雫 第391章 荧光大典（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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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21：42，生命广场。
浩茫的雨水洒在地上沸腾，翻滚着，激起一片蒙蒙水雾。
精灵王艾斯特尔淋在雨中，第二次在雨夜嘶吼着发出号令，禁止包围广场的士兵们再一步向中央靠近。
危险此时已被禁锢在了那里。
雨夜沉闷，雨声压抑。
余欢披散白发，身着红衣，独自站在广场中心，倒不如说是被围困在了生命树前，他观望周围将他包围的精灵，手中的“猩热”在不停升腾起鲜红热气。
余欢此时的形态鬼魅至极，若非亲眼所见，精灵们一定会认为远古诡异传说里的恶灵在今日雨夜重现。
包围圈后，及时从东庭赶来得医疗队由于伤者已停止增加的缘故，暂时留在后方待命。
“不，怎么、怎么会是……她？不，不可能，她居然会是人类？”希尤紧抱着医疗箱，柔美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人类？他们不是已经撤出王城了吗？”
“对，本应如此，但为什么她当时要……”希尤呢喃，表情看起来不可思议，似乎在思考着永远都想不通的心事。
哈尔擦了擦大雨里几乎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凑近问道：“希尤？你认识那个人吗？”
人类的视力总要比受神宠爱的精灵要弱，哈尔来时只能看清生命广场中央的模糊红影，听说那入侵者是一名人类，也同样是刚才听说。
“嗯……她，救过我。”
希尤还记得几个月前逃亡的经历，在那时，她在晕倒前看到了一张脸，宽大绿斗篷下遮掩的摄人心魂的美丽面容。
还有……那如同梦魇侵入、勾人心魄的魅惑红瞳。
“人类……”
然而，这样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睛并非精灵的，而是人类的。
“我曾以为，她和鲁弥一样，都是特殊的精灵种……为什么，从入侵者手中拯救我生命的恩人，同样是人类，同样是入侵者……’”
希尤的眼神有些茫然，她眼中的救命恩人，相貌虽仍是像记忆里的美好，给她的感觉却不再是感激，而是一种心理上被隔离的恐惧感。
“希尤。”哈尔突然开口道，“鲁弥回来了！”
希尤立时从茫然中回神，在哈尔所指的方向，异瞳的精灵少年手捧一捆蔫了的白花，穿越医疗组，从大雨中归来。
生命树没有了荧光，被雨水拍落的叶片不停掉落，予人以死气沉沉之感。
艾斯特尔等人留守于此，正携兵与余欢僵持，警惕的视线仍不离红影半分。
任谁都看得出，红影身上的威胁极重，尤其是握在其手中的那把散发猩红的邪器。
“把兵器放下！”不知名的精灵先锋高喊道。
余欢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几分钟前脱离菲谜丝草地的他成功与利德尔交接，将匣子一并交由利德尔后，在下一步计划里，他不逃反进，既不掩藏行踪，也不伤及平民，大摇大摆向着生命树接近。
在精灵们看来，罪人主动挑衅般迈入了生命广场，用满是血污的罪躯践踏了这一千年以前神迹所留下的神圣领域。
“把兵器放下！”
先锋再一次警告，余欢没有照办，视线依旧在众精灵间游荡，在寻找一个人。
阴冷的气息在他后背萦绕，这股感觉，使他早已忘却了紧张感，此时心间剩下的只有绵延不绝的阴沉压抑。
“利德尔，今晚你所指认的青色骑士，似乎是……迟到了。”他轻声自语，左手间立时捏碎一颗红宝石。
随即，灼热的魔力源源不断流入他的身体。
“把兵器放下！！”精灵先锋重复着毫无意义的警告。
重复过三次警告后，一抹红光在雨中一闪即逝，余欢捏碎红宝石的举动对精灵们而言，无疑是一种威胁。
“……放箭。”艾斯特尔冷声命令。
侍卫的精灵露出难为情的神色：“陛下，在大雨里难以使用弓箭……”
“现在这种环境里，全都是水性元素，几乎没办法使用风魔法！”另外一个年长的侍卫精灵怒吼道，“执行命令！”
年轻精灵打了个颤，他飞快小心看了眼向来温和此刻却暴怒的将军，然后低下头，不敢再去看看国王的态度，像此时包围广场中央的其他精灵一样，在大雨里搭弓上箭。
‘反正陛下现在也肯定满脸阴沉吧？’
雨水顺着他的手指流淌到箭矢的尾羽上，轻盈锋利的箭矢，此刻捏在他的手中，居然是那样的沉重钝笨。
