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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玉秀:缘起缘灭 第420章 五月符天数 五音调夏钧

    “头抬起来,你表情别太奇怪,无大碍~”天竞指尖在木桌上随意敲击,节奏轻快得像雨打芭蕉。她继续哼唱着,调子越发洒脱不羁,脑袋还跟着节拍一点一点的,鬓边那根干草随着动作晃来晃去,活像个浪迹江湖的游吟艺人。

    ……

    比武台上,白沐贞一袭白衣胜雪,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她眸光如水,缓缓扫过台下各派弟子,虽不言不语,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原本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就让我巨鲸帮第一个来领教一下无相城的高招。”一名虬髯大汉纵身跃上擂台,腰间缠着的精钢铁链哗啦作响。他抱拳行礼时,手臂肌肉虬结,好似有一条杀人鲸即将破皮而出。

    “嗯哼?”白沐贞轻笑一声,右掌似缓实疾,如白云出岫,轻飘飘印在那人面门。这一按看似绵软无力,却在劲发刹那,将那九尺昂藏之躯震得倒飞数丈开外。但听\"轰隆\"一声巨响,那铁塔般的身躯重重撞在擂台朱漆立柱之上,震得那合抱粗的木柱微微摇晃。

    “下一个。”白沐贞甩了甩手。袖袍随风微荡,似要掸去不存在的尘埃。眸光淡淡扫过台下,三字吐得轻描淡写,却让满场武者齐齐屏息。

    ……

    “没伤到脑袋,如果我下手太重,斯密马赛~”天竞摇头晃脑地继续哼着小调,手指在蜜饯罐沿打着轻快的节拍。尾音故意拖得老长,还夹杂着几分戏谑的颤音,活像只得意洋洋的小山雀。

    “好玩,我也来。”魔术师小姐的声音忽然从人群中传来。只见她不知何时已换了身墨色汉服,宽袖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手里还转着那副永远玩不腻的扑克牌。

    ……

    “好,既然规矩是我们流云山庄定的,我们流云山庄不来也说不过去。”一名身着流云纹锦袍的年轻男子轻摇折扇,缓步登台。扇骨收拢时\"啪\"地一响,恰似惊堂木拍案。

    “哦?”白沐贞眉梢微挑,唇边掠过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单字尾音微微上扬,如玉磬余韵,在擂台之上悠悠回荡,眸光却已如霜刃般将对方打量了个透彻。

    “请吧。”白沐贞摆出个标准的\"请手\"。她身姿挺拔如苍松负雪,眸光清冷若寒潭凝冰,虽只淡淡二字,却尽显一派大家风范。

    “嘿。”那流云山庄弟子方一出手,折扇\"唰\"地展开,扇面泼墨山水竟好似随内力激荡而起,化作漫天流云向白沐贞笼罩而去。他身形如烟似雾,每一步都踏在云纹之上,看似飘逸,实则暗藏杀机。

    “嗯?”白沐贞身形倏矮,双足如踏水浮萍,在青砖上轻灵游走。她腿势忽实忽虚,时而如苍松盘根般稳守门户,时而似惊鸿掠影般疾扫下盘。搅得那弟子进退维谷。待其身形微滞,白沐贞眸中慧光一闪,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破绽,右掌已直取膻中。

    “哇。”那弟子身形一晃,脚下虚浮,眼看就要仰面栽倒。白沐贞皓腕轻翻,衣袖间流云般探出三指,在他腰带上一勾一带,竟将他踉跄的身形稳稳扶正。

    “承让 ”白沐贞唇角微扬,指尖在他肩头轻轻一拂,那弟子便不由自主地退后三步,却站得稳稳当当。台下响起几声叫好,那弟子脸上涨得通红,抱拳行了个礼,转身快步下了擂台。

    ……

    “吃光后山七八亩菜,练就这套拳叫莫以貌取人哉~”天竞摇头晃脑地拖长声调,指尖捻着鬓边那根干草转了个圈。随手从蜜饯罐里拈起一颗梅子抛进嘴里。眼睛弯成月牙,那根干草在鬓角跳来跳去,活像田间地头说书的闲汉。

    “暮色压台,擂鼓未衰,下一个谁还要来,速来领败,别耽误我热蒸屉揭盖。”魔术师小姐在看台上轻轻拍手,不知何时已从袖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魔杖。她手腕轻转,魔杖顶端突然绽开一朵银花,花瓣飘落间竟化作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稳稳落在掌心。

