雫 第410章 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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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德尔只建造过两栋石头塔，老夫不可能记错。”老乞丐坚持认为石塔只有两座，一毁一存。
而余欢却在那封信里得知石塔有三座，算上去年在弗朗斯西最后倒塌的那座，此刻三座石塔应皆已损毁。
余欢隐瞒了那封信的事情，关于那封信，就连利德尔似乎也都尚未过目？
‘石塔怎么会有三座？它们不是都由利德尔所建造的吗？’
真相到底如何？余欢自知也许要找时间向利德尔问一下这个问题。
“石塔有两座……”
看着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的余欢，老乞丐斩钉截铁：“对！就只有两栋，难不成利德尔跟你犟有三栋？”
“是我理所当然了。”余欢淡淡摇头，“你能够肯定余雫在干海沙的石塔里吗？”
“不在那里还能在弗朗西斯？”老乞丐反问。
余欢思索道：“我在书里看过，我记得干海沙是沙漠吧？旧历时好像是大海，嗯，雫……她还好吗？”
这个邋遢的老头看起来有点生气，他总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赌气。
“老夫怎知晓？反正肯定是比你过得滋润。”
余欢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会尽力帮助你们，你也要记住——履行你的承诺。”
“那栋石塔就在干海沙，石塔就两个，两个！塌了一个另一个又不会长两张翅膀飞走，老夫到时候亲自带你去！”
“到时候？”
“对！到时候！”老乞丐说，“干海沙太远，现在去了，利德尔交代的任务肯定来不及，任务不能耽误，老夫不吊你，这件事一了，老夫就立刻动身带你过去！”
“……”余欢沉默了。
他已不想等待，也已不再完全相信空口承诺。
“你可信得过老夫？”老乞丐又问。
余欢默然。
挎着个阴森笑脸，克里斯在一旁撺掇道：“老东西拿出点诚意啊！你别说我欢愉哥了，要是小爷我遇到这种事，高低都得思索再三。”
“大人说话，小东西别插嘴。”老乞丐没好气道。
他说完来到余欢身前，猛地攥紧右拳抵到左胸口，喉结狠狠一滚，学着古时格拉德礼仪的样子，竟真的在余欢面前立誓。
“徒儿克里斯和亚人盟友洛维在此见证，老夫亚德罗·菲斯于此以生命和尊严起誓，即刻起与余欢订立盟约，盟约当必履行，若违此誓——”
“永远戒掉甜点？”克里斯小声咕哝。
“当以死偿罪，生死轮回永不复焉！”
‘原来他就是亚德罗·菲斯！那封信是……预言吗？’余欢心中一颤，表面却隐藏得很好。
他对那封信的书写者隐隐约约有了一点猜测。
“哇哦！！”克里斯两眼放光，“这这这……欢愉哥，老东西这确实太有诚意啦，你说是不是？”
余欢叹口气：“是很有诚意，不过诚意永远都是两边的，我也一样……”
他模仿着老乞丐立誓的样子，按照他的格式又重述了一遍自己的诉求与盟约。
“这样就完成了，我现在可以信任你们了。”余欢僵硬地耸了耸肩。
老实说，余欢其实也不信任口头立誓，除非是正规的纸面契约，不过对方亚德罗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他也只好劝说自己答应。
余欢打从心里愿意帮助他们拿到黑宝石“尤里安”和白宝石“尤里安”。就算之后对方真的反悔或出现意外耽搁，反正对方已经说出地点，之后再详细确认具体位置，一切也都已经明确。
余欢心中有了计划，完成这件事，干海沙就是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找到余雫，然后回家。
‘我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我的自私很狭隘，至于扬名千古独霸天下的大梦，就留给有能者去做好了。’余欢心中有了目标。
说回合作任务，老乞丐一屁股坐到圆木凳上，刮起手指顶端的粗糙指甲。
他抬头瞥了余欢一眼：“小娃子，你可知道利德尔为什么非要你来做这件事？”
“嗯。”
余欢轻点头，回想起在圣威尔时利德尔曾透露给他的事情。
“她说我的体质可以适应布拉德的细胞因子，暂且可以作为布拉德的延续。”
余欢想了想，又道：“有些事情不是非我不可，而是非布拉德不可。”
