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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表哥快到碗里来 第457章 年代文里的知青表哥(二十七)

    赵有德两口子被被这突然闯进院子里的一伙人闹得一头雾水,愣在原地,还没回过神呢,林惜那道嘶哑的哭喊便猛然在院子里炸响,顿时把他二人吓了个激灵,齐刷刷便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只见那丫头瘦得跟秋后晒干的豆秸似的,单薄的肩膀剧烈起伏着,嶙峋的锁骨在破旧的衣领下若隐若现,一张脸涨得通红,连脖子根都泛着不正常的血色。

    两条麻花辫早就在奔跑中散得七零八落,湿漉漉的发丝黏在汗津津的脖颈和脸颊上,和眼泪、汗水混在一起,糊得满脸都是。

    她的嘴唇哆嗦着,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却亮得吓人,活像只被逼到绝境却又抓住了救命稻草的小兽。

    看着林惜那张满是泪水,狼狈而绝望的小脸,赵有德不由得便回想起了前些日子她被县医院判了死刑,自己赶着牛车把她接回来时,她脸色灰败,躺在车里气若游丝的的场景,不由得便打了个哆嗦。

    “哎哟!这孩子,有话好好说,青天白日的什么救命不救命的。”

    杨桂芬走下台阶,一把拉住林惜的手,又转头看向她身后的一众男知青,“你们背上背的这是?”

    “是我表哥!”还不待张建国等人回答,林惜已经一把抓紧了杨桂芬的手,带着哭腔哀求道,“桂芬婶,求求你救救他!”

    “别急,先和我说说到底你表哥到底咋了。”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杨桂芬忙拍了拍林惜的背以示安抚,然后转头招呼男知青们,“别在太阳底下里杵着了,先把人背进屋子里再说。”

    一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急急忙忙地簇拥着进了屋,待将昏迷过去的宋观文放到炕上后,众人瞧见他此刻的模样,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宋观文静静地躺在炕上,长袖长裤都浸满了水,湿透的衣衫紧贴着他单薄的身形,袖口还在往下滴着细小的水珠,在凉席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他的脸色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额头和脖颈处布满了细密的红疹,像是被什么灼伤了似的,颜色浅淡的唇瓣因缺水而裂开了几道细小的裂痕,深红的血丝在其间隐约可见,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而轻轻颤动。

    即使是在昏睡中,他的眉头也是不自觉地拧着,眼睫不时轻微抖动,仿佛在陷入了什么醒不过来的梦魇似的。

    即便宋观文穿着长衣长裤,可众人还是一眼就瞧见,他露在外面的手腕与指尖,皮肤微微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其间还隐约可见几道细细的抓痕。

    他虽未大声嘶叫、哭天喊地,整个人看上去也算平静,但那一声比一声沉重的呼吸声,还是让众人忍不住为他暗暗捏了把汗。

    杨桂芬一路跟着林惜进屋,

    方才一路进屋的路上,杨桂芬已经从小姑娘虽然有些慌乱,但却却还算明白的叙述里,弄清楚了宋观文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的来龙去脉,心里大概有了底。

    说到这杨桂芬,她原是隔壁杨家湾的闺女,祖上世代都是乡下背着药箱走村串户的赤脚郎中,到了她爹那辈虽然落寞了,但她到底还是学了些知病理,识草药的本事。

    虽说这些年讲究\"破四旧\",她嫁到赵家后也没正经行医,可到底有家学渊源在,寻常的头疼脑热她还是能看出个门道的。

    村里人精着呢,有个小病小灾舍不得花钱去卫生所的,总爱偷偷摸摸来找她,抓把草药,或是扎两针,多半就能见效。

    只是这两年风声紧,她男人又是大队长,怕叫人抓住把柄说搞封建迷信,她也就轻易不给人瞧病了。

    上一次给人抓药,还是……

    想到这里,她拧紧了眉头,看向躺在炕上的年轻后生,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真是造孽哟。

    见众人都闹哄哄地挤在屋子里,杨桂芬不由得挥了挥手里的蒲扇,又转头挤在人群后面的自家儿子儿媳道。

    “老二去打桶凉水来,他媳妇儿去东屋我那柜子第三格拿包药出来,就那个黄纸包着的,去灶房熬上,水开后煮两把火就倒过来。”

    “当家的,你把他衣裳扒了,再翻个面,我看看他背后伤得咋样了。”

    干脆利落地给自家人分派了任务,杨桂芬这才朝着一众知青道:“好了,都别挤在这里了,受了暑气的人最是受不得热,都先出去,有事再叫你们。”

    众人闻言,虽然都有些好奇宋观文到底咋样了,但到底还是听话出去了,只有林惜站在原地没动弹。

    杨桂芬见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正想开口赶人,但一抬眼就瞧见了小姑娘那副眼泪汪汪,一脸紧张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顿时便咽了回去。

    这边,赵有德正抖着手去解宋观文衬衫的纽扣,他那双布满老茧的粗手指头笨拙地抠弄着扣眼,偏生那衬衫料子沾了水后滑溜溜的,扣子又钉得紧实,他扣了半天也没扣出来,急得他额头上的汗珠子直往下滚。

    他费尽力气好容易解开最上面的两颗,第三颗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了,忙活了半天,扣子没解开,倒把宋观文的领口扯得歪歪扭扭。

    “啧,越老越不中用。”

    杨桂芬见他忙活了半天,宋观文的衣裳没脱下来就算了,还将自己急得一头汗,不由得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解个扣子比老牛耕地还费劲!”

    “你这婆娘!你自己来嘛!”赵有德被自家老伴说得耳根发烫,缩回的手在裤腿上蹭了蹭,他一个半拉身子入土的老汉,哪里做过这扒拉小伙子衣裳的事嘛,而且这小伙子也不知道怎么养的,一身细皮嫩肉,脖子上还红成那样,他这不是怕自己粗手粗脚把人弄疼了嘛。

    “我来就我来,你起开。”杨桂芬把手里的蒲扇呼呼扇了两下,一把扔到了炕上,就要自己上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