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星九月天Multiverse 第117章 未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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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黑月皱了皱眉，视线无声地滑开，避过沧月那双仿佛能映照人心底寒潭的眼眸。
“你似乎并没有放松下来。”沧月的声音平缓如冰封的湖面，听不出丝毫涟漪。
“放个蛋的松，下次见到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还是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满地乱撞。”黑月抹了把脸，语气中透露着显而易见的烦躁，“现在九月和十月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甚至连琉星那傻小子也...”
“不会有事的。”沧月的话音落下，依旧清冷，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事？”黑月突然死死盯着沧月的眼睛，“你当然能轻飘飘的说这种话，你又不在乎他们。”
“你很在乎他们？”沧月的疑问句里听不出半分探寻的意味，只有陈述事实般的冰冷。那股冷冰冰的语气咄咄逼人，好像一把冰刀往你的身上刺。
“废话，老子当然很在乎他们。”黑月突然怒了，如同被压抑已久的岩浆终于冲破冰壳，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在寂静中炸开，“你是女王你高高在上的很，还有远古大蜥蜴见到你给你磕头来着，你当然不在乎这些了。可是老子他妈不一样，我没见别人背后插着对翅膀，我就想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我的同类在哪里，这要求很过分吗？你又不懂！”
他的浑身突然凉了下来，像是一盆冰水从他的头顶直浇到脚尖——其实也确实有一股碎冰顺着他的头顶浇了下来，细碎的冰晶正簌簌地顺着他发梢滚落砸在颈间，激起一片战栗。
“你干嘛？！”黑月猛地弹起，眸中压抑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帮你冷静一下。”沧月的声音依旧非常平稳，像初冬湖面结起的第一层薄冰。剔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黑月怔住，那冰水的确浇熄了怒焰，也让心底某种更深的躁郁沉甸甸地坠了下去。
黄金瞳凝在沧月的发梢上，带着一种近乎失焦的茫然。这次再见到沧月的感觉跟之前有些不同，但黑月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同，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比起上一次见到，沧月少了几分女王的威仪，多了几分属于这个时代少女的鲜活和生涩。如果之前他和沧月这样说话恐怕冰霜女王会直接拔出把冰刀砍翻他，霜刃所指，万物成冰。但这一次她给予的回应竟是这样一种…近乎孩子气的恶作剧？
“为什么这么看着孤？”沧月挑了挑眉，“孤很漂亮？”
她的声音依旧清冽，却平白添了一缕难以捉摸的、近乎探究的意味。
“确实好看…”黑月几乎是下意识地应和，舌尖滚过那两个字后才猛地惊醒，如同被无形的冰针扎了一下，声音陡然拔高变调，就像是目睹了万年冰川突然开出一朵花，荒谬又惊悚，“等下你在说什么啊卧槽？！不要说这种有违人设的台词啊喂！”
“只是觉得你有些过于紧绷了，这种玩笑也许能让气氛缓解一些。”沧月的解释带着一种近乎学术探讨般的冷静，她那双冰晶般的眸子直视着他，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情绪。”所以在愣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不太一样？”黑月谨慎的措辞。
“可能因为...孤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沧月罕见地停顿了刹那，像是冰刀般的唇线竟极其细微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那并非灿烂的笑容，更像初阳照在万年积雪边缘融开的一道极淡、极薄的水光，转瞬即逝，却又真实地存在过。
黑月再次僵在原地。沧月的确很漂亮，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带着一种非人间的疏离与纯粹。如同沉睡在神殿深处的神像偶然垂眸，于凡尘投下惊鸿一瞥的幻影，美得令人窒息，也美得令人心慌，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想起了...什么？”黑月干巴巴的开口。
沧月并未立刻作答。她抬起手，玉骨似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垂落颊边的冰蓝色发丝，那发丝在阳光下流淌着冷冽的光泽。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世界，投向某个虚无的深处。
