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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恶,想要拯救世界 第8章 身化朱枪吧,库丘林!

    库丘林,是个穿着红色紧身衣、走在大街上会被人当成变态的魁梧男子。

    他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在本次圣杯战争中作为枪兵(Lancer)显现。

    好了,我知道你这时候很想说——“诶,不对啊,库丘林怎么能是红色的呢?”

    你说得对。但你先别急,先让库丘林急。

    相信我,他看着自己这身屎一样的配色,比任何人都要难受。

    倒不是说库丘林看不上红色,觉得蓝色有多好看、多华丽。单纯只是因为他现在这一身实在太别扭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随便找了种廉价颜料敷衍涂装的国产地摊货盗版奥特曼玩具一样,让人甚至生不起吐槽的欲望。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令人难言的劣质气息啊(嫌弃)。

    如果说原来的库丘林好歹能靠着气质甩脱“紧身衣变态”的印象,让人觉得真像是那么一回事。那么现在穿着这一身“大红袍”的他,就真的变成了“连cos服都买山寨货的神秘中二男”。

    byd这衣服对气质完全是副作用啊,感觉不穿都比这个……

    好吧,还是穿衣服要好上一点的。

    总而言之,因为这身充满槽点的紧身衣,库丘林的形象分已经大幅下降了。

    你问他变成这样的原因?

    库丘林哪知道。

    这就跟某紫发老太婆为什么这么喜欢装嫩一样,属于“莫名其妙”的范畴。

    库丘林是战士,不是学士。他没办法参透这样高深莫测,宛如“宇宙的尽头在哪里”一般的深奥问题。

    不过,虽然是从蓝色形态变成了红色形态,但库丘林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真要说的话,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地方值得在意——也许是因为色调发生了改变,库丘林觉得自己似乎是变得更加好斗了,钓鱼的时候也总是上头到直接下黑手抓鱼。

    简单来说,就是变得更像莽夫了,完全没有蓝色形态该有的稳重。

    这一点库丘林在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毕竟面对一个女性御主,上来就按捺不住想要字面意义上地和她打生打死——这种行为也太不正常了一点。

    库丘林好歹有着基本的自我认知,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杀疯了”的那个自己(berserker),才会怀有如此嗜虐而又神经质的倾向。

    “发飙的我大概是这世上最极致的人渣吧”——能让库丘林这样严厉地批判自己,发狂的库丘林有多恶劣,就不必过多描述了。

    库丘林虽然也有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处于本该以狂战士职介现界的那个姿态,但目前看来一切都很正常,理智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思维模式什么的都还保持着正常水准。

    样貌上虽然被红色紧身衣拉低了评分,但也没有扭曲到那个不堪的样子,更没有兽化的倾向。

    ——传说中能把凯尔特勇士们直接吓死的恐怖模样,那已经根本不是人类了。这可不是一句扮相老土就能揭过的事情。倒不如说,发现自己仅仅只是穿得难看,库丘林反倒是松了一大口气。

    所以,大概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意外吧。

    ——这么想着,心烦意乱的库丘林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去想那种可能。

    在和御主熟悉之后,他就一心扑在各种各样的活动上,比如钓鱼,比如电子游戏,比如逛红灯区……

    而今天,感觉到这边有人打架的他在勉强算是“征求”了一下御主的意见之后,马不停蹄地从数公里外冲过来,断了某个想要对小女孩下黑手的邪恶神父的肘子。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

    赫拉克勒斯和龙化的卫宫切嗣用手臂架住对方的手臂,陷入角力之中。

    而库丘林这边的战况就显得没那么激烈了。

    言峰绮礼在断了手臂之后,仍然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他单手扔出几把黑键,将库丘林逼到一个相对合适的距离,然后抬手甩出黑红色的魔力弹。