    ……

    “黄一,去领教一下她的高招。”季老枯瘦的手指缓缓捋过花白长须,黄袍广袖不经意间轻轻一颤。这细微动作似有深意,又似只是清风拂过。

    话音未落,黄一已然会意。他足尖在青砖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秋日黄叶般翩然落入擂台。那身杏黄色道袍在急掠之下竟纹丝不乱,连衣袂都未掀起半分。

    “小崔,剑。”白沐贞眸光仍锁在黄一身上,却冲着台下喊道。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全场。

    “遵命。”崔西来闻声而动,腰间西王剑\"铮\"然出鞘。他手腕一抖,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向台上飞去,剑柄不偏不倚正落入白沐贞向后探出的掌心。

    “白姑娘,得罪了。”黄一剑出如游龙,剑锋只在方寸之间吞吐。快时如惊雷掣电,慢时似浮云舒卷,刚柔相济,阴阳相生。但见他身形流转,剑随身走,以身带剑,圆转如意。剑光潋滟处,似朝阳破晓,拨云见日,自有一番开阖乾坤气象。

    “好玩,那就……三招吧。”白沐贞唇角微扬,眸中泛起三分兴致,她手腕轻旋,西王剑在掌心转出半轮清光。

    “一。”白沐贞执剑而立,剑势沉凝如山岳峙立,渊渟岳峙间自生威仪。西王剑锋吞吐如龙,不偏不倚直取黄一周身十大要穴。剑出如虹,去而不返,每一式皆堂堂正正。

    黄一只觉周身大穴俱被剑风所罩,如坠冰窖,骨软筋麻。那西王剑锋虽未及身,凛冽剑气已激得他道袍猎猎作响,要穴隐隐生疼,似有银针悬于肤表。

    黄一暗叹一声,丹田真气如泉涌出,沿任督二脉疾走。他脚踏七星,画地指天,乘纲履纪,有激浊扬清、摄邪辅正,竟在间不容发之际,将这十道剑势尽数避过。

    “二。”白沐贞倏忽转身,剑随身走,西王剑化作一道流光环绕周身。她步踏天罡,身形飘忽如风,剑势似流星赶月,招招出其不意,式式攻其无备。剑光忽左忽右,快如电闪,变幻莫测。

    黄一左支右绌,身形如秋叶飘摇,在西王剑凌厉攻势下勉力周旋。他手中长剑虽无锋芒,却舞得风雨不透,剑身隐隐泛起青光,道袍已被割开数道裂口,面上汗如雨下,却仍凝神应对。

    “三。”白沐贞身形飘忽,剑势如行云流水。她剑尖轻点,似蜻蜓点水,每每在敌刃将及未及之际,倏然变招。剑锋不与人硬碰,她步法圆转,时而如游鱼戏水,时而似飞燕穿帘。剑随身走,身随剑转,进步如疾风扫柳,退步好似败叶随风。攻守之间浑然一体,竟分不清哪招为守,哪式为攻。

    剑光闪烁间,她忽而引敌深入,待敌招式用老,猛然变招反击;忽而虚晃一剑,诱敌来攻,却于千钧一发之际化攻为守。这般打法,直叫对手进退维谷,攻也不是,守也不是,空有一身力气,却如泥牛入海,尽数落空。

    黄一只觉手腕一麻,木剑竟已脱手。白沐贞剑尖轻挑,那木剑便如倦鸟归林般落入她掌中。她反手一掷,长剑\"笃\"地一声插在黄一面前三尺青砖缝里,剑柄犹自颤动不已。

    ……

    “啪。”小摊旁,天竞随手与魔术师小姐击了个掌,发出清脆的\"啪\"声。另一只手还捏着半块桂花糕,金黄的糕屑沾在嘴角,随着她说话时嘴角的弧度轻轻颤动。

    “一身素轻纱~草柄当头花~牵起我下等马,绣花蹄儿脏了我来擦。”天竞摇头晃脑地哼唱,鬓边那根干草随她动作轻轻摇晃,她指尖在桌面打着节拍,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系好铜钱卦,鞋底不沾沙。”魔术师小姐宽袖流苏随风轻摆,她转着手中扑克,纸牌如蝶翼翻飞,带着几分俏皮的戏谑,“这江湖笑我傻,竟不懂我三分拙劲儿破天下。”

    二人相视一笑,却莫名透着股默契。这笑声似有魔力,引得周围几个年轻弟子不自觉地跟着打起节拍。渐渐地,竟有三五少年跟着哼唱起来,调子虽不甚准,却透着股江湖儿女特有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