‘这简直荒唐，就算有风魔法的辅助，在大雨里射箭……’
“请您下令！”将军高喊。
精灵王艾斯特尔举起权杖，四面八方接连飞去带有魔法微弱加成的风之矢。
箭矢在紧接余欢的时候，加持其上辅助飞行的风魔法几乎完全消失殆尽，被空气里无不充斥着的雨水侵蚀。
余欢兴致盎然，但语气冰冷通常：“如此雨夜，如此雅致，风已息止，在水的主场，请诸位瞠目共赏……”
在他抬手的瞬间，漩涡吸聚走大量雨水。
“嘶……真是怪物，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圣威尔，还有圣威尔的我们就一定要受到这种劫难呢？”年轻近卫脸色狰狞，眼神呆呆地望向生命树前那道恐怖的红影。
“要是，混账人类能灭绝就好了……”
沙沙沙……
围绕余欢的雨水像银色丝线，顷刻间在他周边编织出紧密的护罩，只听得砰砰几声，那密密麻麻的箭矢仿佛打进怒江的石头，在江水里被顺流冲刷而去。
“开启防御列阵！”
精灵将军严厉的声音刚落，无数盾牌在前方被战士们立起。
而后，年轻近卫只听得包围圈前方响起一阵阵轰鸣，像爆炸声，他看不清前面的状况，但也知道那是水流破裂的声音。
雨水在前面开花。
可惜这样的盛状他看不到。
他垂下握弓的手臂，看到前方被冲击晃得前仰后翻的盾兵们，心中燃起莫名的火焰。
人类，人类，人类，人类……
邪恶、嗜血、贪婪、狂妄的种族……
他们的历史沾染了太多无辜的鲜血，前方的恶灵正在为快乐伤害自己的同胞。
“该死！”近卫咬破嘴唇，右手攥紧弓箭，再次拉动眼前那根透明的弓弦。
‘人类、人类、人类……死！’
这时，他紧握箭尾的手被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所轻握住。
圆润清凉的女性声音道：
“不要射箭，那是无效的，而且只会让敌人变得更加愤怒。”
近卫转过头，表情僵滞了一下，而后立马变得睚眦欲裂，一把甩开握住他的那只手，随即将箭头对准身侧的女人。
“你……！”
“阿德维恩！你在做什么？！收回你的武器！”将军愤怒按下年轻近卫的手，他狠狠瞪着近卫，硬朗面庞上的眼神几乎就要爆炸。
伊莎贝拉愕然片刻，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直摇头：“……没关系。”
近卫精灵眼睛瞪得巨大，他低着头，不知是在反省还是在思考什么。
“失礼了。”艾斯特尔说道。
伊莎贝拉摇摇头道：“他只是压力太大了。”
艾斯特尔沉默片刻，向生命树前的余欢眺望一瞬，问道：
“大祭司还未回来吗？”
“大祭司已得知金苹果被入侵者转交给同伙的事情，她现在正在追寻那名骑士。”
从余欢踏进生命广场的时候，实际上艾斯特尔便已经从侦察兵那里得知金苹果已被转交的事情，那是敌人调虎离山的计谋。
但是关于“骑士”，他却还一点都不知道。
“骑士？”
“您应该还尚未知晓……”伊莎贝拉枪指生命树的方向，“那人的同伙，是一名怪异的骑士，来历不明，实力相当强大。”
而后，她看见艾斯特尔的表情变得很奇怪，精灵王从生命树的方向转过头，犹疑地看着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抚去侧脸碎发上沾着的雨珠，问道：“圣威尔的陛下，您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认识她吗？”艾斯特尔的语气更加犹疑。
伊莎贝拉愣了一下，赶忙转头，往生命树的方向看过去。
雨蒙蒙的大雨里，她虽不能看清广场中心那道红影的面貌，却能感受到心底渍?冰底的寒意。
红影在面朝这里，而且，在注视着她。
“呼呵……”
伊莎贝拉呼了口气，沉声道：“我的印象里并没有那样的人，我……过去看看。”
艾斯特尔表情忽顿，沉吟片刻，道：“注意小心一些，那个入侵者极其危险，是魔力的掌握者。”
“魔力吗？我知道了……我确实并不认识此人，感谢您的提醒。”
转眼一望，一只青黑的猛禽在雨中掠过，再一瞬，伊莎贝拉已奔去十数米，载着青隼，从包围圈上方飞过，迅速朝广场中心驶去。
艾斯特尔目光凝固了一刻，也就是在这一刻间，他看到……
名为伊莎贝拉的冒险者，其雨中的背影，竟是与那百年前烈火之中焚毁黑树海的英姿有了重合。
‘人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种族……’
艾斯特尔沉下目光，面色一点点回归平静。
像是怀揣有同种疑问，将军在他身边问道：“陛下，那位人类冒险者，真的是值得我们去信任的吗？”
