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星九月天Multiverse 第114章 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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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慢慢睁开眼睛，视网膜残留着方才炸裂的强光。最后残存的画面是亲手构筑的岩层屏障与三月铸就的金属防护网，在蓝白色电浆中无声溃散成齑粉。
他用力眨动刺痛的眼睑，视野里蒙着层晃动的白翳。四周陆续响起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有人正揉着眼睛踉跄起身。这不合常理，那道贯穿天穹的雷电本应将波塞冬熔成飞灰，此刻却连地表温度都没有变化。
甚至还有些寒冷。
破军瞳孔骤然收缩，因为一片独属于冰雪的苍白刺入他的眼帘，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壁突兀的出现在了波塞冬的四周，黑色的海被刺骨的极寒覆盖，整个世界蒙在冰雪的反光中，浩瀚壮丽 ，像是突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海面原本凝结着冰壳，此刻裂出完美的圆环。蓝白色冰层沿着环形断面翘起，断面处冰晶折射出暗红微光，像有人用焊枪在冰原上切割出直径三公里的巨型瞳孔。深渊之眼边缘的碎冰正在汽化，白雾顺着冰隙蒸腾而起。浓雾贴着冰面蛇行时带起细密的爆鸣，冰层在冷热对冲中绽开蛛网纹。那些白雾在空气里凝结成霜晶，落在冰面上仿佛撒了满地碎钻，而裂谷深处还在不断涌出滚烫的蒸汽柱，像是地狱中的油锅在沸腾。
“冰？”破军喉结滚动两下，突然双手攥紧，猛地抬头望去。
冰山一望无际，四面八方映照着彩色的反光，唯有那巨大坑洞的边上立着一座巨大的冰柱。它那么高，高的仿佛与天空相连，破军隐约能看到那冰柱顶上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少女，不知何处而起的微风吹动她洁白的裙摆和冰蓝色的长发，天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那是...”四月的声音卡在喉间，瞳孔微微收缩。冰棱折射的冷光里，蓝发少女垂手而立，冰晶沿着她的指尖蔓延出霜花。
三月喉结滚动两下：“那是沧月吗？”
天光斜斜切过冰面，冰蓝色长发垂落肩头。抬手就能冰封整片海域的，也确实没有别的人选了——黑月铁骑·冰之沧月。
“她居然...”破军惊讶于突然到来的沧月，愣愣地看着站在天光里俯瞰世界的少女。自从半个月前沧月孤身一人去单挑罗马的堕天使以后就失去了联系，破军甚至一度以为沧月遭遇了不测，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沧月突然现身于此。此刻冰霜女王安静地站在冰棱反射的光里，发梢凝结的冰珠折射出虹彩，仿佛只是出门看了场极光。
冰面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沧月抬手拂开额前碎冰，睫毛上霜雪簌簌而落。冰冷的声音从高处降下，无所不在：“抓稳。”
“什么抓稳？”破军一愣。
冰面崩裂的闷响从脚下炸开，沧月衣角被气浪掀起，整片冰原突然炸成齑粉。钢筋折断般的爆裂声里，海水裹着碎冰碴子像玻璃雨一样泼下来，那个直径三公里的孔洞正疯狂吞噬着万吨海水。
波塞冬的船体发出金属疲劳的哀鸣，人群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破军单膝跪地死死扒住地面裂缝，海平面正在急速上升，整艘巨轮正在被漩涡拽着往海底沉去。
“冰无法拖住波塞冬下沉，即使用冰将船底和海床连接也没用，除非封冻整个世界的海洋。”沧月盯着吞噬海水的孔洞淡漠的开口，像是完全没看到波塞冬要被拖拽进海底，“把因陀罗的荒天极雷封在那个范围内是孤能做到的极限，接下来只希望你带的东西确实有用。”
“放心吧，女王大人。面对这种情况，带着那东西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空气突然泛起涟漪般的波纹，裂缝中探出个乱蓬蓬的脑袋，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齐！潇！洒！老子干你妈！”破军在看到那乱蓬蓬的大脑袋的时候破口大骂。
这小小的波塞冬今天确实热闹，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出现了，各路神仙藏龙卧虎汇集于此，不同势力的人物如同棋盘上突然交错的棋子。能施展与沧月相同的异次元之门异能的，除了拥有解析能力的黑月，也只剩这个总在关键时刻搅局的家伙——VV学院那位总让人血压飙升的贪狼先生。
“诶诶诶你这人，开口就骂人，素质！”贪狼严肃的说，“如果没有哥带着好东西来今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成渣渣。”
“你他妈找到沧月了你早说啊！为什么像死人一样啊！”破军怒骂，“老子差点死在这里你知不知道！”
“哎哎哎好了好了，这不是来了吗...”贪狼一个闪身，跨越几百米的距离出现在破军身边，“放心，哥来了，今天你们死不了。”
破军心里一动，这人素来惜命的很，没有完全的把握绝对不会这么大放厥词。但眼下实在走投无路，破军想不到他能带来什么东西扭转局势。
“别那么看我，跟那种东西打架很显然是黑月的活，我参与不了。”贪狼说，“所以保你们的命才是重点啦。”
“那就别磨叨了啊混蛋！”
“好好好好好...”
