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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御史后,我怒喷建文帝 第908章 目标,大明皇帝!

    话音落地,堂中一静。

    就连王冲都微微抬头,露出讶异之色。

    徐闻已经忍到了极限。

    自宣德帝驾崩,他奉遗命辅政,从朱祁镇年幼时便兢兢业业、事事为稳。

    为了避免君权与相权冲突,他主动辞去首辅一职,将权柄交还;

    又令徐家退避三舍,屡屡隐忍,不与王振正面相争。

    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朱祁镇越来越自以为是,是王振步步膨胀,把皇帝当傀儡,把国政当摇钱树!

    如今更是公然将军队调成个人炫耀队伍,把一场对外战争演成他乡“衣锦还乡”的大戏!

    “既然陛下一意孤行,那我也只能用最后的手段了。”

    徐闻目光如刀,声音低沉,冷冽如霜。

    那柄尚方宝剑,乃永乐皇帝亲赐,历经洪熙、宣德两朝,每一次出鞘,皆是震慑朝野、惩治不臣。

    虽是象征,却也代表着某种天命与祖制的权威。

    更何况,背后站的是徐家,是整个大明文臣与边军的共主支柱。

    “王冲!”

    徐闻站起身,负手在后:“你即刻带此剑前往大同,面见圣驾,不需多言,只告诉朱祁镇:若再一意孤行,后果自负!”

    “无需再写奏章,也无需讲情面了。”

    王冲上前,郑重接过尚方宝剑,单膝跪地:“末将领命!”

    他明白,此行意义重大,这不仅是一道劝诫,更是一记警钟。

    如果连尚方宝剑都震慑不住皇帝,那大明的权威体系,恐怕真的要崩塌。

    目送王冲与暗卫小队离开,徐闻神情复杂,眼中怒意虽未尽,却更添一份苍老与疲惫。

    他不是对大明军队没有信心。

    从眼下的战局来看,朱祁镇至少还有十万精锐五军营随行。

    就算瓦剌倾巢而出,大明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只要不被分割包围,不重蹈土木堡的覆辙,就还有回旋余地。

    但徐闻也清楚,人心一乱,军令一偏,再坚固的军队也可能崩盘。

    仰头望天,乌云翻卷,北风隐起。

    徐闻深深长呼一口气,心中已然下了一个天大的决定。

    ......

    大明境内如此大规模的军事动员,虽有所遮掩,却哪里瞒得住四处通风报信的晋商们?

    这些逐利之徒,刀头舔血惯了,生死抛之度外。

    只要银子给得足,别说行军路线,就连皇帝帐中吃的什么点心,他们也敢如数奉告。

    朱祁镇御驾亲征的大军尚未完全出发,瓦剌就已收到了详尽无遗的情报。

    人数、路线、将领构成,甚至哪支部队驻扎何处,全都清清楚楚。

    这一切,靠的是王振多年来对兵部与五军都督府的“精心改造”。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两个本应掌握帝国军事命脉的核心机构,如今早已千疮百孔,形同筛子。

    只要有钱,任何人都能从中“舀”出情报。

    瓦剌大帐中,气氛凝重。

    情报汇报完毕后,原本一向好战的脱脱不花罕见地陷入沉默。

    他脸色铁青,手指不自觉地紧扣羊皮地图的边角。

    大明居然出动了二十万大军!

    不是卫所口粮兵,不是乡勇新募,而是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精锐!

    还有传说中的武国公正从南方返回,一旦抵达前线,便可如虎添翼。

    这个数字和这些名字,压得瓦剌人透不过气。

    “明国,竟强盛至此……”

    脱脱不花低声咕哝。

    过去他虽知大明兵强马壮,但那种认知仍停留在三十年前的永乐旧梦。

    而今当情报以冰冷数字呈现眼前,他才意识到,他们这群草原的流亡贵族,面对的是怎样一头庞然大物。

    相比之下,一旁的阿剌知院,眼中却闪过一抹异样的亮光。

    他与也先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同样的神色。

    既非恐惧,也非畏缩,而是……机会!

    “既然对方的皇帝亲自出征,那我们不正是找到了最好的目标?”

    阿剌知院开口,语气沉着中带着一丝难得的兴奋。

    脱脱不花一愣,旋即指向帐中角落,一排九颗黑石安静地躺在羊皮地毯上。

    那是上次沙盘推演时,他用来模拟大明九边防线的标记。

    “你不是说过,这九边防线如铁锁连环,再加上长城阻隔,我们根本找不到切口进入明境?而且皇帝身边有重兵护卫,纵使摸到边缘,也如蚁撼山,何谈斩首?”

    “只要我们一露行踪,对方各镇骑兵立刻合围,我们将如陷泥沼,插翅难逃!”

    此刻,主和派与主战派的态度仿佛调了个个儿。

    脱脱不花曾因盼望军功而积极备战,如今却因大明力量之强而意志消沉,转而希望保存实力,转进西方,另谋他图。

    而阿剌知院,原本劝和避战者,却在此时挺身而出,力主出奇制胜。

    这不是性格翻转,而是立场之变——在得知战争不可避免之后,草原上的贵族不会怯战,只会选择最锋利的一击。

    阿剌知院理了理思绪,郑重解释道:“正因明国皇帝亲征,我们才有了真正的突破口。”

    “明军将领为邀宠建功,必会四散寻我主力,其皇帝身边虽有重兵,但其人并非久经沙场之将,一旦防线被诱开,我们集中精锐,便能由此突破。”

    “我们要做的,不是正面碾压,而是避其锋芒,诱其离营,再以快打快、直取皇帐!只要能刺皇一击,明国将震动九天,局势即变!”

    他话音未落,帐中众将已现惊疑之色。

    脱脱不花迟疑着问:“但若兵分数路,一旦未能奏效,岂非各个击破?”

    阿剌知院却面不改色:“正因如此,我们必须选最精锐的两万人,全由草原上惯于奔袭之部族组成,以最轻装的方式,夜行百里,避开探骑,突入大明腹地。”

    “淮王曾言,若欲得和平,须以战促和,今日便是最好的时机,不是进贡求和,而是以刀剑逼他们坐下来谈判!”

    说到这,他语气一转,眼中浮现一丝贪婪:“而且……一旦突破,进入明国腹地,大明百姓丰衣足食、民间富庶,所掳之物可供我等整整过冬,兵者,凶器也,但亦是求生之利器!”

    阿剌知院朝众人扫视一圈,冷声道:“以血换粮,是草原汉子的传统,不是吗?”

    也先一直未语,此刻却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我们既无法在正面打赢徐华那样的将军,那就必须在他抵达前,先做出成绩,大明皇帝亲征,实则给了我们机会。”

    “皇帝若死,明国即乱,即便不死,若皇帐被破,天下震动,朝堂必争,便是我等转守为攻之机!”

    帐中一片寂静,片刻后,脱脱不花终究还是重重点头:“好!就依你所言,选拔两万人,全数由阿剌知院调度,三日后夜袭出发!”

    “目标,大明皇帝!”

    一时间,草原战鼓低鸣,夜色如墨,远方的风似乎都开始变得锐利。

    瓦剌部落上下,第一次不再是防御或撤退,而是将目光牢牢地锁定在那个坐在金銮宝座之上的男人。

    他们要让天朝上国的皇帝,明白草原之狼,何为撕咬之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