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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曲之主控她不理解 第258章 敌军探子:此间虽累,犹不思蜀

    “呜呜呜……哇呜呜……”

    匀褚看着还不到一个成年人拇指大的金色小娃娃头上顶着一朵小莲花,随着她哭泣的动作一垂一垂的,在莲花灯中间空心的部分一边哭一边拿小小的手帕擦眼泪。

    他都站这半天了,她光顾着哭,都没搭理他一秒,他故意问道,“桑落你这是在给谁哭丧吗?”

    “大叔呜呜呜你这样说话,迟早呜呜呜嗝~迟早会被人打死的……呜。”哭得稀里哗啦的桑落被他这话吸引了注意力,她抬起头看着匀褚抽泣着说道。

    听见她管自己叫“大叔”,匀褚面露诧异,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吞了我那么多银子,现在叫我大叔?”

    桑落记得他,奉天楼里那个天天给自己烧银子还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怪大叔,“呜呜呜要不是看在看……呜呜,你给我烧了那么多银子的份上,我呜呜……我连大叔都不叫!”

    “所以,你哭了大半天了,到底在哭什么?”匀褚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很显然,桑落不仅修为重头再来了,连记忆也要重头再来。

    桑落一听这话止住了哭声,迫不及待跟他诉说自己满肚子委屈,“你知道吗?我那么大一个姐姐呀,一眨眼就变成哥哥了,我都没嫌弃她,她还不理我,她把我忘了……呜呜……她还要把我丢了……”

    匀褚听了,表示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哭的?你也把我忘了,我都没哭。”

    “呜呜呜……大叔,你不懂我的痛呜呜呜……”

    “还在呜呀?你在我营帐里呜了三四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发生工业革命了呢。”沈穗儿掀开帘帐一脸无奈地走进来,见匀褚在这,猜到了这灯是他的,真诚建议, “掌祀大人,如果孩子这是你的,赶紧带走吧。”

    “哥哥……呜呜呜,哥哥今天也没想起桑落吗?”桑落一脸沮丧。

    沈穗儿实在不想再听她哭了,这几天听她哭听多了,都快幻听了,“你哭得我头疼,想不起来。”

    “嗯……”桑落憋住眼泪和哭声,好一会儿才问,“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你叫桑落。”

    沈穗儿本来看着小娃娃智商不太高的样子想忽悠一下小朋友,没想到忽悠不住,见桑落半信半疑地问她,“真的想起来了?那我三百岁生辰哥哥你送了什么礼物给我?”

    沈穗儿看匀褚,匀褚摇头。

    沈穗儿看了眼正自己给自己打理毛发的葬情,拿出杀手锏,“你再哭,它要咬你了。”

    “好大的狗狗呀……”桑落抬起头,对上如同庞然大物一样的银狼,忽然不哭了,“哥哥……你是不是穷了才不认桑落的……我以后可以少吃点银子的……”

    “我穷了?”沈穗儿看了眼毛发干净、威风凛凛、颇为健壮的银狼,不知道这小孩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哥哥的以前坐骑不是小凤凰吗?怎么换成狗狗了?你是不是穷得把小凤凰卖掉了?”

    “凤凰?”沈穗儿若有所思地低喃,正想再问几句,就见匀褚干净利落地一把拿起金莲灯走了,还能听见小孩子叫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臭大叔!你放开我!你信不信我揍你?”

    ——敌营

    燕赤大皇子燕寒光正在南轩遇营帐中跟他分析近段时间来的情况,“派去天祈军中的探子一批又一批,别说沈霁霖制造火器的方法了,连个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不会被识破了吧?”

    南轩遇表现得一脸敷衍,“那谁知道呢?我又没有千里眼。”

    “草民拜见纹夜天师。”

    南轩遇留在营帐外把守的熙玉翎的声音传进营帐内,南轩遇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提醒他们纹夜天师来了。

    见纹夜天师来的是他的营帐,燕寒光又在此,所以这人一定是来找他们其中一个的,毕竟是在自己营帐中,南轩遇便率先开口,“天师大人怎么来此了?”

    “南轩遇,我让你派人刺探敌军情报,这么久了你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不该给我点解释吗?”纹夜眼中竟是冷意,一点铺垫都没有就直接兴师问罪。

    南轩遇眼中未有丝毫怯色,应答如流,“天师大人神通广大,尚未探知敌情,我一介凡夫,怎么弄会这么快得到敌军的情报?你也太高看我了。”

    “彭!”

    “殿下!”

    纹夜话不多说,抬手一掌击在他的胸膛上,直接将人重伤,看着艰难地从地上起来的南轩遇,他一把掐住对方的脖脸上满是暴戾之气,“你还敢强词夺理?沈霁霖当日重伤,若不是你故意放走他,凭他自己怎么可能逃出生天 ,如今成为我等的劲敌?”

    “咳咳……”南轩遇咳嗽了两声,用手擦去嘴角出的血迹,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放走他?我与他已结下死仇,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天师莫不是觉得我是会因为一时妇人之仁放虎归山、给自己留下后患的那类人?”

    “啊啊啊!啊啊啊!”南轩遇忽然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在地上翻滚,营帐外的人听了纷纷远离是非之地。

    燕寒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了显得没良心、没义气,不走又帮不上什么忙,还会让南轩遇感到没面子。

    “就算沈霁霖不是你故意放走的,那也是因为你的疏忽大意才酿成大祸。犯了大错就该亲自弥补,对吗?”纹夜再次抬手让南轩遇身上的剧痛消失,“即日起,沈霁霖活一日,这烈火焚身之痛你就要受一日,想要摆脱痛苦就尽早取他性命。”

    纹夜说完后离开了,燕寒光犹豫了一下也离开了。

    熙玉翎急忙上前扶起南轩遇,“殿下,你没事吧?”

