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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风轻的闲鱼美人 第191章 小人

    时间回溯到晚上十一点。

    贺时初的脸就悬在她上方,一点点地往她跟前凑。

    他们交换着呼吸。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好像下一秒,他们就会唇瓣相贴。

    可就在唇瓣即将相贴的前一秒,贺时初克制地撤回了一个吻。

    他想要她清醒着,心甘情愿地主动吻他。

    她亲自承认的,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给南宫卿儿喂药没喂进去,贺时初没办法,只能给未着寸缕的她,冰敷额头降温。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郝迪发来的消息:“boss,查到了。您的水杯被人下了Ghb,监控显示是您的私生饭动的手脚。需要报警吗?”

    贺时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仍在睡梦中的南宫卿儿,轻手轻脚地走到浴室,拨通了郝迪的电话。

    “先别报警,收集好所有证据。”他压低声音,“把所有相关的监控发给我,清理干净。封锁消息,不许走漏。我亲自处理。”

    …

    他不停给她换冰敷毛巾,直至她温度降下,才疲惫睡去。

    床头电子钟跳向凌晨三点,映着两具彼此折磨的躯壳,一个在欲火里煎熬,一个在病痛中沉浮。

    ————时间回到早上。

    南宫卿儿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突然掩唇轻咳了几声,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胸前的被子。

    她抬眸看向贺时初,声音微颤:“我们……”

    贺时初见她体温正常,单手支着脑袋,慵懒地侧卧在她身旁,深邃的眼眸含着笑意:“怎么,昨晚的事…卿儿不记得了?”

    南宫卿儿一怔,零碎的记忆渐渐回笼,脸上的血色瞬间蔓延至耳根。

    她羞恼地拽过被子,一把蒙住头,闷声低喊:“你出去!等穿好衣服再跟你算账!”

    贺时初低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起身,径直走向浴室。

    等浴室水声停歇,南宫卿儿已经裹紧了白色浴袍,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领,脚步虚浮地往浴室走。

    一抬头,却见贺时初正倚在门边,也换上了同款的男式浴袍,腰间松松系着带子,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

    南宫卿儿脚步一顿,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有浴袍,你昨晚怎么不穿?”

    贺时初挑眉,笑得意味深长:“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再说了,穿着睡太热。”

    “你——”南宫卿儿正要反驳,门铃声突然响起。

    “送衣服的。”贺时初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开门。

    南宫卿儿瞪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快步躲进了浴室。

    浴室门\"咔嗒\"一声关上,南宫卿儿靠在门上,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她抬手按住太阳穴,目光扫过浴室——她的蕾丝小内内和贺时初的衬衫暧昧地纠缠在脏衣篓里。

    更糟的是,他那双泡了水的黑皮鞋上还黏着她的胸贴,在灯光下泛着水光。

    她咬着下唇撕下胸贴,指尖都在发抖,用力将它甩进垃圾桶时,金属桶身发出\"哐当\"一声响。

    洗漱台上并排放着的牙刷,连牙膏都挤好放在同一个陶瓷托盘里。

    她盯着镜中面色潮红的自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昨夜蜷缩在浴缸里咬破下唇的幻痛突然复苏,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正从每个毛孔里渗出羞耻。

    热水从花洒倾泻而下时,她几乎要把皮肤搓红。

    直到指尖都起了皱,她才关掉水龙头,裹着浴巾站在雾气中发呆。

    衣帽间的感应灯自动亮起,她套上高领毛衣,羊绒阔腿裤,才走向客厅。

    贺时初正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击茶几。

    黑西裤包裹的长腿随意交叠,半高领毛衣领口贴合颈部。

    他微仰下颌时,喉结在光影中划出一道凌厉弧度,尽复往日矜贵妖冶的模样。

    见她出来,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食物,“先吃早餐。”

    算着她洗澡的时间让人送来的。

    “没胃口。”她冷淡地拒绝。

    贺时初懒散地靠进沙发,目光紧锁她沐浴后更显娇嫩的脸颊:“感冒好点没?”

    他猛地起身,伸手就要探她额头,“还有哪儿不舒服?”

