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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政皇后 第203章 你凭什么安然的活着

    与亡妻相似的容貌,淡漠的神情,大方得体的举止,都让他尤似见到当年的妻子。

    司华玉那样一个美人儿,他怎会不爱。

    “听说你妹妹把之前萧氏挪用你母亲嫁妆的空缺都补上了。”

    “是。”

    “萧氏已经死了,你母亲的仇你也报了,该拿回来的也都拿回来了。”永宁侯认真地看着她,“宁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往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好吗?”

    明日就是二女儿出嫁的日子,她自己作孽,做了昭义王爷的妾室,往后对侯府再没有什么助力,他往后能依靠的就只有大儿子和大女儿。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跟对了人娶对了人会有多大的好处。

    大儿子与太子交好,大女儿又是未来的太子妃,只要和儿子女儿消除芥蒂,余生自然富贵荣华。

    况且,萧氏已经死了,大女儿再大的气也该消了,他终归是她的父亲,都这样低声下气了,她也该就坡下驴,顺势和好。

    只可惜,沈攸宁注定不会如他所愿。

    她就站在那儿,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才开口,“不好。”

    说罢,她就要离开。

    永宁侯撑起身子,面带愠怒,“沈攸宁,不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女儿,是侯府出身的姑娘,侯府不好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顿住脚步,微微侧目,三言两语说出了他的想法。

    “借着母亲和祖母一脉,你才能稳坐永宁侯的位置,一直安稳到今日。如今沈玉然虽然高嫁,但一个妾室于你不会有什么帮助,也就只能来依靠我。”

    “可是凭什么?萧氏害了我母亲不假,可你……”沈攸宁回头看着他,眼中的冷意十分凛冽,“才是导致我母亲早亡的罪魁祸首。”

    “我母亲没了,萧氏死了,苏若华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你又凭什么安然活着?”

    沈攸宁眼里的冷光似乎就要穿透自己,永宁侯打了个寒颤,心中竟涌出一丝恐惧。

    “我可是你的生身父亲,你想杀我就是弑父,会遭万人唾骂,你不敢!你不敢!”

    他张口喊道,声音拔高,试图震慑她,也试图说服自己。

    沈攸宁冷笑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身离开,临走前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房间里燃着的香炉。

    永宁侯府的爵位和永昌伯府的爵位一样,是当初跟随圣祖皇帝时期开疆拓土有功而来的,那一辈的功臣大多都被圣祖皇帝赐下爵位,三代世袭,特旨恩准可不降等袭爵。

    到了当今圣上这一代,这些爵位已然是最后一代,那时的公侯,已然没落许多,如今有爵位收回困扰的不止这两家。

    但这三朝来的军功,要么落在了祖母身上,要么落在了苑家身上,除了不断骚扰燕朔的锦祈,一直没有什么大的立功机会。

    尤其大多都像是永昌伯和永宁侯这样的继承人,都是些只会混吃等死的人物,遑论要立功袭爵了。

    永宁侯虽然借着母亲司华玉和桓国公府在朝堂有分寸之地,但他有几分能耐他自己清楚。

    所以当初他才会想尽办法说服萧氏,把兄长送到母亲身边教养,为的就是要兄长能够借母亲和桓国公府的光,保侯府爵位。

    如今各位皇子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早已暗流涌动,永宁侯虽然蠢笨,但却也能看出几分局势。

    他是希望兄长能有从龙之功,像他当年一样,借此事承袭侯府并保侯府爵位世袭罔替。

    他如今因着萧氏之事惹得圣上发怒,革职在家,永不启用。

    又有沈玉然嫁入王府做妾一事……

    虽说确是沈玉然做错了事,萧氏也被处死,但她表面上却是货真价实的侯府嫡女,嫁入王府却只得了一个妾室的位置,连伯府出身的顾青萝都能位居正妃。

    想必是他暗自揣摩圣意,唯恐会被提前收回爵位,战战兢兢,才会有今日之事。

    沈攸宁冷笑一声,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刚走出永宁侯的院子,便见沈玉辰迎面而来。

    “兄长。”

    沈玉辰点头,他得知父亲要见她,忙赶了过来,没想到她此时已经出来了。

    “前几日,父亲也找了我,无非说些家庭和睦的话,我倒没什么,主要怕他说些不好听的话,惹你生气。”

    沈攸宁摇头,“他在想什么,我闭着眼都知道,犯不着与他生气。”

    “那就好。”沈玉辰点点头,“明日玉然出嫁,府中孙姨娘安排得很妥当,阿宁明日要去一趟吗?”

    说是出嫁,实际上不过一顶喜轿抬进王府侧门罢了。

    明日那场婚事的主角,是昭义王和顾三姑娘,去参宴的大多都是冲着这两家去的。

    其实沈攸宁是不大在意沈玉然的,但她毕竟是兄长的亲妹妹,兄长对她还是有几分割舍不下的兄妹情。

    她想了想,“兄长代表侯府去便可,明日锦祈使臣抵达京都,由大皇子接待,我想去看看。”

    “好。”沈玉辰点头。

    翌日。

    沈攸宁从睡梦中清醒,落玉落竹伺候她起床梳洗。

    “姑娘今日醒的倒晚了些,二姑娘院儿里这会儿子可热闹呢。”落竹拧着帕子,满脸笑意。

    “一早的,三公主和佟二姑娘就到了府里,嚷嚷着来替二姑娘添妆。”

    落玉上前替她更衣,嬷嬷带着婢子端来了早膳布在外间的乌木桌上。

    “可不是,那是恨不得把话传到咱们院儿里。”落竹撇嘴。

    沈攸宁听着她们二人一人一句,原本还有些朦胧的双眼聚焦了起来,精神了一些。

    “听说二姑娘准备了整整八十八抬嫁妆呢,还不算家具用具,据说还带了一匣子田产,虽比不得咱们郡主娘娘的嫁妆,但咱们侯府是个空架子,她能有这样的嫁妆已然算极丰厚了。”落玉替她戴好玉佩,理了理领口便罢。

    沈攸宁漱了口,洗了脸,在梳妆台旁坐下。

    “昨日还了那么大一笔钱,二姑娘竟然还能备出这样的嫁妆,真是出人意料。”落竹道。

    “可是,二姑娘是妾室入府,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吗?”落玉为沈攸宁挽发,替她簪上发钗。

    “不这样,昭义王怎么会重视她一个妾,德妃又怎会消几分火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