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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的王姬今天成亲了吗 第207章 与狐说

    本来茯欢还想继续和怀秋聊下去,但奈何身体不允许,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终于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怀秋给她拢好被角,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方才出了门。

    门外候着一些侍女,凌婶也在其中,大抵是云移吩咐了要好生招待着。

    见到怀秋出来,凌婶迎上前来,“小姐和公子还未用过午膳,可要......”

    “劳烦替我准备一些糕点。”怀秋这会没有食欲,但他担心茯欢醒来会饿,还是先备下一些吃食。

    “奴婢这就去,对了,少主交代了公子的房间在隔壁。”

    怀秋淡淡扫了一眼,没有作出回应,离了在意的人,他先前温柔的神色荡然无存,清冷如寒潭。

    他转而向凌婶询问了云移的去向。

    直到那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了尽头处,凌婶久久都没有收回视线,口中念念有词:“太俊了......”

    一旁的侍女闻言,发出了同样的惊叹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样貌不输少主的公子,与那位小姐真是相配啊。”

    “谁说不是呢?”凌婶语气激动,“我活了这么多年,今儿算是见到了真正的神仙眷侣,男才女貌,简直太配了!”

    “可惜咱家少主怕是没有多大胜算了。”

    云移的住处位于梅林深处,还需穿过湖面才能抵达,四周白梅纷纷扬扬,落在了白檀木所制的桥上,水色湖光相接,构成一幅绝美画卷。

    若晨起之时来这,云雾缥缈,恍若仙境,不仅如此,站在桥梁正中央刚好能见到两山之间的日出,景色极美。

    怀秋在梅林中穿行,并未对周遭的美景有所停留,而是目不斜视地朝着梅林深处走去。

    不出多时,一座阁楼出现在了视线范围内,空气中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风铃声响,犹如仙娥低语。

    怀秋抵达时,云移正坐在窗边烹茶。

    听到脚步声,他没有抬头,只是拿出了两个茶杯。

    “瑾公子这是还想与在下切磋?”

    云移含笑望向了坐在对面的人。

    怀秋装作没听见,默默从储物器中掏出一个盒子放在了桌面上。

    云移没有急着接过,而是笑道:“这是何意?”

    “雪髓丹。”

    听到这个名字,云移的神色陡然一变,死死盯着怀秋的双眼,意图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波动。

    可惜,没有。

    怀秋面无表情,就好像他递出去的只是路边的一块石头,无关紧要。

    良久,云移低笑了一声,脸上却没有笑意。

    “你可真舍得下血本。”

    怀秋未作一语,这雪髓丹虽是东陵氏顶级的秘药,可以洗净人灵髓的杂质,如同脱胎换骨,但使用的条件极其苛刻,必须在千年寒冰窖中服用,并待上整整一个月,药效才能完全发挥出来。

    且不说千年寒冰窖极为难寻,就连南疆雪域都不一定有,最重要的是一般人的肉体之躯很难抵挡寒气的侵袭,待上一个月,无疑会要了命。

    有得必有失,所以即使雪髓丹很是稀有,于怀秋而言,不过可有可无。

    其实最初这枚雪髓丹,是他为茯欢炼制的。

    只是此法过于凶险,他一直在寻找别的方法,可没想到与她重逢后,她身上发生了太多的变化,这枚丹药也就无了用处。

    云移用手指敲着盒盖,眼中带有试探,“不妨让在下猜猜,瑾公子想要什么?”

    “是作为答谢,还是作为交换?”

    怀秋看了他一眼,继而又把一个圆形的银盒放到了桌上。

    云移拿起细细端详,是一盒香膏,当雪白的膏体浸润到皮肤时,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得光滑细腻起来,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像是玉兰。

    “瑾公子可知?这一盒冰肌凝香露就能让人争得头破血流。”

    冰肌凝香露是达官贵人们极为喜爱的香膏,能起到润肤美白、玉骨生香的效用,由于制造工序繁琐,因而价格不菲。

    正所谓玉骨冰肌清无汗,雪肤花貌暗生香。

    可惜市面上大多的冰肌凝香露只有噱头,能真正起到效用的很少,哪怕有用,也是要经过长期的积累。

    而云移手中这一盒,可谓是即刻见效。

    “不知瑾公子可有兴趣将配方卖给在下?”

    此等商机,他不想错过。

    怀秋几乎是想都不想就摇了头,声调平稳:“此为答谢。”

    云移明白了他的意思,冰肌凝香露是作为答谢,那么雪髓丹就是作为交易了。

    “瑾公子想要什么?”

    云移心底隐约了有了猜测。

    怀秋直言,“温池。”

    “哦?”云移故作沉思,“是这里所有的温池,还是......”

    怀秋把他的话接了下去,“仅一个。”

    桌上的茶炉冒出了热气,白烟朦胧了双方的视线,一个深沉,一个淡漠,两厢交汇,暗潮汹涌。

    静默了半晌,云移抬手为怀秋倒了一杯茶,汤色上乘,“若在下不答应呢?”

    怀秋轻抬眼睑,瞳孔里倒映出身前的杯盏,晃动的茶水于他眼中荡开了一圈涟漪。

    “无妨。”

    云移觉得他什么都没有说,又什么都说了,心中莫名升起一团郁气,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云淡风轻,“瑾公子知道在下真正想要的吗?”

    他把雪髓丹推回了怀秋面前。

    怀秋看着他,一眼望穿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野心,目光也不由得冷了下来。

    “妄想。”

    云移嘴角噙着笑,直面迎上了他冷寒的视线,“瑾公子怎知是在下妄想?万一是她亲口承认了在下的身份呢?”

    怀秋冷声:“她不会。”

    如此笃定的语气,让云移的心绪越发郁结,面上却笑意更甚,“那不如和在下打个赌吧?”

    “看她究竟会不会给在下一个名分。”

    他并非君子,偶尔行一次小人行径又有何妨?

    反正他这样做也没有违背初衷,只不过是换了一条路走罢了。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很是凝重,怀秋指腹捏紧了桌沿,身子绷得很直,整个人如同浸透了霜雪,藏在袖中的毒针随时都能直取挑衅之人的性命。

    可他终归没有这么做。

    烟雾渐散,怀秋缓缓放松身体,眸子平淡地扫向了坐在对面的人,轻启唇:“自便。”

    云移唇边的笑意一僵,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在下竟不知瑾公子何时变得如此大度?”

    怀秋再无刚才的失态,拾起杯盏抿了一口茶,唇瓣翕动:“先入为大。”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险些让云移打翻了茶桌,垂在身侧的手掌攥成了拳,他的情绪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起伏波动,往日挂在脸上的面具已有了裂痕。

    他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瑾公子说笑了,谁为大,是由她说了才算。”

    表面看去,云移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然而他的心中却已阴翳丛生。

    好好好。

    真是好极了!

    先入为大,难不成还要他这个后入府的唤他东陵怀秋以及北堂那厮一声哥?

    可笑,简直痴人说梦。

    怀秋把茶杯放下,无声地与他对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她会向着谁?

    答案不言而喻。

    云移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从怀秋脸上看到了一丝报复的意味。

    思及此,云移双手持起杯来。

    “早年家父的事还未谢过......”

    “夙尧与她有了婚约。”

    杯盏瞬间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