“零零碎碎的记忆，像是被缺了很多部分的拼图，难以整理。”她顿了顿，指尖停留在发梢，“不过总比刚刚苏醒时好的多。”
“挺好的...所以那边没事了？海停下来了，是你做的么？”黑月干巴巴地应了一句，视线仓皇地从她身上移开，投向远处那片终于沉寂下来的墨色海面。
“不是孤，是贪狼。”
“贪狼？齐潇洒？他干的？”黑月的眉头紧紧锁起，他怎么也没法把那个琉星身边的败犬与平息如此狂暴海天的伟力联系在一起。
“确切的说，他借到的东西做到的。”沧月的语气恢复了那种近乎神只宣判般的精准与疏离，“但孤还是有一些很在意的事情，需要和你一同确认一下。”
黑月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没再接话。自从来到波塞冬已经快两个星期了，这期间他没有一秒钟合过眼，整个人绷得像琴弦一样紧。现在那些沉甸甸的疲惫感终于从骨头缝里一股脑的渗出来，像抽干了所有力气，连带着脑子也彻底罢工了。贪狼怎么做到的，沧月想确认什么，这些念头在他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只浮起个模糊的轮廓就沉了下去。他懒得去想，也实在提不起精神去想。现在他只有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念头：找张能躺平的床狠狠地睡过去，最好什么梦也别做。然后等缓过这口气，立刻去把九月和十月找回来。就这两件事清晰得像刻在眼前，成了此刻支撑着他没有瘫倒的唯一念想。
沧月看着黑月那副快要散架的样子，好看的眉毛轻轻一挑。她手腕一翻，不知从哪儿就变戏法似的摸出一罐啤酒，递过去：“要喝吗？”
“卧槽了你为什么会带着这种东西？！”黑月惊恐的声音都变调了。
“破军说你肯定需要，虽然…”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看着手里的易拉罐，像是在看什么可疑的实验品，“这劣质的发酵工艺和原料，孤实在无法理解你为何会喜欢。”
黑月心说哈哈你妈的这个该死的世界终于癫起来了。他惊疑不定的打量着沧月，女王大人手中的啤酒竟然还是华夏经典的品牌“纯生”，递过来的动作也透着股认真劲儿。
黑月闭上眼睛：“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再来一千次你看到的也还是孤，你是觉得看到破军站在你面前才更舒服？”沧月晃了晃易拉罐。
“你好像搞错了问题的关键...我现在可能在某个平行时空，沧月大人会给我带啤酒来。”黑月猛地抬手搓了把脸，声音闷闷的。
“那孤丢掉了。”
“别呀。”黑月一把抓过啤酒罐，手指猛地捅穿铝盖，粗暴地撕飞了整片盖子，然后仰头就灌。
冰冷的酒液狠狠灌进喉咙，凉意瞬间窜遍黑月全身，连带着混沌的脑袋也清醒了几分——这啤酒居然还是冰的。
“缪尔五世被解决了，风灾和旱灾奥丁也收回了...”沧月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块石头砸进水里，“但好像还落了件事。”
黑月一口酒全呛了出来，空罐子脱手飞出。他弯下腰，咳得肺管子都在嚎叫。
“激动什么？”沧月挑了挑眉。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黑月好不容易喘匀气，声音都劈了。沧月短短的一句话蕴含着爆炸的信息量，炸得他头皮发麻。他几乎是有些惊恐的瞪着沧月——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和神明在打交道，却没想到女王大人早就拿到了列位大神的电话号，甚至听这意思好像比他更熟门熟路。
“我以为你早就想通这一点了。”沧月歪着脑袋看他，“毕竟孤是他们的女王。”
“牛逼。”黑月恍然大悟，真如醍醐灌顶。
这种事确实早应该想到的，那个叫因陀罗的大家伙见到他第一面一句话不说就是一顿惨无人道的毒打，见到沧月恭恭敬敬一口一个女王大人；听说那个素未谋面的恩利尔见到沧月也是恨不得直接磕上两个响头恨不得恭恭敬敬的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女王大人排名比他靠前当然也理所应当啦。
但是你妈的真是相当不爽啊！一股极度窝火的情绪从黑月心底像条毒蛇一样窜了上来，老子跑前跑后累的要死要活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结果你消失了一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就把老子不知道怎么打的level打通了？
你妹呀！
“你似乎不太高兴？”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沧月的语气却在表肯定。
“哪有~”黑月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像傻逼一样的笑容，“所以女王大人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小的请尽快吩咐，小的马上要熬不住了。”
沧月好像没听出来黑月的阴阳怪气，她的下一句话直接让黑月险些栽了个跟头。
“这座岛上应该还有一头龙。”
“我去他妈的吧毁灭吧烦了。”黑月一脚踹飞了易拉罐，“还有完没完了？我根本没想和这些破事扯上关系好吗？我就想知道我的身世，现在好了，弟弟妹妹我弄丢了，那独眼龙答应我的事也没告诉我，就说让我去找他，他妈的他的能力是空间啊是空间啊是！空！间！啊！老子要到哪里去找...”