老乞丐笑而不语。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余欢问。
老乞丐换了把坐具，屁股下坐着的从圆木凳又换回了椅子。
“还是这椅子舒服。”
他懒洋洋地歪在椅背上，随手拿了个老蒲扇丢给克里斯。
“小东西，这天热的，给老夫扇扇风凉快凉快。”
克里斯垮起个脸：“老东西就是老东西，为老不尊果然不是人。”
却听老乞丐长吟道：“这破空掌第六式招式之精妙举天下同类型掌法无与伦比，老夫只恐这无敌招式就要到我这一代失传啦呀呀啊……唉。”
…………
老乞丐向余欢讲述教会和利德尔间事情的具体情况，任务的事情他决定等人齐后再讲述。
克里斯双手握住老蒲扇，笑眯眯的站在老乞丐身边殷勤扇风。洛维仰头坐在圆木凳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窗外的景象。
时间过得真的好快，新历765年，这已经是他离开故乡的第七年，记忆中一切恍惚而过，家乡的样子如在昨日，亲爱的，热情的面貌与身影似乎还历历在目。
他的亲人死去了，家族毁灭了，家乡的亚人们命运各异，存活者们也许已被运往大陆各地，或在黑暗和等待中命悬一线，或逃出生天和在一无所有里颠沛流离。
洛维思考着，他离开了格拉德的地下奴隶市场，他今天的生活怎么样呢？
他感到心中很茫然，他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对于自我的定义和生活的意义，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未来又要做什么。
自己仿佛就像在迷雾里行走。
“明天什么时候会到来？现在几点了呢？如果索菲亚在这里就好了。”
他侧过耳朵，麻木接收着他听不懂的话语——
反抗教会不是徒劳，德里沃不是必然毁灭，德里沃可以被拯救，他们有自己的法子，只是不被教会认可。
老人是这么说的。
老人反复说着利德尔有自己的计划，他再次强调只有他们这个势力才能真正拯救德里沃大陆。
他正在试图说服埃尔夫大人。
埃尔夫大人的语气还是很温和很礼貌，但是他的声音依旧很惊讶：
“利德尔并非魔族或人类？”
“她亚人种中德里沃大陆仅剩的唯一的龙人。”老人跟埃尔夫大人解释说。
原来是这样啊，那位可怕的利德尔原来真的也是亚人。
她是亚人，她是我的同类。
她找到路了吗？
而余欢却在那封信里得知石塔有三座，算上去年在弗朗斯西最后倒塌的那座，此刻三座石塔应皆已损毁。
余欢隐瞒了那封信的事情，关于那封信，就连利德尔似乎也都尚未过目？
‘石塔怎么会有三座？它们不是都由利德尔所建造的吗？’
真相到底如何？余欢自知也许要找时间向利德尔问一下这个问题。
“石塔有两座……”
看着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的余欢，老乞丐斩钉截铁：“对！就只有两栋，难不成利德尔跟你犟有三栋？”
“是我理所当然了。”余欢淡淡摇头，“你能够肯定余雫在干海沙的石塔里吗？”
“不在那里还能在弗朗西斯？”老乞丐反问。
余欢思索道：“我在书里看过，我记得干海沙是沙漠吧？旧历时好像是大海，嗯，雫……她还好吗？”
这个邋遢的老头看起来有点生气，他总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赌气。
“老夫怎知晓？反正肯定是比你过得滋润。”
余欢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会尽力帮助你们，你也要记住——履行你的承诺。”
“那栋石塔就在干海沙，石塔就两个，两个！塌了一个另一个又不会长两张翅膀飞走，老夫到时候亲自带你去！”
“到时候？”
“对！到时候！”老乞丐说，“干海沙太远，现在去了，利德尔交代的任务肯定来不及，任务不能耽误，老夫不吊你，这件事一了，老夫就立刻动身带你过去！”
“……”余欢沉默了。
他已不想等待，也已不再完全相信空口承诺。
“你可信得过老夫？”老乞丐又问。
余欢默然。
挎着个阴森笑脸，克里斯在一旁撺掇道：“老东西拿出点诚意啊！你别说我欢愉哥了，要是小爷我遇到这种事，高低都得思索再三。”
“大人说话，小东西别插嘴。”老乞丐没好气道。
他说完来到余欢身前，猛地攥紧右拳抵到左胸口，喉结狠狠一滚，学着古时格拉德礼仪的样子，竟真的在余欢面前立誓。
