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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笔记 第231章 陷阱(中)

    李彪感到后脊梁骨涌过一股凉气。

    马奎斯继续说:“我对联盟的情况知道得不多,今天早晨通过别人介绍才知道一点这个组织近来的活动情况。在我看来,他们好像是专干这种事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人再提问。局长站起身来,说道:“谢谢你,上校。午餐后,我们将对你和伍德小组的其他成员作进一步的调查。”

    李彪走进局长的办公室,发现她正和比尔?特纳单独在一起。

    “进来吧,李彪。”她说,“请坐。”

    他在局长对面坐下来。在过去的两年中,他越来越钦佩这个女人了。在她就任军情六处处长之初,两人之间曾发生多次不快,但现在他们已经言归于好、相互敬重了。一年前,局长在德卡达事件遭遇个人危机期间,李彪已经向她充分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我知道你和办公室主任昨天与马奎斯上校和哈丁博士一同玩了高尔夫球。”她说。

    “是的,夫人。”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李彪耸耸肩,“我和大家一样也感到迷惑不解。我同意马奎斯对哈丁的评价——他确实不大像能干出这类事情的人。我倒是有点怀疑马奎斯。”

    局长的眉毛扬了起来,“真的?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母狗养的傲慢家伙。”

    李彪的直言不讳并没有打动她。“我十分清楚你们两人过去在一起时的事情。”她说,“请不要把学生时代的偏见带到这里来,李彪。”

    “无论如何,夫人,”李彪说,“对他的评价都不应太高。”

    “马奎斯上校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军官,在某些方面是国家的英雄。你是知道他在登山方面取得的成就的,是不是?”

    “是的,夫人。你说得对极了。我承认我的一些个人感情色彩影响了我对他的看法,可我坚持认为,他绝不是一个好人。”

    “你的看法我记下了,”局长说,“不过,我觉得在调查马奎斯上校的犯罪事实方面,你该多一点职业上的偏见。”

    这是一种鼓励。

    局长向特纳点点头。特纳把一张8×10的大光纸黑白照片递给李彪。这是一张安检摄像机拍摄的模糊不清的照片,史蒂文?哈丁夹在一群排队的人群当中,随身带着一个公文包和一个旅行袋。

    “我们刚刚才搞到。”特纳说,“它是昨晚10时30分前后滑铁卢车站的一部海关安检摄像机拍摄的,史蒂文?哈丁博士搭乘最后一趟‘欧洲之星’列车去了布鲁塞尔。”

    “他怎么会去比利时呢?”李彪问。

    “谁知道呢?我们已与B站取得联系,看能否掌握他的行踪。军情五处已将此案的调查转给我们,我们相信第17号蒙皮已不在英国。”

    局长把话接了过来,“李彪,我要求你立即前往布鲁塞尔与B站会合。你的任务是跟踪哈丁博士,如果第17号蒙皮在他身上,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追回。国防部长被大不列颠最先达到7马赫的目标给迷住了,他以毋庸置疑的口气要求我必须把它找回来。他认为第17号蒙皮要是被诸如伊拉克、伊朗或者其他某些国家得到了将是一场灾难,我很赞同他的观点。李彪,这同时也是一个原则问题,第17号蒙皮是我们英国人研制的,伍德博士是杰出的英国物理学家,我们应享有它的专利权。我的话听明白了吗?”

    “是的,听明白了,夫人。”

    “那么,祝你好运。”

    李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然后在海伦?马克思伯里的办公桌旁站了一会儿。

    “我,哦,要去趟布鲁塞尔。”他说。

    海伦正在飞快地打字,看都没看他一眼地答道:“我知道了。你今天离开之前可到Q部把那辆美洲豹牌车提出来。我已为你办好英吉利海峡轮渡手续,这样你就可以驾车直接通过海峡了。我知道你喜欢这样。”

    “谢谢你。”

    “B站负责为你预订旅馆。联系人叫吉纳?霍兰德。她将在明天下午2时在麦内肯皮斯喷水池旁与你会面。”

    “好。”

    “祝你好运。”

    李彪把手压在她的手上,不让她继续打字,“海伦……”

    “请别这样,李彪。”她温柔地说,“你去吧,我没事儿的。当你回来时,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