擦拭干净手中的火之戒和风之戒，艾斯特尔沉默盯着这两枚分别象征人类与精灵种族的戒指，久久没有说出回答。
浩茫的雨水洒在地上沸腾，翻滚着，激起一片蒙蒙水雾。
精灵王艾斯特尔淋在雨中，第二次在雨夜嘶吼着发出号令，禁止包围广场的士兵们再一步向中央靠近。
危险此时已被禁锢在了那里。
雨夜沉闷，雨声压抑。
余欢披散白发，身着红衣，独自站在广场中心，倒不如说是被围困在了生命树前，他观望周围将他包围的精灵，手中的“猩热”在不停升腾起鲜红热气。
余欢此时的形态鬼魅至极，若非亲眼所见，精灵们一定会认为远古诡异传说里的恶灵在今日雨夜重现。
包围圈后，及时从东庭赶来得医疗队由于伤者已停止增加的缘故，暂时留在后方待命。
“不，怎么、怎么会是……她？不，不可能，她居然会是人类？”希尤紧抱着医疗箱，柔美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人类？他们不是已经撤出王城了吗？”
“对，本应如此，但为什么她当时要……”希尤呢喃，表情看起来不可思议，似乎在思考着永远都想不通的心事。
哈尔擦了擦大雨里几乎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凑近问道：“希尤？你认识那个人吗？”
人类的视力总要比受神宠爱的精灵要弱，哈尔来时只能看清生命广场中央的模糊红影，听说那入侵者是一名人类，也同样是刚才听说。
“嗯……她，救过我。”
希尤还记得几个月前逃亡的经历，在那时，她在晕倒前看到了一张脸，宽大绿斗篷下遮掩的摄人心魂的美丽面容。
还有……那如同梦魇侵入、勾人心魄的魅惑红瞳。
“人类……”
然而，这样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睛并非精灵的，而是人类的。
“我曾以为，她和鲁弥一样，都是特殊的精灵种……为什么，从入侵者手中拯救我生命的恩人，同样是人类，同样是入侵者……’”
希尤的眼神有些茫然，她眼中的救命恩人，相貌虽仍是像记忆里的美好，给她的感觉却不再是感激，而是一种心理上被隔离的恐惧感。
“希尤。”哈尔突然开口道，“鲁弥回来了！”
希尤立时从茫然中回神，在哈尔所指的方向，异瞳的精灵少年手捧一捆蔫了的白花，穿越医疗组，从大雨中归来。
生命树没有了荧光，被雨水拍落的叶片不停掉落，予人以死气沉沉之感。
艾斯特尔等人留守于此，正携兵与余欢僵持，警惕的视线仍不离红影半分。
任谁都看得出，红影身上的威胁极重，尤其是握在其手中的那把散发猩红的邪器。
“把兵器放下！”不知名的精灵先锋高喊道。
余欢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几分钟前脱离菲谜丝草地的他成功与利德尔交接，将匣子一并交由利德尔后，在下一步计划里，他不逃反进，既不掩藏行踪，也不伤及平民，大摇大摆向着生命树接近。
在精灵们看来，罪人主动挑衅般迈入了生命广场，用满是血污的罪躯践踏了这一千年以前神迹所留下的神圣领域。
“把兵器放下！”
先锋再一次警告，余欢没有照办，视线依旧在众精灵间游荡，在寻找一个人。
阴冷的气息在他后背萦绕，这股感觉，使他早已忘却了紧张感，此时心间剩下的只有绵延不绝的阴沉压抑。
“利德尔，今晚你所指认的青色骑士，似乎是……迟到了。”他轻声自语，左手间立时捏碎一颗红宝石。
随即，灼热的魔力源源不断流入他的身体。
“把兵器放下！！”精灵先锋重复着毫无意义的警告。
重复过三次警告后，一抹红光在雨中一闪即逝，余欢捏碎红宝石的举动对精灵们而言，无疑是一种威胁。
“……放箭。”艾斯特尔冷声命令。
侍卫的精灵露出难为情的神色：“陛下，在大雨里难以使用弓箭……”
“现在这种环境里，全都是水性元素，几乎没办法使用风魔法！”另外一个年长的侍卫精灵怒吼道，“执行命令！”
年轻精灵打了个颤，他飞快小心看了眼向来温和此刻却暴怒的将军，然后低下头，不敢再去看看国王的态度，像此时包围广场中央的其他精灵一样，在大雨里搭弓上箭。
‘反正陛下现在也肯定满脸阴沉吧？’
雨水顺着他的手指流淌到箭矢的尾羽上，轻盈锋利的箭矢，此刻捏在他的手中，居然是那样的沉重钝笨。
‘这简直荒唐，就算有风魔法的辅助，在大雨里射箭……’
“请您下令！”将军高喊。
精灵王艾斯特尔举起权杖，四面八方接连飞去带有魔法微弱加成的风之矢。
箭矢在紧接余欢的时候，加持其上辅助飞行的风魔法几乎完全消失殆尽，被空气里无不充斥着的雨水侵蚀。
