雫 第412章 潮湿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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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下午，天气阴，气温27c，空气湿度74%，pm2.5：35，UV1级。
以上均为余欢猜测。
但不管怎么说，光是望着那沉郁得快要滴水的天空，余欢也知道外面马上就要下雨了。
“你们到底买不买东西啊？不买就赶紧从我的店里出去！”
被称为柜台店员的女人用着干涩的大嗓门如是说道。
当然，这不是冲着余欢说的，尽管这个“我们”里也包括了乖乖站在墙边的余欢。
‘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不是拆文解字的时候，她的态度将决定顾客慷慨的深度。’
余欢觉得她的声音要是能够尖锐得像铁片刮玻璃那样的话，也就不至于让克里斯呆在显眼的玻璃柜边无动于衷。
“哎呦，别生气嘛。”
克里斯一屁股坐在玻璃柜边的旧蓝白色格子垫子上，脸上挂着无赖似的微笑。
“咱兄弟两个刚才不都跟你说过，就只是要在你店里是要等个人吗？咱兄弟又不是来打砸你家商品的，你紧张个什么啊？”
“不买东西就从我的店里滚出去！你这个无赖！”
啊——她终于说出来了——这样的台词。
柜台店员瞪着克里斯，那视线余欢认识的，是名为“看垃圾的眼神”，亦或是被称为“看苍蝇（蛆虫）的眼神”。
优雅的克蕾弥尔格小姐曾赏赐过可怜可怜的伯涅维克托先生这种眼神。
睹物思人，克蕾弥尔格小姐白皙动人的面容仿佛如在昨日！
“啊啊……真怀念啊～特别是再配上夏天这同样糟糕的天气，仿佛梦回维纳斯街。”余欢动情地吟念着电影龙套的台词。
余欢甚至还原了大兜帽底下忧郁的眼神，只可惜在场忧郁的眼神没人看得见。
女店员瞅了眼墙边，眼里无不是警惕，语气更是名为嫌弃：“啧，怪胎。”
余欢耸耸肩不以为意。
‘这种湿天气里还穿大斗篷的人，自然非蠢即坏，我在心里对此表示理解……她肯定在提防我们——这样的场景也许可以拍警匪片。’
短t恤衫boy克里斯现在的面貌还挺像美丽国高中里不学无术的那些坏孩子。
余欢指了指克里斯的头发：
“染成金色，再用发胶固定住，嗯……就是让头发支楞起来，像长草娃娃一样，那肯定能让你看着比现在还要精神。”
“长兄所言极是，改日愚弟当试他一试。”克里斯有模有样地作揖。
女店员尖叫：“滚出去！我要叫人了！”
不良少年克里斯一屁股又从坐垫上窜起，愤目弹舌：
“呜啦啦啦啦！！！！大姐——！遇到坏蛋，你这样的态度可是要吃刀子的！”
“呜啦啦啦啦啦，too！不赖，毕竟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还会咬人呢。”余欢紧跟其后适时补充。
扮演之魂再燃烧！仿佛要重拾儿时的演员梦想！
他早就想试试这样的台词了，ooc什么的果然全都喂给陌生人才是最合适的！
“……你，你们。”
店员的脸上终于涌上了经典的“恐惧”情绪。
‘话说现在真的不是在拍电影吗？’余欢心里觉得很奇妙，他当然没必要做这种事，谁让这位女店员的身份那么特殊呢？
毕竟出了维纳斯街，世界上姓罗万的人可不多了。
谁能知道她华服美饰地出现在这里，身上又到底曾染指了多少妓女和矿坑工人的鲜血？
克里斯张开双臂，如大鹏展翅，扑棱着翅膀飞在北大西洋高空：
“啊！我亲爱的兄长啊！我们的二大爷老东西先生快要从该死的债券店回来了，他会像现在天上最锐利的闪电般叼着玫瑰花归来！”
“此举甚好！士别三时，如隔三秋啊！”余欢迎合道。
即将迈入中年的异邦女店员当然看不懂此刻东西方古今剧台词混合在一起的场面的幽默。
在她眼里，大概像是在看混混发神经？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屋外迅速暗了下来。
在余欢依然灵敏的耳旁也响起了怀念的连绵的环境音。