    李彪把手挪开,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电梯

    早在李彪?李彪受领任务之前12小时,史蒂文?哈丁就已抵达布鲁塞尔的米迪车站。走出站台后,他立即叫了辆出租车,前往这座名城仅存的19世纪建筑风格的旅馆——梅特罗波尔旅馆。这座位于布鲁塞尔市中心著名的历史纪念地布鲁奥克塞拉宫附近的建筑,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旅馆而更像是王宫。法国建筑师奥尔本?钱邦在为这座建筑进行内部装修时为宇宙间唯一的存在就是无限的实体(自然界),无数运动变大多数来访者一走进迎宾大厅,都会被法国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正门和充满帝王气派的建筑艺术所吸引,忍不住发出啧啧赞叹。然而,哈丁对旅馆的历史和建筑美学毫无兴趣。他疲惫不堪,神经紧张康。“您好,先生,我能为您效劳吗?”旅馆的接待员用法语问道。

    哈丁口吃地说:“嗯,对不起,我只会讲英语。”

    接待员常与外国人打交道,马上换成流利的英语。

    “我预订了客房。彼得斯。唐纳德?彼得斯。”

    年轻的女接待员查了一下计算机,“是的,彼得斯先生。您的房间已付过房费。您准备住几天?”

    “还没定,也可能三天吧。”

    “好的,我们只是顺便了解一下。有行李吗?”

    “都在这儿了。”

    他在旅客登记卡上随便编造了一些情况,便拿到了房间钥匙。

    “您住撒拉?伯恩哈特房间,在三楼,房间号是1919。”

    “多谢。”哈丁说。他拿起钥匙,挥手拒绝了搬运工的帮忙,拎起行李朝电梯走去。这是一种老式的箱笼式电梯,随着电梯的上升,里面的人能看到一根根金属梁向屋顶延伸。

    在他房间的门上挂着一块刻有撒拉?伯恩哈特亲笔签名的金色牌匾,显然,这位著名的女演员曾住过这套房间。上一世纪,这家旅馆是达官贵人、商贾名流的下榻之处。

    哈丁把身后的门锁好后才松口气。到目前为止他一帆风顺,既没有发现有人盯梢,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人在他周围活动,看来他可以完全放心了。

    几个星期以来,哈丁第一次感到信心足了些。他径直走到起居室的微型酒吧前,打开吧门,发现里面有一小瓶伏特加,便取出来打开瓶盖,对着瓶口一气喝了下去。直到此刻,他才顾得上欣赏一下旅馆内的豪华设施。

    这套客房由两个大房间组成。起居室摆着一个很大的木桌、一个微型酒吧、一台电视机和一个玻璃面的咖啡桌。椅子和沙发均为绿色,一面大穿衣镜后面隐藏一个壁橱,室内还点缀着几盆绿色植物,巨大的落地式玻璃窗面向阳台,墙壁是黄色的,装饰着白色线脚。卧室也十分宽敞,摆一张特大号的床,也有一个玻璃面的咖啡桌和电视机,椅子和沙发坐垫同样是绿色的,此外还有栎木梳妆台和衣橱,床边还摆着小巧的床头柜,巨大的落地式窗也朝向阳台。浴室铺着棕色地砖,备有各种洗浴用品,一面磨砂玻璃把浴盆和浴室的其他部分隔开。

    “太好啦!”哈丁兴奋地搓着手大声喊道。他还不大习惯享受如此奢侈的生活,为联盟服务真是受用无比。

    出租车司机对哈丁在半夜去医生诊所感到莫名其妙。

    “他们关门了,关门了。”司机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说。

    “他在等我。”哈丁坚持说,并递过去1000比利时法郎,“这个给你,到那儿后再付给你车费,你得在那儿等我。”

    司机耸耸肩接过钱。出租车载着哈丁朝着富兰克林?罗斯福大街驶去。这条大街靠近赛马场,是这座城市景色最优美的地区,大街两侧是一片片葱翠的花园,一幢幢精巧别致、造价昂贵的建筑散布其间。然而在夜幕笼罩下,丝毫看不出与别的地方有什么两样。

