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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心心相印 第870章 留下傅恒

    鄂敏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像是来了兴致,眉毛一挑,反问道:“我说的不对?

    那傅大人你倒是说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歪着头,脸上的好奇之色愈发浓重,仿佛非要从傅恒嘴里挖出点什么不可。

    傅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

    昨晚的行动事关重大,是皇上亲自下达的绝密任务。

    涉及机密,怎可随意泄露?

    他只能无奈地闭上嘴,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和无奈。

    他心中暗自腹诽,这鄂敏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这种时候,还在这儿纠缠不休。

    站在一旁的福伦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静静地注视着傅恒,脸上神色平静,心中却若有所思。

    他与傅恒相识已久,深知傅恒绝非是那种沉迷于儿女情长、不知节制的人。

    从傅恒此刻的状态来看,必定是做了什么不能言说的大事。

    再联想到皇上平日里对傅恒的信任和倚重。

    福伦心中隐隐猜到,这多半是皇上交付的秘密任务。

    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心想也只有鄂敏这个憨货,还在这里没头没脑地追问。

    就在这时,早朝的钟声悠悠响起,沉闷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

    大臣们纷纷整理好朝服,神色变得庄重肃穆。

    鄂敏也只得暂时收起好奇心,不再追问。

    傅恒暗暗松了一口气,随着众人一同迈进朝堂,准备开始这一天的早朝。

    早朝之上,大臣们依次上奏,皆是些日常琐事,诸如地方民生、政务安排等。

    “启禀皇上,九月初一围猎一事,各项事宜均已筹备妥当。”

    福伦出列,恭敬地禀报道。

    乾隆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给出几句精准而恰当的指示。

    傅恒站在朝堂之上,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强撑着困意,双眼布满血丝,时不时忍不住打个哈欠。

    昨晚的行动让他精神高度紧绷,此刻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他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乾隆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傅恒,自然也看出了他的疲惫。

    乾隆心中暗自思忖,傅恒既然能按时出现在朝堂,想必事情已经顺利解决,不由得对他的办事能力又多了几分赞赏。

    “退朝。”

    小路子那尖细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

    乾隆起身,众位大臣整齐划一地跪地,齐声高呼,“恭送皇上!”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气势恢宏。

    乾隆对小路子低声吩咐了几句,便率先登上龙辇,朝西暖阁而去。

    小路子快步走到傅恒身侧,此时傅恒还在强忍着又一个哈欠。

    “傅大人。”

    小路子轻声开口,“皇上口谕,命您留下去西暖阁觐见。”

    傅恒一听,心中明白,皇上这是急于知晓事情的结果。

    他微微拱手,脸上虽带着倦意,神色却依旧恭敬,“好,多谢路公公告知。”

    说罢,便整理了一下朝服,抬步朝着西暖阁走去。

    西暖阁内,乾隆将朱批奏折整齐码好,青玉镇纸压着的正是山东巡抚奏报蝗灾的折子。

    案头自鸣钟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鎏金表盘上,时针正指向巳时三刻。

    窗外廊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玉带扣相互碰撞的叮当声。

    “皇上,傅恒傅大人求见。”

    小路子尖细的嗓音穿透雕花槅扇。

    “宣。”

    乾隆端起明黄釉盖碗,看着碧螺春在水中舒展的嫩芽。

    茶香袅袅升腾,与案头沉香交织,在暖阁内织就一层朦胧的轻纱。

    紫檀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傅恒玄色锦袍下摆扫过门槛。

    他垂眸行礼,腰间的螭纹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还未等他屈下膝盖,乾隆抬手止住,“免了,昨晚之事,处理的如何?”

    话音未落,案上鎏金自鸣钟突然发出清脆报时,惊得檐下两只白鸽扑棱棱飞起。

    傅恒挺直脊背,他伸手入袖,半片染血的翡翠螭纹牙璋滑入掌心,“回皇上,昨夜三更已将乱党巢穴端平。

    朱贻坦勾结的缅甸人,全部伏诛,从他们口中逼问出。

    秋猎行刺的暗号是''月照千峰白'',接应之人,会在九月初一午时于鹰愁涧现身。

    放缅甸人进入围场待命,找机会刺杀!

    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信物,翡翠螭纹牙璋。”

    乾隆指尖摩挲着盖碗上的缠枝莲纹,窗外的日影已悄然移过门槛三寸。

    乾隆看了一眼翡翠螭纹牙璋。

    “朝中内应可探得虚实?”他突然发问,惊得香炉里的香灰簌簌而落。

    傅恒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皇上,是臣无能。

    暂时还没查到除朱贻坦以外,还有谁跟这些乱党有所勾结。”

    乾隆将朱砂笔搁在青玉笔架,明黄龙袍扫过龙椅扶手的鎏金螭纹,随动作轻碰,发出细碎声响,“无妨。”

    他端起珐琅彩盖碗,氤氲热气模糊了眉眼,“待到九月初一,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昨晚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养。

    届时再立新功,朕一并奖赏,信物你拿着!想必倒是要用的!”

    傅恒叩首起身,拿过翡翠螭纹牙璋,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紫禁城偏殿药庐里,药碾子与石臼碰撞的声响此起彼伏。

    杜芷蘅正将乳香、没药倒入陶钵,血竭的腥甜混着草药的清苦在空气中弥漫。

    瓷碗里浸泡的金疮药泛着诡异墨绿,突然传来叩门声。

    她扯过素绢盖住碗口,却蹭得满手暗红药汁。

    “进来。”

    萧云推门而入,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在晨光里划出细碎银芒。

    她扫过案头凌乱的医书、散落的龟甲,绣着并蒂莲的裙裾扫过门槛,“在研究什么?”

    杜芷蘅慌忙起身行礼,半片刻满《本草经》批注的龟甲从袖中滑落。

    “回小小姐,四娘身上的旧伤,已好了七七八八,我正想加几味续骨生肌的药材。”

    萧云压低嗓音,“停掉手头的事,九月初一前给我制一批药。

    要无色无味,混在酒水中,三息内,便能让人筋骨酥软。

    还有要百毒丸,你也加紧制作?”

    杜芷蘅并没有问萧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小小姐,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萧云就喜欢杜芷蘅什么都不问,无条件执行的样子,“那你忙着吧,我先走了。”

    杜芷蘅微微颔首。

    萧云离开房间以后,杜芷蘅忙着制作萧云所需要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