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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校服到婚纱,可我不想嫁你了 第491章 自责和心疼

    黑夜渐渐笼罩大地。

    泼了墨色的天空,只有几颗伶仃的星星。

    夜晚的蝉鸣声音很响。

    燥热充斥着每个角落。

    顾威仰躺在豪华的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废弃工厂内的监控。

    几个身手很好的手下,分散在各个角落。

    离顾威最近的一个男人,看了一下时间,低声说道:“二少,时间快到了,夫人,哦,不对,那个云柠,她真的会来吗?”

    顾司礼举行婚礼的事情,全城皆知。

    虽然后来大家也都知道,云柠逃婚了。

    但是顾威的手下,也从此得知,云柠对于顾总的重要性。

    如果单纯劫持沈修昀,问题不大。

    但如果利用沈修昀,诱骗云柠过来,那就不好说了。

    再加上二少脾气暴躁,万一到时候一冲动,真的对云柠做什么事情,就更糟了。

    所以,他们心里都有点不安。

    然而,顾威根本没想这么多。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惩罚云柠和沈修昀,为堂哥报仇。

    现在,沈修昀是已经被抓起来了,云柠她敢不来?

    前不久,还为了这个男人,要死不活,海誓山盟,背负骂名呢!

    现在要是看人家有危险,就不敢露面。

    顾威就更瞧不起她了!

    这时,旁边的手下突然开口:“二少,快看监控!云柠来了!”

    顾威立刻坐正,看向屏幕。

    画面里,盛夏的夜风黏稠湿热。

    云柠站在锈迹斑斑的工厂铁门前,掌心狠狠拍向门板。

    “有没有人?我是云柠,我已经来了!”

    铁锈黏在女孩汗湿的指缝间。

    想起照片上沈修昀狼狈不堪的样子,她的喉间就忍不住涌起血腥气,“怎么还没有人开门?不用检查,就是我一个人,沈修昀在哪里?我要见他!”

    见没人回应,她越发焦躁,单薄的背脊绷成一张弓,直接抬脚着踹向铁门。

    突然,黑暗中亮起强光灯。

    铁门吱呀一声,裂开缝隙。

    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出现在云柠的眼前:“没想到,云小姐真的敢来。”

    云柠高烧刚醒,身体很虚弱。

    现在又赶了一路,有些精力不济。

    为了保存体力,她惜字如金,开门见山的问道:“少废话,沈修昀呢?”

    男人笑了笑,将大门打开:“云小姐进来,就能看见沈先生了。”

    云柠没有丝毫犹豫,抬脚走了进去。

    下一秒,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白炽在头顶滋滋闪烁,将整个空旷的车间,切割成一片片光怪陆离的牢笼。

    浓重的铁锈味和机油腐败的气息,争先恐后地钻进鼻腔。

    云柠刚进来,就立刻看到了沈修昀。

    他被麻绳捆在车间中央的水泥柱上,头颅无力地低垂着。

    曾经温润俊朗的脸庞,此刻布满青紫交加的淤痕。

    一道刺目的血痕,从额角蜿蜒而下,凝固在灰败的下颌。

    身上的浅色衬衫,也沾满了污渍和暗红的血印。

    状况比在照片中看到的,还要糟糕!

    云柠只感觉自己的神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扯出来,又松回去。

    尖锐的疼痛,直接在脑中炸开。

    她踉跄着扑过去,撑起沈修昀的脸,轻声唤道:“沈修昀,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醒一醒。”

    柱子上的人影微微一动。

    沈修昀艰难地掀开肿胀的眼皮,模糊的视线慢慢聚焦。

    短暂的迷茫之后,就是满满的着急。

    “云柠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快走!”

    男人忍不住挣扎,被磨破的手腕,在绳索下又渗出新的血痕。

    “你受了很重的伤,不能太激动。”

    云柠抓住沈修昀的手腕,轻声安抚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别这样说,云柠。”

    沈修昀看着云柠苍白的脸,眼中只有深深的自责和心疼。

    自责自己警惕心太差,被人绑架。

    自责自己能力太弱,没有办法逃出去,还得云柠来救。

    又心疼云柠刚刚生病还没好,就要受这样的威胁。

    沈修昀越想越激动。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凶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钱?要命?冲我来!放了她!听见没有!放了她!”

    回应他的,只有口罩男人们的一阵轰笑声:

    “这人脑子不好,死到临头了,还敢威胁!”

    “不是刚才他被打的鬼哭狼嚎的时候了!”

    “我看他皮又痒了!”

    “够了!”

    云柠打断这群人的冷嘲热讽,冷冷的看着他们,问,“你们大费周章地绑架,威胁,目的应该不是在这里傻笑吧?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群人这才停止笑声。

    最中间的男人看了看云柠,慢条斯理的从裤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两颗用廉价锡箔纸简陋包裹的药丸,在惨白的光线下,反射着诡异的光。

    云柠和沈修昀见状对视了一眼。

    两人并不知道男人的用意,只能紧紧的盯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男人也没说话,慢悠悠地踱步,走到车间角落一个巨大的铁笼边。

    笼子里,一条被拴着的黑色狼狗,正焦躁不安地低吼着。

    涎水从森白的利齿间滴落,看上去吃饭恐怖。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撕开一颗药丸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狼狗的下颚,将药丸强行塞了进去!

    “呜!”

    凄厉到令人头皮炸裂的哀嚎声,骤然响起。

    那狼狗猛得栽倒在地,四肢疯狂地抽搐、蹬踹,撞得铁笼哐当作响!

    浑浊的涎液,混合着白沫,从口鼻中涌出。

    不过短短几秒,狼狗那令人心悸的挣扎,便戛然而止。

    一股浓烈的、带着杏仁甜腥的死亡气息,弥漫开来。

    云柠眯着眼睛,看到狼狗的身体僵硬地绷直,瞳孔彻底涣散,再无声息。

    男人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

    他指间夹着那剩下的一颗锡箔药丸,像展示什么稀世珍宝。

    看到这里,云柠抿了抿唇,似乎猜出了男人的用意。

    果然,男人开口道:“听说,沈先生和云小姐情比金坚,那我们,就来玩个游戏吧。”

    他晃了晃那颗小小的、却足以致命的药丸,

    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一字一句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今天,你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沈先生和云小姐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