“孤知道。”
“你...”黑月被沧月的说话方式搞得没辙。不愧是那帮大蜥蜴们的女王，说话的风格都如出一辙。
“你与孤的目标其实一致。”沧月面无表情地说，“不过很多路让孤来走的话要比你简单的多。”
黑月耸了耸肩表示顺从：“那么现在这座岛上还有哪埋着个大蜥蜴？”
沧月没有回答，她忽然愣在了原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这一瞬间的冰霜女王看起来竟然像是个小女孩，像那种看着自己养的小狗死掉了被埋进坑里时的孩子。黑月一瞬间误以为沧月似乎要流下泪水来，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黑月却分明能感受得到那种突如其来的、铺天盖地的悲伤。
“你...还oK吗？”黑月小心翼翼地问。
沧月骤然从出神的状态种恢复过来，涣散的目光重新聚拢，她从那个失去了自己小狗的女孩又恢复成了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冰之女皇。
“留在这里的那头龙比风灾和旱灾更重要，也更危险。虽然这时候他不会苏醒，但是缪尔五世能够做到挖出他们的残躯为己所用，虽然他现在再次失去了肉体，但难保不会有一天杀回这里。”沧月缓缓地说。
黑月的脸色变了，沧月看到黑月阴沉的脸色补了一句：“只是收回它的骸骨，并不用像刚刚那样和被唤醒的残躯战斗...”
“你没和缪尔五世交过手，但我刚才可确实是结结实实的揍了他一顿。”黑月打断了沧月的话，“那是同样从九千万年前而来的怪物，而且和你我不一样，他清楚的记得过去的一切，为了实现目的他谋划了无数个光阴。以那个家伙对这一切的谋划，我不认为他会不知道这件事。”
“缪尔五世不能像是操控风灾和旱灾那样操控他。”沧月冷冷的说，“他的冠位和奥丁相同。”
“和奥丁相同？”黑月吃了一惊，“也是龙族的一位侯王？”
“是的，这里是东域之主——原的埋骨之地。”
“你似乎并没有放松下来。”沧月的声音平缓如冰封的湖面，听不出丝毫涟漪。
“放个蛋的松，下次见到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还是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满地乱撞。”黑月抹了把脸，语气中透露着显而易见的烦躁，“现在九月和十月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甚至连琉星那傻小子也...”
“不会有事的。”沧月的话音落下，依旧清冷，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事？”黑月突然死死盯着沧月的眼睛，“你当然能轻飘飘的说这种话，你又不在乎他们。”
“你很在乎他们？”沧月的疑问句里听不出半分探寻的意味，只有陈述事实般的冰冷。那股冷冰冰的语气咄咄逼人，好像一把冰刀往你的身上刺。
“废话，老子当然很在乎他们。”黑月突然怒了，如同被压抑已久的岩浆终于冲破冰壳，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在寂静中炸开，“你是女王你高高在上的很，还有远古大蜥蜴见到你给你磕头来着，你当然不在乎这些了。可是老子他妈不一样，我没见别人背后插着对翅膀，我就想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我的同类在哪里，这要求很过分吗？你又不懂！”
他的浑身突然凉了下来，像是一盆冰水从他的头顶直浇到脚尖——其实也确实有一股碎冰顺着他的头顶浇了下来，细碎的冰晶正簌簌地顺着他发梢滚落砸在颈间，激起一片战栗。
“你干嘛？！”黑月猛地弹起，眸中压抑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帮你冷静一下。”沧月的声音依旧非常平稳，像初冬湖面结起的第一层薄冰。剔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黑月怔住，那冰水的确浇熄了怒焰，也让心底某种更深的躁郁沉甸甸地坠了下去。
黄金瞳凝在沧月的发梢上，带着一种近乎失焦的茫然。这次再见到沧月的感觉跟之前有些不同，但黑月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同，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比起上一次见到，沧月少了几分女王的威仪，多了几分属于这个时代少女的鲜活和生涩。如果之前他和沧月这样说话恐怕冰霜女王会直接拔出把冰刀砍翻他，霜刃所指，万物成冰。但这一次她给予的回应竟是这样一种…近乎孩子气的恶作剧？
“为什么这么看着孤？”沧月挑了挑眉，“孤很漂亮？”
她的声音依旧清冽，却平白添了一缕难以捉摸的、近乎探究的意味。