贪狼打了个响指，云层骤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暗紫色的能量流如同毛细血管在虚空中蔓延，整个天空仿佛被撕开伤口的皮肤，露出背后混沌的幽蓝旋涡。他指尖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银丝，那些连接着异度空间的弦在天光下折射出冰棱般的光泽。
一个细长的物体从裂缝中掉落下来，如凋零的鹤羽般飘摇着坠向海面。触浪刹那，暴怒的潮涌已将它囫囵吞下。旋涡裹挟着金属冷光沉入深渊，连哀鸣都来不及吞吐。
天空中的裂痕在金属冷光沉入浪涛的刹那骤然收拢，空间褶皱如同被无形熨斗抚平的海绸，只余几缕幽蓝电弧在海风中嘶鸣着消散。贪狼食指勾住最后一缕银线轻轻一扯，云层便恢复了游弋的姿态。
“然后呢？”破军愣愣的看着翻涌的狂涛，“就没了？”
“不然呢？你还要什么？”
“指望你翻盘真是我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别这么说嘛，这玩意可我是从51区那截胡过来的，费了挺大力气呢...”
“啥？”破军快被气哭了，“大哥！你有病啊！什么东西值得你去截老美的胡啊！也就是说就算从这活下去了咱们还有可能去国际法庭转一转？”
“诶，此言差矣。”贪狼大手一挥，很有领导派头，“这东西又不是51区的，这是华夏‘龙组’的宝贝。我截胡了顶多是老美那边要和华夏费费口舌，跟咱们沾不上边。这东西可是华夏的镇国之宝，我和龙组的何组长喝了好几顿酒人家才松口的。”
“我明白了，这东西很贵重，你打算拿钱把这片海填上。”破军面无表情，“所以有什么用啊！你喝了好几顿酒...”