    南宫卿儿抬手挡开,在沙发落座:“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贺时初挨着她坐下,压低声音,“私生饭在柠檬水里下药了!”

    她猛地抬头:“你有没有占我便宜?”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神色微变,“那药可能有副作用,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我是问之后!\"她冷声打断。

    贺时初忽然倾身靠近,嗓音低哑:“卿儿,我会负责。”

    “贺时初!”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抱,算吗?”他目光游移,难得心虚——其实还偷亲了额头,但她应该没察觉。

    南宫卿儿闭了闭眼,视死如归:“看了多少?”

    “没你看我的多。”他声音发紧,感觉比在审讯室还紧张。

    空气凝滞一瞬。

    她长出一口气:“你不是住隔壁吗?你不会回你房间睡?”

    “你高烧到39度。”他皱眉,“我守了一夜。”

    “我睡得好好的,谁要你守?”

    贺时初忽然笑了:“你裸睡,还踢被子。”见她瞪大眼,他慢条斯理地补充,“还是,你希望我帮你穿好衣服再送医院?”

    “你不会叫小鱼儿——”她猛地住口。

    小鱼儿早就被她提前放假了。

    “你昨晚说,敢让第三个人知道,”他学着她的语气,眼底却带着笑,“我就死定了。”

    南宫卿儿耳尖烧得通红:“闭嘴!”

    贺时初收敛笑意,正色道:“监控我处理了,但万一消息走漏……”

    “怕塌房?”她冷笑。

    “是担心你的名誉。”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声音沉下来,“卿儿,我们公开吧。”

    “公开什么?”她抽回手,“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贺时初直接将她拽进怀里。

    “不只是因为昨晚。”他呼吸灼热,拂过她耳畔,“我喜欢你,很久了。”

    南宫卿儿僵住:“……喜欢我什么?”

    “只要是你。”他扣住她的后颈,目光灼人,“我都喜欢。”

    四目相对,她忽然别开脸:“……如果我不喜欢你呢?”

    她承认,她不反感他,可当触及喜欢,心却似蒙了雾,辨不清方向。

    “那就试着喜欢我。”他指尖抚过她唇角,“你有过去,我嫉妒,但不妨碍我等你。”

    南宫卿儿心脏微颤。

    她想起慕宇辰——那个一年未见,记忆里已经模糊的初恋。

    曾经撕心裂肺的思念,如今竟只剩淡淡的不甘。

    “我还放不下他。”她轻声说。

    “没关系。”贺时初将她搂得更紧,“备胎也行,能转正就好。”

    “你……”她难以置信,“有没有底线?”

    “对你,没有。”他笑得坦然。

    南宫卿儿推开他:“……我想静静。”

    贺时初却端起粥碗,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吃完再静。”

    “说了没胃口!”

    “我喂你。”他固执地抵住她下唇,“你感冒还没好。”

    “贺时初!”她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自己吃!”

    “叮咚!…叮咚!”

    门铃骤然响起时,两人同时一怔。

    贺时初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了一眼,转身时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是萧逸。”

    南宫卿儿指尖一颤。

    ——他怎么会来?

    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这场景活像正室大清早来捉奸。

    这个念头刚闪过,身体已经先于大脑作出反应:“别开!”

    可贺时初左肩抵着门框,修长的手指已经推开了门。

    萧逸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没等看清屋内情形,拳头已经裹着风声朝贺时初脸上砸去——

    “砰!”

    贺时初偏头躲闪,拳锋仍擦过嘴角。

    他舔了舔渗血的唇角,眼底暗芒浮动。

    果然来了。

    只要事关南宫卿儿,什么都瞒不过他。

    “贺时初!”萧逸揪住他的衣领,声音淬着冰,“趁人之危的小人!”

    “萧逸!住手!”南宫卿儿冲上前,却被贺时初护在身后。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

    “不关他的事。”她抓住萧逸的手腕,“是我......”

    萧逸赤红的眼睛盯着她:“你知不知道他——”

    “我们在一起了。”

    这句话像按下暂停键。

    贺时初瞳孔微缩,萧逸的手僵在半空。

    萧逸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那两件刻意遮掩的高领毛衣,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你们...”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