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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与皇后 第139章 共处

    这一次结束后,两人忍不住倒在床上,又补了一觉一直到天快黑,才双双醒过来。

    履霜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按着自己的额头,一阵苦恼。身上各处都酸痛不已。和窦宪在一起,真像是昏了头一样。

    而他终于有了餍足的神情,头枕在她腿上,仰着看她。心满意足地喊,“履霜。”

    她终于还是心软,描摹着他的眉眼,抿着嘴笑,“下次不和你闹这么疯了。”

    他闷声笑,“下次谁知道你怎么说。”

    她打了他一下。过了一会儿,笑意渐渐地收了,看着眼窗外的天色,道,“我已经出宫一天一夜了......”

    她到底还是说了这样的话。

    他心头一片惶然,仿佛是好不容易建立的梦,一下子被人打碎了。他想开口说,“你别回去。”但情知这是不可能的。默默地撑着床坐了起来,“那待会儿送你回去。...一起吃了饭再走吧?”

    她难过地摇头,“用了饭,我一定又会想和你散步。拖拖拉拉的,怎么走得掉?”

    他听的叹息,遽然把她抱在了怀里,“我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枕在他肩上,含着眼泪微笑,“窦宪,能有今天,我已经很高兴了。”

    他没有应声,搁在她背上的手指却紧紧地攥了起来。

    履霜回到内廷,还没挨近寿康宫,远远便见竹茹等在宫门口。

    她快步地走了过去。

    竹茹见到她,连声道,“殿下可算回来了,陛下找了您一天呢。”

    履霜忙问,“那肇儿现在在哪里?”

    竹茹向内一指,“在里头等您呢,哭的厉害,谁劝都不听。”

    履霜忙快步往里走。果然,刘肇正哇哇的大哭着,履霜听他嗓子都哭哑了,大为心疼,抱住他道,“别哭了肇儿,母后回来了。”

    他抽抽噎噎地牵住她袖子,“母后去哪儿了?”

    她回答不出,脸都涨红了。

    索性半夏在旁道,“太后身子不好,发了一天的烧,怕过给陛下,所以没见您。”

    刘肇懵懂地点着头,伸出小手贴在履霜的额头上,“那母后,你现在还难受吗?”

    她心中感动,摇着头,柔声说,“有肇儿,我就不难受了。”

    刘肇说好,期待地看着她,“那,那母后,我今天能不能和你睡?”他怯怯地说,“福宁宫好大好空,我一个人害怕。”

    履霜也觉得自己对他太残忍了,开口想答应。但半夏已经在旁先说,“陛下是皇帝,不能说害怕不害怕这样的话。”

    刘肇含着眼泪答应了。

    半夏只作不觉,神色淡定地招手,让伺候福宁宫的宫女把他带了下去。

    他们一离开,殿里陡然空了下来。履霜抬头问半夏,“是侯爷嘱咐你这样办的?”

    半夏说是,“陛下今年也有七岁了。侯爷叮嘱,说他到了自立的年纪,不必大事小情都要您陪着。”

    她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

    半夏离开,竹茹这才敢上来,叫道,“殿下。”

    主仆二人两两相望,彼此眼中都有着同样的无奈。

    自窦宪成为辅政的侍中后,宫中人手几乎都被他换了一遍,改成了他外祖母残留之人,要不就是他这些年培植的心腹。到如今,竹茹身为履霜的贴身婢女,已经决定不了她身边的什么事,反而是半夏在统领着宫女黄门们。

    而小皇帝刘肇,身边也几乎都是窦宪的人。且窦宪不欲刘肇与履霜多相处,素日里都派人隔开了他们。偶尔他们有超过一刻钟的会面,半夏就会马上赶过来,派人把刘肇带走。

    宫门处的守卫更不必说了,几乎都是窦宪的亲军。他如今每日里出入内廷,宛如自己家一样。与履霜一同用饭已是家常便饭,只差不曾公然留宿。

    而外朝,履霜如今深锁内廷,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偶然从宫女们的只言片语里还是明白,窦宪如今在力主变革,建议朝廷多用寒门子弟,而非一味将官职赋予大姓高门之人。

    这项提议大大触犯了国内多家贵族的权益,他们不约而同地联合在了一起抵制。窦宪见此,退了一步,选用邓彪为太傅,居于自己之上。邓彪出身于巨鹿邓家,是朝内第一等的贵戚,又有十一子五女,借由婚约与许多家贵族结成了姻亲。众人见他上位,都觉窦宪是放弃了原有打算,向大家让步,松了口气。

    但履霜是知道的,邓彪为人谦和礼让,委随不争,即便做到了太傅位也是如此。朝中之事,大抵还是由窦宪执掌。何况有了邓彪打底,他反而能摘出来,做他想做的事......