‘……外面似乎，下雨了。’
余欢顺势走到柜台，灰白斗篷配雨夜，像个恶魂：
“给我……一把、雨……雨伞！”
店员被吓得不轻，“咚”的一声撞到身后的货架上，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经过匆忙的翻找，颤巍巍拿出把紫色的西式缎边花伞。
余欢在柜台上放了四枚银币，嗓音比店员更干涩更颤抖：“数一……数，和标签……上面……一……样～”
放下花伞，店员迅速缩回手，后退着到了墙角，哪还敢碰柜台上的硬币？遇到精神病先保证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兄长，这好难看～再黑点的话都能用来参加葬礼了。”克里斯嘟囔。
“你……不懂……审，美！”
余欢还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的时候，店门“喀吱”一声，潮湿的风瞬间卷进商店。
“二大爷！”克里斯惊喜喊道。
老乞丐湿漉漉的身影出现在商店门口，晴空下慈眉善目的老头，由于全身湿透了的原因，此时此刻看起来竟有些凶神恶煞。
“你的玫瑰呢？”
“甚么玫瑰？走了，回去了。”
老乞丐毫无顾忌地走进来，一把拉住克里斯的衣角。
女店员如临大敌，现已缩进柜台角落。
“你……”老乞丐无视了女店员，看着白乎乎的背影眉头略弯起来。
“我将以鬼混形态出击！”余欢深情诉颂台词。
“娃子，跟老夫走了！他今天那三位是来不了了，不用等了，快回去吧。”
屋外雷声呜呜作响，女店员惊悚地看着这一幕：
浑身滴水的流浪汉拉走了不良少年，他们湿哒哒地走出门外，假扮鬼魂的精神病人提着没打开的花伞，也漂浮似的跟了出去。
啪啪啪啪哒……人走店静，店门还开着，被雨水打到店墙上。
此地空余又脏又湿的地毯。
“报警……报警！”女店员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
…………
余欢几人浑身湿透，回到基地时，看家的洛维穿着围裙出来迎接。
“埃尔夫大人，您淋湿了，我去准备洗澡水。”
“嗯。”余欢点点头。
克里斯看着洛维离开的背影，眼里又是羡慕又是惋惜：
“欢愉哥，有仆人是好……但你当初不觉得要是选个女仆会更好吗？比如你饿了她做饭，你脏了她备水，你饥渴……”
眼看克里斯就要开腔，余欢咳嗽两声，视线投向老乞丐：
“人今天怎么还没到？是从洛杉矶到这里的航班延误了吗？”
“劳斯安吉斯？唉……老夫也不清楚那边出了什么情况。”老乞丐直摇头，“先不管这些，他们的事咱先等着就行！老夫现在肚子都要饿扁了。”
“哈哈哈！欢愉哥今天真是太有幽默细胞了！老东西，这就叫耳濡目染！耳濡目染啊！”克里斯开心地拍起老乞丐的肚皮。
“之前我就想问，你说的……是成语吗？”
余欢看向克里斯，他三天前同克里斯初见面时就对克里斯的话语风格感到有些惊讶，原以为是超低概率的巧合，后来才意识到他嘴上的话虽用的是德里沃语，一词一句若细究起来却就是余欢曾经所熟悉的那些词语。
“噢，是啊。”克里斯边脱袜子，边不经意说道。
克里斯的袜子已经完全湿透，颜色都变了个样子，从原来的纯白色变成了现在的灰黑色，看起来好像还有点泛黄？
“把袜子拿远一些……”
“啊？噢！”克里斯撇撇嘴，吹着口哨：
“小爷要是有女仆帮洗袜子就好了呀～”
“你见过她吗？”
“她？”克里斯有些不解，“你那未曾谋面的姐姐？”
余欢观察着克里斯的表情，沉默半晌竟给出一个令克里斯惊讶的名字：
“爱希娅。”
余欢接着说道：“她以前大概不叫这个名字。”
“诶诶诶诶诶？？！”克里斯夸张地“o”起了嘴，“你你怎么会觉得我认识「乱流」？！”
‘「乱流」？是……爱希娅的冒险者称号吗？’
通过克里斯的表现，让余欢感兴趣的还是——他果然认识爱希娅。
“你们果然曾见过吗？”
克里斯双掌倚着脑袋，把脚抬到凳子上，嘴角一横，吊儿郎当：
“不曾见过。”
“……不曾见过？”这一次意外的是余欢。
