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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婚妻雪之下拼命想逃婚 第296章 漫长没有尽头的暑假

    雪之下究竟喜欢他吗?江离不知道。

    过往的事情,他既可以证明雪之下喜欢他,又可以证明雪之下只是把他当青梅竹马,而他唯一能够仰仗,来保护自己那颗不安的心的,是他们家和雪之下家相互认识的关系。

    暧昧中的男生和女生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思路。

    男生是狩猎者思维,和去菜市场买菜一样,一旦在路上想好了晚上做什么菜,剩下的就只有直奔档口,搜寻目标。女生是采集者思维,是骑驴找马,在你表白前,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喜欢不喜欢对方。

    所以对于女生来说暧昧是真暧昧,而对于男生来说,暧昧则是苦于自己没有完全的把握和对应的时机去迈出关键的一步罢了。

    即使是现在,江离只会越来越感到痛苦,只因他贪婪的欲念开始像霉点般无可遏止地滋生了,求而不得,将她攥在手里,庞大的攫取的一切的欲望,正降下悲伤笼罩着他。

    然而江离实际上并不喜欢雪之下,他最爱的是他自己。

    爷爷对雪之下评价起他的那句,这家小子很自私,但良心不坏一直提醒着他。

    江离在前一秒还沉浸在与雪之下发生恋情的甜蜜幻想中,下一秒便冷峻地从自我中抽离出来,默默注视着自己那具灰色躯壳中弥漫而出地彩色情绪。对生的厌恶,无聊的感情,对情绪的憎恨,就这样构成了江离自我的迷茫,他处于不断否定的否定之中,又依赖着思维枯竭时,姑息的肯定活着。而这种肯定莫说是连目标都没有,不过是类似于物理课上从斜坡滑下的小球,顺着惯性一路向着桌面的边缘滚去罢了。

    江离和别人不一样,大约在10岁的时候,有一个问题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无数个不经意的想法,唯独这个被他记到了现在。

    我是要感性还是理性?

    感性是懦弱的,是愚昧的。于是江离从此以后都依据理性行事。

    外婆外公把陆晏溪和陆云卿留下来了。载着一车美少女,江离没有别的想法,除了多看了副驾的雪之下一眼。陆晏溪和阳乃玩得很好,两个人明明才见过两面,便很快熟络起来。

    雪之下父母还是照例神隐,经常晚上不回来,或者回来也是凌晨的时候。

    管家在旧世纪里约等于第二个父亲,江离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直勾勾盯着对方,直到人家优雅的一鞠躬倒退着关门出去他才发觉自己当时的眼神有点吓人。

    “雪之下。”江离说道。

    阳乃和雪乃一起转过头来,陆晏溪正胡闹着躺在地毯上,头靠着沙发,领口歪到一边打着pS,边上是一包拆开拆到一半的薯片。

    “去你们爷爷奶奶家吧?”江离说道。

    “啊?”雪乃和阳乃俱是一惊。

    “暑假难道不应该去乡下吗?”江离说道。

    “拜托,夏天外面很热的,老哥你是不是脑子坏了?”陆晏溪一边注视着屏幕一边说道,她操纵着游戏人物像蛇形一样扭着步子,在敌人剑尖落下的瞬间用小皮盾弹开对方的武器,随后精准的切换出匕首,打出一记超高倍率的处决,敌人的血槽顿时见底,不久就发出了死亡的惨叫。陆晏溪紧接着不要脸地螺旋下指那名入侵她世界的敌方玩家的尸体。

    “那不是没事干了?”江离说道。

    暑假在开始时,往往格外漫长。炽烈的日光被厚重的窗帘盖住了,并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一直盖着。

    “之前不是要和雪乃姐打星际争霸,结果怎么样了。”陆晏溪懒洋洋地问道,一边公式化地二人转捅银骑士ASS.

    除了一开始在洛斯里克和法兰森林分别被洛斯里克骑士和黑骑士教育了一会儿,后面就相对简单多了,宫崎英高老贼过去大概是在上学路上遇到了什么挫折,才会发明出这么阴暗的箱庭关卡。

    “我赢了。”江离说道。

    陆晏溪闻言冷笑了一声,“藏牛的畜生。”

    “没说不行吧?我又没作弊?”江离被自家妹妹这么一讥,顿时有点急了。

    “没什么。”陆晏溪依旧是冷笑。

    调情的战术罢了。她这个哥哥,别的不会,无意中玩弄女人心理那一套倒是无师自通。

    该说雪之下不愧是雪之下,一船船枪兵从医疗机上降落到异星的土地上,向着远处堡垒般的异虫主巢走去。

    菌毯像是拥有活体生命般,抽取着附近土壤的营养,绿色高大的蕨类植物瞬间枯萎,粘腻的菌丝爬到了荒废的移民建筑上,钢铁被软化,变成营养质被输送向孵化池。

    空气中弥漫着无数虫族病毒,陆战队员冷反应堆驱动的强光手电穿透浓雾般的袍子,空气过滤器超负荷驱动着,cmc装甲踩在菌毯上像是踩在了恶心的泥坑里。

    几乎是一瞬间,四面八方长着翅膀的跳虫狂奔着向他们袭来。远处在传来大地的震颤声,攻城坦克闪烁着灼热红光的炮管将超高速的漩涡穿甲弹炸进了狗群中。

    跳虫没有痛觉,为首几只被炸碎的跳虫外,很快就有序分散成几股低头维持原速向人族机枪兵冲过去。

    攻城坦克远处震耳欲聋的炮火很快就熄灭了,十几条跳虫已经跃过了机枪兵防线,从后面咬穿了坦克以及身边为数不多的机枪兵。

    幽绿色的爆虫蜷缩着身体,在前方跳虫地掩护下迅速向机枪兵阵地靠近。

    雪之下拉着机枪兵一边后退,一边将爆虫一只只点爆在路上,而因为后退用来掩护撤退争取时间的枪兵则被剩余的爆虫撞上,爆发出一阵盔甲溶化的牙酸声。

    雪之下的机枪兵在即将被江离狗群吞没前装上医疗机撤退,江离的狗群则默契的追到菌毯边缘回去继续拱卫虫巢。

    援兵已经到了。又是崭新的陆战队员,他们手中的8mm电磁射钉枪会把跳虫脆弱的躯体像泥巴一样打碎,攻城坦克的履带碾碎路面上异虫的尸体,虫族扩张的新生主巢还没来得及铺盖菌毯,流星般的火炮即将划破天际,几丁质甲壳会像碎纸般被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