    何况他又很奇怪的做了一项决定:让邓彪出面,提出太后并非窦氏女,当改姓一说。强行把她从窦府的族谱除名,连皇室的玉碟也随之改了,换成了“太后谢氏”。

    为什么非要她姓回谢呢?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不由自主地长长叹了口气。吩咐竹茹,“去备水吧,我要沐浴。”

    竹茹依言去准备了之后,履霜去了浴池。她想起身上的诸多痕迹,不欲竹茹看到,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好。”

    竹茹有些犹豫,“那要不要...奴婢去准备那个?”

    她没反应过来,“什么?”

    竹茹迟疑地说,“避子汤。”

    履霜心中大为震动。为什么没想到这个呢?一旦他们重新有了接触,有孩子是在所难免的。有了之后,又要怎么处理呢?她如今是丧夫的太后,难道能在内廷悄悄地生下一个孩子来吗?还是外臣的,这个人又是她的表兄。

    而刘肇日渐大了,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她和窦宪是那样的关系,如果她还像上次那样难产,生出一个注定活不下来的孩子怎么办?

    可是好想要一个孩子。一个窦宪的孩子。

    那和抱着刘肇,一定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吧。这个孩子会有和窦宪一模一样的眉眼,会陪伴她到老、到死。

    可是怎么能生?

    她脸上神情剧烈变化,终于还是说,“你悄悄去御医苑,找王君实。让他的嘴紧一点。”

    竹茹领命退下后,履霜宽下了衣服,浑身浸泡在了水里。

    只剩下她自己的时候,她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

    真是荒唐啊,撇下了年幼的养子,就这么出宫去和窦宪疯了一整天。简直是在鬼混......

    她脸红地擦着身上各处。

    后悔吗?若说一点也没有,是假的。可如果昨天把窦宪撇在那里,直接回宫去了,才是真正的无法原谅自己吧。

    她想,其实如今这样也不坏。肇儿很乖,又一向听话,会喜欢她所喜欢的人的。而窦宪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但把他和肇儿放在一起,多接触着,也许他会逐渐接受肇儿。

    也许他们三个人,也可以凑成一个家?

    她前后想了几遍,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没有再想下去,开始认认真真地洗起身上来。

    稍后她披了衣服出去,竹茹已拿回了药,在殿里悄悄地煮了。见她出来,竹茹道,“味道有些大,殿下勿怪。实在是这东西不好拿进厨房里煎。否则被人问起来,不好说。”

    她默默地点了一点头,在旁看着。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竹茹把药煎好了。握着一块巾子,把瓷锅端起来,向桌上的碗里倒着药。

    热气腾腾而上,伴随着苦涩的药味。明明烟雾没有飘到履霜那里,但她还是觉得眼眶突然地酸涩,像被烟火熏炽着。

    竹茹见她这样,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锅。“其实殿下何必事事考虑的周全?时至今日,您已是整个国家最顶峰的人了,大可以随自己的内心行事。”

    内心吗?

    履霜茫然地想: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真真实实地做一个母亲,不再看着别人的孩子发呆。

    可是......

    她惶然地摇着头,“不行,不管是局势,还是伦理。我都没办法生一个。”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拿起桌上的碗,也不顾那是刚出锅的,就一大口一大口地喝了下去。

    次日她正在用午膳,半夏忽然进来了,报,“侯爷来了。”

    她怔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去了门口。

    他很快就步伐矫健地进来了。见她等在门口,拥着她道,“傻子,等我干什么,门口风大,怪冷的。”

    半夏早已极有眼色地带着人下去了。

    履霜见殿里只剩下他们俩,这才问,“怎么过来了?朝里有事吗?”

    他皱着眉,不悦地说,“没事我就不能过来吗?

    她自悔说错了话,低下了头。

    他看着,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抚着她的脸道,“总这样,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笑一个。”又道,“快,笑完了拿胰子给我洗手。”

    她忍不住笑着打掉了他的手,“还说没欺负我。你没长手么,要我伺候。”她虽这么说,还是去细细地给他洗了手,又拿巾子擦着他手上的水,“吃过饭没有?”见他摇头,她去拉了一张椅子出来,“那正好和我一起吃。”

    窦宪欣然地坐了下来,去拿桌上的桂花酿。

    履霜从他手边夺走了,“不许你喝酒。”

    他眼巴巴地看着她,“可是我渴。”

    “那也不许。渴了你喝汤。”她一边盛着汤,一边道,“往后我要看着你,一口酒也不许你喝。”

    他笑了起来,顺从地答应,“有你在,酒又有什么好喝的?”

    她低着头微笑,把汤递给了他。

    两人随意地说着话,履霜忽然想到令嬅,迟疑地问,“那个...令嬅他们母子,现在怎么样了?”

    窦宪的笑意略收,“济北王会在先帝大丧期满后,离京赴国。济北王太后身体不好,暂居京中养病。”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让他们呆一起吗...那现在呢?令嬅在哪儿?”

