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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史文恭,开局不去曾头市 第653章 “刘光世”的信

    不多时,两位军师匆匆赶到。

    李助一袭青衫,手持羽扇,虽然被深夜唤醒,但眼中依然神采奕奕;

    许贯忠则穿着褐色长袍,腰间挂着罗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听完史文恭的叙述,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色。

    帐内的烛火因为他们的突然进入而摇曳不定,在帐布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天助我也!\"

    李助抚掌大笑,羽扇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刘光世既死,吴玠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此时正是我军出击的大好时机!\"

    许贯忠捻着胡须补充道,声音沉稳有力:\"吴玠尚不知刘光世已死,必定还在苦等援军。我军可...\"

    \"此计若成,宋军必乱。\"

    李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秋风吹过干枯的芦苇。

    他抬起头,目光在史文恭与许贯忠脸上来回扫视,

    \"但需快马加鞭,迟则生变。\"

    史文恭浓眉微蹙,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刀的刀柄。

    帐外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声,与远处隐约可闻的操练声交织在一起。

    他忽然拍案而起,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

    \"妙计!\"

    史文恭眼中精光暴射,

    \"就依许先生所言!\"

    许贯忠轻抚长须,微微颔首。

    他转身走向帐外,夜风立刻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在三人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阴影。

    远处,一轮新月刚刚爬上树梢,像一把弯刀悬挂在天际。

    \"来人!\"

    史文恭一声令下,亲兵立刻掀帐而入,

    \"备我信鸽!\"

    不过片刻,一只灰白色的信鸽被小心捧入帐中。

    许贯忠亲自将密信系于鸽足,那信鸽似有所感,不安地咕咕叫着。

    当信鸽被抛向夜空时,月光在它展开的翅膀上镀了一层银边,很快便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冀州方向的夜幕中。

    两日后,冀州城头。

    孙安立于城楼之上,晨风吹动他的战袍猎猎作响。

    城下,新河县的残垣断壁依稀可见,几面残破的宋军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动。

    他眯起眼睛,望向远方蜿蜒的官道——那里曾是刘光世四万大军溃败的地方。

    \"将军!\"

    亲兵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支细小的竹筒。

    孙安接过竹筒,指尖触到竹筒上仍带着余温的蜡封。

    他眉头一挑,迅速取出其中的绢布密信。

    随着阅读,他嘴角渐渐扬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好!好!好!\"

    孙安连道三声,猛地将密信攥在掌心,

    \"传我将令,全军戒备,按计划行事!\"

    他转身望向城内校场,那里整齐列队着数千精兵。

    士兵们的铠甲在朝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长枪如林,旌旗蔽空。

    孙安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嗅到了胜利的气息。

    两日过后,

    百里之外的宋军大营。

    吴玠在帅帐内来回踱步,脚下的牛皮靴将铺地的兽皮踩出一个明显的凹陷。

    帐外蝉鸣刺耳,更添烦躁。

    他第三次掀开帐帘,望向新河县方向的天际,却只见一片空茫。

    \"报——!\"

    传令兵的声音由远及近。

    吴玠猛地转身,却见传令兵只是送来了一封无关紧要的粮草文书。

    他挥手斥退来人,重重坐回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案上摊开的地图已经被他翻看得起了毛边,新河县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出。

    那里本该有刘光世的捷报传来,可自三日前那封攻占县城的消息后,便再无音讯。

    \"来人!\"

    吴玠终于按捺不住,

    \"再派斥候前往新河县,务必探明刘将军动向!\"

    亲兵领命而去,吴玠却仍觉心神不宁。

    他走到帐外,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操练的士兵们喊杀声震天,却驱散不了他心头的不安。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吴玠抬头望去,只见一骑绝尘而来,马上之人身着宋军服饰,背后插着一面令旗。

    \"报——!刘将军信使到!\"

    吴玠眼中精光一闪,大步迎上前去。

    那信使翻身下马时明显腿软了一下,险些跌倒。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不知是赶路太急还是别的原因。

    \"末将参见吴帅!\"

    信使单膝跪地,声音略显颤抖。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吴玠的眼睛,只是双手高高举起一封密信,

    \"刘将军命末将呈上此信。\"

    吴玠接过密信,敏锐地注意到信使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他眉头微皱,却听信使急忙解释道:

    \"末将连日赶路,未曾休息,还望吴帅恕罪。\"

    \"辛苦了。\"

    吴玠点点头,转向身旁亲兵,

    \"带这位兄弟下去好生休息,备上酒肉。\"

    待信使被领走后,吴玠迫不及待地拆开密信。

    蜡封完好,印鉴无误,确实是刘光世的私印。

    他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吴玠看后,皱纹渐渐舒展,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他大步回到帐中,将密信重重拍在案上,震得笔架上的毛笔都跳了起来。

    \"天助我也!\"

    吴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史文恭大军在自己和刘光世的夹击下溃不成军的场景。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方才那信使临走时眼中闪过的一丝异样神色。

    烛火在军帐内摇曳不定,将吴玠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在帐布上如同一个躁动不安的幽灵。

    他双手捧着那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信纸上的墨迹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幽幽青光,刘光世那特有的瘦金体字迹清晰可辨:

    \"如今,我军已然尽得冀州之地...\"

    帐外夜风呜咽,吹得旗杆上的绳索啪啪作响,像是无数细鞭抽打着夜空。

    远处传来巡夜士兵沉重的脚步声,铁甲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吴玠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目光如饥似渴地扫过每一个字句,仿佛要从字里行间榨取出更多的讯息。

    \"三日后便可由冀州兵出洺州,走北洺水镇,直奔阳河平原而去...\"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北洺水镇的地形——那条蜿蜒如蛇的官道穿过两座低矮的山丘,正是行军的绝佳之地。

    若是两军如期而至,前后夹击,史文恭那厮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此劫。

    想到这里,吴玠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露出连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待三日后的夜半三更时分...\"

    案上的铜漏滴答作响,水珠坠入铜壶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