“确实好看…”黑月几乎是下意识地应和，舌尖滚过那两个字后才猛地惊醒，如同被无形的冰针扎了一下，声音陡然拔高变调，就像是目睹了万年冰川突然开出一朵花，荒谬又惊悚，“等下你在说什么啊卧槽？！不要说这种有违人设的台词啊喂！”
“只是觉得你有些过于紧绷了，这种玩笑也许能让气氛缓解一些。”沧月的解释带着一种近乎学术探讨般的冷静，她那双冰晶般的眸子直视着他，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情绪。”所以在愣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不太一样？”黑月谨慎的措辞。
“可能因为...孤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沧月罕见地停顿了刹那，像是冰刀般的唇线竟极其细微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那并非灿烂的笑容，更像初阳照在万年积雪边缘融开的一道极淡、极薄的水光，转瞬即逝，却又真实地存在过。
黑月再次僵在原地。沧月的确很漂亮，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带着一种非人间的疏离与纯粹。如同沉睡在神殿深处的神像偶然垂眸，于凡尘投下惊鸿一瞥的幻影，美得令人窒息，也美得令人心慌，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想起了...什么？”黑月干巴巴的开口。
沧月并未立刻作答。她抬起手，玉骨似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垂落颊边的冰蓝色发丝，那发丝在阳光下流淌着冷冽的光泽。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世界，投向某个虚无的深处。
“零零碎碎的记忆，像是被缺了很多部分的拼图，难以整理。”她顿了顿，指尖停留在发梢，“不过总比刚刚苏醒时好的多。”
“挺好的...所以那边没事了？海停下来了，是你做的么？”黑月干巴巴地应了一句，视线仓皇地从她身上移开，投向远处那片终于沉寂下来的墨色海面。
“不是孤，是贪狼。”
“贪狼？齐潇洒？他干的？”黑月的眉头紧紧锁起，他怎么也没法把那个琉星身边的败犬与平息如此狂暴海天的伟力联系在一起。
“确切的说，他借到的东西做到的。”沧月的语气恢复了那种近乎神只宣判般的精准与疏离，“但孤还是有一些很在意的事情，需要和你一同确认一下。”
黑月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没再接话。自从来到波塞冬已经快两个星期了，这期间他没有一秒钟合过眼，整个人绷得像琴弦一样紧。现在那些沉甸甸的疲惫感终于从骨头缝里一股脑的渗出来，像抽干了所有力气，连带着脑子也彻底罢工了。贪狼怎么做到的，沧月想确认什么，这些念头在他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只浮起个模糊的轮廓就沉了下去。他懒得去想，也实在提不起精神去想。现在他只有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念头：找张能躺平的床狠狠地睡过去，最好什么梦也别做。然后等缓过这口气，立刻去把九月和十月找回来。就这两件事清晰得像刻在眼前，成了此刻支撑着他没有瘫倒的唯一念想。
沧月看着黑月那副快要散架的样子，好看的眉毛轻轻一挑。她手腕一翻，不知从哪儿就变戏法似的摸出一罐啤酒，递过去：“要喝吗？”
“卧槽了你为什么会带着这种东西？！”黑月惊恐的声音都变调了。
“破军说你肯定需要，虽然…”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看着手里的易拉罐，像是在看什么可疑的实验品，“这劣质的发酵工艺和原料，孤实在无法理解你为何会喜欢。”
黑月心说哈哈你妈的这个该死的世界终于癫起来了。他惊疑不定的打量着沧月，女王大人手中的啤酒竟然还是华夏经典的品牌“纯生”，递过来的动作也透着股认真劲儿。
黑月闭上眼睛：“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再来一千次你看到的也还是孤，你是觉得看到破军站在你面前才更舒服？”沧月晃了晃易拉罐。
“你好像搞错了问题的关键...我现在可能在某个平行时空，沧月大人会给我带啤酒来。”黑月猛地抬手搓了把脸，声音闷闷的。
“那孤丢掉了。”
“别呀。”黑月一把抓过啤酒罐，手指猛地捅穿铝盖，粗暴地撕飞了整片盖子，然后仰头就灌。
冰冷的酒液狠狠灌进喉咙，凉意瞬间窜遍黑月全身，连带着混沌的脑袋也清醒了几分——这啤酒居然还是冰的。