    窦宪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清清楚楚地说,“不能让他们呆一起。申氏是先帝宠妃,又知道一些当日的事。我顾及着你,还有申叔叔的情面没有除她,已经是对得起她了。怎么还能让她再和济北王呆在一起?万一她把一切都告诉儿子,刘寿将来反我们怎么办?”

    履霜听的攥紧了手。

    那一天,令嬅始终情绪激动,所以她借口了令嬅神智糊涂,暂时接走了刘吉姐弟三人。本意是等令嬅平复情绪后,再让他们母子相见。不料之后窦宪听说,雷厉风行地将令嬅送出了宫,交给她父母。几个孩子则被他送去给了嘉孚夫妇。

    算来,从先帝去世到如今,令嬅母子已经有几个月不曾见过面了。而窦宪的意思,是往后也不会再让他们见......

    见她面色难过了下来,他解释,“不是阻绝他们的亲缘。两位长公主,我过阵子就还给申氏。只是刘寿...毕竟那是个男孩,这几年得让他们母子冷一冷。”

    她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终究是多年的姐妹,对令嬅做这样的事,她总觉太残忍。

    窦宪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蹲下,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别难过,等过几年申氏的情绪稳定了,我还把刘寿召回京,好不好?两位长公主大了,我也会为她们物色好夫婿。”他想说,“你太傻了,申氏这些年得意,难道顾过你吗?”但想起对方几次维护履霜,终于还是忍住了不说。只道,“总之你放心,除了不让她和刘寿见面,其他一应份例,我都不会缺她的,必定派人好好照管她们母女。”

    她终于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却又道,“那你能让肇儿跟着我吗?”

    他心中不悦,但还是和颜悦色地对她解释,“他也慢慢地大了,总跟在你身边,像什么样?”

    她哀求地拉着他的手,“可他是从小跟着我的,像这样每天把他孤零零的丢在福宁宫里,我怎么忍心?”

    他的口气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再怎么亲,也不过是你的养子罢了。你没有想过么,如果他跟着你住,我就没法每天过来了。”

    “不会的。”她摇着头说,“肇儿是乖孩子,他见我喜欢你,也一定会和你好好相处的。”

    窦宪几乎觉得她傻了。世上有谁会对母亲的新夫抱有好感?何况他也不算什么新夫,最多是情人罢了。刘肇又是皇帝。

    一想起这个,他满心都是不甘。但什么都没对履霜说,只道,“再说吧,好不好?”

    履霜也知道强逼他无用,只得点了点头。

    窦宪听她提养子,随口道,“对了,还没和你说过,我也收了个养子。”

    她去年就听说了。只是一直不见他自己提,便也没有问。如今听闻,倒有些好奇,“哪里来的?”

    “阿顺去扶风老家挑的。”

    “多大了?乖吗?”

    “十一岁了。”窦宪想起养子,满心都是温暖,“要说乖,也乖。让他写字练武都勤的很,素日里也劝着我少喝酒,处起来倒真像父子。只是脾气太犟,为人直的了不得,常常看不惯我,板着一张小脸说我。”

    履霜不由地“扑哧”一声笑道,“听着倒是个好孩子呢。”

    窦宪理所当然地说是啊,“改天我带来给你瞧瞧。阿顺说他长的很像我呢。”

    履霜不信,开玩笑说,“哦?只怕是你不知道和谁生的吧?怕我不高兴,骗我说是个养子?”

    他没好气地说,“你别乱说。”

    她咯咯地笑,“就是这样,你还赖!”

    他一下子扑了上去,作势要咬她。

    她左右躲避着,“满嘴的菜味,不许你冲着我哈气。”

    他从善如流地放开了,去漱了口。半蹲在她面前,“再闻闻。”

    她脸庞有点红,推着他道,“好了知道了,别闹了。”

    “不,就闹你。”他喃喃地说着,吻慢慢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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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半在微博!还是那一条的评论区。

    最近一直在带艺考的学生嘛!就是高三的考编导的孩,讲影评故事什么的。昨天他们突然告诉我,找到了我微博,很有意思。我的妈呀,吓死了!(t___t)以前他们都是叫我老师、师姐的。昨天开始喊我黄文鼻祖、黄老祖。。啊!!!

    然后还有一个事,和大噶嗦一声!昨天我把刷负的事彻底查清楚了(去tb找了个技术员小哥,通过ip查精确地址)。经过对比,在我文下刷负的和“月如梦”,就是一个人(?□?)听编辑姐姐的话不挂碧水了,不然又要撕。我放微博啦!然后谢谢昨天给我压负评的寿司晴,万丈红尘。还有帮我说话的xyq和骆驼!不要撕她啦,这种辣鸡不值得和她多说话!她想红我把她挂出来就好了!蟹蟹各位小姐姐爱我,咣当,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