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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凤女 第976章 主君没死

    洛冰得了主母重用,心下感激又开心,忙应下,搬进了暖阁。

    咳症得以缓解。

    她这院子挨着红鹊姐俩住的院子。不一会儿,一只大白狗就寻着味儿跑过来串门了。

    洛冰爱狗。自从被夜宝儿救了以后,她就爱狗爱得不行。在外头买了宅子,养了许多流浪狗,请人在那边专门喂养。

    她自己咳得厉害,反而不能多沾毛发,这才忍着没把狗直接弄回院子。

    此时一见这只大白狗,就愣住了。她鬼鬼祟祟关了院门,把丈夫荆三拖进屋。

    荆三开玩笑,逗她,“这大白天的不好吧?一会儿老丈人知道咱俩白日宣淫,得扛刀砍了我脑袋!”

    洛冰气得猛地一捶荆三的胸口,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你讨厌!胡说些什么。”

    荆三只是想让妻子过得开心快活些,忙替妻子拍背顺气,“别咳别咳,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洛冰一手拉丈夫,一手摸着哈哈吐着舌头的大白狗的脑袋,“你看这狗。”

    荆三是个细心的人。但再细心,也没发现这大白狗有什么问题,“这狗你就别想了,听说几家人都宝贝得很。是时家大房的小姐捡回来的……”

    “不是不是,”洛冰急得又一阵咳,“你看它的眼睛。”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跟夜宝儿一模一样?”

    荆三迟疑着,“狗的眼睛不都这样?”

    洛冰坚定摇头,“不,夜宝儿的眼睛不同,眼神也不同。”她附在他耳边悄声问,“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夜宝儿?”

    荆三被这个说法吓了一跳,“这!”

    可能吗?

    他细细端详大白狗的样子,真就是除了毛是白的,别的跟夜宝儿一样。

    他看着洛冰。

    洛冰也看着他。

    夫妻俩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个希望:主君没死。

    是洛冰先捂住了丈夫的嘴,摇摇头,“一个字都别说。”

    荆三点点头。

    夜宝儿如果改头换面活着,那主君也一定改头换面活着。

    主君如果死遁,自然不希望被人识破。

    其实主君若非牵挂妻儿,恐怕也不会留下这条线索。

    如今他们夫妻二人既然发现了端倪,在主君未主动现身前,最好是烂在肚子里。

    “我觉得主母跟以前不同了,”洛冰小声说。

    荆三正想说“你才见主母几面”,后又想起妻子哪里需要见几面,见一面就足够把人分析透彻。

    他问,“哪里不同了?”

    洛冰想了想,“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感觉她很不同。许是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有些东西就变得不一样。”

    二人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洛冰倒伤感起来,“我能力有限,也许分析不一定对。我若是真厉害,又怎么几次三番遭了洛英的道。”

    荆三不欲谈起这桩旧事,极力想一些好玩的事说给妻子听。

    二人与夜宝儿玩成一团。

    有人寻过来,是个长得极美的女子,声音也温温柔柔,让人听来十分舒服,“大白,你在这边吗?快出来,姐姐给你做了好吃的……”

    洛冰循着声音望过去,便看见了美丽女子。

    二人互相颔首,打了招呼。

    洛冰请女子进去坐。

    女子摇摇头,站在院门口,向大白狗招手。

    大白汪的一声就跟着跑了。

    女子的声音欢快起来,笑声银铃般悦耳,“大白大白……”

    红鹊迎出院子,欢喜上前揉着大白的头,抬头问,“姐姐,你也是一刻都离不得大白呢。”

    那女子正是沐桑,闻言垂首伤心道,“我……只是太想夜宝儿了。”

    夜宝儿救过她的命。她觉得夜宝儿比男人这种动物靠得住。

    大白长得像夜宝儿,所以她喜欢上了大白。

    红鹊没敢说出“大白就是夜宝儿”的秘密。当夜,大白狗跑了,去了时家大房那边。

    门房小厮收了小姐的银子,自然上心。一路高喊,“大白回来了大白回来了……小姐,大白回来啦!”

    时安雪闻讯冲出屋,抱着大白又哭又笑,“好狗宝宝,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大白忙,要端平一碗水很难的,夜里趴在时安雪的床榻边睡觉,早上还得赶去最爱的时安夏那里陪孩子们玩。

    时安雪趁母亲睡着了,悄悄拍了拍床榻,小小声声捏着嗓子喊,“大白,上来。”

    大白把脑袋放在床榻上,睁着大眼睛看着时安雪。

    时安雪趴在床上,下巴抵着床榻,和大白平平对视。

    一人一狗,玩了好一会儿,说了好一会子话。

    时安雪又求又哄,终于把大白狗弄上床。脑袋枕着人家的颈窝,一人一狗抱着睡得香甜。

    侍候的婆子次日来叫小姐起床,看到依偎的人和狗哭笑不得。正要拍醒小姐,就听夫人的声音响起,“雪儿,雪儿起床了吗?”

    婆子大惊,感觉小姐要挨打。

    未等于素君进屋,大白狗一个鲤鱼打挺往帐外蹦,时安雪也噌地坐起。

    等于素君进来时,里面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大白狗趴在地上睡着,小姑娘坐在帐里打着呵欠。

    婆子目瞪口呆,站在一旁发愣。

    于素君问,“陈嬷嬷,你怎么了?”

    大白狗和时安雪倏地同时抬头瞪着陈嬷嬷。

    陈嬷嬷结结巴巴,“没,没怎么,老,老奴就是进来叫小姐起床的。”

    大白狗闻言从地上站起来,大摇大摆越过于素君出去了。

    时安雪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大白,晚上记得回来。”

    一声“汪汪汪”的回应响彻院中。

    陈嬷嬷心道这狗绝了啊!跟人一个样。

    入夜,岑鸢进了重阳行馆主院。这里面也铺设了一条地下通道,方便他进入。

    他今日疲惫,来时见时安夏正坐在炕上写写画画。

    “怎的还不睡?”岑鸢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等你啊。”时安夏大大方方承认,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岑鸢上前想揉揉她额头。又想起自己还没洗手,伸出手去没挨到又收了回来。

    北茴掩嘴笑,出去清场。片刻回来禀,“少主,外头无人。净房可以用了。”

    岑鸢应一声“好”,抬步出去,入净房洗去一身尘埃,回来时带给时安夏一个重磅消息,“岑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