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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假成真:超凡之途 第239章 几分算计,几分真心?

    从那虚空醒来,程尘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好如初,已经恢复,所有的伤势被生机消灭。

    ‘杂病消,损伤蜕,一场厮杀治好了所有伤势,因祸得福。’程尘转头看着隔床的沙雕,不得不思考其中缘由。

    ‘厮杀不会带来恢复,是生与死吗?激活了那种自愈......’程尘想起了几次濒死经历,自从见到那个“程尘”,他便获得一些奇特异能。

    每次濒临死亡,越是接近沉寂,越是拥有生机,旺盛无比,甚至超出了寻常,有了一丝神秘。

    这次的奇特经历并非梦幻,程尘感受到一种精神上的充实,战斗的经验、厮杀的记忆仍在。

    并且,他想起上一次,记忆消失后那种朦胧的感悟,同样不寻常。

    打开天枢面板,简洁的文字依旧没有变化,若不是程尘清楚的知道,且自身经历十分异常,或许会将它遗忘,当作幻觉。

    ‘天枢......没有提示,没有引导,无从下手且危机四伏,这样的任务,真的有人可以完成么?’

    ‘还是说,这所谓天枢,只是我一人的异化?’

    身体恢复,精神和战斗经验提升,让他稍微有了生存底气,于是将目光看向了天枢,想要知道它是否有所变化。

    可天枢像是没有其存在的意义,太过高远,存在与否都没有区别,久违的,程尘感到了迷茫。

    ‘若我不是异界之人,或许会融入这里,将它彻底遗忘。’天枢若其名,如天地枢纽,似宏伟宇宙,可见,却不可及,令人望而生畏。

    ‘最大的机缘摆在眼前,却无力,无能,无法,不如不见。’程尘叹息一声,关闭面板,清理身上的针头与绷带,下床来到窗边。

    此时他在船上,核心军舰,远离陆地,窗户外可见浩渺的海洋,接天雨幕遮蔽了远方,程尘静默的看着。

    雨水模糊了窗面,一层又一层的水流刷洗,永远只有那片刻的光景,可以视野清晰,被看见。

    就像他前方的未来,阴霾阻断道路,清除的瞬间又复袭来。

    “我仍未安全,不可懈怠。”程尘微不可察的低语,神情未有变化,背对着永远沉睡的沙雕,无喜无悲,心态已经不同。

    这苏醒的片刻,短暂安宁,程尘迅速调整状态,感悟雨幕与海洋,将身上那股斗战厮杀的残留化去,掩盖气质,重归平凡,收敛了锋锐。

    霎时,眼眸开阖间,程尘身上那股隐隐的侵略之意消失,转而多出一丝清冷、寂寥,尽显柔弱之态。

    坚刚不显于柔弱,霹雳藏于虚,弱小时不可显现太过超然的志向,在没有真正的力量之前,程尘也不能展现太过强势的独立自主倾向。

    否则,他将难以被接纳,处境艰难。

    是以,程尘再次将自己化成了那个无能的自己,卸去锋芒,藏尽霹雳。

    当他完成这些,时间也不过瞬息,不多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两台失去体征的仪器报警,引来了医生与通讯官。

    医生给沙雕做完检查,摇摇头,叹息道:“他的身体损伤过于严重,即使有那生机吊着,也难回天,更何况这几天情况恶化,反复无常......”

    “倒是那小同志,身体比他更加恶劣,却能愈合如初,下得床来,怪哉。”

    医生絮絮叨叨,给沙雕整理完仪容,盖上一张白布,默哀了片刻,正要走向程尘,给他检查,通讯官却伸手阻拦,叫他省去一些难题。

    “去休息吧,这些天你们几乎没有合眼,他就交给我了。”

    医生看了看程尘,又看看通讯官,最终点点头,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去。

    程尘没有回头,面无表情,一袭白衣,门外的寒风带来凉意,让他更加清醒。‘想必我此刻的表情,是不宜给人看见的,太过无情,冷漠自私。’

    通讯官站在沙雕床边,安静的看着,为死去的众人默哀,他身体完好,没有丝毫损伤,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想什么,眼中平静却透着深邃。

    许久,他开口了,对程尘说:“经此一役,我们小队将隐于暗面,之后我将带你前往另一处岛国。”

    程尘听到声音,身体稍微放松下来,他转身看着通讯官,也不问他怎样无碍,是何身份,只是说出一个莫名问题。

    “你们,可以看到未来?”

    瞬间,场中气氛一变,通讯官眼神锐利,气质再也不平静,炽烈暴躁,像是文弱之士陡然蜕变,成了铁血军官,强硬将领。

    他目光逼视程尘,口中话语完全不同,站在了新的身份:“真是让我吃惊,你的智慧令我汗颜!”

    “你就真不怕我现在杀你?”

    程尘淡然走到床边,重新回到床上,在通讯官咄咄目光之下把被子环绕身躯,驱散寒冷。“我冷了,把门关下,谢谢。”

    通讯官气极而笑,怒目而视,可等了片刻,程尘不为所动,他竟真去把门关上,面色漆黑。“你的胆子同样令我惊讶!”

    “说说吧,你既然想到了,确定了,又为什么说出来。”

    “我难以对抗各国,也不想算计华夏,你们终究收留了我,让我存活。”

    程尘眼眸微垂,半耷拉着眼,话中便连自己也不知几分真假:“我亦为炎黄,对华夏心有归属,不想走到对立。”

    这话一出,通讯官顿时沉默下来,异界的炎黄,便不是华夏了么?这个问题,他们早有定论。

    是一脉,却并非华夏。

    此华夏非彼华夏,文明一脉相承,归属却不同。

    程尘此时的言论,毫无疑问触动了通讯官的心灵,让他放下一些对立,思考时不以外人看待,更加对他亲近,也更易接纳程尘。

    因为,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流落外界的华夏人。

    群体和个体,利益全然不同。

    通讯官只是稍微代入一下,站在程尘的视角,便一切释怀了。‘他也只是一个离家的游子吧!’

    ‘可惜,若不是你身上牵连了太多,我们又如何不能成为你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