他突然不说了，话全都憋在了喉咙里。整片海域陷入诡异的凝滞。波塞冬停止震颤，方才还嘶吼的浪涛此刻化作墨色琉璃，天光在镜面上流淌出蜿蜒的银痕。此刻若有飞鸟掠过，人们甚至能数清它每根羽毛搅动的细微波纹。
“浪...停了？”茜茜站直了身，刚刚的剧烈浪涛让她也摔得七荤八素，完全没注意发生了什么。
“不止是停了...”三月愣愣的看着远处被荒天极雷轰击以后海面上流下的巨大空洞。
海水静止了，是完完全全的静止了。原本倒灌进海面孔洞的怒涛悬在半空，浪涌定格在奔涌的姿态，连飞溅的水珠都悬成剔透的珍珠链，好像时间被暂停。但微风轻轻拂过时，还能看见水墙上泛起的点点涟漪。
“我...靠...”破军张了好几次嘴，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出这么两个字，“牛逼...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是吧是吧，你要相信我，bro。”贪狼一把揽住破军的肩膀。
最后一道紫电没入云层，铅灰色雨幕突然变得透明。怒涛仍维持着扑杀的姿态悬在半空，浪尖上凝结的水珠折射出破碎的光晕，像是神只收拢了浸透雷霆的袍袖。整座波塞冬嶙峋的骨架仍在发出余震，半小时前在飓风里嘶吼着弯折的钢筋，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铁锈。
久违的阳光刺穿海雾，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婴儿的啼哭，欢呼声如同打碎琉璃的银锤，裹挟着劫后余生的呜咽在皇宫中炸开。有人跪地亲吻大地，有人抱着失而复得的爱人嚎啕，无数双手臂伸向终于不再阴沉的天空。信天翁穿过倾斜的大楼，穿过尚未完全消散的雨云，羽翼边缘沾着淡金色的阳光，如同无数柄正在归鞘的刀刃。
“这种场面能持续多久？够我们把人从波塞冬转移吗？”破军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群。
“何止。”贪狼大笑，“够你们把这艘大轮船从这开走，那个东西只要在海里，海就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不过还是快一点把它捞上来的好，毕竟这种效果最终会扩散到整个世界，那些什么潮汐电站之类的东西会直接失去作用。”
“更牛逼了...那是什么玩意啊？”破军张大了嘴，“华夏还有这种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
“不不不不不你肯定听说过，你只是没想过这东西会在现实中存在而已。不过华夏只有这东西，它的主人在哪确实没有找到。”
“你说点我能听得懂的行不。”破军越听越蒙。
“脑子怎么不转了呢。”贪狼伸手捏了捏破军的后脖颈，“你想想，跟华夏有关系的，扔进海里能把整个海都定住的东西。”
破军没说话，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像是疯了似的跳动。
他从来没认真考虑过神话的合理性，就算是见过恩利尔、因陀罗这种生物，他也只是觉得这些生物只是古人翻阅过古籍，因为崇敬它们的无上伟力而把它们描绘成神明，所以他从未想过那些早就耳熟能详的神话故事是否也是历史的一部分。
他狠狠的打了个激灵，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他几乎下意识地要脱口说出某个早就存在于他脑海里的名字。
“看来你反应过来了，但我要再说一句很遗憾了，华夏的人也没找到它的主人，不过没准有一天它的主人会回来取它的。”贪狼笑了笑。
他用力眨动刺痛的眼睑，视野里蒙着层晃动的白翳。四周陆续响起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有人正揉着眼睛踉跄起身。这不合常理，那道贯穿天穹的雷电本应将波塞冬熔成飞灰，此刻却连地表温度都没有变化。
甚至还有些寒冷。
破军瞳孔骤然收缩，因为一片独属于冰雪的苍白刺入他的眼帘，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壁突兀的出现在了波塞冬的四周，黑色的海被刺骨的极寒覆盖，整个世界蒙在冰雪的反光中，浩瀚壮丽 ，像是突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海面原本凝结着冰壳，此刻裂出完美的圆环。蓝白色冰层沿着环形断面翘起，断面处冰晶折射出暗红微光，像有人用焊枪在冰原上切割出直径三公里的巨型瞳孔。深渊之眼边缘的碎冰正在汽化，白雾顺着冰隙蒸腾而起。浓雾贴着冰面蛇行时带起细密的爆鸣，冰层在冷热对冲中绽开蛛网纹。那些白雾在空气里凝结成霜晶，落在冰面上仿佛撒了满地碎钻，而裂谷深处还在不断涌出滚烫的蒸汽柱，像是地狱中的油锅在沸腾。
“冰？”破军喉结滚动两下，突然双手攥紧，猛地抬头望去。