    这些魔力弹的形态既像是油,又像是泥,远看上去又让人觉得就是单纯的光和火。

    像是大号的阴炁弹和不知名诅咒混合起来的产物。

    库丘林一开始对这些魔力弹不以为意。

    因为如果只是阴炁弹这种水准的话,就算直接打在身上也只是疼几下而已。

    他又不是不会卢恩符文,简单的防御和治疗随手就能做到。

    但在用死棘之枪劈碎几个魔力弹后,库丘林发现了不对劲。

    从破碎的魔力弹中溅射出来的油一般的物质落到库丘林的身上,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不仅如此,触碰到这些物质之后,库丘林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心底正在滋生怒火。

    虽然现在还只是有个苗头而已,但万一自己的猜测成真,这些不起眼的情绪全都会变成打开“狂战士库丘林”牢笼的钥匙。

    库丘林绝对不想看到这件事发生。

    所以,面对言峰绮礼的王子战法,他只能抱着伊莉雅憋屈地躲闪,时不时投出几根死棘之枪,尝试把言峰绮礼的脑袋和心脏扎个对穿。

    这样过了几个回合,库丘林实在感觉有点心累。

    一边克制着“顶着攻击直接冲上去宰掉他”的冲动,一边憋屈地被放风筝,库丘林就像是被上单寒冰追着a的诺手一样,快要红温了。

    他尝试和赫拉克勒斯互换对手,但却发现他那边也不好过,被牵制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配合他。

    无奈,库丘林只能接受现实。

    大只佬对付三头龙,自己对付全身上下满是歪门邪道的异端神父。

    虽说自己带着累赘,但对面也断了一条手臂不是吗?

    一对一,勉强也能算是势均力敌了。

    哒哒哒哒哒!

    言峰绮礼单手从背后掏出一把加特林,对准库丘林一阵扫射。甚至子弹还是和刚才一个性质的魔力弹。

    真该死,给这狗东西尝到甜头了!

    ——库丘林暗骂一声,只得抱头鼠窜。

    见自己这边僵持不下,他不甘心地瞥了眼赫拉克勒斯那边的肉搏战。

    然后便发现,赫拉克勒斯和三头龙的肉搏是很激烈没错,但问题也在于只有肉搏。

    这两人的战斗完全就是肌肉对撞。

    黑色大只佬好歹还有一把石斧,还会进行基本的魔力放出呢,三头龙是真的完全在依仗自己的身体优势进行战斗。

    坚硬的骨头和皮肤、锋利的爪子和尖牙——依靠着这些,三头龙不断进行着完全的自杀式攻击,受伤又恢复的同时,已经杀死了黑色大只佬四五次。

    地面随着两者的激斗不断开裂,淌满鲜血。

    这种战斗激烈吗?

    很激烈,也很血腥。

    但是同时也很别扭。

    原因便在于——

    “呜哇,全是体术作战啊。藏招藏得这么狠?小心过头了吧?”

    库丘林不禁吐槽道。

    是的,那头三头龙身上有非常浓郁的魔性。因此要说他不会魔术,肯定是假的。

    库丘林以前对付过不少魔兽,清楚这些怪物能轻松地做到魔力放出。这是它们的本能。

    而现在,这三头龙不用魔术而单纯靠着肉身搏斗,给库丘林的感觉就像是拳击擂台上的表演赛一样,虽然拳拳到肉观感十足,却十分的虚假。

    可他应该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理由才对。

    库丘林只能认为,这是三头龙足够稳健、不肯被摸清底细,所以才会一直藏着掖着制胜招数。

    “咳,咳……”

    这时,蜷缩在库丘林怀里的伊莉雅克制不住地发出混杂着悲鸣声的咳嗽。

    “糟了,忘了还有你这家伙了!”