“小爷确实听过那小姑娘的名号，但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也没说过话，小爷常说的那些口癖都是跟厨房里的那老东西学的。”
克里斯伸出一只手，满不在意地指着厨房的方向。
然后他从湿润的裤子口袋里掏出几个铜币，还有一枚同样湿润的蓝色牌子——牌子精美的纹路上沾着密密麻麻的水滴。
余欢当然认识这个牌子。
——冒险者令牌。
他以前也有一个灰色的。
“冒险者令牌，除了这个以外你应该还有一张身份牌，没想到你竟然有c级冒险者的实力。”
“错！”克里斯喊道，“不是‘竟然有c级’，而是‘至少有c级’！因为跟着老东西到处忙碌，小爷这名牌都有很久没更新了。”
余欢苦笑：“我不是在小看你，而是在夸赞你，因为我以前也有一个，但是等级不像年纪轻轻的你这么高。”
闻言克里斯好奇地看向这边：
“欢愉哥什么等级？”
“E级。”
“呜吼……”克里斯别过脑袋，涨红了脸。
咚——
咚咚——
咚咚咚——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从“客厅”传来。
敲门声像恶作剧似的，每次只增加一拍：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这个时间……是谁？”
“不、不对，不可能，怎么会有人知道这里？老东西的保密工作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克里斯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从座椅上翻下身，刚要动身朝厨房跑去，又回头紧张地看向余欢。
“欢愉哥，先别开门。”
起初还是每次增加一拍的规律敲门，待余欢赶忙起身时，敲门声已经变得毫无章法、相当急促。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以上均为余欢猜测。
但不管怎么说，光是望着那沉郁得快要滴水的天空，余欢也知道外面马上就要下雨了。
“你们到底买不买东西啊？不买就赶紧从我的店里出去！”
被称为柜台店员的女人用着干涩的大嗓门如是说道。
当然，这不是冲着余欢说的，尽管这个“我们”里也包括了乖乖站在墙边的余欢。
‘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不是拆文解字的时候，她的态度将决定顾客慷慨的深度。’
余欢觉得她的声音要是能够尖锐得像铁片刮玻璃那样的话，也就不至于让克里斯呆在显眼的玻璃柜边无动于衷。
“哎呦，别生气嘛。”
克里斯一屁股坐在玻璃柜边的旧蓝白色格子垫子上，脸上挂着无赖似的微笑。
“咱兄弟两个刚才不都跟你说过，就只是要在你店里是要等个人吗？咱兄弟又不是来打砸你家商品的，你紧张个什么啊？”
“不买东西就从我的店里滚出去！你这个无赖！”
啊——她终于说出来了——这样的台词。
柜台店员瞪着克里斯，那视线余欢认识的，是名为“看垃圾的眼神”，亦或是被称为“看苍蝇（蛆虫）的眼神”。
优雅的克蕾弥尔格小姐曾赏赐过可怜可怜的伯涅维克托先生这种眼神。
睹物思人，克蕾弥尔格小姐白皙动人的面容仿佛如在昨日！
“啊啊……真怀念啊～特别是再配上夏天这同样糟糕的天气，仿佛梦回维纳斯街。”余欢动情地吟念着电影龙套的台词。
余欢甚至还原了大兜帽底下忧郁的眼神，只可惜在场忧郁的眼神没人看得见。
女店员瞅了眼墙边，眼里无不是警惕，语气更是名为嫌弃：“啧，怪胎。”
余欢耸耸肩不以为意。
‘这种湿天气里还穿大斗篷的人，自然非蠢即坏，我在心里对此表示理解……她肯定在提防我们——这样的场景也许可以拍警匪片。’
短t恤衫boy克里斯现在的面貌还挺像美丽国高中里不学无术的那些坏孩子。
余欢指了指克里斯的头发：
“染成金色，再用发胶固定住，嗯……就是让头发支楞起来，像长草娃娃一样，那肯定能让你看着比现在还要精神。”
“长兄所言极是，改日愚弟当试他一试。”克里斯有模有样地作揖。
