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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王煞妃 第七百零四章 药引

    “你们是来找两位师傅的?”玉篱落反应过来。

    “嗯。”千羽寒颔首,“其实就是想问问有没有其他可以替代凤凰血做药引的。”

    玉篱落一脸茫然,摇头叹道,“这个黑玉断续膏我也只是在古医书上看过,具体的还是问问两位师傅吧!”

    他朝里面张望了一番,“时辰也差不多了,你们再稍等下。”一边轻车熟路地开始将黑乎乎的药汁倒在了一个药罐之中,那味道腥臭无比,让人忍不住掩鼻。

    “大师兄,你这煎的什么药,这么臭?”千羽寒都怀疑他不是在煎药而是在偷吃臭豆腐螺蛳粉之类的。

    “这药臭是臭了点,不过祛除蛊虫的效果不错。”玉篱落脸上满满的成就感,这可是他自己研制的。

    “你确定这是药?”千羽寒不死心地往他跟前凑了凑,里面的药渣里泛着一股腐臭味,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玉篱落上下仔细打量着她,随后神秘兮兮地笑说道:“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来来来,大师兄替你瞧瞧!”

    北堂翎闻言,神色激动,他们有孩子了!

    “我这是被你的臭药熏的。”千羽寒给了玉篱落一个大大的白眼。

    “叮铃——”一阵铃声响起。

    “你们进去吧!两位师傅在里面。”玉篱落继续煎药,旁边还有一盅药,他认真地看着火候生怕出什么差池。

    千羽寒和北堂翎双双进了屋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怎么搞得跟刑房似的。

    “小六,你们怎么来了?”七师傅正在替珍珠处理伤口。

    此刻黑巾蒙面的珍珠正奄奄一息地躺在简易的木板床上,她伤痕累累的手臂上蜿蜒着一道血口子,七师傅正在替她上药包扎。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却并非感恩而是充满了怨毒。

    千羽寒有些警惕地望着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心机很深,不是个好人。

    而另一边七师傅在给碧玺包扎伤口,碧玺的手腕上缠着殷红的纱布,脸上苍白而虚弱,她靠坐在一侧,看到千羽寒来了,面上欢喜,“羽寒,我在这里……”

    “碧玺,你中蛊了?”千羽寒满是讶异。

    碧玺微微一笑,摇头解释,“不是我,我这是在用血引蛊。”

    “引蛊……”千羽寒微微蹙眉,从未听说过蛊毒还可以引出。否则她当年也不会受尽舒纤云那个贱人的掣肘。

    “我们是双生子,同源同血,所以才有引蛊一法。”碧玺伸手拉过千羽寒的手,“珍珠所中的蛊毒与你不同,虽然种类多样但都是平蛊,虽然疼痛但暂不危及性命。”

    “你当年中的是禁蛊,无法可解,无药可缓。”碧玺想到此不由地心疼起来,想着她当年是受了多大的苦楚,她的目光转向了双目紧闭的珍珠。

    希望她的妹妹从今以后不要再受这份非人的苦楚了。

    “蛊虫都引出来了吗?”千羽寒不想再提起那些不开心的前尘往事,抚过她受伤的手腕,岔开话题问道。

    “嗯,差不多了。”碧玺流露出欢喜之色,过不了多久珍珠就能变回正常人了。

    “但愿一切都是值得的。”千羽寒意味深长地凝了眼此刻正闭目养神的珍珠。

    “羽寒,你过来是找两位师傅吗?”碧玺反应过来,走过去替珍珠盖好了被褥,抚摸了她满是汗珠的额头。

    “嗯。”千羽寒应允,随着两位师傅走出了屋子。

    六师傅和七师傅净手后对于千羽寒的问题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黑玉断续膏他们和玉篱落知道的差不多,都是从古医书上看到记载,具体关于药引他们也不清楚功效。

    “两位师傅,凤凰神鸟原本就在我体内,我举得完全可以用我的血做药引。”千羽寒觉得不能强迫凤凰,毕竟它没有义务做这些。

    它若是愿意献血那是情分,它若不愿那也无可厚非。

    躺在那里,四肢瘫痪的是她的父亲,与凤凰并无任何干系。

    “小六,为师要提醒你一句。黑玉断续膏也只是个传说,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六师傅长叹一口气道。

    “六师傅,我知道。”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知道这是事实。

    哪怕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手脚肌腱断裂,也是需要在有效时间内做手术接上,再做一系列的复健,才有完全恢复的可能。

    “我会做好最坏的打算。”她有些失落地回道。

    北堂翎看到她落寞的神色,缓步上前,将她揽在怀里。

    西凉王的房间内。

    长风流云正在给西凉王喂水,她一边将帕子垫在他的脖子里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水壶拿起来,关切道:“小心些,慢慢喝,别烫着了。”

    “咳咳咳……”西凉王轻咳了几声,眸光一直望着房门,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长风流云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一直都在盼着羽儿回来,带给他们重生的希望。

    这些时日,西凉王意志消沉,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光。

    “放心吧,羽儿一定会很快回来了。”她柔声安慰着西凉王,看着他满脸虬髯憔悴不堪的模样,心疼地无以复加。

    每每站在床前,看着他,她都不知道这些年他的心里该有多苦。

    而对于这一切她却一无所知。

    她伸手抓过他的大手,虽然他的手指现在只能动一下,不能给她回应,但是她已经知足了。

    他能醒来就是上天最好的恩赐了。

    千羽寒站在房门外,听到娘亲期盼的话语,抬起的手微微顿住了。

    她好怕自己带给了他们希望,却最终将他们推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那样,会不会比没有希望,更绝望,更痛苦?

    此时此刻,她竟然有些害怕打开这扇门,里面是她殷殷期盼的父母,而她此时此刻却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在父母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

    她有些痛苦地捂着胸口,她觉得有些窒息,有些无奈。

    北堂翎看着她痛苦的神色,伸手将她再次揽入了怀中,他自然是知道她心中所念所想,可是他也无能为力。

    这一切都看上天的安排。

    十日后。

    千羽寒将开出闪着钻石般光泽的黑玉花丛镇魂珠中摘了下来,再用匕首割开了手腕处的凤凰胎记,鲜血汩汩流出,一股淡淡的异香传出,沁人心脾。

    两位师傅接过黑玉花马不停蹄地开始研制黑玉断续膏。

    千羽寒心情激动地等在外面,看着那通体漆黑的膏药敷贴在西凉王的四肢之上,眼神焦灼。

    长风流云站在她的身侧,母女俩对视一眼都充满了期待。

    “十二个时辰以后就知道药效如何了。”玉篱落示意众人离开休息,留下一人照看西凉王。

    千羽寒执意要留下,长风流云也不跟她争,乖乖地去睡觉了。

    她多少希望,明天醒来,她又能见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浩天,愿你归来,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