    在亨德里克?林登比克医生的住所外,哈丁下了出租车。像大多数欧洲国家一样,比利时的医生通常也开家庭诊所。

    哈丁按了门铃,几秒钟后林登比克在里面作答。他是佛兰芒人,年轻的心脏病学专家。

    “请进。”林登比克用英语说。哈丁注意到林登比克在做手势让他进来时手有点颤抖。

    林登比克带他穿过摆着许多柳编座椅的候诊区,走进一间宽敞的诊疗室。在诊疗台旁边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书架和装医疗器械的浅盘,靠墙放着一台X光机。

    “我们的患者做好准备了吗?”哈丁问。

    林登比克点点头,“手术将在明晨8时进行。我得睡一会儿,以免手术时出差错。”他不大自然地笑着说。

    “你最好不要出任何差错。现在,请详细告诉我,你打算怎样做这手术。”

    林登比克医生从桌子上拿过几页便笺,在上面画了一个人体躯干。在人体左胸的上部,做了个矩形标记。“起搏器将植人这个部位。这是个很普通的手术,大概要三到四小时,也许还会短一些。”

    “患者当天就可以回家吗?”

    “可以,不过我希望他在医院过一夜,第二天再回家。”

    哈丁可不希望这样,他是严格按时间表办事的。

    “旅行不碍事吧?能坐飞机吗?”

    “没问题。”林登比克答道,“他只需静养几天刀口便会愈合。植人起搏器部位的皮囊要是裂开,很容易感染,我们不希望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也不希望。”哈丁表示赞同,“不过,他能经受长时间的飞行吗?”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能。”

    “好。”哈丁捡起那张草图,将它放进公文包,然后又取出装着第17号蒙皮微粒照片的信封,“这就是,它被印在一张胶片上。千万不要把它弄丢,这可关系到你的性命。不要忘了联盟是如何向你交代的。”

    林登比克费力地咽了口口水,“我怎么会忘记呢?”他小心翼翼地从哈丁手上接过信封。

    伊拉斯梅医院是比利时最现代化也是最庞大的医疗机构,位于布鲁塞尔南区德伦尼克路。它是一所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被认为是比利时设备最先进、技术力量最雄厚、医疗水平最精湛的医院。

    上午7时55分,也就是李彪出席第17号蒙皮紧急会议之前数小时,林登比克医生身着绿色手术大褂,戴着口罩和帽子走进位于二楼的手术室。双手消过毒后,他让一名护士帮他套上橡胶手套。患者是一名58岁的Z国人,名叫李尔克,服过药后正昏昏沉沉地躺在手术台上,手术的准备工作已持续近一个小时。

    “早晨好,李先生。”林登比克用英语问候道。

    “你好。”李平静地回答。

    “麻醉师现在就为你实施局部麻醉,手术过程中你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好的。”

    一名麻醉师开始往他的左侧锁骨下局部注射麻醉剂。利用麻醉师工作的间隙,林登比克对起搏器作了检查。这种起搏器是苏尔泽国际医疗器械公司生产的顶级产品,它能够感应心脏的跳动,并在心跳速率下降到一定水平时刺激它恢复正常的速率。苏尔泽国际医疗器械公司是一家美国公司,林登比克喜欢使用他们的产品,这不仅因为他们在比利时设有办事处,而且因为他们的产品信誉甚佳。

    “麻醉起效了,医生。”麻醉师用佛兰芒语说。

    林登比克医生把一根针头刺入患者左锁骨下寻找静脉,找到后把针头一侧的皮肤切开,然后把一个插管器接到针头上。接着通过插管器把起搏器的导线顺着静脉送人心脏部位。他借助X线荧光屏观察来调整导线在患者体内的位置。

    “我想,得要一根直导丝。”林登比克说。他抽出导丝,把一根稍微坚挺一点的金属丝插入静脉,以便固定导线的位置。

    这是一个十分单调乏味的过程,但操作必须十分精确和有耐心。第一根导线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置人理想位置,接着又开始置人第二根导线。一个半小时后,两根导线全部到位,林登比克准备施行下一步骤。

    他先检查了导线的电流状况,细心调整好电流量后,他从浅盘中拿起金色起搏器,接上导线,然后下令通过心电图记录器对起搏器的工作状况进行全面检查。

    “看来还不错,医生。”护士说。

    林登比克点点头,便开始进行手术的最后一个步骤。他用手术刀把切口下面的皮肤与胸肌分离开,做成一个皮囊,然后把密封好的起搏器植人皮囊,最后缝合了切口。

    “好啦。”林登比克说,“一切都已完成,李先生。”

