顶上发现山体中的嵌木时,林乐知便对洪明旭有所怀疑,若洪明旭从未来过此岛,为何要舍近求远。

    只是那会洪明旭并未行凶,他也只是觉得费解,直到郭永身死,又看到常飞章留的信,才觉得此案或许远没有那么简单。

    但在想通所有事情之前,他也不能轻易决断,以防有错漏。

    “你要证据,好,我给你。”林乐知嘴角勾起笑,继而微微侧目,看向齐溪道:“齐溪,那日清川留在洞外为洪校尉诊治烧伤时,你也在,洪校尉是何时醒的?”

    齐溪努力控制住情绪,回想道:“在清川公子为欲为其解衣之时。”

    听及,林乐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毫不讶异道:“那便对了。”

    虽然林乐知尚未拿出实证,但看洪明旭越发阴沉的神情,程肃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他开口道:“什么意思?”

    “我从未见过被火烧伤后,行动还如此自如的人。”

    说着,在洪明旭的面前蹲下来看向洪明旭,不同于洪明旭脸上阴霾,林乐知的脸上的笑意加深道:“洪校尉若想证明自己,不如,跟死去将士一样把盔甲衣服除了,一看便知。”

    洪明旭紧盯着林乐知,沉默不语。

    “怎么,洪校尉不敢吗?”林乐知稍作沉思道:“之前我在想,你为何一定要将自己烧伤,而不是旁的,比如跟冯远一样断臂保命。但我又想,洪校尉也算是军中将令。一将之下,万将之上。若是真断了一臂,怕就无用了,但你又必须要毁,在没有其他好办法下,你只能选择忍痛烧伤。”

    说着,林乐知的目光落到洪明旭烧伤,最为严重的右臂道:“因为,你想毁去右手臂上的刻字,对吗?”

    说罢,不等洪明旭做出反应,林乐知便迅速伸出手去抓洪明旭满是烧伤的右手臂。

    洪明旭虽然慢了一拍,但也当即反应了过来,站起身来挥开了林乐知的手,并伸出手欲扼住林乐知的咽喉。

    情急之下,林乐知从袖中抛出了一物,直直地往洪明旭胸前扔去。

    是一条蛇。

    由于速度太快,洪明旭顾不得分辨,便伸手去擒,林乐知见此机会,趁洪明旭不备拔出了洪明旭的佩刀,并挑开了洪明旭的盔甲,抽出刀刃时,林乐知翻转刀刃,迅速抽出。

    抽出的一瞬间,锋利的刀刃将洪明旭的里衣一同划破。

    被划开的衣衫处,沾有血迹。

    不止划破之处,衣服内侧也有,血迹淹透了白色的里衣。

    大家以为是林乐知手上力度没控制好,伤了洪明旭,但仔细看,洪明旭的皮肤上并无伤痕,只是衣服上,胸口袒露出来的皮肤也并无任何烧伤的痕迹,而血迹来源于刀刃上。

    洪明旭衣衫大敞,一只断手从划烂的衣衫里掉了出来。

    断手截到手腕以下,虽然布满血迹,但也无法掩盖众人看清手臂上的刻字。

    手臂上赫然刻有一个‘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