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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但是替身使者 第262章 林朝雨

    次日卯时,瓦伦泰站在瀑布前,手中握着符华赠予的「洗心剑诀」玉简。

    林朝雨准时出现,粗布衣裳已换成太虚山的青衫,颈间挂着他给的玉佩,却在看见瀑布后骤然驻足——水流冲击岩石的声响,与祭台崩塌时的轰鸣太过相似。

    “怕吗?”瓦伦泰转身时,「d4c」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仙人的剑心试炼,向来严苛。”

    林朝雨攥紧衣角,指腹触到衣内藏着的碎玉——那是昨夜观星偷偷塞给她的,上面刻着“轻尘”二字。

    “我想救父母。”她抬头时,眼中已无昨日的惶惑,“哪怕要劈开九幽。”

    瀑布后方,符华的声音如冰泉滴落:“劈开九幽者,需先劈开自己的心魔。”

    赤霄剑破水而出,剑气掀起的水雾中,她白衣胜雪,广袖上的暗纹流转如星轨,“你可知道,为何九幽余孽偏要在血月复活?”

    林朝雨摇头,却见符华挥剑斩落一片水花,在半空凝成冰晶镜——镜中映出昨夜的祭台,她父母的魂魄被锁链困在潭底,周围环绕着无数怨魂。

    “血月之日,阴阳界限最薄。”符华踏水而来,剑刃轻点林朝雨眉心,“但要劈开阴阳,需以纯阳之体为引,以剑心为刃。你体质阴寒,又沾了九幽秽气,若强行施术——”

    “弟子愿一试!”林朝雨跪地叩首,额角撞上岩石,“父母因我而死,若不能救他们,要这心有何用?”

    瓦伦泰皱眉,他听见观星的银铃声从竹林传来——她果然暗中跟来。而符华的剑尖抬起林朝雨的下颌,目光落在她颈侧的「秽蚀」纹路上,眼神无波。

    “伸出手。”符华的声音仍是清冷,但瓦伦泰还是从中听从了两分柔和柔和,还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朝雨颤抖着摊开掌心,符华指尖凝聚的剑气却没有落下,反而转向瓦伦泰,“你可知,为何我要你每日修炼洗心剑?”

    瓦伦泰垂眸:“压制体内的侵蚀。”

    “错。”符华剑指轻点他心口,“是让你记住,剑心不是铁石,而是明镜。能照见自己的欲望,亦能照见他人的痛苦。”

    剑气骤然入体,瓦伦泰闷哼一声,却见林朝雨颈间的「秽蚀」纹路竟开始向他蔓延——暗红色的丝线顺着剑气连接两人,在半空织成太极图。

    观星的银铃突然炸响,她从竹林跃出,白纱下的瞳孔映着太极图的微光。

    “原来如此...仙人是要借七皇子的‘共鸣体质’净化秽气!”观星挥扇画出星图,“但这样一来,他体内的侵蚀会加剧!”

    符华充耳不闻,另一只手按在林朝雨头顶,输入的不再是剑气,而是纯粹的崩坏能——金色的光芒中,少女后背的畸形骨骼竟开始重塑,隐约透出剑形轮廓。

    “太虚山有秘典《铸剑篇》。”符华的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以人心为炉,以剑意铸剑。你想救父母,便要先将自己炼成剑。”

    林朝雨痛呼出声,瓦伦泰看见她眼底闪过父母被献祭的画面,看见九幽的黑雾缠绕她的脚踝,看见观星瞳孔里的星辰化作流星坠落——最后,所有画面都被符华的剑气斩碎,只剩下一片纯白。

    当林朝雨再次睁眼时,她正跪在九幽潭边,赤霄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

    符华立于她身后,瓦伦泰和观星分别按住她左右手腕,三人掌心都渗出鲜血,在地面画出巨大的星阵。

    “记住,你的剑心不是为了杀戮。”符华的声音穿透阴阳界限,“是为了守护。”

    林朝雨挥剑的瞬间,瓦伦泰发动「d4c」,将三人同时拉入平行世界——那里的九幽潭没有污染,她的父母正坐在潭边浣衣。

    但现实中的剑刃落下时,劈开的却是缠绕父母魂魄的锁链。

    “朝雨!”母亲的魂魄扑过来,却在触到她指尖时化作光点,“快跑,那些人会把你也做成傀儡...”

    “不会了。”林朝雨反手一剑斩向潭底的咒文,符华的剑气顺着剑身注入,将整个潭底的九幽印记烧成灰烬,“我是太虚山弟子,我来带你们回家。”

    当最后一道锁链崩断时,瓦伦泰喷出一口鲜血——他看见自己心口的侵蚀纹路已经蔓延至咽喉,而观星正用银针封他的经脉,眼中难得露出焦急。

    符华却在此时抬手,用赤霄剑割破自己的手腕,金色血液滴在林朝雨父母的魂魄上,竟凝成实体。

    “仙人!”林朝雨惊呼,“您的神血...!”

    “不过是千年修行。”符华淡声道,“比起人命,算不得什么。”

    三日后,林朝雨跪在太虚山金顶,面前摆着三套素白剑服。

    符华立于云端,广袖垂下的流苏扫过她头顶:“可愿入我门下?”

    少女叩首时,瓦伦泰注意到她颈间的「秽蚀」纹路已化作淡红色剑形胎记。

    观星摇着扇子站在他身旁,扇面上新画了七柄剑,其中一柄正发出微光。

    “恭喜七皇子,喜得师侄。”观星的银铃轻响,“不过仙人此举,可是在向其他皇子宣告——太虚山要入局了。”

    “此话怎讲?”

    观星却又是没给出答案,只是神秘莫测地笑了笑。

    瓦伦泰无言,他已经受够了谜语人。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观星见瓦伦泰的表情,笑了笑,“实际上,朝廷早就请过赤鸢仙人出山了。”

    “而此行这般大的动作,再加上我的推断......”

    听观星说完,瓦伦泰无意间瞟到林朝雨腰间新挂的「轻尘剑」,想起符华用神血救人时的淡然,转头轻声说道:“你早就知道仙人会收她为徒,对吗?所以才把刻着‘轻尘’的碎玉给她。”

    观星挑眉,白纱下的瞳孔映着他眼底的血丝:“我只是觉得,剑心慈悲的故事,比弑师灭徒的传言更有趣。”

    她顿了顿,声音放轻,“而且...她让我想起某个总把‘天下太平’挂在嘴边的笨蛋。”

    山风骤起,符华的声音从天际传来:“瓦伦泰,观星,三日后随我去见皇帝。”

    她的目光扫过林朝雨,“朝雨,即日起随丽塔修行《太虚镇魔录》,卯时三刻,勿要迟误。”

    瓦伦泰望着符华远去的背影,心情并没有多好。

    并不是因为符华说要去见皇帝而是,卡兹遗体带来的侵蚀,因为她的举动又加深了。

    倘若被侵蚀完后,自己恐怕也会变成遗体的傀儡。

    ‘就为了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随我来吧,我师傅也教过我压制遗体侵蚀的术法。”

    身旁的观星发声,瓦伦泰点点头,跟着她走了。

    ......

    ‘千年的修为......也好,至少蚩尤千年来都不会危害神州的安全了。’

    符华竟是透支身体,透过那法阵加固了崩坏兽蚩尤的封印。

    晚上,暂且休整过后,符华来到瓦伦泰房前。

    本是想着为瓦伦泰压制遗体的侵蚀,但透过窗,她发现观星已经在做了。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