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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最强工具人出征,寸草不生 第676章 被一场乌龙绞杀的人生(3)

    他的个人信息,如同被剥开的洋葱,一层层暴露在网络的聚光灯下,被千万人审视、唾弃:

    姓名、照片:

    包括那张被定格的“凶手侧脸”、从公司内部通讯录泄露的工作照、甚至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学生证照片。

    他的脸成了“冷血”的代名词。

    手机号码:

    瞬间被打爆。

    从清晨到深夜,手机如同一个永不停歇的蜂鸣器。

    接通后,是铺天盖地的、来自全国各地的、最肮脏最恶毒的咒骂:

    “虐狗畜生死全家!”

    “你怎么还不去死?”

    “狗都比你有人性!畜生!”

    他起初还试图解释,声音嘶哑地哀求“我不是故意的,求求放过我吧”,换来的只是对方变本加厉的羞辱和嘲笑。

    很快,他只能关机,但恐惧并未消失。

    他知道那些诅咒依然如毒蛇般在看不见的管道里穿梭,随时准备再次缠上他。

    身份证号、家庭住址(租住的小区名、楼栋号):

    他的私人空间被彻底摧毁。

    有人将他的地址信息配上恶毒的p图(比如他被画上恶魔角,脚下踩着狗的尸体)四处散播。

    深夜,租住的老旧小区楼下,开始出现不明身份的陌生人徘徊,对着他那漆黑的窗户指指点点,甚至有人用强光手电筒照射。

    一个啤酒瓶砸碎在他租住的单元楼门口,玻璃碴子混着黄色的液体流了一地,旁边用红漆喷着歪歪扭扭的大字:

    “孟华清,偿狗命!”

    毕业院校:

    他母校的贴吧和官方微博下也未能幸免,充斥着要求学校“清理门户”、“为培养出这种败类道歉”的帖子。

    母校校友群里,有人悄悄把他踢了出去。

    父母在老家的地址和大致情况:

    这把最恶毒的火焰,终于烧到了他拼命想要保护的人。

    有“热心网友”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将信息捅到了他父母居住的县城小社区。

    一生老实巴交、谨小慎微的父母,一夜之间成了小城“名人”。

    邻里间异样的目光、背后的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当面吐口水、在门口扔垃圾。

    父亲沉默地蹲在门槛上,一夜白头。

    母亲本就脆弱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被紧急送往县医院。

    父亲在电话里的声音疲惫而绝望,带着哽咽:

    “儿子……你到底在外面……惹了啥大祸啊?”

    “你妈她……她受不了啊……”

    电话这头,孟华清握着冰冷的手机,听着父亲破碎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被生生挖了出来,在油锅里反复煎炸。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眼前破旧出租屋里的一切。

    他才是那个该下地狱的人,为什么偏偏是父母替他承受这无妄之灾?

    他成了网络世界的“贱民”,一个被千万人用虚拟的石头砸向现实深渊的活靶子。

    每一个社交平台账号都被扒出,留言区成为污言秽语的垃圾场。

    有人给他p了遗照,配上恶毒的挽联。

    他像一只被钉在数字十字架上的虫子,在亿万目光的凌迟下,无声地流尽最后一滴血。

    世界变得无比逼仄,只剩下这间弥漫着绝望气息的出租屋,像一个巨大的、正在沉没的棺材。

    失业和网络暴力像两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孟华清的脖颈,将他拖向窒息。

    他试过挣扎。

    他打印了几十份简历,试图在人才市场拥挤的人潮里寻找一线生机。

    然而,当那些hR或猎头看到他的名字,再抬头仔细辨认他那张因失眠和焦虑而憔悴不堪、却又因网络传播而“闻名遐迩”的脸时。

    他们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警惕和排斥。

    一个年轻的女hR甚至在他转身离开时,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同事说:

    “就是那个拖狗的死变态,谁敢要啊,招进来不是给公司惹麻烦吗?”

    这句话像冰锥,刺穿了他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简历如同废纸,石沉大海。

    偶尔有一两个面试电话,对方在确认他是“那个孟华清”后,便立刻客气而冰冷地挂断。

    生存的大门,对他彻底关闭。

    房东,一个五十多岁、精于算计的本地男人,第三次敲响了他出租屋的门。

    这次,他没有再客套。

    “小孟啊,”房东靠在门框上,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孟华清凹陷的脸颊和布满血丝的眼睛:

    “不是我不讲情面。你看看现在弄成啥样子了?”

    “楼下天天有人闹,扔瓶子,喷油漆!”

    “其他住户意见大了去了!都投诉到我这儿来了!”

    “我这房子还要不要租了?”

    “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现在网上闹得这么凶,你这事儿……太晦气!影响太坏!”

    “我这小本生意,实在担不起。”

    “你赶紧的,找地方搬吧!”

    “这个月房租我也不要了,押金退你一半,三天之内,必须搬走!”

    “不然……”

    房东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冷漠和驱逐意味,比任何言语都更锋利。

    门被关上,留下孟华清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屋子中央,看着窗外楼下那滩尚未清理干净的红漆污迹,像一滩凝固的血。

    连这方寸之地的容身之所,也要失去了。

    他蜷缩在冰冷的木地板上,像一只被打断了脊梁的野狗。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父亲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却耗尽了一个老农全部的力量和绝望:

    “儿子,你妈走了。”

    短信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了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眼球,刺入他的大脑,最终将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彻底洞穿、搅碎。

    母亲……走了?

    那个总是用粗糙的手摸摸他的头、叮嘱他“在外头别亏待自己”的母亲?

    那个心脏不好、却总把家里最好的东西留给他的母亲?

    因为他?

    因为他这该死的、无心的“罪过”?

    他甚至连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甚至不能回去送她一程?

    自己不想回家,本来就是怕给父母带去更多负面影响。

    没想到他们还是扛不住那些流言蜚语,扛不住那些异样的目光,扛不住他孟华清带来的滔天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