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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导演的升级路 第667章 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

    龚聪聪一语成谶,《寄生虫》上映一周,票房甚至没能亿——就有点像2025年这帮在暑期档前半段挣扎求生的片子差不多。区别就是口碑很不错,豆瓣开分高达8.9。不过在路人观众增多了之后,也多出了些差评:

    “这都是什么人物逻辑和动机?富人就应该被针对?总觉得所有人都在被剧情生硬的推着走,就像一个个傀儡。”

    “看不明白,但也不觉厉害,就觉得没啥好人。”

    当然,还有大侄子们的反向宣泄,什么“文明的国度只有不思进取的穷人,没有有钱的罪人” 、“下等人就应该回过去”、“陈燔就是拿了经费的”……

    陈燔连专业评论都不回复,自然更不会去和这些人对线。

    就在一片纷扰中,他开飞台北。

    航班是中午抵达的台北,在飞机上没睡踏实的陈导演打着哈欠在传送带旁等行李,身后就挨了一巴掌。

    “陈燔!”

    “哎,段师哥,这么巧?”陈燔扭头,却发现是许久未见的龙团长,“怎么在飞机上不打招呼?”

    “我登机的时候见着你已经睡了,就没好意思开口,后来我也眯了会儿,醒来这会儿飞机都着地了。”段奕虹微笑点头,“又不带助理?”

    “你不也没?”陈燔忽然指指对方的眼圈,“哎,您这是,昨晚没睡好?”

    “嗯,有点紧张。”

    “堂堂东京影帝,对金马还紧张?”陈燔笑眯眯。对方依靠去年主演的《暴雪将至》拿了去年的东京电影节最佳男演员,这次凭借的也是同一个角色入围的金马影帝。

    “这回不一样,李桉导演的面子摆在这儿。”

    “也对。”陈燔点头。按荣誉算的话,李桉是华语导演第一人,毫无争议。(仅限大陆的话应该是国师。至于陈凯哥哥——其实他的能拿得出手的奖项主要就是靠一部《霸王别姬》,而且能占据了几分功劳还得另说。)

    “而且,我看你昨天也是没睡好?”

    “嗯,儿子半夜闹肚子,连夜送去医院,我就眯了一小会儿。”陈燔也是疲惫——谁说女儿像爹儿子像妈的?朵朵就继承了丫丫寒暑不侵的体质,而多多就和陈燔一样——一换季就容易感冒,肠胃还脆弱。昨晚也是虚惊一场,初步判断是晚上吃得冰淇淋乳制品含量过高导致的。

    “难怪今儿没见着丫丫。”老段也点点头。

    “差不多吧,这带娃是真心累啊!”陈燔不置可否。“嘿嘿,尤其你还是双倍!”老段笑了笑,这家伙走得是丁克路线,没完全没这烦恼,“我第一次来,有什么状况你可帮着提醒下。”

    “必须的!”陈燔拍拍胸。就算他不顾虑中戏的师兄弟情分,也得看在丫丫老乡的情面上——陈燔的扶贫纪录片也触及新疆,顺带捐了不少,目前有个称号是新疆人民的好女婿。

    “低头!”他忽然对老段提醒。

    老段照着做,但还是好奇的发出一声“嗯”。

    “九点钟有个狗仔,当初就他拍到我和潪哥吃饭的照片,然后就说我婚变的;你要不想见着你我疑似性取向出问题的新闻,就尽量背对着人。”

    “这么夸张?”

    “就这么夸张!”陈燔冲着人眨眨眼。

    老段忽然失笑:“我差点上你的当!”

    “哎,我就考验下你的心理素质嘛......”李桉筹备了个大的,现场也拉了个大的,不提前培养下默契,到时候怎么统一步调?

    “正好饭点,走走走,我请你吃台北美食!”

    ......

    台湾美食当然不只有卤肉饭和牛肉面。岛国遗风、眷村烟火气、闽客风味与本土特产的精华,曾有无数令人垂涎的经典美食诞生于此。

    改革开放后,这股风味浪潮涌入大陆,从泡面先驱到永和大王、正新鸡排等连锁品牌,一度引领风潮。

    不过发展到今天,地小民寡资源一般的缺点暴露,真拿得出手的反而不多了。

    今日的台湾餐饮,本土特色不再独占鳌头——夜市中飘起肉夹馍的香气,街头涌现螺蛳粉的酸辣,呷哺呷哺与酸菜鱼店铺林立,反倒映照出大陆美食的反向输入。眷村古早味如豆浆油条,虽被文艺小店复刻,却难掩整体产业的平淡之势。

    电影产业的轨迹,恰似餐饮业的镜像,只是衰退的更早。

    前文说过,台湾电影市场曾经一度控制香港片方,也算某种程度的高光时刻了。

    但多数人不知道的是,人家本土电影业,祖上也是曾经阔过的:上世纪七十年代,弯湾年产电影数量据说一度超过200部,产业规模位居全球第三!

    之后又有侯孝贤等人以文艺片开拓冲锋,为华语电影在国际上赢得一席之地

    可惜盛景短暂,八十年代中期资本南迁香港,政策放宽进口片限制后,好莱坞巨兽又开始长驱直入,本土制作近乎窒息。至1996年,年产片量骤降至不足20部,2001年更萎缩至区区11部。

    票房也不行,按资料显示,2018年,全台票房总收入是107.8亿新台币,换算成人民币才20亿,而这其中95%都是进口片贡献的。也就是说,本地片只赚了1个小目标?(这里应该@贾科长,进一步放开对进口片的限制,现实例子就摆在这里;何况现在能看啥,看新超人吗?至于说要引入文艺片——那和限制有鸡毛关系,你得替片方掏钱啊!)

    这一情况下,人才也开始青黄不接,新人导演越来越难冒头,演员越来越没出路,要不容易捧出个天庭宴,人也接不到几个本地的活儿……

    资金外流、市场萎靡、人才缺失,当年世界前三的产业规模,如今在亚洲都只能和东南亚小国家坐一桌。而大马、印尼搞不好还会投去嫌弃的目光。

    唯一的门面,就剩下一个金马。

    可陈燔知道,今天过后,这个门面也将不复存在。

    小番外:陈燔的‘战前’动员

    台北地方,华语影坛巅峰对决数十届,成败得失,殊难定论。

    但影评人无不注意到,正是在这个颁奖台上,决定了多少电影人的艺术生命,此起彼伏。

    所以业内素有问鼎金马之说。当年,李桉导演携《卧虎藏龙》远征奥斯卡,载誉归来的次日,金马奖便开启了国际化征程。

    2010年冬月,也正是在台北小巨蛋,大陆人有幸见证《当爱来的时候》爆冷夺魁,见证新锐力量的崛起。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谈论着《血观音》的横扫之势,仿佛这华语电影的至高殿堂,对大陆军团注定了凶多吉少。

    九年前,黄勃带着我的处女作《斗牛》从台北踏上征途,开始了新时代电影的探索,华语电影的新版图遂渐清晰。

    我辈电影人所到之处,观众真诚喜爱,真可谓占尽人和。

    那种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盛况,犹在眼前。

    短短九年后,这里竟至于一变而为大陆人的滑铁卢了吗?无论怎么讲,最佳影片中大陆影片和台产的对比是三点五(《误杀》算半部)比一,优势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