冰山一望无际，四面八方映照着彩色的反光，唯有那巨大坑洞的边上立着一座巨大的冰柱。它那么高，高的仿佛与天空相连，破军隐约能看到那冰柱顶上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少女，不知何处而起的微风吹动她洁白的裙摆和冰蓝色的长发，天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那是...”四月的声音卡在喉间，瞳孔微微收缩。冰棱折射的冷光里，蓝发少女垂手而立，冰晶沿着她的指尖蔓延出霜花。
三月喉结滚动两下：“那是沧月吗？”
天光斜斜切过冰面，冰蓝色长发垂落肩头。抬手就能冰封整片海域的，也确实没有别的人选了——黑月铁骑·冰之沧月。
“她居然...”破军惊讶于突然到来的沧月，愣愣地看着站在天光里俯瞰世界的少女。自从半个月前沧月孤身一人去单挑罗马的堕天使以后就失去了联系，破军甚至一度以为沧月遭遇了不测，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沧月突然现身于此。此刻冰霜女王安静地站在冰棱反射的光里，发梢凝结的冰珠折射出虹彩，仿佛只是出门看了场极光。
冰面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沧月抬手拂开额前碎冰，睫毛上霜雪簌簌而落。冰冷的声音从高处降下，无所不在：“抓稳。”
“什么抓稳？”破军一愣。
冰面崩裂的闷响从脚下炸开，沧月衣角被气浪掀起，整片冰原突然炸成齑粉。钢筋折断般的爆裂声里，海水裹着碎冰碴子像玻璃雨一样泼下来，那个直径三公里的孔洞正疯狂吞噬着万吨海水。
波塞冬的船体发出金属疲劳的哀鸣，人群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破军单膝跪地死死扒住地面裂缝，海平面正在急速上升，整艘巨轮正在被漩涡拽着往海底沉去。
“冰无法拖住波塞冬下沉，即使用冰将船底和海床连接也没用，除非封冻整个世界的海洋。”沧月盯着吞噬海水的孔洞淡漠的开口，像是完全没看到波塞冬要被拖拽进海底，“把因陀罗的荒天极雷封在那个范围内是孤能做到的极限，接下来只希望你带的东西确实有用。”
“放心吧，女王大人。面对这种情况，带着那东西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空气突然泛起涟漪般的波纹，裂缝中探出个乱蓬蓬的脑袋，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齐！潇！洒！老子干你妈！”破军在看到那乱蓬蓬的大脑袋的时候破口大骂。
这小小的波塞冬今天确实热闹，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出现了，各路神仙藏龙卧虎汇集于此，不同势力的人物如同棋盘上突然交错的棋子。能施展与沧月相同的异次元之门异能的，除了拥有解析能力的黑月，也只剩这个总在关键时刻搅局的家伙——VV学院那位总让人血压飙升的贪狼先生。
“诶诶诶你这人，开口就骂人，素质！”贪狼严肃的说，“如果没有哥带着好东西来今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成渣渣。”
“你他妈找到沧月了你早说啊！为什么像死人一样啊！”破军怒骂，“老子差点死在这里你知不知道！”
“哎哎哎好了好了，这不是来了吗...”贪狼一个闪身，跨越几百米的距离出现在破军身边，“放心，哥来了，今天你们死不了。”
破军心里一动，这人素来惜命的很，没有完全的把握绝对不会这么大放厥词。但眼下实在走投无路，破军想不到他能带来什么东西扭转局势。
“别那么看我，跟那种东西打架很显然是黑月的活，我参与不了。”贪狼说，“所以保你们的命才是重点啦。”
“那就别磨叨了啊混蛋！”
“好好好好好...”
贪狼打了个响指，云层骤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暗紫色的能量流如同毛细血管在虚空中蔓延，整个天空仿佛被撕开伤口的皮肤，露出背后混沌的幽蓝旋涡。他指尖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银丝，那些连接着异度空间的弦在天光下折射出冰棱般的光泽。
一个细长的物体从裂缝中掉落下来，如凋零的鹤羽般飘摇着坠向海面。触浪刹那，暴怒的潮涌已将它囫囵吞下。旋涡裹挟着金属冷光沉入深渊，连哀鸣都来不及吞吐。
天空中的裂痕在金属冷光沉入浪涛的刹那骤然收拢，空间褶皱如同被无形熨斗抚平的海绸，只余几缕幽蓝电弧在海风中嘶鸣着消散。贪狼食指勾住最后一缕银线轻轻一扯，云层便恢复了游弋的姿态。
“然后呢？”破军愣愣的看着翻涌的狂涛，“就没了？”
“不然呢？你还要什么？”
“指望你翻盘真是我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别这么说嘛，这玩意可我是从51区那截胡过来的，费了挺大力气呢...”