    “废话。”南轩遇用冷冷的目光剜了他一眼。

    “自从殿下你的师父失踪后,殿下在军营的处境越发艰难了,那些人见你无所倚仗一个个的来落井下石……天师也是,明明自己玩不过沈霁霖还拿殿下撒气,南陵那边好像还派了禹王殿下过来替代殿下的位置了……”

    南轩遇越听越烦一把推开他后,发出一声冷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语气满含嘲讽之意,“我用得着你再给我解说一遍吗?你表现得这么担心做什么?我要是死了,最高兴的不是你吗?”

    “我怎么会那么没良心?殿下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熙玉翎前一秒说得一本正经,后一秒话锋一转,就说,“殿下你要死的话先告诉我玉疆在哪,我真的才会高兴。”

    南轩遇:“……”

    “你能杀了沈霁霖,我就告诉你。”

    “殿下真会丢山芋,还是这么烫手的一个。”

    话说,那些探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燕赤探子靠在一棵树下擦着额头上的大汗,问旁边的南陵探子,“你们那队栽了多少树了?”

    南陵探子坐在地上揉着发软的腿,“几百棵吧,累得我腰酸背痛腿抽筋。”

    东陵探子走过来插话,“你们那还算好吧,我们挖水挖了半天都没挖到一滴!”

    还有些脾气暴躁的直接开骂,“沈霁霖是不是有病啊?这里不是沙子就是石头,种个屁树啊,活得成吗?”

    “这又不涨洪水,修什么堤坝呀?”

    燕赤探子却帮着“沈霁霖”说话,反驳那人,“你新来的吧?哪国派来的细作呀?少抱怨两句吧,人家只要你种树呀,这放在别的军营你就成树的肥了!”

    扛着锄头的天祈士兵听见动静也跟他们聚在一块蛐蛐“沈霁霖”几句,“你就知足吧,我们不是细作、不是探子都被我们将军叫来种树来。战事紧迫,明明正是用人之际,将军让我们来种树,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南陵探子一脸好奇地向他打探,“兄弟,你是天祈的呀?我是燕赤的,你消息准吗,今晚吃什么呀?”

    天祈士兵报了今晚的菜名,“天山雪莲煲汤,猪肉面条、豆腐丝。”

    “我们有份吗?”

    “这话说的,哪次没你们的份了?将军说了,干了活的都有份。”

    燕赤探子感叹说,“别的不说,你们天祈这饭菜真好,不像我们那,发霉的米粒里还能吃出沙子来,烂菜叶上的虫洞比我衣服上的布丁还多。”

    天祈士兵感同身受,但更多的是对沈将军地敬仰,“我们以前也这样,不过自打我们沈将军来了北疆,就再也没吃到过沙子了。”

    这些探子们、战俘们大多和天祈军相处得其乐融融,完全不记得自己和对方阵营对立。

    在他们潜入天祈军营的第一天就掉马了,他们从来不知道,天祈每天都清点士兵,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出兵前一次,收兵后一次,然后天祈负责清点士兵的队长就发现多出了几个人,点名册上没这几人的名字。

    他们并不是经过正经训练的密探,只是从普通士兵中随机挑选出来派过来打探消息的,所以身份暴露后大多人也没有献给经过专业训练的密探一样立刻自尽。

    他们当场被抓,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沈霁霖却没伤他们半分,有一个算一个全让他们去干活。

    虽然有种被当牛马使的感觉,但是真的很喜欢待在这里的这段安宁时光,如果可以,他们其实真的很想待在自己家乡种树耕田,过着淡云流水、风平浪静的日子,而不是在这里打仗流血,过着朝不保夕、危机四伏的日子。

    因为他们是敌军探子,还是不能过于放松警惕,沈霁霖不要他们上战场,他们留在后方种树挖井修坝搬运东西,累是累但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他们的态度转变是有一个过程的。

    起初,宁死不屈、桀骜不驯的他们,“沈霁霖你个小白脸,你不得好死,有能耐你杀我呀!” “士可杀不可辱!”

    一段时间后,“哟,沈霁霖又弄来新人了?哪国的呀?” “相信我,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一定能够逃出去。”

    最后,“咱们将军今天打赢了吗?”“今晚吃啥呀?”

    新一批探子和战俘 怒骂,“你们这群没骨气的东西!简直丢人现眼!”

    然后进入历史的循环,“兄弟,今晚吃啥呀?”

    天祈士兵起初是不满沈将军的决策的,他们不想用自己的粮食和银子养着敌军的人,可是一见被当成牛马使的敌军探子、俘虏们,他们就没有异议了。

    沈将军是铁了心要在这种树、修坝,如果没有这些敌军,被当成牛马使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在敌军探子俘虏被拉来干活前,拿着长矛当锄头挖地的天祈士兵最有发言权。

    人家拿着长矛上阵杀敌、冲锋陷阵,你面朝黄土背朝天,拿着长矛挖地种树,见到弟兄们都得被笑一辈子 。

    别人打仗人越打越少,他们沈将军打仗人越打越多,打着打着还能和敌军打成一片,让敌军倒戈。

    远处的沈穗儿看着那边热火朝天的景象,再看那些来自敌军探子、俘虏头顶着冲破80的好感,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不对不能叫敌军了,现在都是我的兵。

    用在你们身上那些银子可不是为了养重你们的体重,享受这么好的待遇,不给我长点好感度说不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