“徒儿克里斯和亚人盟友洛维在此见证，老夫亚德罗·菲斯于此以生命和尊严起誓，即刻起与余欢订立盟约，盟约当必履行，若违此誓——”
“永远戒掉甜点？”克里斯小声咕哝。
“当以死偿罪，生死轮回永不复焉！”
‘原来他就是亚德罗·菲斯！那封信是……预言吗？’余欢心中一颤，表面却隐藏得很好。
他对那封信的书写者隐隐约约有了一点猜测。
“哇哦！！”克里斯两眼放光，“这这这……欢愉哥，老东西这确实太有诚意啦，你说是不是？”
余欢叹口气：“是很有诚意，不过诚意永远都是两边的，我也一样……”
他模仿着老乞丐立誓的样子，按照他的格式又重述了一遍自己的诉求与盟约。
“这样就完成了，我现在可以信任你们了。”余欢僵硬地耸了耸肩。
老实说，余欢其实也不信任口头立誓，除非是正规的纸面契约，不过对方亚德罗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他也只好劝说自己答应。
余欢打从心里愿意帮助他们拿到黑宝石“尤里安”和白宝石“尤里安”。就算之后对方真的反悔或出现意外耽搁，反正对方已经说出地点，之后再详细确认具体位置，一切也都已经明确。
余欢心中有了计划，完成这件事，干海沙就是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找到余雫，然后回家。
‘我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我的自私很狭隘，至于扬名千古独霸天下的大梦，就留给有能者去做好了。’余欢心中有了目标。
说回合作任务，老乞丐一屁股坐到圆木凳上，刮起手指顶端的粗糙指甲。
他抬头瞥了余欢一眼：“小娃子，你可知道利德尔为什么非要你来做这件事？”
“嗯。”
余欢轻点头，回想起在圣威尔时利德尔曾透露给他的事情。
“她说我的体质可以适应布拉德的细胞因子，暂且可以作为布拉德的延续。”
余欢想了想，又道：“有些事情不是非我不可，而是非布拉德不可。”
老乞丐笑而不语。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余欢问。
老乞丐换了把坐具，屁股下坐着的从圆木凳又换回了椅子。
“还是这椅子舒服。”
他懒洋洋地歪在椅背上，随手拿了个老蒲扇丢给克里斯。
“小东西，这天热的，给老夫扇扇风凉快凉快。”
克里斯垮起个脸：“老东西就是老东西，为老不尊果然不是人。”
却听老乞丐长吟道：“这破空掌第六式招式之精妙举天下同类型掌法无与伦比，老夫只恐这无敌招式就要到我这一代失传啦呀呀啊……唉。”
…………
老乞丐向余欢讲述教会和利德尔间事情的具体情况，任务的事情他决定等人齐后再讲述。
克里斯双手握住老蒲扇，笑眯眯的站在老乞丐身边殷勤扇风。洛维仰头坐在圆木凳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窗外的景象。
时间过得真的好快，新历765年，这已经是他离开故乡的第七年，记忆中一切恍惚而过，家乡的样子如在昨日，亲爱的，热情的面貌与身影似乎还历历在目。
他的亲人死去了，家族毁灭了，家乡的亚人们命运各异，存活者们也许已被运往大陆各地，或在黑暗和等待中命悬一线，或逃出生天和在一无所有里颠沛流离。
洛维思考着，他离开了格拉德的地下奴隶市场，他今天的生活怎么样呢？
他感到心中很茫然，他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对于自我的定义和生活的意义，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未来又要做什么。
自己仿佛就像在迷雾里行走。
“明天什么时候会到来？现在几点了呢？如果索菲亚在这里就好了。”
他侧过耳朵，麻木接收着他听不懂的话语——
反抗教会不是徒劳，德里沃不是必然毁灭，德里沃可以被拯救，他们有自己的法子，只是不被教会认可。
老人是这么说的。
老人反复说着利德尔有自己的计划，他再次强调只有他们这个势力才能真正拯救德里沃大陆。
他正在试图说服埃尔夫大人。
埃尔夫大人的语气还是很温和很礼貌，但是他的声音依旧很惊讶：
“利德尔并非魔族或人类？”
“她亚人种中德里沃大陆仅剩的唯一的龙人。”老人跟埃尔夫大人解释说。
原来是这样啊，那位可怕的利德尔原来真的也是亚人。
她是亚人，她是我的同类。
她找到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