“啥？”破军快被气哭了，“大哥！你有病啊！什么东西值得你去截老美的胡啊！也就是说就算从这活下去了咱们还有可能去国际法庭转一转？”
“诶，此言差矣。”贪狼大手一挥，很有领导派头，“这东西又不是51区的，这是华夏‘龙组’的宝贝。我截胡了顶多是老美那边要和华夏费费口舌，跟咱们沾不上边。这东西可是华夏的镇国之宝，我和龙组的何组长喝了好几顿酒人家才松口的。”
“我明白了，这东西很贵重，你打算拿钱把这片海填上。”破军面无表情，“所以有什么用啊！你喝了好几顿酒...”
他突然不说了，话全都憋在了喉咙里。整片海域陷入诡异的凝滞。波塞冬停止震颤，方才还嘶吼的浪涛此刻化作墨色琉璃，天光在镜面上流淌出蜿蜒的银痕。此刻若有飞鸟掠过，人们甚至能数清它每根羽毛搅动的细微波纹。
“浪...停了？”茜茜站直了身，刚刚的剧烈浪涛让她也摔得七荤八素，完全没注意发生了什么。
“不止是停了...”三月愣愣的看着远处被荒天极雷轰击以后海面上流下的巨大空洞。
海水静止了，是完完全全的静止了。原本倒灌进海面孔洞的怒涛悬在半空，浪涌定格在奔涌的姿态，连飞溅的水珠都悬成剔透的珍珠链，好像时间被暂停。但微风轻轻拂过时，还能看见水墙上泛起的点点涟漪。
“我...靠...”破军张了好几次嘴，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出这么两个字，“牛逼...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是吧是吧，你要相信我，bro。”贪狼一把揽住破军的肩膀。
最后一道紫电没入云层，铅灰色雨幕突然变得透明。怒涛仍维持着扑杀的姿态悬在半空，浪尖上凝结的水珠折射出破碎的光晕，像是神只收拢了浸透雷霆的袍袖。整座波塞冬嶙峋的骨架仍在发出余震，半小时前在飓风里嘶吼着弯折的钢筋，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铁锈。
久违的阳光刺穿海雾，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婴儿的啼哭，欢呼声如同打碎琉璃的银锤，裹挟着劫后余生的呜咽在皇宫中炸开。有人跪地亲吻大地，有人抱着失而复得的爱人嚎啕，无数双手臂伸向终于不再阴沉的天空。信天翁穿过倾斜的大楼，穿过尚未完全消散的雨云，羽翼边缘沾着淡金色的阳光，如同无数柄正在归鞘的刀刃。
“这种场面能持续多久？够我们把人从波塞冬转移吗？”破军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群。
“何止。”贪狼大笑，“够你们把这艘大轮船从这开走，那个东西只要在海里，海就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不过还是快一点把它捞上来的好，毕竟这种效果最终会扩散到整个世界，那些什么潮汐电站之类的东西会直接失去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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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不你肯定听说过，你只是没想过这东西会在现实中存在而已。不过华夏只有这东西，它的主人在哪确实没有找到。”
“你说点我能听得懂的行不。”破军越听越蒙。
“脑子怎么不转了呢。”贪狼伸手捏了捏破军的后脖颈，“你想想，跟华夏有关系的，扔进海里能把整个海都定住的东西。”
破军没说话，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像是疯了似的跳动。
他从来没认真考虑过神话的合理性，就算是见过恩利尔、因陀罗这种生物，他也只是觉得这些生物只是古人翻阅过古籍，因为崇敬它们的无上伟力而把它们描绘成神明，所以他从未想过那些早就耳熟能详的神话故事是否也是历史的一部分。
他狠狠的打了个激灵，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他几乎下意识地要脱口说出某个早就存在于他脑海里的名字。
“看来你反应过来了，但我要再说一句很遗憾了，华夏的人也没找到它的主人，不过没准有一天它的主人会回来取它的。”贪狼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