女店员尖叫：“滚出去！我要叫人了！”
不良少年克里斯一屁股又从坐垫上窜起，愤目弹舌：
“呜啦啦啦啦！！！！大姐——！遇到坏蛋，你这样的态度可是要吃刀子的！”
“呜啦啦啦啦啦，too！不赖，毕竟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还会咬人呢。”余欢紧跟其后适时补充。
扮演之魂再燃烧！仿佛要重拾儿时的演员梦想！
他早就想试试这样的台词了，ooc什么的果然全都喂给陌生人才是最合适的！
“……你，你们。”
店员的脸上终于涌上了经典的“恐惧”情绪。
‘话说现在真的不是在拍电影吗？’余欢心里觉得很奇妙，他当然没必要做这种事，谁让这位女店员的身份那么特殊呢？
毕竟出了维纳斯街，世界上姓罗万的人可不多了。
谁能知道她华服美饰地出现在这里，身上又到底曾染指了多少妓女和矿坑工人的鲜血？
克里斯张开双臂，如大鹏展翅，扑棱着翅膀飞在北大西洋高空：
“啊！我亲爱的兄长啊！我们的二大爷老东西先生快要从该死的债券店回来了，他会像现在天上最锐利的闪电般叼着玫瑰花归来！”
“此举甚好！士别三时，如隔三秋啊！”余欢迎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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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里，大概像是在看混混发神经？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屋外迅速暗了下来。
在余欢依然灵敏的耳旁也响起了怀念的连绵的环境音。
‘……外面似乎，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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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把、雨……雨伞！”
店员被吓得不轻，“咚”的一声撞到身后的货架上，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经过匆忙的翻找，颤巍巍拿出把紫色的西式缎边花伞。
余欢在柜台上放了四枚银币，嗓音比店员更干涩更颤抖：“数一……数，和标签……上面……一……样～”
放下花伞，店员迅速缩回手，后退着到了墙角，哪还敢碰柜台上的硬币？遇到精神病先保证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兄长，这好难看～再黑点的话都能用来参加葬礼了。”克里斯嘟囔。
“你……不懂……审，美！”
余欢还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的时候，店门“喀吱”一声，潮湿的风瞬间卷进商店。
“二大爷！”克里斯惊喜喊道。
老乞丐湿漉漉的身影出现在商店门口，晴空下慈眉善目的老头，由于全身湿透了的原因，此时此刻看起来竟有些凶神恶煞。
“你的玫瑰呢？”
“甚么玫瑰？走了，回去了。”
老乞丐毫无顾忌地走进来，一把拉住克里斯的衣角。
女店员如临大敌，现已缩进柜台角落。
“你……”老乞丐无视了女店员，看着白乎乎的背影眉头略弯起来。
“我将以鬼混形态出击！”余欢深情诉颂台词。
“娃子，跟老夫走了！他今天那三位是来不了了，不用等了，快回去吧。”
屋外雷声呜呜作响，女店员惊悚地看着这一幕：
浑身滴水的流浪汉拉走了不良少年，他们湿哒哒地走出门外，假扮鬼魂的精神病人提着没打开的花伞，也漂浮似的跟了出去。
啪啪啪啪哒……人走店静，店门还开着，被雨水打到店墙上。
此地空余又脏又湿的地毯。
“报警……报警！”女店员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
