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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福宝挥手粮满仓,全家悔断肠 第536章 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拖出去!

    那女先生一把拽住于巧儿的手腕,戳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厉声道:

    “写的这是何字?狗爬的都比你工整!

    昨日教的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全当耳旁风了?”

    于巧儿疼得直抽气,手腕被攥出红印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还没来得及说话,戒尺“嗖”地一下打在她手心上,疼得她“啊”地叫出声。

    “大户人家的姑娘走路要三寸金莲,徐徐挪步,你方才见客时,步子迈得比男子还大!”

    女先生绕着她踱步,每说一句,戒尺就重重敲在案几上:“如此不知礼数,他日如何嫁入高门?”

    于巧儿咬着嘴唇不敢吭声,头上戴的银钗随着身子直晃。

    忽见戒尺朝着脑袋挥过来,她吓得一偏头,只听“咔”的一声,钗子的流苏穗子被戒尺打断,珠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连规矩都学不会,还配戴这些珠翠?”女先生冷着脸扯下她剩下的首饰,全扔在梳妆匣里:

    “今日写十遍《女诫》!

    若有半分懈怠,就去祠堂跪着抄书百遍!”

    于巧儿看着满地狼藉,膝盖已经跪得发麻,可她连哭都不敢大声,生怕又招来更严厉的惩罚。

    白晚晚嗤笑出声:

    “这也太严苛了些吧?

    不过是规矩学得不够娴熟,至于这样兴师动众?”

    原本端坐在紫檀木椅上的女先生猛地起身,指尖几乎戳到白晚晚鼻尖: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侯府教养贵女的学堂,不是你撒泼耍赖的市井之地!

    连尊卑规矩都不懂,当真以为侯府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

    我马上就禀告长公主,将你逐出这将军府。”

    白晚晚轻笑一声道:

    “你说什么?狗眼?好个德高望重的女先生!

    满嘴之乎者也的人,骂起人来倒是比市井泼妇还利落!就凭你,也配教我规矩?

    学了满腹经纶,倒先学会用粗鄙之语羞辱贵女。

    我看你这先生的名头,不过是用腌臜手段谋来的!

    要不要我去公主跟前,好好说道说道,重金礼聘的女先生,是如何以身作则的?”

    女先生唇角挂着三分讥讽七分不耐:“哪来的黄毛丫头,满嘴跑马不知天高地厚。”

    她抬手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

    “公主府的规矩都喂了狗?也敢在我跟前撒野?

    我倒要看看,公主是信你这满嘴胡话的野丫头,还是信我这教了二十年规矩的女先生。”

    她突然重重一拍桌案,震得茶盏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来人!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拖出去!

    指不定从哪个狗洞钻进来的腌臜东西,今天不好好收拾,还当这公主府的女院是你们撒泼的地方!”

    白晚晚被婆子们拽住胳膊,却还梗着脖子挣扎,声嘶力竭喊道:“你敢动他?这可是公主府嫡亲的小少爷!”

    女先生笑得前俯后仰,拿着帕子直抹眼角:

    “少拿这些下三烂的把戏唬人!当我没见过世面?

    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转头对着家丁厉声喝令:

    “关进柴房!不许送水送饭!

    什么时候学会磕头认错,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白晚晚和沈涛被推进柴房的时候,门“砰”的一声狠狠关上。

    屋里又黑又闷,霉味混着干草灰尘直往鼻子里钻。

    墙角结满了蜘蛛网,破窗透进来几缕光,照得地上东倒西歪堆着的烂木头、破瓦罐影子晃晃悠悠的。

    沈涛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这可咋办啊?他们真要把咱们饿死在这儿啊?”

    他急得在巴掌大的地方来回踱步,脚边扬起一片灰。

    白晚晚倒是没那么慌,伸着脖子往各个角落瞧了瞧,说:“看着还行,没那么吓人。”

    她拍了拍身上被拉扯弄皱的衣服,问:“现在咋整?”

    “咋整啊!”沈涛声音都带哭腔了:

    “我今天出来得急,根本没跟手下人说去哪儿。

    要是我娘找不到咱们,咱俩真的饿死在这儿!”

    白晚晚撇了撇嘴,指着房梁上挂着的干草堆说:

    “别瞎操心了,过来搭把手。

    把那干草扯下来铺地上,我困得不行,先睡会儿。”

    沈涛抽着鼻子,不情不愿地搬来个瘸腿木凳,踮着脚把干草拽下来。

    两人抖落掉干草里的虫子和灰尘,好歹在墙角铺出一块勉强能躺的地方。

    白晚晚往干草上一躺,扯起袖子盖住眼睛,嘟囔着:“睡一觉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沈涛站在旁边,急得直搓手,可看着白晚晚已经闭上眼,也只能叹着气,在边上坐了下来。

    沈涛蹲在干草堆旁,望着白晚晚熟睡的侧脸,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压低声音嘀咕:

    “这小丫头片子,真是没心没肺的。

    要是一直没人来,咱们俩非得烂在这儿不可……”

    夜色渐深,柴房外突然传来细微响动。

    奶糖灵活地钻过门缝,毛茸茸的尾巴一扫,身后跟着的奶盖稳稳落地,嘴里还叼着个油纸包。

    奶盖将包袱一放,层层油纸散开,烧鸡的油香、桂花糕的甜腻瞬间漫满屋子。

    白晚晚咂咂嘴翻了个身,猛地睁眼,正对上奶糖亮晶晶的猫眼,再一看脚边,烧鸡油汪汪地冒着热气……

    “沈涛!快醒醒!”白晚晚一脚踹在沈涛腰上,雀跃的声音都变了调:“开饭了!”

    沈涛迷迷糊糊抬起头,看见满地的吃食,狠狠掐了把自己大腿,又揉了揉眼睛,结巴道:

    “这、这怎么回事?跟变戏法似的!

    白晚晚,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奶糖傲娇地甩了甩尾巴,跳上沈涛肩头,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啊……老鼠……老鼠啊!救命,救命……”沈涛吓得瑟瑟发抖,直接抱住了白晚晚。

    白晚晚无语道:“你怕老鼠啊!你别勒我,勒死了我,你也得饿死。”

    沈涛看着她道:“你居然不怕老鼠,你……你好厉害啊!”

    奶糖这会儿已经爬窗走了,白晚晚瞪着他道:“吃不吃?不吃我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