    李眨着眼睛说:“我好像睡了一觉。”

    “你配合得很好。我们现在送你到术后特别病房,过一会儿我去看你,尽量不要动。”

    李被推出手术室。林登比克摘掉手套和口罩,也走出手术室。在候诊室里,他发现史蒂文?哈丁正在看一本杂志。看到他走来,哈丁站起身。

    “手术进行得怎么样?”他问。

    “一切顺利。”林登比克答道,“如果你实在坚持的话,他今晚就可以回家。不过,我还是建议明天早晨出院。”

    哈丁想了一下,说道:“好的,还是稳妥一点好,以免留下后患。”随后,他压低声音问:“那件事……怎么样?”

    林登比克悄声答道:“微粒照片被附在起搏器内的电池上。为了保证起搏器处于密封状态,我只能采取这种办法。”

    哈丁点点头,“好,就该这样做。于得好。”

    “我非常高兴能让你满意。现在,噩梦该结束了吧?”

    哈丁笑了笑,圆溜溜的鸟眼闪烁着光芒,“今天下午我就向我的上司报告,我相信他们会满意的。谢谢你,医生。”

    林登比克医生站在那儿,盯着哈丁离去的身影。他讨厌这个人,讨厌与所谓的联盟合作的所有的人。但是他不得不按他们的要求做了。现在他只求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哈丁乘出租车返回旅馆。在梅特罗波尔餐馆为自己点了桌丰盛的午餐,有奶油土豆汤、熏鳗鱼、鲑鱼片、闪光鲟鱼子酱、龙须菜和一瓶杜维尔牌啤酒。餐后,他又来到布鲁塞尔的低档红灯区吕埃德阿斯乔特大街,花了数千比利时法郎,和一位长得不算漂亮但蛮有情趣的妓女鬼混了一个下午。

    晚上回到旅馆房间,他发现电话的来电显示信号在不断闪烁。他拿起电话听筒,立即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好消息。

    “该死。”他自言自语地说。搁下电话后,他又重新拨通了布鲁塞尔的一个当地电话。

    “喂?”他对接电话的一个法国人说,“我不懂法语。听着,我是檬狐猴,知道吗?我刚刚获悉,一名英国情报部门的特工将于明天驾驶一辆蓝色美洲豹XK8型车来此。他是冲着我们来的,将在午时前后沿E—19公路进入布鲁塞尔。你们能想办法对付他一下吗?

    李彪?李彪从Q部提出了美洲豹XK8型车。提车时,布思罗德少校就最近为该车做的几处改进向李彪做了一番介绍。其中的一处改进是安装了一部发动机增压器。伊顿M112发动机正常输出功率为370英制马力。李彪坚持一定要把发动机的功率提高到500英制马力。布思罗德少校勉为其难地满足了他的要求。

    他沿着M—20高速公路驶向位于多佛尔和福克斯通之间的海峡隧道终点站,在那里搭乘轮渡,经35分钟航行,在加莱登陆,然后驱车向东南方向的里尔进发。在里尔,他把车开上了巴黎至布鲁塞尔的E—19高速公路。新近下的几场春雨和雨后的明媚阳光给大地染上绿的、黄的和金黄的色彩,焕发出勃勃生机。在空旷的高速公路上,他尝试新安装的增压器,“美洲豹”的速度陡增,两旁村落被纷纷甩到身后。离开英国让他感到心情舒畅,意气风发。

    在距离交通繁忙的布鲁塞尔环城公路还有20英里时,李彪注意到两辆高速摩托车追上了他。那是两辆一模一样的墨绿色川崎ZZ-R1100型超级摩托车。李彪对这种车十分熟悉,知道它通过一个冲压空气系统得到额外推力,因此动力强劲,速度极快,很容易追上自己的“美洲豹”。

    又有一辆ZZ-R1100从李彪前面的一处入口坡道驶上高速公路,与跟在李彪后面50码处的两辆摩托车一模一样。李彪猜想,他们的时间把握得如此精确,说明一定是在进行某种机动演练。李彪坐直身体,握紧方向盘,把时速提高到90英里,想超过在他前面有车道上行驶的那辆摩托车。可这时,交通渐趋拥挤,李彪试了两次都没有超过去。

