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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曹操 第104章 百态(8)

    酒是个好东西,几杯下肚,会叫满身疲惫卸下,曹昂喜欢微醺,既能保持一定清醒及理智,又能适当的放松内心。

    人这辈子,会有很多角色加持。

    处在今下的位置,曹昂不止是儿子,丈夫,父亲这几层角色,他更是一方势力的继承者,汉室的征东将军,节制的五州之地,不知几多的命运皆在他一念间,这种无形中的压力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

    不过在今日,曹昂却是多饮不少。

    一个是见到法正、张松二人。

    一个是想以此看二人的另一面。

    酒品如人品,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平日里看不到的,但在喝醉了,不经意间的言谈举止,是能看清一个人的本质的。

    也是在此等态势下,曹昂看到了很多。

    法正的克制与理性。

    张松的憋闷与委屈。

    在此期间,张松有几次都要讲出来了,但无一例外都被法正打断了,这些,曹昂都看在眼里。

    这也让曹昂对法正更高看一眼。

    至于张松。

    曹昂知道其为何如此。

    越是封闭的地方,观念就越老旧,毫无疑问,益州就是这样的,说起来,张松与庞统的经历很像,都长的很丑,却偏出身不俗,处在这样的阶级上,有些接触就在所难免,所以鄙夷、排斥、冷嘲这些就必不可少。

    别觉得出身好,人就都是人了。

    其实在曹昂看来,某些阶级的人,不过是披着人皮的败类罢了,反倒是底层的群体,要更为淳朴些。

    不过庞统比张松有一点要好。

    那就是在族中,有帮衬,照护的长辈,这也使庞统虽有些问题,但却不像张松那样问题大。

    也是了解了这些,曹昂决定将一些事,毫无保留的讲给法正、张松二人,这除了拉近彼此的关系,更为给二人一个坚定的信念。

    不知不觉间,天黑了。

    草庐中燃起十数盏煤油灯。

    “……依着公子所言,我军先解决在北汝南袁氏,在南富春孙氏,继而携大势强入关中,以南北夹击之势,对益州展开攻略?”

    有些醉的法正,努力平稳心神,看着眼前挂起的舆图,讲出心中所想,“真要是这样的话,恐三五载之内,我军对益州是没有实质攻势的。”

    “孝直这样讲,也是没错的。”

    曹昂点点头道:“益州跟其他州郡不同,其独有的地势地理,在承平时期与中原联系还算紧密。”

    “可一旦处在动荡下,将出川的道路封堵死,想从外打进来,这其中是困难重重的。”

    “对于益州,某的想法很简单,要么不打,要打就必须一战平益,如若陷入僵持境遇,这不止对益州本土,再或对益州之外,都是伤害极大的。”

    “乱世自黄巾之乱始,至今已有十余载了,这期间诸侯并起,征战不休,死的人实在太多了,某不愿再多人命,填在这场毫无意义的乱世下,我父有壮志,在中枢协助天子横扫不臣,当今天下除我父外,再无一人能终结这场乱世!!”

    曹昂的话字字铿锵,这让法正、张松听后无不露出复杂之色。

    针对曹氏明确的战略,他们找不到任何毛病出来,一个在北解决袁氏,一个在南解决孙氏,南北双敌悉数横扫,则天下之敌再无能与曹氏抗衡。

    待到那个时候,曹昂从襄阳返回许都,则宣告着雒阳以西诸州各郡,将逐步被强盛的曹军横扫。

    最后会怎样,暂且不提。

    单单是在那等态势下,被合围的益州之地,必将被发动攻势的曹军拿下,而在此之前要做的就分外明确了。

    那就是对益州进行渗透与掌控。

    “公子,松有一言,想请公子明确。”

    在此等态势下,张松晃悠悠上前,抬手朝曹昂郑重一拜。

    曹昂见状,忙上前去搀。

    “子乔无需这般。”

    曹昂表情正色道:“有什么话就讲,某定知无不言。”

    曹昂的态度,让张松生出一股暖意。

    在曹昂这里,他感受到了足够的重视与尊重。

    这在别处是从没有过的!!

    “适才孝直言,三五载即可成攻益之势。”张松压着心头情绪,抬头看向曹昂道:“敢问公子,此事公子有几成把握?”

    法正眉头微皱,心底不免生出别样情绪。

    这话,岂能问的如此直白啊。

    “七成是有的。”

    反观曹昂,却一脸平静的回答,“如不出某所料,今岁在北定有一战,国贼袁绍倒行逆施,我父深得天子信赖,岂能容忍此贼横行冀幽并三州,使治下生灵涂炭?”

    “一旦冀州收复,天下格局定然有变,届时困守江东的孙策,断不会坐以待毙,甚至在在北之战开启,长江以南就会有所动。”

    “自今岁起,此后三年,甚至更久些,将有不少地方处在动荡下,可动荡一旦平息,则大势就已定了。”

    按着曹昂所想,建安七年,八年,九年,这三年解决冀州江东两地,时间是还算充裕的,留下两年安抚与平稳收复之地,待到那个时候,不管是对北征伐,亦或是向西征伐,曹氏都是占据优势的。

    甚至筹谋得当,两线作战不是不行。

    不过这就要有一个前提。

    或幽并之地,或益州之地,必有一处要有内乱,且在这内乱下持续削弱,只有这样,方能支撑起两线作战基础。

    很显然,在这一点上,曹昂倾向于了益州。

    也是这样,曹昂才觉得将法正他们留在益州,比直接聚到自己麾下要更占优势。

    “如此,待公子决意伐益前夕,松定送公子一份大礼!!”

    当张松此言讲出时,曹昂就知张松此言何意。

    益州地界的舆图!!!

    很显然,法正也听出来了。

    此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子乔,有一言,某要讲于汝听。”

    瞧出法正的顾虑,曹昂想了想,伸手握住张松的手,表情正色道:“此次离襄归益后,子乔要少言,遇事谨慎,子乔之才,庸俗之辈是很难看出的。”

    “万莫逞一时之气,而毁今后扬名之姿!!”

    “别人眼中的,那是别人眼中的,而自己坚守的,这才属于自己,另今后在益,要少饮酒,以免伤身误己啊,切记,切记!!”

    “公子!!”

    听到这番真切之言,张松的情绪有些失控。

    曹昂为何讲这些话,张松如何不知啊。

    ‘投曹才是明智之举啊。’

    也是这样,法正表情复杂的站着,透过曹昂的举止言谈,对张松的看重,对自己的看重,他是能感受到的。

    这是不掺杂任何别的的。

    张松在意什么,作为好友,法正如何会不知啊。

    可有些事,法正能做的就是点到为止。

    但曹昂并没有这样。

    也是这样,让法正想了很多,但与此同时,也更坚定了他心中所想,他要在赵韪麾下做成一些事,以为后续伐益蓄势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