    库丘林瞪大眼睛,反应过来。

    虽然战斗有点困难,自己看情势随机加入的这边一直处于下风,但是因为大只佬会复活,自己还先手给对面做了个截肢手术,所以勉强还能应付。

    打持久战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赢的希望。

    可是……

    ——被掰了骨头的这小屁孩恐怕撑不了那么久。

    她在被重创之后,紧接着就会出现大量的失血。现在又被库丘林带着上蹿下跳、高速移动,生命值不用看都知道在快速下降。

    再这样拖下去,赢不赢不知道,她的尸体是快要凉了。

    “必须得速战速决啊……”

    库丘林头疼地躲开弹幕,反手送了言峰绮礼两发宝具。

    恰巧,对面的三头龙似乎也是这么想的。

    “heeee——”

    卫宫切嗣左右两肩上的头伸出去,缠住赫拉克勒斯的脖颈。

    紧接着,他一个扫尾打在赫拉克勒斯的脚上,趁着赫拉克勒斯打滑的时候抓住他的大腿和肩膀,将他整个举起来,朝着库丘林扔过去。

    “■■■!”

    赫拉克勒斯大声吼道。

    库丘林连忙跳开。

    这时候,卫宫切嗣张开嘴巴,三张嘴里全部喷吐出黑色的污泥。

    黑泥落到地面上,向着四周蔓延出去。

    “■■■■■■!”

    赫拉克勒斯后退两步,有些迟疑。

    “ber……serker。以令咒命之,将敌人……杀掉。”

    伊莉雅虚弱地抬起手,低声念道。

    “喂,你疯了吗?这种时候还想着打架?!”

    “别太荒唐了!快下令让他拿出十二分的力气,带着你逃跑啊!”

    库丘林大声呵斥。

    但是没用。伊莉雅完全没有要理会库丘林的意思。

    她的眼里如今只有愤怒和仇恨,以致于对死亡的恐惧都暂时消失,又怎么会听得进一个陌生人的话?

    “以令咒……命之。将障碍,摧毁掉!”

    “以令咒命之!释放出你全部的力量!”

    “ber——ser——ker——!”

    伊莉雅咬牙,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竭力呐喊。

    三划令咒全部使用,赫拉克勒斯的身体发出强烈的红光。

    “■,■■■■■■————!!!”

    他咆哮起来,双眼的红色变得更加明亮,全身上下冒出蒸汽。

    此时,库丘林再次使用鲑鱼跃,轻松躲过言峰绮礼的狙击。

    “■■■■——”

    赫拉克勒斯发出低吼,转动眼球,瞪向滞留在空中的库丘林。

    他正在下落,而且健壮的右腿伸得笔直,只要赫拉克勒斯伸手、再往前迈出两步,就能轻易抓住。

    ——最重要的是,他怀里抱着自己的御主。

    “……?”

    “喂,等等?!”

    “你想干什么?!”

    注意到这个大只佬的视线,库丘林大感不妙,连忙就想将自己的腿抽回来。

    但是赫拉克勒斯的动作更快,此时已经抓住了他的脚踝。

    “■■■■■——”

    赫拉克勒斯的喉咙中传出宛如大型发动机一般的轰鸣。

    他全身的肌肉瞬间隆起,血管仿佛要爆开一样凸出、扭动起来,握着库丘林脚踝的手十分甚至九分的用力。

    “咕哇!”

    “你他——”

    感受着那几乎要将自己的脚关节捏碎的巨力,库丘林脸色剧变。

    但还没等他骂出来,他就已经带着伊莉雅,被赫拉克勒斯全力扔了出去。

    咻——!

    从静止加速到极限,只需要一瞬间。

    库丘林被赫拉克勒斯当作长枪奋力甩出,化作流星划过天空。

    ——那速度快得简直就像是飞行在近地面的朱红色导弹。

    这一刻,库丘林,身化朱枪!伟大,无需多言!

    而当事人是什么感受呢?

    “呜啊!”

    库丘林面色扭曲,发出惨叫。

    艹,脱臼了!

    ——————————————

    几个小时的激战过后。

    啪啪啪!

    黑色的绸带从覆盖地面的黑泥里射出,打穿赫拉克勒斯高大的身体,将他捆绑起来,向泥潭里拖拽。

    “■■……”

    赫拉克勒斯平静下来,望着伊莉雅远去的方向,如同一座雕塑,睁着眼睛没入到黑泥之中,一动不动。

    等到赫拉克勒斯完全消失在原地,黑泥也渗透到地里,消失不见。

    卫宫切嗣变回人形,耳边传来阿兹·达哈卡的声音。

    “为什么不阻止他们的逃离?”