“缪尔五世被解决了，风灾和旱灾奥丁也收回了...”沧月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块石头砸进水里，“但好像还落了件事。”
黑月一口酒全呛了出来，空罐子脱手飞出。他弯下腰，咳得肺管子都在嚎叫。
“激动什么？”沧月挑了挑眉。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黑月好不容易喘匀气，声音都劈了。沧月短短的一句话蕴含着爆炸的信息量，炸得他头皮发麻。他几乎是有些惊恐的瞪着沧月——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和神明在打交道，却没想到女王大人早就拿到了列位大神的电话号，甚至听这意思好像比他更熟门熟路。
“我以为你早就想通这一点了。”沧月歪着脑袋看他，“毕竟孤是他们的女王。”
“牛逼。”黑月恍然大悟，真如醍醐灌顶。
这种事确实早应该想到的，那个叫因陀罗的大家伙见到他第一面一句话不说就是一顿惨无人道的毒打，见到沧月恭恭敬敬一口一个女王大人；听说那个素未谋面的恩利尔见到沧月也是恨不得直接磕上两个响头恨不得恭恭敬敬的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女王大人排名比他靠前当然也理所应当啦。
但是你妈的真是相当不爽啊！一股极度窝火的情绪从黑月心底像条毒蛇一样窜了上来，老子跑前跑后累的要死要活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结果你消失了一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就把老子不知道怎么打的level打通了？
你妹呀！
“你似乎不太高兴？”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沧月的语气却在表肯定。
“哪有~”黑月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像傻逼一样的笑容，“所以女王大人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小的请尽快吩咐，小的马上要熬不住了。”
沧月好像没听出来黑月的阴阳怪气，她的下一句话直接让黑月险些栽了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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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知道。”
“你...”黑月被沧月的说话方式搞得没辙。不愧是那帮大蜥蜴们的女王，说话的风格都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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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耸了耸肩表示顺从：“那么现在这座岛上还有哪埋着个大蜥蜴？”
沧月没有回答，她忽然愣在了原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这一瞬间的冰霜女王看起来竟然像是个小女孩，像那种看着自己养的小狗死掉了被埋进坑里时的孩子。黑月一瞬间误以为沧月似乎要流下泪水来，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黑月却分明能感受得到那种突如其来的、铺天盖地的悲伤。
“你...还oK吗？”黑月小心翼翼地问。
沧月骤然从出神的状态种恢复过来，涣散的目光重新聚拢，她从那个失去了自己小狗的女孩又恢复成了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冰之女皇。
“留在这里的那头龙比风灾和旱灾更重要，也更危险。虽然这时候他不会苏醒，但是缪尔五世能够做到挖出他们的残躯为己所用，虽然他现在再次失去了肉体，但难保不会有一天杀回这里。”沧月缓缓地说。
黑月的脸色变了，沧月看到黑月阴沉的脸色补了一句：“只是收回它的骸骨，并不用像刚刚那样和被唤醒的残躯战斗...”
“你没和缪尔五世交过手，但我刚才可确实是结结实实的揍了他一顿。”黑月打断了沧月的话，“那是同样从九千万年前而来的怪物，而且和你我不一样，他清楚的记得过去的一切，为了实现目的他谋划了无数个光阴。以那个家伙对这一切的谋划，我不认为他会不知道这件事。”
“缪尔五世不能像是操控风灾和旱灾那样操控他。”沧月冷冷的说，“他的冠位和奥丁相同。”
“和奥丁相同？”黑月吃了一惊，“也是龙族的一位侯王？”
“是的，这里是东域之主——原的埋骨之地。”