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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曲之主控她不理解 第279章 他俩谁先疯

    几日后,南轩遇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别高兴得太早,把自己的命跟我绑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那家伙根本就是个疯子!

    “他”上战场时,好像从不躲闪,从不退避,甚至从不防御。

    “她”一般只会进攻,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每一次刀光剑影,每一次法术轰击,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迎上去,哪怕鲜血淋漓,哪怕骨骼碎裂,她也要拉着敌人一起坠入地狱。

    而南轩遇,只能被迫承受这一切。

    第一次,沈穗儿在拟态空间对阵中一人独战三名天师,她故意硬接了一道雷咒,半边身子被劈得焦黑,好在身上有毒灵的法力抵御才没死,在对方松懈的瞬间,一剑贯穿了为首天师的咽喉。

    南轩遇当时正在营帐里喝水,突然胸口剧痛,一口血喷了出来,杯子摔得粉碎。

    妒玉颜在一旁笑眯眯地递上手帕:“共生蛊发作了?”

    南轩遇死死攥着桌角,指节泛白,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她故意的。”

    妒玉颜歪头:“嗯?”

    “她明明能躲开那道雷咒!”南轩遇咬牙切齿,看着漂浮在妒玉颜面前的水镜里的大战画面说,“她是故意受伤的!”

    “嗯,看见了。”

    妒玉颜平淡的反应让南轩遇惊讶,“你不担心他?有空在这儿看着我不如去帮他。”

    妒玉颜难得没有调侃,语气也比平时沉静几分,“将军做事,向来如此,习惯就好。现在去了也没用,帮不了忙的。”

    南轩遇:“……”

    第二次,沈穗儿被天师的冰锥刺穿肩膀,却借着这股力道欺身而上,一刀斩下对方的头颅。

    南轩遇当时正在用膳,突然肩膀一凉,仿佛被利刃贯穿,手中的筷子\"啪\"地折断。

    葬情淡定地递上新的筷子:“吃饭时不要激动。”

    南轩遇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无语过。

    第三次,是在夜袭敌营时。

    沈穗儿被天师的法术火符炸得浑身是血,却仍拖着残破的身躯用物理炸药混杂毒灵法术,将对方活活炸没。

    南轩遇当时正在沐浴,突然浑身灼痛,仿佛被烈火焚烧,整个人跌进浴桶里,呛了好几口水。

    鹤丹站在屏风外,温声提醒:\"南公子,水凉了,该起身了。\"

    南轩遇: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终于忍无可忍,既然那个人能让他痛,那他也要让她痛!

    他抓起桌上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往自己手臂上划去。

    “啪!”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稳稳扣住他的手腕,匕首\"当啷\"一声落地。南轩遇抬头,对上鹤丹温润如墨的眼眸。

    新来的毒灵,沈穗儿派来专门盯着他的。

    “南公子,”鹤丹语气平和,却不容抗拒,“自残伤身,不可取。”

    南轩遇冷笑:\"我伤的是我自己,关你什么事?\"

    鹤丹微微一笑:“共生蛊相连,您伤一分,将军便痛一分。”

    他猛地挣开鹤丹的手,阴鸷道:“那正好!让他也尝尝这滋味!”

    鹤丹叹了口气,依旧温声劝道:“将军在战场上已经够痛了,您何必再添一笔?”

    南轩遇一怔,随即怒极反笑:\"他痛?”

    南轩遇忍不住爆粗口,“他痛个屁!他根本不在乎!”

    鹤丹叹了一口气,“她痛,但她想赢,这就是代价。”

    南轩遇愣住。

    鹤丹不再多言,只是弯腰捡起匕首,收进袖中,转身离去。

    当夜,沈穗儿回来了。

    她浑身是血,左臂软软垂着,显然已经骨折。

    南轩遇坐在榻上,冷冷看着她:“怎么,这次又杀了几个?”

    沈穗儿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径直走到水盆前,单手拧了帕子,擦拭脸上的血迹。

    南轩遇盯着她的背影,忽的嗤笑:“沈将军,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受伤,我都会痛?还痛三倍!”

    沈穗儿动作一顿,随即淡淡道:“知道。南轩遇。我早就告诉过你,共生蛊对你没好处,以后说不定还有更痛的。”

    她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你自己,非要绑上我的命。”

    南轩遇瞳孔微缩,忽然问,“你怕死吗?你觉得我不敢死吗?”

    沈穗儿抬眸,与他对视,眼底毫无波澜:“你敢吗?你能吗?”

    你敢死吗?

    你敢放弃复仇,放弃一切,就这么轻易地结束自己的命吗?

    你能死吗?

    现在对方的一句“看着他,别让他自残”让他连指甲掐入手心都做不到,因为会更难下。

    南轩遇呼吸一滞,胸口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冲破理智。

    是啊,是他下的蛊。

    是他想绑住沈霁霖的命,逼他护着自己。

    可如今,他却成了被拴住的那一个。

    对方在战场上肆无忌惮地受伤,而他,连自残都做不到,像是一个被人精致呵护的瓷娃娃。

    南轩遇还是疑惑,“为什么不让那些玩意儿帮你?”

    “玩意儿”指的是她派来的那些毒灵。

    沈穗儿垂眸,“他们已经帮我了,不然凭我的能力根本对抗不了天师。现在后悔了?”

    南轩遇盯着她的脸,忽的笑了,笑容阴郁:“后悔?不……我只是在想,既然你让我痛,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沈穗儿静静看着他,半晌,忽的也笑了。

    那笑容冰冷而锋利,像是淬了毒的刀,“好啊,那就看看……谁先撑不住。”

    沈穗儿转身离开,指尖微不可察地蜷了蜷,最终也只是疲惫地合了合上眼。

    这场共生之痛,才刚刚开始。

    不久,鹤丹端着药走回来,将药碗推到他面前:“南公子,喝了吧,将军吩咐的。”

    南轩遇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半晌,忽然抬手,猛地将碗扫落在地!

    \"砰——\"

    瓷碗碎裂,药汁四溅。

    鹤丹神色未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不需要他的施舍!”

    鹤丹叹了口气连法术都没有用,弯腰收拾碎片,语气依旧温和:“南公子,你恨将军,可这痛楚是你自己种下的因。”

    帐外,妒玉颜倚在柱子上,把玩着新熔的银链,笑吟吟地问葬情:“你说,他们俩谁会先疯?”

    葬情头也不抬,继续记录着今日的《健康日志》,淡淡道:“将军不会疯。”

    “那南公子呢?”

    葬情笔尖一顿,抬眸看了眼紧闭的帐帘,平静道,“他已经在疯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