    ——恶魔问道。

    没有多余的责难,亦没有情绪波动。阿兹·达哈卡只是简单地询问。

    “……”

    卫宫切嗣嘴角抽搐了一下,默不作声。

    “是吗。”

    阿兹·达哈卡不再言语。

    这种沉默便让卫宫切嗣感受到他的不满。

    然而,即便知道这头恶魔的态度,自己又该怎么办呢,又能怎么办呢?

    卫宫切嗣感到迷茫。

    他毕生的夙愿都在黑暗的大空洞里被无情地碾碎,就连生命的权利都被剥夺。

    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本该死去但又被封装进骨架里、供人戏弄的傀儡罢了。他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去做到什么呢?

    ——没有。

    卫宫切嗣想不出来答案,只能任由阿兹·达哈卡的阴影一点一点地将他的灵魂也污染。

    等到那一步完成,「卫宫切嗣」也就会消失,成为一个全新的卫宫,一个行走于大地上的、冷血的扎哈克了吧。

    “……”

    言峰绮礼看着卫宫切嗣那张死人脸,什么都没说,只是面带笑意地走过去,将掉在地上的手臂捡起来,随手接上。

    “巴泽特君的从者啊……真是不错呢。”

    这神父握住胸前的十字吊坠,意味深长地喃喃道。

    ——————————————

    卫宫邸,客厅内。

    “这么说,你现在这样,是因为和亚瑟的圣剑产生了共鸣?”

    以诺修斯坐在美杜莎和爱尔奎特中间,对着对面的阿尔托莉雅,总结道。

    据阿尔托莉雅所说,她从座上下来时还是Saber,但落地时就已经成为了caster。原因是圣剑突然出现类似于共鸣的异状,顺带着改造了她的灵基。

    没错,面前这个c呆并不是野猪氏族族长,而是货真价实的大不列颠红龙。

    成为caster职阶的理由,是因为被圣剑改造后结合了冠位候补梅良心的因子。

    就像美杜莎嵌合了雅典娜的因子一样,阿尔托莉雅恐怕也是被类似于「因子捕食」的技能给害了。

    而且,根据她的描述,这种因子结合似乎同时继承了优点和缺点。打比方来说,在结合了梅林因子之后,阿尔托莉雅魔术水平上升的同时,也会继承施法咬舌头的陋习。

    这就让以诺修斯很想吐槽了。

    不是,哥们?我们说刻进dNA里都是玩梗,结果你还真刻啊?

    你这无血无泪的梦魔怎么偏偏在这种地方这么有特色?

    除此之外,阿尔托莉雅本身的各项数值似乎并没有被职阶补正干扰到。

    像是筋力、敏捷这些基础数值,和Saber职阶时相比,非但没有下降,还全方位不同程度地上升了。

    可以说是相当微妙的强化形态阿尔托莉雅。

    “嗯。”

    阿尔托莉雅颔首。

    “恐怕不止吧。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

    亚瑟有些欲言又止。

    对他的疑问,阿尔托莉雅直截了当地点头,表示肯定。

    “你的感觉没错。除了梅林因子之外,我身上还有着摩根的因子。这部分因子的来源大概是我和她的交合吧……虽然这样粗鲁地说出来实在让人有点难为情。”

    “但没关系,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不是吗?”

    “……对吧?”

