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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捡来的小崽子天天想以下犯上 第285章 展飞

    云沐料的不错,赵恒才华横溢,做事认真,对这种新颖的印刷术充满了热情,有了他的加入,书坊迅速发展起来。

    云昭对他优礼有加,不但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还给了他书坊一成的利润,这一成的利润,是他以前收入的数倍。

    然而,让赵恒心折的并非是技艺和钱财,而是师父的智慧,和那份镌刻在骨血里的善,还有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他的作品不再是少数贵人的赏玩之物,而是化作千千万万册启蒙书籍,飞入寻常百姓家。

    师父的智慧,在深深浅浅的晕染着一个时代,而自己手中的画笔,也成了这宏大画卷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几个月后,云氏织坊开业。

    隆冬时分,胡人的攻击也越发猖獗,云沐首次见到被烧杀掠夺后的村庄,和横七竖八倒着的百姓尸身,云沐只觉内心有团火在烧,灼的眼眶生疼。

    次年春,朝廷一纸诏令飞抵玉门关,命边军即刻扩招戍卒。

    三月,云氏陶坊开业。

    此时,云昭的名气已经传遍了大燕,读书人无不知其名,来将军府求亲的人也越来越多,但全都被云昭一口回绝。

    七月,云靖的老友展鹏,带着二十岁,尚未婚配的儿子展飞,突然拜访。

    当年云起有意让宁国公收沈青萝为义女,让她从宁国府出嫁,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展飞仍称沈青萝为姑姑,对她敬重有加,沈青萝也对展飞十分喜爱。

    云靖更是对昔日玩伴的到来开怀不已,给云昭介绍时,还说了他们当年一起练功,一起犯错,一起受罚,一起打仗时互相保护,是同生共死的情谊。

    云昭对父亲的老友也很敬重,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菜端上桌,展鹏尝了第一口,就给了老友的肩膀一拳,大呼:“子瑾,你怎么有这么好的女儿,真是羡煞我也!”

    云靖哈哈大笑。

    展飞从见到云昭起,嘴角全程往上翘着,此时更是笑的合不上嘴,眼睛一个劲儿往云昭脸上飘。

    席间,展飞非常有眼色地给三个长辈布菜添汤,还见缝插针的感谢昭妹妹几句。

    云沐岁数最小,只能坐在末位,眼看着抢了自己位置的情敌,跟个花蝴蝶似的表现,气得直翻白眼。

    最让他不快的是,展飞献殷勤的同时,一点都不影响他吃饭的速度,不但风卷残云般扫荡着桌上的美食,还放着桌案正中的红烧鱼不吃,反而把云沐跟前的清蒸鲈鱼,吃成了一副骨架。

    云沐恼了。

    因为云昭每次蒸鱼都放在云沐跟前,说吃鱼补脑长个儿,云靖和沈青萝也都紧着他吃。

    连家里的侍女小厮都知道,公子爱吃鱼,尤其是女郎做的蒸鱼。

    云沐早已把蒸鱼看作是姐姐对自己的偏爱,而这个展飞,不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妄想夺走姐姐的偏爱。

    呸!

    不自量力!

    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吗?

    我也有!

    拼爹就拼爹!

    看谁拼的过谁!

    沈云沐扒拉着盘子里的鱼骨,漫不经心地道:“展伯父,宁国公的腿疾好些了吗?”

    展鹏正与云靖说笑,闻言愣了一下,笑道:“想不到,公子还知道家父的腿疾,看来,子瑾没少提过去的事。

    家父是旧伤和劳累所致,好是好不了了,一到阴雨天就腿疼的厉害,按揉热敷,方可缓解一二。”

    云沐道:“耿琦亲自诊治,也没有效果吗?”

    展鹏夹菜的手顿在半空中,扭头看向云沐,又探究地看向云靖。

    云靖眼观鼻,鼻观心,压根就不与他对视。

    展飞也觉察出不对劲儿了,他祖父的腿疾近些年才加重,以前压根就没当回事。

    六年前,皇上见他行礼时动作不便,遂命太医令入府诊治,那时云靖早已离京多年,根本不可能知晓。

    最让人奇怪的是,太医令受人尊敬,不管官职大小,人人都尊一声大人,或者是耿太医,沈云沐竟对太医令直呼其名。

    沈青萝道:“耿琦是京城名医吗?”

    云靖道:“耿琦是太医令。”

    展鹏这才回过神儿来,对云沐道:“效果是有的,多亏的太医令医术高超,不然,家父可能早就不能行走了。”

    云靖这才抬起头:“这么严重?”

    展鹏叹气道:“可不是,即便是暑天,也得穿着厚衣,一点寒气都不能受。

    子瑾,你也要注意身体,这地方,比父亲和叔父当年的环境严酷的多。

    年轻时受过的伤,挥霍的气力,趴在冰天雪地里埋伏时受过的寒,都成了暮年时骨缝里渗出的疼。

    太受罪了!”

    云靖点头:“知道了。

    伺候好叔父,别给自己留遗憾。”

    展鹏嗯了一声。

    等吃完饭,展鹏犹豫了片刻,道:“父亲还让我带话给你,说,‘告诉子瑾和青萝,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回京吧!

    我那老哥哥老嫂子,还没见过孙女儿呢!’”

    云靖潸然泪下。

    沈青萝也红了眼眶。

    云昭云沐上前劝解,被云靖赶了出来:“你们俩陪展飞在府里转转,我跟你展伯伯说说话。”

    展飞出了院子,说了句云叔是性情中人,就追问云沐:“你怎么知道皇上命太医令给我祖父诊病的事?”

    云沐道:“我提皇上了吗?”

    展飞:“……”

    “是没提,可是……,你好像知情的样子。”

    云沐道:“哦!”

    展飞气道:“哦是什么意思?”

    云沐似笑非笑:“展兄听不懂是啥意思吗?”

    云昭拍了云沐胳膊一下,斥道:“沐沐,不准顽皮。”又对展飞笑道:“沐沐就喜欢故作高深。

    听父亲说,皇上对老人一向敬重,我祖父病重时,皇上也命太医令去看过病。

    你祖父是誉满大燕的大英雄,皇上命太医令看诊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展飞笑道:“昭妹说的有理,但有一样,皇上日理万机,没功夫理会不相干的人,除非格外厚爱。

    这些年,除了皇亲国戚,只有云老前辈和我祖父获此殊荣。”

    说完对云沐道:“听说小公子功课繁忙,愚兄就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令姐陪在下转转即可。”

    云沐冷冷道:“不行,军令如山,展兄是将门之后,应该知道我和姐姐的难处吧!”

    展飞冷笑道:“这里不是军营,叔父和昭妹也不是上官和下属。”

    云沐道:“不是上官和下属,就能忤逆长辈吗?”

    展飞一甩袖子:“随你!”然后笑嘻嘻地跟云昭讲述两家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