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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御史后,我怒喷建文帝 第1020章 京都震动

    大阪陷落的消息,是在第三日午后传入京都的。

    那天阳光明媚,御所的庭院刚修完一池荷花,幕府将军足利义政正准备品茗,忽然听见传令兵跪在廊下喊:“大阪城破!细川胜元投降,明军已驻城,插满军旗!”

    庭内一阵鸦雀无声。

    足利义政手中的茶盏直接落地,摔得粉碎。

    他当场暴怒:“细川这个狗贼!昨夜还送信说死守不降!怎会……怎会一夜之间,连人带城全跪了!?”

    身边的大臣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看得出,局势变了。

    不是一城之失,是畿内门户全开!

    再往北,不到一百里,就是京都。

    大明军打到这一步,意味着室町幕府的脸面、地位、存在本身,全都站在了火线前。

    幕府中乱作一团,足利义政紧急召集诸将,举行御前会议。

    大殿之内气氛沉重,京都的几位大名纷纷赶来,却彼此防备、互相试探。

    “我们得立刻派兵南下,不能让大明逼近京师!”

    “可是现在谁出兵?兵马、粮草、军饷从哪来?东军本部早就空虚了!”

    “把浪人招来,用赏银招人打仗!”

    “可赏银呢?京都府库只有三千贯,不够用三日!”

    几位重臣越吵越大声,最后连足利义政也撑不住了,捂着额头叹气:“那……还有谁能出兵?”

    有人沉声道:“剩下的,就只有比睿山的僧兵和关东的武田、上杉了。”

    “但……他们会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

    京都以东,比睿山上的延历寺,是当时着名的宗教武装中心,有僧兵上万人,常年操刀修武,号称“天下佛门第一战力”。

    当听闻大阪陷落、细川投降、明军将入京都之际,寺中高僧与武僧齐聚一堂。

    大僧正原本闭目念经,听完情报,只说一句:“京都若战,延历寺不得不卷入。”

    一位年轻僧兵怒道:“那我们为何不趁此机会,降于大明,换一条生路?”

    另一僧兵摇头:“降者或得活,然则延历寺千年香火,若归附异族,信众必散,我们延历寺也就完了!”

    大僧正睁开眼,平静道:“不降,不战,静观其变。”

    于是,比睿山僧兵不上也不下,摆出中立姿态,但暗中开始封山修路,准备战时自保。

    而对大阪大火最敏感的,却是遍布近畿地区的浪人集团。

    这些人原本效忠于各藩,战国乱世中家破人亡,投靠不了幕府,也不信天皇,自成帮派,盘踞山林。

    大明火箭烧大阪,烧的不是一座城,是浪人们最后的“自由幻想”。

    于是,大批浪人四散避祸。

    一些南逃至奈良,一些北上至若狭,还有一部分干脆在夜里投奔明军,混入协军,打着“合作”旗号换活命。

    更多人开始自相残杀,为抢地盘和避难粮仓而斗殴成风。

    京都城外围,已乱成一锅粥。

    就在京都朝廷还在吵,浪人自乱、僧兵观望之时,大明军队已迅速出动。

    徐明在大阪设立新前线司令部,下令各部人马北上京都。

    与此同时,徐闻亲率十万主力大军自山阳道北上,沿着琵琶湖东进,目标,近江!

    近江是京都东部门户,是通往中部、北陆之关键要塞,一旦明军拿下此地,京都将被包夹两面,彻底失去外援通道。

    于是,大明协军先锋部队率先出动。

    这些协军多是投降的日本旧兵,他们打头阵,熟悉地形,被强迫冲锋。

    “大明军旗在后,你们跑,我们开枪。”

    他们只能向前。

    火器营紧随其后,藤牌营侧翼包抄,水军则绕行琵琶湖,派小舰队顺流而上,一路劫桥夺渡。

    短短七日,明军连下坚田、唐崎、草津三城,沿湖一线尽入掌握。

    近江藩的旧主浅井家试图组织反抗,但面对连珠火铳、旋膛炮,一战崩溃。

    京都震撼,最震撼的,却不是足利将军本人,而是其下面的东军诸侯。

    原本他们还想抱团抵抗,但现在,越来越多人开始犹豫。

    有大名开始暗中派人联络大明海军,表示“愿意献粮开城,换自保”。

    另一位旧幕府势力的家老偷偷下令:撤家眷,封金库,准备跑路。

    京都的东军,出现明显分裂:

    一派坚持“死战”,多为老将、世家;

    一派主张“投降保家”,多为中小藩主、边境势力;

    还有一批干脆跑路,带着家眷逃往关东。

    东军的统一战线,正在裂解。

    此时的室町幕府,处于战国前夕,幕府统治力低下,许多地方上实力强大的大名,压根不鸟室町幕府,割据一方。

    想要号召他们勤王,幕府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内殿会议,群臣散漫。

    殿中坐着数十人,分别是来自各地的守护、奉行、旧臣与武家代表。

    名义上,他们是室町幕府的忠臣;

    实际上,大多数人心已飞远。

    幕府将军的家宰北畠信辅拱手道:“明军压境,越王徐闻虎视京都,望各位诸侯协力,尽起藩兵勤王!”

    “幕府,愿承担粮草、赏金之半。”

    此言一出,堂中一片沉默。

    片刻,一位来自播磨的中年武士站出来,不卑不亢道:

    “将军殿下言重了,非是不愿勤王,实是……兵难募、钱难筹。”

    “我家土地三年未丰,军仓空虚,怎敢轻言兴师?”

    “且据闻,明军火器如雨,数里皆为死地,贸然出战,岂不送死?”

    有人低声附和:“确实如此。”

    “若是幕府能提前送米万石、金千贯,或可酌情调兵。”

    “还有甲胄、弓矢、火绳枪,也请一并配发。”

    “若没有,则以家族为由,暂难应召……”

    坐在正位上的幕府将军足利义政,一句话没插得进去。

    他的眼皮跳了跳,嘴角抽动一下,终究没发火。

    他知道,这些人说得难听,却是真话。

    他是“幕府将军”,可如今的将军,连自己家的近卫军都快养不起。

    室町幕府早已财政破败,靠着关东贡银和几座寺庙维持开销。

    若想调动诸侯兵马,不只是下令那么简单。

    要给钱;

    要给粮;

    要送武器;

    甚至还要许诺未来的地位、土地、家族承袭。

    一位老臣悄声道:“将军殿下,如今欲号召诸侯勤王,恐需许下实惠之利……”

    “比如……”

    “将西山三郡借与大内家,许其兵来京都。”

    “答应浅井家,若参战,准其世袭守护之职。”

    “甚至,分割禁中旧地,送给畿内诸侯,以结军心。”

    足利义政捏紧了袖口,片刻之后,缓缓点头:“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