    阿尔托莉雅看着眼睛闪闪发光、满脸“我很感兴趣”的爱尔奎特,又不太确定了。

    被这样盯着,感觉怪怪的。

    阿尔托莉雅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去。

    “……啊,就是这么回事吧。没想到这种荒唐事(因子捕食)竟然不是怪物的专利啊。我还以为只有我这种人会惨到一辈子被命运针对呢。”

    “摩伊拉的恶趣味总是那么令人作呕。”

    美杜莎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地感叹道。

    “话说回来,你还真是可怜,总是掺合进这种麻烦事里,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她伸出手,怜爱地抚摸以诺修斯的脸庞,丝毫不顾及众人,尤其是间桐樱和爱尔奎特的兴奋注视。

    眼神都快拉出丝来了。

    以诺修斯有理由怀疑,如果这里没有人的话,接下来马上就要跳转到长达十二小时的少儿不宜节目。

    “在美索不达米亚,我没能跟你走到最后,就先一步离开。”

    “但这一次,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你别想甩掉我。我会死死地缠住你的,像蛇一样。”

    美杜莎的手指划过以诺修斯的太阳穴,将他的发丝撩开。然后从脖子后面一路划过去,最终轻轻搭在另一边的肩上。

    动作很轻柔,疑似是在调情。

    这主动程度让以诺修斯都有点怀疑美杜莎是不是在英灵殿受了什么刺激。

    热情得有点不像她。

    “哼~”

    看到以诺修斯的微妙表情,美杜莎微笑起来,愉快地轻哼一声。

    “那么,你说时间被调到了1999年,对吧?”

    美杜莎将手收回来,话锋一转,打散了刚刚升起的暧昧气息。

    “嗯,你有什么头绪吗?”

    “倒是有点猜测,只是并不确定。”

    美杜莎说完这话,众人将视线投向她。

    “传说中,阿胡拉·玛兹达与安哥拉曼纽的对决延续了一万两千年,最后在救世主吹响号角之时迎来终结。”

    “在先知琐罗亚斯德死去后的第一个千年末,第一位隐遁先知,胡希达尔·巴米出世。”

    “在琐罗亚斯德死去后的第二个千年末,第二位隐遁先知,胡希达尔·马赫出世。”

    “而在第三个千年末,隐遁先知绍希杨特出世,宣告着终审日的来临,以及阿赫里曼的挫败。一万两千年争斗的终局就此到来。”

    “这个绍希杨特,您应该有头绪吧?我亲爱的弥赛亚大人~?”

    美杜莎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以诺修斯:“……”

    坏了,刚刚报名字的时候美杜莎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以为蒙混过关了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咳咳。这个问题我想过,但是时间其实对不上。”

    以诺修斯面不改色地接过话茬,在桌子下悄悄捏了捏美杜莎的手,示意她之后再谈这件事。

    “先知琐罗亚斯德实际上出生于第三阶段末,也就是9000年时。按照公历计算,他死于公元前550年左右。往后推三千年的话,至少也得是公元2400年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还只是第三个千年的中段而已,在时间上和预言不合吧?”

    “但这并不能影响它是「千年末」,不是吗?”

    美杜莎摇头,提出异议。

    “在神秘远去的如今,只要它确实是「第三个千年末」,就足够了。至于这个「千年末」究竟怎样理解,那是预言者的事情。”

    听到这话,以诺修斯一怔。

    “你是说……”

    “没错。”

    “神,尤其是像阿胡拉·玛兹达这样的大神,对时间有着与我们完全不同的概念。与祂同级的阿赫里曼当然也是一样。”

    “祂们对时间进行操作,总不能是因为有趣。恕我直言,这种投入和产出完全不成正比并且极其浪费资源的事情,除了希腊那帮脑残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神去做了。”

    “有很大的概率,祂们实际上有着对所谓的「预言」动手动脚的能力,打算在这里——1999年这个特殊的时间点上,为长达一万两千年的斗争彻底划上句号。”

    美杜莎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惊世智慧。

    以诺修斯眨眨眼睛,有些困惑。

    “你意外地了解啊。是圣杯赋予的知识吗?”

    “……不。”

    “只是因为你提到过,所以才特意去了解了一下。”

    “英灵殿没有时间的概念,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幸运到这种地步。”

    “居然——转头就用上了呢。”

    美杜莎得意地注视着以诺修斯的双眼。

    看吧,我也是能够帮上忙的。

    ——她的眼神分明透露出这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