    李彪把车转到中央车道上,想赶上那名骑手以便看清他的面孔。从一侧望去,他好像穿一身陆军野战军服,戴橄榄绿色的防撞头盔,与身下骑的墨绿色摩托车恰好形成一体。李彪心想,三名骑手身着统一服装,或许是在进行某种形式的摩托车表演,不至于对自己构成威胁吧。

    前面的摩托车手突然把车开到了李彪的车道上,阻止他超车。李彪被迫把时速降到70英里,从而缩小了与后面两名车手的距离。

    现在,后面的两名车手与李彪保持在同一车道上,两人并行跟在李彪的车后,距离只有30米。李彪转向最左边的车道,三名车手也一同跟着改变车道,好像有人遥控一般。

    毫无疑问,这三个人都训练有素。李彪心想。他再次回到中央车道,当摩托车手跟着他变换车道时,他又迅速把车转向最右侧的车道上。

    李彪通过后视镜注视着后面的两名摩托车手,突然发现“美洲豹”的后挡风玻璃下面冒起一股黑烟,同时感到车后部在激烈颠簸摇晃。

    李彪把下巴一沉,脸上现出坚毅的表情。一排冲锋枪子弹打在“美洲豹”的后油箱上。两名摩托车手交换了一下目光,好像在问,“车为什么没有爆炸?”李彪的脸上现出一丝冷笑。“美洲豹”的车身装有特种装甲,不但具有防弹性能,而且在子弹击中时能产生反爆炸力将子弹弹开。车身的金属还具有黏滞流体特性,可自行愈合受破坏的部分。

    摩托车手之间显然依靠头戴式受话器相互联系。只见他们又准备采取新战术了。李彪身后的一名车手把摩托车转至右车道,并加速使摩托车与“美洲豹”平行,那人从车上转过脸来,朝李彪做出种种侮辱性的口型。

    李彪突然向右猛打方向盘,用车身向摩托车撞去。川崎摩托车被撞翻在路边,巨大的惯性使其滑出100来米才停住。李彪原以为摩托车会被撞坏,可车手和摩托车好像都未受损伤,似乎过一会儿还能回到路面上。李彪把“美洲豹”的控制系统调至人工挡,把加速器一脚踩到底,“美洲豹”呼啸着超过了前面的摩托车,开始在速度较慢的民用车之间穿行。李彪不想在车流如此密集的公路上对他们痛下杀手,但又拿不准是否该用车内的移动电话与比利时警方取得联系。

    剩下的两辆摩托车在车流之中横冲直撞,试图追上李彪。由于修路,最左面的车道被关闭,接下去的路段只剩下两条车道,交通更加拥挤。李彪在继续加速,很快发现自已被两辆齐头并进的十轮大货车挡在了后面。两辆大货车占据了仅有的两条车道,都在全速行驶,想超越对方。李彪在后面一个劲地鸣喇叭,希望前面的车转到另一条车道,以便让他超过去,可货车司机对他不理不睬,也在不停地鸣喇叭,好像在故意刁难李彪。

    “起动防御系统。”李彪高声喊道。Q部为该车增加的新功能之一是语音控制系统,也就是通过语音来控制车上的电话、声音、照明系统,当然也包括武器系统。仪表板上的信息显示屏开始显示图像,表明李彪的指令已被执行。

    “准备释放公路巡逻机。”随着李彪的一声命令,屏幕上出现一个类似小型航模飞机一样的图形。公路巡逻机平时储藏在“美洲豹”底盘上的机舱内,可在车内下达释放命令。巡逻机从汽车下面飞出来后,驾驶员可利用控制杆或卫星导航系统,随意控制其飞行高度与速度。

    信息显示屏显示:“完成巡逻机释放准备。”

    “释放巡逻机。”他命令道。只听“嗖”的一声,巡逻机从机舱内弹射而出,像蝙蝠一样呼啸着冲上蓝天,转个弯后在30米的高度上与“美洲豹”平行飞行。两名摩托车手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其中一人手指着巡逻机大声喊叫起来。

    李彪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操纵着巡逻机的控制杆。他提高巡逻机的速度,使之飞到仍在齐头并进高速行驶的两辆大货车的上方。