余欢兴致盎然，但语气冰冷通常：“如此雨夜，如此雅致，风已息止，在水的主场，请诸位瞠目共赏……”
在他抬手的瞬间，漩涡吸聚走大量雨水。
“嘶……真是怪物，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圣威尔，还有圣威尔的我们就一定要受到这种劫难呢？”年轻近卫脸色狰狞，眼神呆呆地望向生命树前那道恐怖的红影。
“要是，混账人类能灭绝就好了……”
沙沙沙……
围绕余欢的雨水像银色丝线，顷刻间在他周边编织出紧密的护罩，只听得砰砰几声，那密密麻麻的箭矢仿佛打进怒江的石头，在江水里被顺流冲刷而去。
“开启防御列阵！”
精灵将军严厉的声音刚落，无数盾牌在前方被战士们立起。
而后，年轻近卫只听得包围圈前方响起一阵阵轰鸣，像爆炸声，他看不清前面的状况，但也知道那是水流破裂的声音。
雨水在前面开花。
可惜这样的盛状他看不到。
他垂下握弓的手臂，看到前方被冲击晃得前仰后翻的盾兵们，心中燃起莫名的火焰。
人类，人类，人类，人类……
邪恶、嗜血、贪婪、狂妄的种族……
他们的历史沾染了太多无辜的鲜血，前方的恶灵正在为快乐伤害自己的同胞。
“该死！”近卫咬破嘴唇，右手攥紧弓箭，再次拉动眼前那根透明的弓弦。
‘人类、人类、人类……死！’
这时，他紧握箭尾的手被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所轻握住。
圆润清凉的女性声音道：
“不要射箭，那是无效的，而且只会让敌人变得更加愤怒。”
近卫转过头，表情僵滞了一下，而后立马变得睚眦欲裂，一把甩开握住他的那只手，随即将箭头对准身侧的女人。
“你……！”
“阿德维恩！你在做什么？！收回你的武器！”将军愤怒按下年轻近卫的手，他狠狠瞪着近卫，硬朗面庞上的眼神几乎就要爆炸。
伊莎贝拉愕然片刻，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直摇头：“……没关系。”
近卫精灵眼睛瞪得巨大，他低着头，不知是在反省还是在思考什么。
“失礼了。”艾斯特尔说道。
伊莎贝拉摇摇头道：“他只是压力太大了。”
艾斯特尔沉默片刻，向生命树前的余欢眺望一瞬，问道：
“大祭司还未回来吗？”
“大祭司已得知金苹果被入侵者转交给同伙的事情，她现在正在追寻那名骑士。”
从余欢踏进生命广场的时候，实际上艾斯特尔便已经从侦察兵那里得知金苹果已被转交的事情，那是敌人调虎离山的计谋。
但是关于“骑士”，他却还一点都不知道。
“骑士？”
“您应该还尚未知晓……”伊莎贝拉枪指生命树的方向，“那人的同伙，是一名怪异的骑士，来历不明，实力相当强大。”
而后，她看见艾斯特尔的表情变得很奇怪，精灵王从生命树的方向转过头，犹疑地看着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抚去侧脸碎发上沾着的雨珠，问道：“圣威尔的陛下，您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认识她吗？”艾斯特尔的语气更加犹疑。
伊莎贝拉愣了一下，赶忙转头，往生命树的方向看过去。
雨蒙蒙的大雨里，她虽不能看清广场中心那道红影的面貌，却能感受到心底渍?冰底的寒意。
红影在面朝这里，而且，在注视着她。
“呼呵……”
伊莎贝拉呼了口气，沉声道：“我的印象里并没有那样的人，我……过去看看。”
艾斯特尔表情忽顿，沉吟片刻，道：“注意小心一些，那个入侵者极其危险，是魔力的掌握者。”
“魔力吗？我知道了……我确实并不认识此人，感谢您的提醒。”
转眼一望，一只青黑的猛禽在雨中掠过，再一瞬，伊莎贝拉已奔去十数米，载着青隼，从包围圈上方飞过，迅速朝广场中心驶去。
艾斯特尔目光凝固了一刻，也就是在这一刻间，他看到……
名为伊莎贝拉的冒险者，其雨中的背影，竟是与那百年前烈火之中焚毁黑树海的英姿有了重合。
‘人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种族……’
艾斯特尔沉下目光，面色一点点回归平静。
像是怀揣有同种疑问，将军在他身边问道：“陛下，那位人类冒险者，真的是值得我们去信任的吗？”
擦拭干净手中的火之戒和风之戒，艾斯特尔沉默盯着这两枚分别象征人类与精灵种族的戒指，久久没有说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