…………
余欢几人浑身湿透，回到基地时，看家的洛维穿着围裙出来迎接。
“埃尔夫大人，您淋湿了，我去准备洗澡水。”
“嗯。”余欢点点头。
克里斯看着洛维离开的背影，眼里又是羡慕又是惋惜：
“欢愉哥，有仆人是好……但你当初不觉得要是选个女仆会更好吗？比如你饿了她做饭，你脏了她备水，你饥渴……”
眼看克里斯就要开腔，余欢咳嗽两声，视线投向老乞丐：
“人今天怎么还没到？是从洛杉矶到这里的航班延误了吗？”
“劳斯安吉斯？唉……老夫也不清楚那边出了什么情况。”老乞丐直摇头，“先不管这些，他们的事咱先等着就行！老夫现在肚子都要饿扁了。”
“哈哈哈！欢愉哥今天真是太有幽默细胞了！老东西，这就叫耳濡目染！耳濡目染啊！”克里斯开心地拍起老乞丐的肚皮。
“之前我就想问，你说的……是成语吗？”
余欢看向克里斯，他三天前同克里斯初见面时就对克里斯的话语风格感到有些惊讶，原以为是超低概率的巧合，后来才意识到他嘴上的话虽用的是德里沃语，一词一句若细究起来却就是余欢曾经所熟悉的那些词语。
“噢，是啊。”克里斯边脱袜子，边不经意说道。
克里斯的袜子已经完全湿透，颜色都变了个样子，从原来的纯白色变成了现在的灰黑色，看起来好像还有点泛黄？
“把袜子拿远一些……”
“啊？噢！”克里斯撇撇嘴，吹着口哨：
“小爷要是有女仆帮洗袜子就好了呀～”
“你见过她吗？”
“她？”克里斯有些不解，“你那未曾谋面的姐姐？”
余欢观察着克里斯的表情，沉默半晌竟给出一个令克里斯惊讶的名字：
“爱希娅。”
余欢接着说道：“她以前大概不叫这个名字。”
“诶诶诶诶诶？？！”克里斯夸张地“o”起了嘴，“你你怎么会觉得我认识「乱流」？！”
‘「乱流」？是……爱希娅的冒险者称号吗？’
通过克里斯的表现，让余欢感兴趣的还是——他果然认识爱希娅。
“你们果然曾见过吗？”
克里斯双掌倚着脑袋，把脚抬到凳子上，嘴角一横，吊儿郎当：
“不曾见过。”
“……不曾见过？”这一次意外的是余欢。
“小爷确实听过那小姑娘的名号，但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也没说过话，小爷常说的那些口癖都是跟厨房里的那老东西学的。”
克里斯伸出一只手，满不在意地指着厨房的方向。
然后他从湿润的裤子口袋里掏出几个铜币，还有一枚同样湿润的蓝色牌子——牌子精美的纹路上沾着密密麻麻的水滴。
余欢当然认识这个牌子。
——冒险者令牌。
他以前也有一个灰色的。
“冒险者令牌，除了这个以外你应该还有一张身份牌，没想到你竟然有c级冒险者的实力。”
“错！”克里斯喊道，“不是‘竟然有c级’，而是‘至少有c级’！因为跟着老东西到处忙碌，小爷这名牌都有很久没更新了。”
余欢苦笑：“我不是在小看你，而是在夸赞你，因为我以前也有一个，但是等级不像年纪轻轻的你这么高。”
闻言克里斯好奇地看向这边：
“欢愉哥什么等级？”
“E级。”
“呜吼……”克里斯别过脑袋，涨红了脸。
咚——
咚咚——
咚咚咚——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从“客厅”传来。
敲门声像恶作剧似的，每次只增加一拍：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这个时间……是谁？”
“不、不对，不可能，怎么会有人知道这里？老东西的保密工作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克里斯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从座椅上翻下身，刚要动身朝厨房跑去，又回头紧张地看向余欢。
“欢愉哥，先别开门。”
起初还是每次增加一拍的规律敲门，待余欢赶忙起身时，敲门声已经变得毫无章法、相当急促。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