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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的王姬今天成亲了吗 第215章 蛰伏的猛兽

    “这些年各地世家惨遭灭门一事,阿欢可曾听闻?”云移突然讲起这个话题。

    茯欢是知道的,帝皇也一直在为这件事犯愁,毕竟凶手如此肆无忌惮,至今仍旧逍遥法外,更为恐怖的是,但凡灭门的世家没有一具尸体留下来,全都不翼而飞。

    “云移想说什么?”她清楚他不会无故提起这么一件事。

    他放慢了声音,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段家,才是起始。”

    茯欢愕然,段家灭门一事如若真是同一凶手所为,时间跨度如此之长,比十年前的花家还要更早,那么凶手到底想做什么?

    段家以铸剑闻名,花家以制造术为生,如若只是觊觎,何须要屠戮满门?

    等等。

    她脑中忽然捕捉到一丝线索,紧盯着云移,出声道:“你是想说,谋弋与之有关?”

    云移颔首,“不错。”

    他虽不知谋弋这个组织的存在,但是既然能够掌握段家剑冢,必得是造成段家灭门一案的相关人士。

    那不正好?

    谋弋灭了段家,夺取剑冢,又把剑冢放入阵法之中。

    一切就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一股寒意漫上茯欢的脊骨,她手指骨节泛着白,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杯盏。

    下一瞬,茶杯尽碎,碎片没入了她的皮肉之中,顿时鲜血淋漓。

    “阿欢——”

    云移飞快离开了座位,来到她的面前。

    茯欢恍若未觉,眼睛死死盯着空气,整个人绷得很紧,手指没有松开半分,碎片陷得更深了。

    她知晓谋弋的强大以及深不可测,但她没有想到谋弋所作之事更为穷凶极恶,不留痕迹。

    大大小小的世家加起来少说也有千人,甚至可能过万,竟在一夕之间全死了。

    没人看到凶手,没人发现行凶的痕迹。

    或许有。

    但也死了。

    再往深一步思考,这还只是瑾国境内发生的事情,那么其他国家呢?

    是否也有无数世家惨遭灭门?

    如果真的有,那么加起来的死亡人数已经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这些人的尸体又去了哪里?

    换种说法,谋弋究竟想用这些尸体做什么?

    她瞪大了双眼,两个字兀然浮现在了脑海——

    祭神。

    当初叶逢墨说的是一旦战事发生,就会由五国派出人选去祭神,这两种的人数是不对等。

    祭神是皇室最核心的机密,可能叶逢墨所知只是皮毛,祭神之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至于谋弋选择世家的方式,她大抵也猜出来的一些。

    除了段家和花家,前段时间灭门的那几家中,青阳孟家掌握着当地水运的线路,济州许家是那一带有名的盐商,西郡董家则开设了许多私塾有意培养家臣。

    这所有被灭门的世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掌握着当地一些重要的资源。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这些家族现在的位置空了出来,那么后来顶上的人与谋弋是否有关?

    谋弋真是下得好大一盘棋,既能让内部人员互相猜疑,又不得不保持暂时的和平。

    毕竟猜错了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但济州......

    她没有忘记柳裴风的那份名单,那是他的保命符做不了假,济州世家对于女子的迫害,此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总而言之,当务之急她还需要尽早做出准备,想来要不了多久,谋弋就要对下一个世家出手了。

    “嘶——”

    手心处蓦地传来一阵痛感,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回神,她就对上怀秋冷寒的视线,眼底泛着怒意。

    茯欢这才想起来刚才愤怒之余,自己好像捏碎了一个杯子,怪不得手这么痛。

    不过看着怀秋此番模样,大概是生气了。

    “......阿序?”茯欢试探地叫了一声。

    怀秋不理,专心给她伤口上药,就算还在气头上,动作也是轻柔至极。

    茯欢自知理亏,继续说道:“我那是一时情急......”

    不说还好,越说怀秋眼神更冷了,他动了动唇:“若日后每每情急,都要让自己受伤?”

    话罢,他给她绑好蝴蝶结,起身走到了马车外,示意车夫停车,他手上的血渍还没有处理,得去净一下手,顺便把碎片处理了。

    茯欢:“......”

    她觉得自己没救了。

    竟然会觉得怀秋明明生着气,还给她扎蝴蝶结的动作有些可爱。

    不过他这一走,车内就剩下了她和云移。

    思及此,茯欢的视线又移到了一侧,这一看直接惊住了。

    他那双平日里满含笑意的眸子,此时竟变成一汪死水,深不见底,唇线抿得很直,感觉有什么扭曲的情绪在蔓延。

    她此时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戴上那一副温润君子的面具了,因为他冷脸的时候感觉会虾仁。

    茯欢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个......我们说到哪了?”

    云移目色一动,微微直起身来。

    他本就比她高一个头,现下不带一丝情绪地俯视着她,哪有半点刚才谈笑风生的模样。

    “若我早知那番话会牵动你的情绪,从一开始我便不会说。”

    茯欢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时间,车内陷入了寂静。

    连一直乖乖躺在桌上的万剑之主也觉得这个气氛过于诡异,它待着很是不舒服,主动往茯欢手腕上的十方镯拱去。

    茯欢便把它收了进去,又抬头看向云移。

    “云移,我想你应当明白孰轻孰重。”

    云移的身形猛地一震,眼底酝酿着晦暗的情绪。

    良久,他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变得颓然下来,那一片浓黑的墨色从他眼中散去,熟悉的清润之色回归原位,他牵动了一下唇角,有些苦涩地说道:“我明白......”

    茯欢觉得说到这就可以了,长吁一口气,打算就刚才的事继续讨论,没曾想这时,一只纤长的手直接攥住了她的食指,缓缓包裹,并没有触碰到她的伤口。

    她愣了愣,一抬眸就看见云移的面容近在咫尺。

    他没有退避分毫,眼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她来。

    “可有些时候,我不想明白。”

    温柔退去后,他的眼睛里藏匿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最甚的,是一股令人震颤的疯狂。

    茯欢皱着眉道:“云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云移蓦地一笑,目光没有丝毫的偏离,犹如野兽紧盯猎物一般,满含侵略性。

    “我也是你的夫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