    李彪缓缓下降巡逻机的高度但不减慢其速度。飞机像蜂鸟一样悬停在两辆大货车的驾驶室之间。右面大货车的驾驶员突然发现了在其左侧车窗外飞行的奇怪物体,一惊之下货车几乎偏离车道,但他及时控制住了方向盘。

    巡逻机的机身使用的也是特种装甲,非常适于撞击别的物体。李彪操纵着控制杆,让飞机向右侧猛烈摇摆撞击,坚固的机翼撞碎了货车驾驶室的玻璃窗。直到大货车完全失去了控制,李彪才让飞机提升高度。那辆大货车驶出路面,越过路肩,翻进了路旁的沟里。

    李彪心想,这下该引起警察的注意了。他提高车速,超过了另一辆大货车。这辆大货车的驾驶员被刚才的景象吓坏了,已把车的时速降至40英里。与此同时,巡逻机也重新回到“美洲豹”的上方飞行。

    超过大货车后,李彪意外地发现前面的车少多了。他加大油门,希望两名追击手跟他一同进入较空旷的路段。过了一会儿,两辆摩托车果然超过那辆大货车,一前一后地赶了上来。

    “准备硅流体炸弹。”李彪下达指令。硅流体炸弹是“美洲豹”的另一种新功能,它是一种流体爆炸物,从汽车的后保险杠处直接投放到路面上,用于阻击尾随的车辆。同“美洲豹”装备的专门用于对付大型目标的热源追踪火箭相比,硅流体炸弹能更直接彻底地毁伤尾随目标。

    川崎摩托车距李彪越来越近了,车手再次用冲锋枪向“美洲豹”射击,李彪感觉到打在车后部的子弹像雨点一样,于是喊道:“投放炸弹。”

    一个形似激光唱盘似的物体从“美洲豹”的后保险杠下面滚落到路面上。紧跟在后面的摩托车手发现后已来不及躲避,随着一声巨响,炸弹爆炸了,川崎摩托车和它的车手一同被送上了天,浓烟、摩托车碎片和车手的残肢断臂立即布满了路面。

    另一名摩托车手慌忙躲到左车道上,绕过残骸后继续跟在李彪车后穷追不舍。当距离靠近时,他再次举枪向“美洲豹”射击。

    “后激光枪发射准备。”李彪下令。信息显示屏上显现出激光枪的图形。

    摩托车手距李彪更近了,不断有子弹在“美洲豹”旁边呼啸而过,一个后轮胎被子弹击中爆裂,但“美洲豹”的自助系统仍可保证其平稳前进。

    “我数到‘3’发射二分之一激光束,”李彪说,“1——2——3。”

    跟在后面的摩托车手被突然出现的一道白光刺得睁不开眼。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美洲豹”后部的一块金属板反射的太阳光使他一时看不见东西,因此仍紧握车把,希望一两秒钟后就会恢复视力。可是,紧接着他感到眼睛一阵灼痛,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然后眼前便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激光束烧焦了他的视网膜。

    李彪通过后视镜看到川崎摩托车摇摇晃晃地驶向路左侧,一头撞在护栏上,然后滑人相反的车道。喇叭声和司机踩刹车发出的吱吱声连成一片,几辆车为了躲避摩托车竟相互撞在一起,但川崎摩托车还是被一辆载重汽车碾了过去,并把它拖出至少200米才停下来。

    李彪听到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警车是从他前方迎面驶来的。通过后视镜,他发现第三辆摩托车,也就是早些时候被他挤出路面的那辆摩托车,重新加入了追逐他的行列。李彪判断,由于距离尚远,这名摩托车手未必能发现在“美洲豹”上空飞行的巡逻机。于是,他轻推控制杆,使飞机减速倒转,再把它调到与摩托车手的身影相同的高度,然后推上控制杆。飞机朝后面的摩托车全速飞去。

    看到一个像鸟一样的奇怪物体迎面飞来,那名摩托车手大吃一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

    巡逻机迎头撞在了摩托车上。看到车手被撞翻在地,摩托车滑向路边滚到沟里之后,李彪才操纵飞机爬升高度飞了回来。

    “准备泊机。”李彪等到巡逻机飞到“美洲豹”的后方时,下达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